五百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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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朔直到後心一寒,忙擺手道:“若只帶我一個人便算了!”隨同一道前來的張志禮故作好奇地問道:“難道殿裏沒有寶貝麼?”施敬亭意味深長地道:“那也未必,只有進去過的人才知道!”萬有良呵呵地笑了起來,“二位這是什麼意思?天下誰不知道只有會主進過大殿。會主可沒有説裏面沒有好寶貝呢,這樣毫無據地臆測可不好!”還連連搖起了頭來。
陳朔裝作沒有聽到,只管走路。關天養竟然也不生氣,笑道:“既然諸位對殿內都這般的好奇,那今兒趁便,我領路,大家都進去瞧瞧吧!”便往台階上走去。
幾人都不曾料到關天養如此的氣,不由都愣住了。程有涯見狀,便知這幾人在懷疑關天養是不是作鬼,或是殿內另有機關,就笑道:“我對這黃金大殿裏的情況也好奇得很,既然會主有意帶咱們開開眼界,為什麼不進去瞧瞧呢?”便跟了上去。蘇千羽也説:“既然會主要去,縱是刀山火海我等也只能陪着!”也跟了上去。
雲龍真人苦笑了起來,徑對廣平道:“看看這些年輕人,火氣就是不小呀。我們這些老朽木了不得也只好捨命陪君子了!”廣平宣了聲佛號,説道:“既然大家心有疑惑,那還是解開得好,不然終究難以釋懷!”與雲龍真人一道趕了上去。
張志禮等人聽得雲龍真人這般説,心下越發的不是滋味,更加覺殿裏怕是沒什麼好玩意兒。想不去,未必又不能心甘;去吧,又怕裏面藏着什麼陷阱。抉擇不下,便只得把目光投入了陳朔。
陳朔本就鄢奚收集的寶物都藏在後面的寶貝里,且都被關天養收羅一空了,至於大殿裏有什麼,關天養卻沒告訴他,但他卻沒多少興趣,剛才也不過隨口一問。不想就是這一問,反倒引得張志禮等人都將矛頭指向了關天養,他心下也是説不出的膩味。見眾人把目光投入他,心念一動,就笑道:“不過就是一座空蕩蕩的大殿嘛,原是沒必要去看的,既然大家都有這個興趣,那去走一遭也無妨。”搶上幾步,與關天養並肩而行,還笑問:“天養,敢情這殿裏關着一羣活鬼麼?”關天養大笑着點頭道:“對,對,正是關着一羣活鬼,而且還是關了幾千年的活鬼。若是怕了,就最好別來,既然要來,可就得作好應對的準備!”張志禮等人只當他言語挖苦,反而越不是滋味。萬有良笑道:“畫符驅鬼乃是我符籙宗的看家本領,也沒什麼可怕的。”拂袖一揮,昂然跟了上去。張志禮沒想到幾句言語上的擠兑竟成了意氣之爭,現在不去都不行了,也笑道:“自打鄢奚飛昇,這座大殿沒少教我輩中人懸心,今藉機開開眼界,一釋心中疑惑也好!施道兄、商道兄,二位請吧!”施、商二人禮讓了一番,三人並肩落在追上,朝大殿正門走去。
越往大殿正門走去,壓迫就越強烈。陳朔修為最弱,縱有聖劍護體,也是心神顫動,額上大汗不止。蘇千羽也好不到哪去,雖未見汗,但也呼急促,心下忐忑難安。廣平將眉頭一剔,宣了聲佛號道:“此處好重的煞氣。關施主,莫不成裏面真有陰之物?”關天養狀似玩笑地道:“我不是説了麼,裏面關着一羣活鬼,都關了六七千年了,煞氣能不重麼?”張志禮卻説:“陰之物未必有的。鄢奚是鬼仙飛昇,他的居所豈能沒有煞氣?諸位説是不是?”關天養登上了陛階最高一層,負手望着‘黃金之王’四個血紅大字,臉瞬息寒了下來,森然道:“開門吧!”轟隆聲中,緊閉的大門緩緩開啓。濃郁的金光擋住了眾人的視線,縱是用神識也探不出裏面有什麼。
九個人裏,已有八個打起了退堂的主意,但見關天養邁步走了進去,也不得不跟上。落在最後的是萬有良,待看清殿裏整齊排着四列黃金鑄成的文武官俑後,便笑道:“鄢奚果然不愧為黃金之王,竟然了這些玩意兒來陪葬…”話聲未落,殿門轟的一聲關上了,霎時間陰風大作,厲鬼呼嘯,一個個的都倉促將護身法寶祭起,驚問發生了什麼事。
除了關天養以外,所有人都遭到了陰靈的攻擊。
