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喜糖你們都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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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睡了很久,渾渾噩噩的,醒來後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盯着淡藍的天花板一直看,努力在回想,因為她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腦子裏有一部分被挖空了,但又怎麼都想不起來到底忘了什麼。
沈祭梵接見了國會議員後再走進病房時,安以然已經坐起來了,抱着被子頭在被子裏。看見他走進去,目光有些呆滯,木訥的望着他走近身邊。
沈祭梵在牀邊坐下,臉上帶着温和的笑意,抬手輕輕摸了下她的頭,低聲道:“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我?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嗯?”安以然呆呆傻傻的望着沈祭梵,抬手輕輕戳了下沈祭梵的臉,又再戳了兩下,沒説話。神情有些木,不知道是還沒徹底清醒還是怎麼着。沈祭梵心底很是酸澀,伸手握住她的手,緊緊的包裹在掌心,低聲道:“乖寶,想説點什麼嗎?”安以然把手從他掌心中了出來,雙手捂着臉,低低的説:“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好可怕的夢…”話落的時候終於想起來她在夢裏的東西了,募地翻開被子,在牀上摸來摸去,在牀上爬動着,一雙大而無神的眼睛四下尋找。沈祭梵
了鞋跨上牀,伸手把人抱進懷裏,輕輕安撫着她,低聲問:“乖寶,在找什麼?”安以然覺得這人很煩,不想搭理他,推開沈祭梵,又在牀上爬來爬去,被子枕頭都被她推到了地上,什麼都不剩。安以然抬眼望着沈祭梵,伸手推去:“你下去,下去,不準上來,我看到你我煩,下去下去…”沈祭梵無奈,依着她下了牀,在牀前站着,焦慮的看着她。安以然坐在諾大的牀面上,左右看着空蕩蕩的牀,沒有,什麼都沒有。忽然又忘了自己在找什麼,
惘的望着沈祭梵,動了下發白的
:“我不知道,我剛剛,在找什麼?”沈祭梵目光擔憂的看着“乖寶…”剛靠近她一步,安以然忽然尖叫一聲:“啊--我的,我的寶寶呢?”沈祭梵表情瞬間僵住,目光當即透出掩飾不住的沉痛,看着安以然,低低的喊了句:“乖寶,”壓下心底的沉痛和晦澀,温暖的出聲:“什麼寶寶?”安以然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對啊,什麼寶寶?又左右看了看:“沒有,沒有了。”
“乖寶,是不是做夢了?”沈祭梵聲音嘶啞了幾分,喉結在滾動,刻意壓下從心底翻湧上來的痛楚。目光隱晦不明的看着安以然,靠近牀邊,伸手去拉她。
安以然推開他的手,還在找“明明有的,不見了,沈祭梵,不見了。”安以然不停的左右看,什麼都沒有,又往牀邊爬,在牀上爬來爬去,然後爬到沈祭梵身邊,伸手抱住沈祭梵,低低的説:“我記得有個好可愛的寶寶在身邊,就放在我身邊呀,是我們的寶寶,可我一醒來,她就不見了,怎麼就不見了呢?”沈祭梵輕輕抱着安以然,輕輕的順撫着她的頭髮:“乖寶,又胡説了呢,哪裏來的寶寶?來,摸摸你的肚子,看,哪裏有寶寶?你就是睡了一覺,做了個夢而已,你當真了?要寶寶,哪裏能這麼快就有的,對嗎?你還在夢裏呢。”安以然退開沈祭梵的懷抱,跪坐在牀上,望着沈祭梵,手下意識的摸着平坦的小腹。沒有,確實什麼都沒有。那真的是她在做夢?可好真實,她彷彿一直聽到嬰兒的哭聲,明明就很清楚的覺到了她在身邊,可原來,這是夢嗎?
