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四丫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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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十室九空的九夏城淹沒在了黑暗之中,除了偶爾路過的巡邏軍隊,再也看不到別的生人。/\/\。。/\/\關天養心情沉默的很,一路上都在回想着杜友逢對他説過的話,心裏極不是滋味。在快到關帝廟時,他停了下來,道:“你説,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楚庸啊了一聲,道:“你説的是杜大先生麼?”
“嗯…”
“你覺得他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你有沒有覺得他看不起我,想讓我的未來按他的意思走下去?”楚庸反問道:“你這樣覺得嗎?”關天養道:“反正我就是這樣覺得。哼,憑什麼我要去重極門?我若想去,自己去拜師不行麼?”楚庸道:“我看你是誤會他的意思了!”
“誤會?”關天養盯着楚庸的臉,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事,道:“哦,你們早就認識,你自然幫他説話了!”楚庸搖頭道:“不錯,我是很早就認識杜大先生了。可我並沒有幫他説話。你平心靜氣地把他説過的話再想一遍,看是否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關天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思忖了許久,甩了甩頭,道:“算了,不想了,回去睡覺!”回到關帝廟,開門的卻是陳朔。
關天養一怔,道:“四丫呢?”陳朔一臉的黯然,道:“你自己去看吧!”關天養腦中轟的炸了開來,暗道:“難道四丫出事了?”跑進院裏,才見到四丫坐在梧桐樹下默默地着淚。
“怎麼了?”關天養拉着她的手問道:“好好的,又哭什麼?”四丫不言語。
關天養又看着陳朔。
陳朔道:“他這是捨不得你!”
“捨不得我?”關天養頓時懵了,問道:“這又是哪門子的話?”
“你還不知道麼?剛才小蓬萊的杜大先生來過了,説答應收她為關門弟子。三天後就帶她一起回小蓬萊。四丫是擔心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再見你,所以哭成這樣!”關天養心下一涼,説不出的悲楚,暗道:“四丫也要走了麼?”竟也想哭。
四丫大叫道:“不去,我不去,讓他們把我廢了吧,哥哥,我不去小蓬萊…”關天養強笑道:“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怎麼能不去呢?”
“不去,我就不去…”四丫捂着耳朵,尖叫了起來。
關天養拉開她的手,道:“你先別哭,聽我説,好不好?”四丫止住哭聲道:“好,你説!”
“你若現在不去,以後就沒有機會去了。萬一我哪天也去修行了,你怎麼辦?現在你去了,忍得一時別離之苦,將來我們豈非能更長久地呆在一起?你最是明白事理,這個道理怎麼就想不透呢?”四丫哭道:“可是我不想跟你分開。小時候,爹經常打我,娘罵我是個賠錢貨,我沒有過上一天的好ri子。自從,自從遇上你…哥哥,我不想走,哪怕是去成仙,我也不想離開你!”一把抱住關天養,哭得越發的悲切。
關天養撫摸着她的頭髮,道:“我們都是苦命的孩子,正因為這樣,才要努力爭取過上更好的ri子。乖,四丫,無論如何你都得去。為了你自己,為了我,不去不行。就算哥哥求你了,好嗎?”四丫使勁地晃着頭道:“不,不,我不要離開你。我走了,誰給你做飯,誰幫你打掃屋子,誰陪你説話,誰來照顧你?”關天養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下來,道:“這也都是小事,我自己會做的。你先去,要不了幾年我也會來的。好麼?”四丫望着關天養道:“真的?你真的會來小蓬萊麼?”關天養道:“杜大先生都答應了。只是咱們接的重極門生意還沒有打理轉,不能現在丟下手不是?這幾年來,哥哥答應過你的什麼事沒做到呢?”四丫道:“好,那我去,我會等着你。要是你不來,就算他們殺了我,我也會回來找你!”關天養一震,暗道:“這丫頭,傻得真可以!”就點頭道:“哥哥説到做到,絕不會食言的。”四丫又哭了起來。
關天養小心地安着四丫,心裏卻在想:“小白去了蜀山,四丫就要去小蓬萊了,二狗子也會不會被玄武宮收了呢?若他也走了,就剩我一個孤鬼…”越想越心酸,也跟着默默地淚。
陳朔見了,也不知道怎麼勸,就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天養,本指望着你勸勸四丫,你倒好,跟着一起哭了。四丫,這是好事,滿九夏城兩百萬人,巴都巴望不着這一天呢。天養費了那麼多心神才爭取到這個機會,你何苦哭成這樣?好了,咱們來個約定。不管好壞,十年,最長十年,咱們在九夏重聚,如何?”關天養和四丫都看着他。
陳朔道:“看着我做什麼?十年説長不長,説短不短,都夠咱們成長起來了。到時再見面,也不至於哭得這麼稀爛了吧!”四丫道:“你不哭?不知前兒是誰躲在一旁眼淚呢?”關天養奇道:“又怎麼了?”陳朔忙道:“沒什麼,別聽他瞎説!”四丫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擔心柳姐姐…”陳朔臉一寒,喝道:“別説了行不行?”關天養問道:“柳姐姐怎麼了?二狗子,大半個月前你不是就説派人去接了麼?還沒回來?”陳朔不語,神情很是怕人。
四丫道:“最近九夏城發生了這麼多事,二狗子擔心…”關天養一擺手道:“我知道了!二狗子,你派人打聽過了嗎?”陳朔點頭道:“打聽過了,可是,可是沒消息…”
“怎麼會?”關天養不理解地道:“白水教那邊怎麼説的?”
