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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七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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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關天養才曉得二人是祖孫倆,原來就住在凌波門內的曹家巷。老的叫曹仁貴,小的叫曹世傑。關天養問曹仁貴,他的兒子媳婦呢,曹世傑悽然搖頭,嘆道:“還能怎樣呢?那天晚上地震來了,好多房子都被震塌了…算了,不説了!”抹了一把老淚,不勝傷

不過十四五歲的曹世傑拉着曹仁貴道:“爺爺,你別説了,好不好?”也跟着抹眼淚。

關天養也不知道説什麼才好,安道:“只要能活下來,那就是幸運的…”曹仁貴道:“家沒了,兒子媳婦也沒了。我就想着有個本家的兄弟還在九陽府這邊,就帶着孫子投奔了過來。哪知,哪知他們早在十多年前就搬走了。我們祖孫倆就沒了着落,只得落九陽府街頭…”關天養道:“那你們回去又怎麼辦?”曹仁貴道:“還能怎麼辦?ri子總得過呀。我倒是沒什麼,就是我這孫子…”曹世傑泣道:“爺爺,你別説了,好不好?我不拘去哪裏找份活幹,總能養活自己的!”關天養只是搖頭。

了定卻莫名其妙地對他們講起了經來,説什麼業報,説什麼輪迴。曹仁貴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曹世傑卻是一臉的不耐煩。

除夕這天,關天養特地叫船主泊了岸,由他出錢,整治了一桌好酒好菜,把船上的人都叫來聚聚,也算是過年。

夜幕降下來的時候,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不多刻大地就裹得一片銀白。

關天養站在甲板上,望着茫茫的天地,心中在想:“過年了,四丫在小蓬萊過得好嗎?杜姑娘有沒有跟她在一起?這麼久了,杜姑娘可有曾想過我麼?”又想到與杜若一起渡過的那段時間,心下驟地湧起一股子甜,忍不住笑了。

正想得忘情處,就聽曹世傑叫道:“關公子,酒菜都好了,可以入席了!”關天養這才收回思緒,想到今天晚上還有一番硬仗,就深了口寒冷的空氣,了把臉,就轉回了艙裏。

大家見他來了,都恭請上座。關天養老實不客氣地坐下,見了定不在,就問:“世傑,老和尚呢,你沒叫麼?”曹世傑道:“叫了,大師説我們吃的都是酒,與他不相宜,就不來了!”船主老郭道:“公子不用擔心,我已經叫人準備了一桌素席送過去了。”關天養這才滿意地點頭,“那就好!”端起酒杯,“人生一輩子,難得在路上過個年。都説十年方才修得同船共渡之緣,為了這份緣,為了這個咱們一起在路上過的年,大家乾杯!”仰頭一口將杯裏的酒喝了個乾淨。

大家也都跟着喝了,氣氛頓時熱烈了起來。

船主老郭打頭,挨個地來向他敬酒。

關天養本來不善飲,但今晚卻是酒到杯乾,一口氣喝了九杯。臉sè也是越來越紅!

老郭看着他似乎帶了幾分醉意,就笑道:“關公子,看你這氣sè,明年一準兒走大紅運!”關天養也笑了,“承你吉言,也祝你明年走大紅運。來敬你…”又喝了一杯。

眾人都誇他海量。

關天養卻是笑眯眯地,“你們只當我海量,卻不知道我以前很少喝酒,喝也只喝奎元閣的【太白醉】!”老郭道:“公子是富貴人,自然不喝普通的酒。”舉起杯來,“來,為咱們同船共渡的緣份,大家再乾一杯!”酒剛下肚,船身猛地一震,就見外面有火光亮了起來。

老郭驚道:“怎麼回事,小五,快去看看怎麼回事…”小五就是船上的夥計,還沒來得及跑出去,就見一夥黑巾蒙面,手持明晃晃鋼刀的人衝了進來。老郭頓時嚇得面如土sè。

關天養卻只是冷眼看着,依舊淡定地自斟自酌。

老郭見此情狀,知道遇着了水爺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叩頭道:“大王爺爺,饒命呀…”水賊領頭的是個胖子,也是唯一沒有蒙面的人。看着滿桌的酒菜,他喲了一聲,“吃得不錯嘛!”抓了幾片滷牛進嘴裏,連連點頭道:“不錯,兄弟們,一會兒這桌子就是犒勞咱們的,可別費了。”眾水賊轟笑着應了下來。胖子又端起酒杯來,聞了聞,卻沒有喝,嘿嘿地笑道:“都他孃的一羣豬呀,這麼混的酒也喝?就不怕喝死了麼?”猛猛地將杯子砸在了地上,酒水碎瓷濺得到處都是。