“是夢啊?”安以然目光又成呆滯狀態,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入神了,手下意識的摸着肚子,輕輕的貼着。身體有一種很奇怪的覺,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夢的原因。忽然望着沈祭梵説:“老公,老公我是不是懷小寶寶了?我是做胎夢了,對吧?我應該有寶寶了,你快讓醫生給我檢查一下呀。”
“好,我叫醫生來,你乖乖的坐着,老公沒回來,不能動一下,可以做到嗎?”沈祭梵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下,聲音很輕柔很温和。
安以然點頭,坐在牀上一動不動。沈祭梵輕輕摸了下她的臉,轉身走了出去。
沈祭梵在門口靠了下,眼底有淚光在閃。他的第一個孩子,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這個父親是兒子還是女兒,就這樣沒了。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原來,他連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護不了。眼睜睜看着他的孩子在他眼前消失,一種強大的無助將他包圍,他的力量渺小在死神面前顯得如此渺小,他的努力顯得如此蒼白。
可憐的小東西,連自己孩子沒了都不知道,孩子來得突然,走得更突然,甚至沒跟她母親打一聲招呼就這麼走了。沈祭梵眼眶通紅一片,他迫切的想要成為父親,可在知道自己將為人父的當下,不到十二小時,他又失去了這個望眼穿的身份。
安以然在牀上傻呆呆的坐着,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也可能什麼都沒想。一種大腦空白的覺令她深處混沌,身體不對勁,可又不痛不癢的,也不知道到底哪裏不對勁,總覺得有事情要做,又想不起來,大腦處於死機狀態。
沈祭梵回來的時候她果真還跟他出去時候一樣,紋絲未動。
沈祭梵心底一酸,瞧,他的小東西就是這麼聽他話的,心底愧疚更深了。
“寶貝,哪裏不舒服,告訴醫生,嗯?”沈祭梵完全不顧忌後面進來人,坐上了牀,輕輕抱着安以然,埋頭在她臉上親了下,握着她冰涼的手輕輕的。
安以然莫名的有些反沈祭梵,不高興的推開他“你走,不讓你抱,你下去。”沈祭梵被她推了幾下,耐不過她的堅持,又不忍心惹她惱怒發火,不得不下牀,在一邊站着。小東西開始排斥他了,這無疑令沈祭梵心底有些受傷。
醫生趁機帶着醒來後的安以然出去做了全身檢查,各部分機能都恢復得不錯,約克也在外面等着。安以然反覆的問她有沒有懷孕,醫生很耐心的回答,沒有。
安以然不死心,她覺得很真實啊,女人第六很準的,而且她
覺來得很強烈。以前也沒夢到過寶寶,這裏忽然就夢到了,這就是徵兆啊。安以然捂着肚子,慢慢的走出去,沈祭梵在外面等着,見她出來,伸手把她拉進懷裏。
安以然低低的説:“應該快有了,我覺得,沈祭梵,你高不高興?”沈祭梵眼眶熱得厲害,輕輕把人進懷裏,沒出聲,心裏在
慨:可憐的小東西,我們暫時錯過了做父母的機會。
約克走了進去,裏面醫生把片子給約克,約克親自檢查了一遍,確認安姑娘身體各部分都恢復得不錯後才轉身走出去。
沈祭梵抬眼掃向約克,約克當即恭敬的點點頭,表示安姑娘沒事。
醒來就沒事了,她被物藥控制,深度昏的狀態下對她的身體康復更有幫助,包括受到撞擊內傷的肝臟,以及子宮都在快速復原。
“沈祭梵,”安以然低低的喊,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臉貼着沈祭梵膛:“我不舒服,我要睡覺,沈祭梵,我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沈祭梵眼底透出些許緊張,安以然搖頭“就是不舒服。”沈祭梵沒再多問,俯身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回了病房。把人放牀上,掉地上的被子枕頭全都換了新的,沈祭梵把被子鋪好,把她放牀上,又給好好的蓋着。
“睡吧,我看着你,不走。”沈祭梵跟哄孩子一樣輕輕拍着她的肩膀。
她不知道事情真相,可身體是她的,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多少會有覺。就像他們可以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讓她身體復原,卻不能控制她大腦皮層裏反
出來的潛意識一樣,她有
覺的,所以她會夢到孩子,才會莫名其妙的到處找孩子。
安以然手在被子下面摸了下,似乎沒摸到她想要的東西,表情有些失落。手從被子底下鑽出來,抓住他的衣服,低聲:“沈祭梵,你陪我睡,你抱抱我。”
“好。”沈祭梵點頭應着,了鞋,
了外套就上牀,在她身邊躺下。
安以然剛睡一會兒又睜開眼睛,伸手推開沈祭梵,不要他了,非要他下牀,反厭惡的
覺來得莫名其妙:“你走你走,不要看到你,快點下去,我討厭你。”沈祭梵微微撐起了身,側着的身軀撐在她身上。安以然眉頭皺得緊緊的,滿臉惱怒。看他不下去,惱怒的翻過身背對他。沈祭梵靠近安以然的後背,伸手將她圈住。安以然抬手就打他的手“討厭,沈祭梵我討厭你,討厭!”沈祭梵也不説話,因為知道她莫名其妙的情緒來源於何處,所以更多的是寬容和心疼。她受到的創傷無疑比他多太多,身體的,心靈的。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不能讓她撒撒嬌,發發脾氣嗎?她此刻就是在他身上捅兩刀,他依然能欣然接受。
“好,討厭。”沈祭梵半點怒氣都沒有,聲音低而温暖的順着她的話説。
安以然不高興,她就是等着沈祭梵火氣,給她兩巴掌。可他一句重話不説,也不兇她,也不打她。安以然心裏很失落,就跟個神經病一樣,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扯着沈祭梵的手張口就咬,咬出極深的一個牙印。沈祭梵連哼都沒哼一聲,安以然倒是先惱了,推開他的手,翻過身撲倒沈祭梵,雙手在他身上一通亂捶,亂打,氣呼呼的大聲叫喊:“你怎麼不説話?你怎麼不罵我?你是不是跟別人好了,所以你連説話都懶得跟我説了?你是不是在想着怎麼扔掉我,是不是覺得我沒別人好看了?”沈祭梵口就跟被鼓點一樣敲打,沈祭梵雙手只握着她
,不讓她傷到,不論痛不痛,都不還手,也不斥責她一句。安以然心裏的怒氣沒處可發,就跟發懵了一樣捶着沈祭梵,指甲一段時間沒修剪,又長有利,沈祭梵臉上道道抓痕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