“龍昆大哥親自去接的人。按理説,應該大前天就該到的…”
“大前天?”關天養道:“就是,就是那場大水…”他也不敢説下去了。
陳朔道:“是呀,那場大水後的第二天…我打聽過了,下游好多地方都被水淹了,死傷無數。”關天養道:“白水教是吃水上飯的,龍昆大哥的水xing又好,應該能護得了柳姐姐周全的!”陳朔強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關天養道:“明天我們一起去找找看。柳姐姐身體弱,落了水,萬一病在路上了呢?”陳朔咬着嘴,只是點頭。
這一夜,關天養一直不曾閤眼。他的腦子不停地想着各種的事情,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原本説好要一起去找柳婭的,可天亮後陳朔來説店裏需要留人照看,他一個人去就行了。關天養道:“你説的是什麼話?你一個人去,江南江北的,怎麼找?”陳朔道:“我自有辦法。店裏不留人是不行的,生意做壞了,重極門那邊也沒法子待!”關天養道:“你留下,我和楚大平庸去。我們兩個人,總比你一個人好!”陳朔搖頭道:“這是我的事,怎麼能勞動你們?”
“什麼你的我的?我們之間什麼時候分出這些來了?”陳朔道:“柳妹肯定也想看着我去找她。要是看到去的是你們,不定又會失望了。我已經讓她失望過一次了…”關天養知道陳朔是個打定主意就拉不回來的人,就道:“好吧,你去,我留下。一有消息就用千里鶴告訴我!”陳朔道:“我知道。”又道:“九夏城還沒有渡過危機,若是形勢不對勁,還是暫時把店關了,出去避一避要緊。”關天養道:“這個我有分寸。早去早回!”送走了陳朔,關天養呆坐在梧桐樹下,心中説不出的煩悶。四丫問他要不要去店裏看看,他就説不用去,有事史大掌櫃會來的。
四丫也就不多説了,默默地縫製着衣服。
快到中午了,關天養什麼覺得無聊了,就起身道:“我去一趟棲鳳街!”四丫道:“吃了飯再去吧?”關天養道:“留着吧,回來再吃!”就走了。
去知真齋和天下樓轉了一圈。儘管九夏城都快空了,棲鳳街的生意卻奇好。據史大掌櫃説,不知道為什麼,近幾天出現在九夏城的修行者是越來越多,法器還好,丹藥簡直就是供不應求,才擺上櫃就被人搶購一空了。
關天養見沒什麼特別的事,就走了。在棲鳳街逛了一圈,買了些強化法寶要用的符籙和材料,就又回關帝廟去了。
吃過午飯後,他就關起門來準備強化法寶,可對着幾件擺好的法器和一堆的材料,卻是愣愣的出神,半晌沒有動作。
四丫不解地問道:“哥哥,你怎麼了?”關天養嗯了一聲,道:“四丫,你想要一件怎樣的法寶?”四丫這才知道關天養是準備強化一件法寶給自己,就笑道:“只要是你給我的,什麼都好!”關天養道:“這有幾件法器,你挑一個,看看喜歡哪樣,我再強化!”四丫走過來,來回看了兩遍,拿起一柄短梭道:“我喜歡小巧的,這個不錯的。你覺得呢?”關天養道:“那好,就這個…”拿起【卸靈符】,先將祭煉好的符籙洗了,就開始祭煉【聚靈符】。
五道【聚靈符】做成了【五氣朝元】的法陣。然後就用【赤焰符】相繼將幾種金屬材料融煉進了短梭裏,然後就用拔出自己的短劍刻制嵌槽。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對工具、手勁還有力量的控制有着極高的要求,差一點都做不好。
短劍乃是鄢奚所贈,是用極為罕見的是幽冥鋼打造而成。幽冥鋼又稱鬼王金,與崑崙金一樣,乃是至堅至硬之物,非用三昧真火不能將其熔鑄。幽冥鋼xing至yin,偏又能闢百,只因其常年深埋地底,收了地火之力,至yin中含着純陽之力。鑄成寶劍之後,鋒鋭異常,無堅不摧。正是這樣,關天養才用它來刻制嵌槽,別的工具再鋒鋭也不如它這般容易控制。
刻好嵌槽之後,關天養又將兩塊拇指大小的碧青石用【聚靈符】煉製過了,嵌進了梭柄裏,作為【五氣朝元】的陣眼。
完成之後,又將【破甲符】、【堅金符】祭煉上了,梭身已經散發出了瑩白的光芒。
就在四丫以為已經大功告成之時,關天養分別將【長風符】祭煉了進去。
若在以前,強化到這種程度已經達到了他的極限,但現在他卻到還很輕鬆,並不覺得疲累。思忖了片刻之後,又拿起一道三級的【怒雷符】祭煉了上去。
【怒雷符】具有極強的爆發力,但很不穩定,控制起來非常不易,一般都用來開山裂石,很少祭煉到法寶上。關天養之所以選擇了【怒雷符】,取的就是其強大的威力。在四丫選擇了短梭之時,他就在想:“我一定要強化出一件威力最強大的凡品法寶來。這樣四丫才能仗着它防身!”在原力的控制下,【怒雷符】化作紫光落在了手心,然後被一點一點地融進了短梭裏。
這個過程非常漫長。
雷電之力最為狂暴,就算是有原力作為中介,控制起來也必須得小心,稍有不慎,這件法寶就得毀了。
兩個時辰後,最後一絲紫sè完全沒入了梭身,關天養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看着散發着濃郁瑩白光芒的短梭,他嘿嘿地笑道:“總算完成了。四丫,你看看怎樣!”扔了過去。
四丫還沒有接住,院外就飛來一道青光,將短梭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