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不是冤家不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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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師叔這麼説，但不知道高賤男這一番去找爹爹説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心裏還是很不安。頻頻地往門口看，在快吃完的時候，高賤男終於回來了。

他笑盈盈地跟師叔打了聲招呼，就挨着我坐下，一起吃早餐。鑑於師叔在旁邊，我一直忍不住沒問結果，等師叔收了碗筷去廚房後，立刻拽拽他的衣袖，悄聲問:“爹爹怎麼説？”高賤男抿嘴曖昧地笑笑:“親下我就告訴我。”我呶呶嘴，四周看看，見沒人，湊過身快速地在他臉頰上“叭嘰”了一口，拍着他的手催促説:“好了，快説。”高賤男這才得意地宣佈説:“在我的一番情真意切地遊説之下，你爹爹終於答應收回成命，不反對你跟我一起睡了！”我聽得眼睛倏地一亮:“真的？”

“不過。”高賤男的語氣一轉。

“你要每天早晚，都按時到他那裏吃藥。”

“嗯。”我點着頭，隨即想到不對。

“這樣就可以了？”爹爹這麼容易就答應，而且條件這麼簡單，怎麼想都覺得有些奇怪呢？

高賤男看着我，眉心輕輕地蹙了起來:“是的，不過，那些藥有些苦…”我連忙説:“我不怕，我會一口氣全喝下去的！”

“嬌嬌真厲害！”高賤男又摟過我，在我臉頰上重重地親了“那當然啦！”我得意洋洋起來，目光不經意地一掃，正好落在從門外進來的爹爹身上。

“爹爹！”我連忙站起身，有些緊張地看着他。像是在接受裁決。

爹爹抬眼看看我，淡淡笑笑説:“去玩吧。”看爹爹真的理我了，我開心非常。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抱着他的手臂輕蹭着:“爹爹跟我們一起去！”

“你們去吧。我要給你配藥方，餓了記得回來吃東西。”爹爹輕輕拍了拍我的肩，就轉身進房去了。

我看着爹爹地背影在原地沉默着，高賤男過來拉我出門，我推推他的手臂問:“你跟爹爹説什麼了。爹爹的臉有些怪怪地？”高賤男一邊牽起小象，一邊説:“我只是向他表明了我的決心而已。”

“決心？”我爬上小象地背上，低下頭，好奇地問他。

“什麼決心？”

“準備一輩子都跟着嬌嬌走的決心呀！”高賤男看着我笑得暖昧。

“我跟他説，我是真心地放下一切來投奔你們的，下定決心，以後永遠都要跟嬌嬌在一起，嬌嬌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如果嬌嬌再也不出谷的話。我也會陪着在這谷裏呆在一輩子！”我低下頭，看着他削瘦的側臉，和落在遠處幽遠地目光。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麼地幸福。雖然我失去了小魚公子，但更值得我珍惜的人們。爹爹、高賤男。都平安地陪在我身邊，只要我願意。就不會再分開呢。想到這，心裏暖暖的，充斥着一種想高聲大喊的愉悦。

鬼谷裏的風景優美幽靜，又變化多端，基本上走上幾步，就是另外一幕風景。所以回頭想想，鬼谷名字之中“鬼”字的得來，恐怕並不是幽深恐怖之意，而是指谷裏的風景鬼斧神工，高深莫測吧。

高賤男緩緩地走，小象慢慢地踱，我坐在象背上悠閒地哼着歌，欣賞着沿路的風景。遠遠地看到項師公蹲在一片小樹林前，時而抓抓頭，像是在悶頭苦思着什麼。

“過去看看嗎？”高賤男回頭問我。

“嗯。”我側側身，高賤男就會意地過來抱我下去。我笑嘻嘻地摟住他的脖子，故意把全身地力量都壓在他身上，下了地卻也不肯鬆開，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呵呵地笑。高賤男也不介意，笑笑地環手抱緊我，提醒説:“自己摔下去了，我可不管哦！”

“才不會呢！”正鬧着，冷不防竄出個聲音來，不滿地説:“大清早就卿卿我我的，情真好啊！”怔了下，回頭看去，就看到玉師公盤腿坐在一旁草叢中的大青石上看着我們。我“嘻嘻”笑笑，從高賤男身上跳下來，蹦跳着來到玉師公面前，笑着問:“師公，你們在玩什麼呀？”玉師公斜了項師公一眼，捋着白鬍子悠然地説:“老騙子最近閒得發慌，老跟我過不去，我就把新近出來地陣法，丟給他去鼓搗破解的辦法。我看啊，也夠他忙乎個十天半個月了…”

