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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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呢?
關天養既驚喜又驚奇。他想從萬寶爐這裏找答案,萬寶爐卻是懶懶地道:“等等看吧…”就不再搭理他了。
如是過了六天,血不但恢復了正常的動,身體也變得柔軟起來。關天養心癢難耐,幾番想重新控制身體,卻總以失敗告終。
這不免令他有些恐懼起來:難不起就此變為遊魂野鬼,神識再也不能與身體融合為一了嗎?
沒有神識的身體只是一具軀殼,只有神識與身體融合為一,才能稱之為人,活人。
此前,關天養從未對死亡有過恐懼。幾天下來,他突然越來越害怕再也不能活過來了,若是就此死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心苦的,就算是做鬼,也是個怨鬼。
一想到鬼,就忍不住回想起與杜若一起經歷過的百鬼夜行的場景,就算空有神識,也到陣陣的寒意,然後他就顫聲問萬寶爐:“我,我是不是活不成了?”萬寶爐奇道:“活不成了?為什麼會活不成了?”
“都這麼多天過去了,我還是回不到身體裏去…我現在是不是已經變成鬼了?”萬寶爐就笑了,哈哈大笑。
關天養有些作惱,“笑什麼?我很可笑麼?”
“你不可笑麼?”萬寶爐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虧我教你那麼多知識,難道全都被狗吃了?”關天養怒道:“被你吃了!”萬寶爐也懶得跟他鬥嘴,“這和尚的本事不小,你好生跟着學一下,説不定會有大用處呢?”關天養着實沒有看出白龍每天誦經有什麼本事,沒好氣地道:“有你我已經夠得受了,何必再找麻煩?”萬寶爐也不再理他了。
沒過上兩個時辰,關天養就發現了異樣。
什麼樣的異樣呢?
那就是白龍唪誦經文時,聲音從嘴發出,經過空氣一傳導,就會產生出石子投入寧靜湖面的震動。這種震動是極輕微的,若不是他的意志強於常人,還真發現不了這種異象。
乍一看,震動好似沒有規律,也沒有意義。可在經過連續幾個時候的觀察後才發現,震動竟然能夠對靈氣進行有規律的控制,在悄無聲息下對他受損的身體進行修復。
這就是白龍誦經的目的麼?
關天養好似發現了新世界一般,説不出的驚喜振奮。
接下來的幾天,他也不再覺到無聊了,白天把全副心神都投入到了對白龍誦經方式的觀察上去,晚上就慢慢地思索和研究這其中的神妙。現在的他也不再是一無所知的頭小子,不過幾天功夫就看出了一些究竟:白龍誦經的方式大約類似於音波功,通過控制聲音大小和震動的方式來到達殺傷的目的。但白龍的法子無疑更為高明,乍一看上去像是用聲音控制靈氣的,經過一番細緻的研究,才發現並非如此。白龍所用的力量神秘而強大,一經發動,遍佈於空間的靈氣就會自動予以配合,本不需要驅馭。以至於關天養經過幾天的觀察,都沒能窺破其中的關鍵。無奈之下,才將注意力拉回到白龍的目的上來。
在發現白龍的唪誦不是簡單的唸經,實則是在修復他的身體時,他就被這種神奇的方式引了。二十多天過去了,神識還是無法控制身體,這是不是説明白龍的修復失敗了呢?仔細一觀察,頓時不知道是該驚喜還是驚駭。
不知不覺間,白象一掌所造成的創傷已經完全修復,非但如此,身體已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為強韌,好似水浸過的牛皮。
簡簡單單的誦經,怎地會有如此奇異的威力?
關天養實在是想不透了。
直到將白龍這種特異的能力與法寶強化聯繫到一起後,才漸漸能夠解釋這種現象。
或許,白龍也能使用一種類似於原力的神秘力量,通過一種他不知道,也暫時還不能理解的方式控制這種力量以誦經的方式對目的進行改變。就如同靈氣以符籙為載體,對法寶進行改變一樣。只不過白龍的方式是眼所不能看見的。
然後關天養就萌生出一個念頭:是不是身體也可以當成法寶來強化呢?
可惜眼下他非但不能控制身體,也無法以神識控制靈氣,自然就無法一試了。不過他很興奮,他覺得自己又找到一種全新的強化方式,説不定可以帶來意想不到的改變呢?
為了能忙嘗試這種方式到底有何奇妙之處,他天天都在祈盼快些好起來,天天都在白龍唪誦完經文後嘗試着控制身體,可都以失敗告終。
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關天養髮現自己漸漸在失去耐心,變得有些暴躁不安起來。
在這期間,廣慧來過幾次,白象一次也沒有來。不過他從廣慧口中知道白象被罰去後山塔林負責灑掃了,目前很平靜。這不免又令他有些驚駭:白象身為大慈悲寺方丈,為了什麼事,又是誰把他罰去後山塔林灑掃呢?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可惜廣慧在與白龍談時都未曾説起。
四十九天終於過去了。
在關天養的覺中,簡直就像熬過了四百九十年一樣辛苦——事實上他也記不得到底過去了多少天了,之所以會知道已經過去了四十九天,是因為這天白龍沒有按時來誦經,而一大早白象來了。進了院子後,白象就問:“師兄,四十九天都過了,他的情況怎樣了?”白龍望着東邊天空,眼裏盡是期待之sè。白象似乎知道他在等什麼,也就不再説話,默默地陪着一起等。
頓飯功夫後,院子裏越來越紅。
白龍突然極為深情地慨道:“新的一天,可真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了一口清冽的空氣,滿臉的陶醉。
真沒有想到,一個和尚還如此多愁善?
若是關天養可以控制身體,怕是已經當場笑了出來。
陶醉完後,白龍將盛裝着關天養身體的棺槨挪到了院中,初升的太陽剛好照到他的身上。
陽光漸漸由血紅變得金黃,也越來越温暖。
温暖,這種覺不是想像中的,而是實實在在的。
關天養猛地打了個靈,終於到久違了的身體又重新迴歸於自己的控制了。
這個過程頗為漫長,直到太陽昇上了中天,他才重新開始了呼,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儘管已是秋天,可菩提樹的葉片依舊葱綠,在金燦燦的陽光下,顯得那麼耀眼奪目。
綠,象徵着生命!
綠,也象徵着新生!
看着頭頂上的新綠,關天養心下湧起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温馨,當即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