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撞山鍾我的福分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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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回去時候腿都軟了,早上吃的是白粥加泡菜,類似韓國泡菜的味兒。泡菜往碗裏放,一碗粥都給染紅了。安以然嘶呼嘶呼氣,給辣着了,她就喜歡吃辣,可又怕辣。吃酸辣粉時候辣椒給得多,可有醋頂着。現在這就是純辣,所以有點扛不住了。端着碗喝粥,可粥裏照樣被辣椒水給染了,安以然不聽的呼氣。
沈祭梵把他那碗推她面前,他就嚐了下泡菜的味道,太辣,比市面上賣的還辣了些,大概是因為寺廟裏沒有下飯的菜,所以這泡菜的味道才做得重了些。
“喝點清粥,漱漱口。”也沒帶水上來,寺廟倒是有水,可那水卻是從一細管子裏放出來的,據説是從後山某個地方牽引過來的,沈祭梵看了眼,無疑是沒有經過過濾,可寺廟的人就那麼喝了,也沒煮沸。早上回來安以然就要喝水,沈祭梵愣是沒讓她喝一口,這眼下也是一樣。誰知道那水裏都有些什麼細菌?
安以然就着沈祭梵的碗喝了幾大口,沈祭梵扯了張紙巾給她擦嘴,嘴角都是紅辣椒水,用手擦了擦她額頭冒出的細汗:“吃不了就別吃了,回去吃別的。”
“不要。”怕辣,還照樣吃,她心大,師太給菜的時候她要了兩份。
那師太也不好拒絕,寺廟的食物都緊缺,每一週才會請人從山下運東西上來,因為公路沒有到山頂,上山的東西全是寺廟的尼姑們親自抬上來的。食物上每人每天的用量都是限定了的,早上就是這樣吃,中午伙食會好一點。
安以然顯然吃不完了,可回頭看看四下,大家都是一小塊泡菜,然後吃一碗清湯寡水的粥。她有些臉紅,所以這時候沈祭梵讓她吃不了別吃,她好意思嗎?
愣是全吃了,給辣得不行,吃完了直接扔下沈祭梵跑去喝水去了。
站在院子裏的大水缸旁邊,拿着那細管子往嘴裏放,還是自動來水。入口的水特別清亮,涼得安以然心肝脾胃肺都通透了。喝下去就舒服了,一停下來嘴裏胃裏照樣火燒火燎的,又繼續喝。
沈祭梵在她身後站着,見她還在喝,還沒完沒了了這是,當下伸手把管子從她嘴裏出來,安以然眉一皺,轉頭看着沈祭梵:“我辣,你讓我再喝一口吧。”沈祭梵指着管子説:“你看看這上面,多髒?全是垢,人人都對着這管子喝,你也不嫌惡心?也喝那麼多了,回去喝椰,聽話,嗯?”
“可是,我還辣…”
“要不回去就沒有椰喝,要不你現在就在這喝這種水,你自己選。”沈祭梵聲音冷冷的,語氣不善,臉更是難看,目光直接打在她臉上,等她的回應。
引水沒什麼,他當初在島上時候,中的清水都是可以喝,因為經過岩石層一層一層的過濾,最後滴落出來的水是最乾淨的。可這水,到底是從哪裏放過來的他不知道,再有,確實不乾淨,就早上他就看到不下五人像小東西這樣對着水管子喝,她也不是沒看見,竟然也跟着這樣喝。她以為洗洗就乾淨了?沈祭梵真是連説她都沒心思了,直接給扯了開去。