關天養原本以為這些陰靈的本事不怎麼樣,待見蘇千羽毫無還手之力就被制住,張志禮、商朝宗和施敬亭三人也抵抗了不到十回合也被屈真等人制住,不由暗驚詫,心説:“真沒料到他們竟有這等厲害!”也懶得多管,徑直走向王座。
程有涯果是九人中實力最強者,急切之間,武毅也是戰不下他。廣平和雲龍真人也沒能堅持多久,相繼被制住。
最教關天養意外的是,一眾陰靈竟對陳朔視而不見,儼然將他當作了同類。不過在看到陳朔身上隱隱透出腥紅的光芒後,他就恍然:聖劍屠天乃是用血河金所煉,而血河金又是至陰至煞之物,將陳朔身上的元陽之氣盡數壓了下去,陰靈把他當作同類也就不足為怪了。
程有涯萬不料殿中兇險如此,見武毅是越戰越兇,陰煞之氣是越來越重,心下是叫苦連連。再看關天養高踞王座之上,有如看猴兒戲般瞧着殿中的打鬥,不怒從心起,問道:“關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張志禮翻倒在地,渾身有如被冰凍住了,半手指頭也動不得,但口舌卻未被限制,當下厲聲道:“會主,縱然你對我等有意見,也不必設下這樣的陷阱來坑害!”關天養冷哼一聲,説道:“我設下陷阱?張志禮,接捫心自問,我可是不止一次地説了,殿裏關着一羣被錮了數千年的活鬼。但你們還是要跟進來,我有什麼辦法?”這時,程有涯悶哼一聲,顯是捱了武毅一記重手,臉頃時灰了下來。盛怒之下,他將飛劍祭起,化作漫天劍影,絞向武毅。武毅嘿嘿冷笑道:“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麼?”手中也多了一柄黃金長劍,只聽他大喝一聲:“起!”金劍也化作漫天劍影,有如游龍般,遠較程有涯的飛劍更為靈活多變。
程有涯見了,駭然道:“這…莫非是【劍主天地】之術?”武毅道:“算你有些見識!”漫天劍影復又合而為一,有如惡龍出世,將程有涯的劍影逐一噬。
程有涯越發的震駭,失聲問道:“你,閣下莫非乃我蜀山派前輩?”武毅大笑道:“蜀山派又是什麼東西,本將沒聽過。【劍主天地】之術乃西蜀青山派至高秘要,也不知你從哪裏偷學來了些皮,今且教你見識一下本來的威力!”手勢變動,原本在噬程有涯劍影的巨劍如霹靂般轟然震散,漫殿金光,通天而上,直教程有涯覺得自己如塵埃般渺小,哪裏還生得出半分爭鬥之心?
“住手吧,武毅!”關天養到底是開口了。
“臣遵旨!”武毅探手一招,飛身退下。霎時間,滿室的金光消散不見。一眾陰靈皆就地拜下,口稱:“參見我王!”關天養沒有叫起,而是説:“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對殿內的情形好奇,我便邀他們來見識一下。你們又何必反應這般烈?”屈真膝行上前,叩首奏道:“啓稟我王:非是臣等反應烈,而是殿內乃地,無特旨,不論仙佛人妖,皆不得入內,擅闖者格殺勿論。還請我王明鑑!”關天養這才將手一擺,説道:“起身吧。給諸位把制解開!”待雲龍真人等都能活動自如後,關天養這才起手,揖手道:“各位前輩勿怪,雖説我事先提醒了,但也有疏於提醒,這才鬧得不愉快。得罪之處,還請各位前輩見諒!”雲龍真人笑道:“都説了捨命陪君子嘛。現在毫髮未損,也算是幸事了!”程有涯瞅着武毅,既敬且畏,言又止。張志禮活動着手腳,嘿嘿地道:“會主,真沒想到你這裏還藏着一支奇兵吶。他們若要是出去,這修行界還有誰能匹敵?”關天養道:“他們都是我的臣屬。主憂臣辱,主辱臣死,只要沒人刻意跟我為難,他們也犯不着和誰拼命。”張志禮聽了,怒哼了一聲。不想這卻引來了屈真的視,頓教他覺骨子裏都升起濃烈的寒意來,差點連真元都凍住了。哪裏還敢放肆,神情頓時恭敬了許多。商朝宗、施敬宗等人也曉得不自取其辱,都規規矩矩地站在一側。
“大殿內的情況一目瞭然,想來諸位也不會再認為這裏面藏有寶貝了?”説到這裏,關天養笑了起來,“其實當初我何嘗不是跟你們一樣,都以為這殿裏寶貝遍地呢,結果進來後方才曉得除了他們外,就再沒別的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