“放！”玉師公地話還沒説完，項帥公就像是踩了雷似地蹦了起來。

“就你這種破爛陣法，也連半天都用不着，少往你那張老臉上貼金了！”玉師公懶懶地抬抬眼皮:“那你破啊！”

“破就破，不就幾棵爛樹，幾塊破石頭而已！我早八百年就摸清楚你地路子了，老神！一個時辰就破給你看！”項師公罵罵咧咧地，回身抬腳就要進陣。腳在沾地前，他又驀地反應過來什麼，猶豫着把腳縮了回來，又蹲過去研究了。

我不“嘻嘻”笑笑，正要拉着高賤男一起過去湊熱鬧的時候，卻見他凝眸往樹林裏凝望了一陣，回頭請教玉師公説:“師公這個陣法可是按照陰陽五行來佈置地？”玉師公聞言，臉頓了頓:“你懂？”高賤男笑着搖搖頭説:“完全不懂。只是見過風之谷內圍的陣法，看佈局跟這個有些相似，所以才有此一問。”玉師公不可思議地抬頭看着高賤男:“完全不懂，單僅憑看就能看出相似之處，有天賦啊！”玉師公“嘖嘖”嘆贊着，當即拉了高賤男，聊起來了陰陽八卦五行之類的。

本想叫高賤男一起過去去看項師公怎麼破陣。看玉師公興致這麼高，我也不好意思地打斷他，就在旁邊找了塊石頭坐下。託着下巴聽他和高賤男討論。但這些陰陽術數、奇門遁甲什麼的，我實在是聽不懂。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就被那些陰啊陽的繞暈了，頭疼。

回頭看項師公站了起來，似乎準備進陣了。要破陣了啊！我連忙站起來跟過去，興致地説:“師公師公，帶上我可以嗎？”項師公回頭看了我一眼。大剌剌地一揮手:“走！”

“得令！”

“你帶我小徒孫進陣，可要注意保護她的安全！”身後傳來了玉師公懶懶地聲音。

項師公一聽，又怒地蹦了起來:“放，有我在，怎麼可能會有危險？！”説着，就拉起我進陣，一邊小聲囑咐説:“跟着我一起踩位，小心別踩錯了。”

“嗯嗯！”我連連點頭，一腳踏進去。腳底軟軟的，像是踩到軟泥上一樣。低頭看去，還沒看清踩到什麼了。林子裏就“呼”地一陣大風颳了出來，襲捲着落葉和沙塵。

“啪啪啪”地直往臉上撲過來。颳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連忙抬起手臂擋在臉前。

項師公幾個躍身到了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樹下。朝我招手:“來這裏。”

“好！”我連忙提身飛躍了過去。沒想到地是，剛落地，地面就開始一陣顫抖，看來又不妙了。項師公立即拉起我，一個縱身又飛出去老遠。但這次落地的時候，情況卻更糟。

“轟隆隆”地一陣亂石砸了過來。

“哇呀！”我跟項師公慘叫一聲，抱頭一陣鼠竄。一陣橫衝直撞之後，發現我們路了。繞來繞去，卻怎麼走都出不了這個巴掌大地林子，最後還是玉師公把我們帶了出去。項師公被玉師公狠狠地嘲笑了幾句，就惱羞成怒，於是兩個人又大打出手。

高賤男就趕緊帶了我，牽了小象，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我抱着高賤男的胳膊問:“有沒有向師公學會佈陣？”高賤男笑着説:“奇門遁甲乃是一門高深莫測的學問，哪能這一會功夫就學會的。不過，與玉師公一番話，終於見識到了鬼穀神算在術數上地博大學問，我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鬼穀神算？”我好奇地問。

高賤男輕頷首説:“是啊，就是玉師公。你沒有留意到三位師公相互之間的稱謂嗎？”我回想了一下:“老庸醫，老神，老騙子？”高賤男笑着點點頭説:“鬼穀神醫，神算，神騙，三位師公都曾經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過，現在都已經隱居了。”

“為什麼隱居呢，在江湖上橫行霸道不是很有意思嗎？”

“或許有別的什麼原因吧。”一邊説一邊走，遠遠地看到了我們昨天進來時見到的那個湖。綠樹環繞，碧水悠悠，還是美得像是仙境一般。往那一指，開心地建議説:“我們去湖邊玩吧。”

“好啊。”伸手去拉他的手的時候，忽然看到他的目光轉了轉，似乎驚奇了下。我轉過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只見從入口地方向快步過來兩個女子的身影。初見只覺有些悉，定睛一看，卻原來是阮夫人和阮清語。

“她們？”我驚了下。

“她們怎麼來這裏？”高賤男低眉看看我，建議説:“跟去看看？”我猶豫了一下，肯定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