“沈祭梵…”安以然咂了下嘴,呼了口辣氣出來,伸手肚子,裏面有反應了,太辣的,給刺了下,又灌了那麼多涼水進去,沒反應那才奇怪了。抬眼看着,苦着臉説:“我要去茅廁,沈祭梵,你陪我。”沈祭梵把水管子放進水缸,拉着她往後走。寺廟的茅廁在後方,很奇怪的是他們昨天住的小院裏竟然沒有。只有一處,還是在膳堂後面,是單獨搭的間小棚子,廚房就在那邊,隔得不遠。茅廁往後就是一大片菜園子,正因為有些遠離寺廟的建築羣,所以安以然才有些怕。
這種山野的茅廁當然不能跟別處比,合格的衞生間是不能有味道出來的,這茅廁吧,隔老遠就能聞到那獨一無二的味兒。安以然往裏面鑽,沈祭梵也跟着走進去,安以然回頭瞪他:“你進來幹什麼呀?你不覺得很臭嗎?出去出去。”沈祭梵沒好氣的給了她一眼,他是進來看看有沒有廁紙的,看到上面掛着的一卷這才轉身出去。這茅廁進出的不是門擋着,而是張類似塑料的布簾子。安以然捏着鼻子蹲下去,了下簾子往外看,沒看到人,當下悶着嗓子喊沈祭梵:“沈祭梵,沈祭梵你走了嗎?別走呀,我害怕。”
“在。”沈祭梵在外面出聲應着,安以然鬆了口氣“哦,沈祭梵,你在哪裏呀,你站近一點,不用太近,你站到簾子側邊,右邊的側邊,我要看你的腳,礙,笨蛋,不是左邊,是右邊,右邊簾子的側邊,你看右邊縫也要大些嘛…”沈祭梵沒出聲,依言做了。只是她説的右邊卻是在他的左邊,他那是下意識的往他的右邊站了。沈祭梵在外面站着,安以然一直盯着他的腳和一小節小腿看,只要看到他的人在她就放心了。捏着鼻子,另一手撐着下巴不停的説話:“沈祭梵,你車上有沒有吃的呀?我沒吃飽…”沈祭梵滿臉黑線,這小東西,這時候還念着吃的,低聲回應:“出來再説。”
“哦…”安以然頓了下,忍不住又説:“沈祭梵,我問你哦,你其實還是捨不得我對吧?不然也不會找來這裏了對不對?你還偷偷跟我結婚了,其實你一直很喜歡我吧,巴拉巴拉…”安以然自顧自的説了一堆,沈祭梵沒有回應一句,安以然有點不高興了,換了話題又説:“沈祭梵,那我們去哪度月呀?”她是不敢再説南海的那個什麼島了,就因為那個什麼島,害得她受了兩個月的罪,所以沈祭梵就是小氣啊,至於嘛,太痛苦了。
沈祭梵抬手按了下眉心,難道他真的要在此時此地此場此景適合説這事兒?
“然然,出來再説。”沈祭梵再度出聲道。
“哦…”安以然瞪大着眼睛望着棚子上面,看着頂上的蜘蛛網,滴溜溜的眼珠子直直看着上面的蜘蛛在網子上面爬來爬去,安以然説:“我頭上有隻蜘蛛,沈祭梵,西班牙有蜘蛛嗎?你見過蜘蛛嗎?有八隻腳哦,聽説毒蜘蛛是有毒的…”沈祭梵表情很無奈,不過還是耐着心回應:“見過,曾經見過比人大的蜘蛛。”安以然猛地撐大了眼睛,驚呼道:“世上還有比人還大的蜘蛛嗎?是變異了嗎?我以前看過很多科幻電影,就是生物都變異了那種,好可怕的,蜘蛛啊,蜈蚣啊,巨大一隻,張口就能把人給了。沈祭梵,你看到的那隻會不會吃人啊?”