胖子的話聲才落,就有夥計軟了下去,人事不省了。老郭正自駭異,頓到渾身痠軟,一陣天眩地轉後,也昏了過去。

滿桌子九個人,就唯獨關天養和曹家祖孫沒事。

胖子盯着關天養,頗有些不解地道:“喲,看不出來,這位小爺還深藏不呢?”關天養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繼續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這才慢悠悠地道:“十香酥魂散,白水教手裏搞來,是麼?”胖子神情微變,“你認得?那為什麼還喝?”關天養嘿嘿地笑道:“喝,為什麼不喝?大過年的,一個人飄泊在外,這份苦,這份愁,你們懂嗎?都説一醉能解千愁,我也就是想謀一醉。結果倒好…”將酒杯一剁,起手道:“不敢請教大哥是哪條道上的,拜的是哪座山,燒的是幾柱香!”胖子yù言又止,一番內心掙扎後,神情陡地猙獰起來,一掌拍在桌上,“看樣子你也是常在道上混的,那就好得很。我們只求財,也不想多傷人命。看在過年過節的份上,只要你把身上的銀子都出來。兄弟幾個立馬走人!”關天養見這人太不識抬舉,冷哼一聲,“走人?既然來了,又何必走?”一拍桌面,筷子杯子盤子全跳了起來。胖子嚇了一大跳,連怎麼回事都沒搞清楚,就見自己帶來的人全都倒了下去,每個人的都扎着一筷子。他頓時駭得臉都青了,心知遇着個扎手的硬點了。

曹仁貴和曹世傑祖孫見狀,也作勢就要昏倒過去,關天養卻指着他們道:“裝什麼裝?坐好!”又對胖子道:“不是很想吃麼,坐下!”胖子不敢不坐。

關天養夾了一起牛,細細地嚼着了下去,然後突地獰笑了起來,“驢ri的,白水教的史遷、高林也不敢在小爺面前直子,你丫的算哪棵葱?”也不知怎麼着,狠狠地就扇了胖子一巴掌,打得他滿口牙全都吐落了出來,鮮血和着口水,淌得身前到處都是。

他這一下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既將胖子的滿口牙打掉了,又不至於傷着了他的頭腦。胖子意識到關天養是深藏不的高手,怨毒地看着曹家祖孫一眼,就含糊着道:“爺,爺原來是,是道上…”關天養怒聲打斷道:“小爺我哪條道的都不是。”死盯着曹家祖孫,“你們不是九夏城的人麼,怎麼地連我也不認識呢?”曹家祖孫驚恐地看着他,“你,你是誰?”

“我是誰?”關天養哈哈地笑了起來,神情説不出的狂傲,“小關爺雖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九夏城卻還沒有不知道的!”曹仁貴確實是九夏人,也才大半年功夫沒有回去。而關天養是近幾個月才冒出頭來的,曹仁貴又如何識得?見關天養年紀雖輕,身手卻實在不凡,已是嚇得筋酸骨軟,渾身哆嗦,“你,你…”關天養繼續喝着酒,“知道我為什麼沒有中十香酥魂散的毒麼?”曹仁貴將頭搖得搏鼓一般,“不,不知道…”

“就因為你們太笨。”關天養嘿嘿地笑了起來,“因為你們太笨了,比豬都笨。懂麼?”曹仁貴哪裏敢反駁了,只得順着他的話道:“是,是,我們太笨,太笨了…”

“哼,你們若是真是災民,又有心回九夏城,何至於拖到現在?想必是在九陽府碼頭看我花了大價錢僱船,所以起了歹心,想趁機謀點過年錢吧?”曹仁貴看了一眼胖子,“這個,這個,是,是…”關天養哈哈笑道:“小關爺五歲就混江湖,什麼樣的鬼把戲沒見過?若不是老和尚心軟,你以為我會答應你們上船?”曹仁貴瑟瑟地抖着,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旅途無聊呀!”關天養悠悠地慨了起來,“若是你們安份,我只當什麼都不知道。既然你們要鬧,那小關爺只好陪你們玩玩了…你,能從白水教搞來十香酥魂散,那就不是無能之輩。説吧,哪幫哪派的?”胖子見又問着了自己,就道:“回,回爺的話,小的,小的鶴,鶴嘴山的…”關天養哦了一聲,“鶴嘴山?秦老三門下!鶴嘴山不在這一帶混飯吃,你們可是撈過界了呀!”胖子連連説是。

關天養用筷子撥着牛,yinyin地瞟了一眼胖子和曹仁貴,“説吧,這事該怎麼辦?”胖子知道自己不過是砧板上的,哪裏有説話的份?喪氣地道:“全憑,全憑爺裁處…”

“我裁處?那我要你們的命呢?”關天養拿眼睛的餘光瞟着他們,心下卻着實有些猶豫,拿不定到底要不要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