“會。”沈祭梵出聲回應,明顯就是忽視了小東西的熱情,一個字就給回了。
安以然不介意啊,很興趣:“是你家養的嗎?為什麼養那麼大的蜘蛛啊?蜘蛛都吃什麼?哦不,那麼大的蜘蛛,它不會都吃人了吧…你們也太變態了點,那個舒默,就是你公司那個舒默啊,你知道嗎,他養蟒蛇礙,也是一張口就能下一個人的,我聽魏崢説這事情是真的,並沒有危言聳聽,真是太變態了。礙喲礙喲,不能想了,我最怕蛇了,沈祭梵我渾身都起雞皮子疙瘩了…”沈祭梵沒再出聲,就聽着她在裏面自言自語。時間也差不多了,沈祭梵出聲提醒:“然然,還沒好嗎?該出來了。”
“哦,好了。”安以然伸手夠不上上面掛的廁紙,想站起來扯又覺得會走光,她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出聲喊:“沈祭梵,我拿不到上面的廁紙…”安以然話音還沒落,沈祭梵直接掀開簾子高大的身軀擠了進來,抬手給扯了廁紙,安以然趕緊説:“裏面一點的,外面都不乾淨。”沈祭梵垂眼掃了她一眼,目光收回來時瞟了眼棚子上面,還真有蜘蛛網。廁紙給安以然,安以然接過就推他的腿,讓他出去:“我馬上就出來,你先出去。”沈祭梵轉身又出去了,安以然裏面折騰了回去,這才鑽出來。股辣呼辣呼的,難受,胃裏也暖烘烘的,像升了把温火似地。
沈祭梵拉着她的手走出去膳堂的小院子,在大水缸旁邊站着,放水的細管子拿出來,讓她把把手伸出來,沈祭梵一手拿着水管一手着她的手,邊説:“要不要休息會兒?還是現在就下山?嗯?”
“休息會兒吧,不,我們在山上玩會兒吧,不要這麼快下山,下山你就去公司了,你都不陪我。沈祭梵,我們去度月,我想出去玩,我想你多陪陪我,我不要你做多漫的事,我就想你在我身邊,你不説話都可以,反正有我在説…礙,算了,我知道你沒時間,你很忙嘛,我可以理解的,但是,就今天一天好不好?反正你都來了,就到中午,好不好?”安以然抬眼望着他,滿眼期待。
沈祭梵看了小東西一眼,她臉上的小心和期待令沈祭梵心裏有些發軟,這兩個月小東西怕是過得最忐忑了,對着他都是小心翼翼的。沒答應,但也沒反對。
給她洗了後自己在過了遍水,然後把水管放進水缸。拉着她的手,擦去多餘的水。握着“就在寺廟,還是山上走走?”這就是答應了啊,安以然立馬笑彎了眉眼,往他身邊貼去,説:“不在寺廟,我們下山,不走台階,我聽説後面有小路的,很不好走,但比台階大路有意思多了對吧?昨天我就問過這裏的尼姑了,每一條路都能下山,不用擔心路的。”她仰頭望着他,沈祭梵垂眼看她因為動而帶起了紅暈的臉頰,笑笑,埋頭在她臉上親了下,拉着人就往外走。安以然説走的時候得捐香油錢,因為他們在這裏住了一晚,還吃了東西,這是不成文的規定,每一個來上香的食客都會捐。
“你身上有多少錢呀?”安以然伸手往他兜裏摸。
“錢?”沈祭梵明顯愣了下,他身上沒錢。安以然在他口袋裏翻來找去,一錢也沒找到。當下有些嫌棄的推開他:“你怎麼這麼窮啊,一個硬幣都沒有。”背過他,轉身翻着自己口袋,不讓他看到她身上有多少錢,忍不住出聲説:“沈祭梵,我小包包不見了,就是那天過後第二天就找不到了。包包就是你給我的那個,跨身上的斜肩包,裏面還有兩千多塊錢呢,就是機票退的。但是我找不到了,沈祭梵,你説是不是你給我藏起來了?我都不願意相信你會要我的錢,可是是真的找不到了…”安以然思來想去了兩張五十的出來,捐多了她心疼,少了拿不出手,想來想去五十塊應該差不多了吧,她是窮人,不能更別人比。
拉着沈祭梵的手,放了一張在他手裏:“給你的,待會兒放進功德箱裏。”拖着他往前面佛堂走,邊走邊説:“這是借給你的,沈祭梵,你回去要還我。”不是她小氣,她現在是越來越肯定她的錢就是沈祭梵給藏了,他倒不至於要她那點兒小錢,就是見不得她身上放錢而已。她也不知道這人病為什麼會這麼多,沈祭梵有些事本來就令人想不通,索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