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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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十分鐘,門鈴就響了,江牧野懶洋洋的起身出去開門,膀大圓的蘇大富一臉笑呵呵的就進來了,大清早的就一身汗水,江牧野看着眼暈,就説:要不給你來一桶清涼一下?
蘇大富忙點頭説,太好了,快來,你這裏的水就是比一般的好,不管是喝還是沖涼。江牧野就單手提起個大水桶,在水缸裏舀了一大滿桶,一股腦的都給澆淋在蘇大富的身上了,這一身清涼的,加上鐵塔一般的身體,看起來真是剛猛異常。
帥,蘇大哥,你真帥,死萬千少女啊。江牧野豎起了大拇指。
蘇大富憨聲一笑,説:少來,這年頭小女娃們都美少年。
那是早些年,現在又復古了,再説夠男人的男人永遠不過時。江牧野做了個肌隆起狀。
蘇大富先是哈哈一笑,隨後眉頭就皺了起來,説:小江,真有大事,咱先別鬧了,談正事要緊。
什麼大事,就是收土地的事嗎?江牧野滿不在乎。
不是,你知道狀元樓麼?蘇大富問。江牧野説:當然,有話快説。蘇大富一臉小心謹慎的壓低聲音,彷彿在玩無間道似的説:他們想要把我請去,還要我先在這邊做卧底,把和盛居的人都挖過去,還有我們進菜的地方,種菜的方法也都告訴他們。
這就是大事?江牧野説:你回絕了不就是了?
當然回絕了,別説他們態度囂張,就算很客氣,老子也不可能跟他們乾的。蘇大富義憤填膺的説:可是那個小石頭,他人也老實,作菜還真有天分,偏偏就是他鬧出事來了。
什麼事,他能有什麼事?被人算計了?江牧野越聽越奇怪。
你説的沒錯,現在還在警局關着呢蘇大富説:估摸着下午才能出來坐下來,慢慢説,到底出了什麼事?江牧野也不慌,反正閒着無聊,有人找茬,那正好有的玩兒,狀元樓,車上那位什麼苗大周的,他見識過,看起來不像幹這事的人,不過商場之道,誰能説的準呢。
蘇大富一股坐在了小院的馬紮上,抹了抹臉上的水珠,甩了甩一腦袋刺,這才平穩了一些聲音,把事情説了出來。
從小石頭來到和盛居餐飲沒幾天,蘇大富就喜歡上這個小子了,做事勤快,做菜也很有一手,店裏的大廚教起他來,比教蘇大富還要順心,這小子也做得幾個拿手的好菜,人又實誠,很快就和蘇大富成了朋友,兩人沒事下了班,就談天説地的吹牛,從做菜説到家鄉,蘇大富發現這小子比自己當初離開老家的時候還要質樸,有很多事都特單純,也就更加愛護這小子,可是就因為這種單純,一次讓他臨時代替採購出門採購點豬牛的,就給人騙了,帶回來一堆有病來,這事就發生在前天,一羣客人就在那天包下了整個酒樓,一起給吃的上吐下瀉,我一着急,就趕緊臨時歇業,那羣客人當時就捂着肚子上廁所,上完了,就堵在大廳裏等着解決辦法。我當時就昏頭了,早就説我不善經營,果然一出事就懵了,正沒辦法呢,忽然就接到一個電話,約我出來談談,我就讓我們的副行政總廚先兜着,自己就到了約定地點。
約你的是狀元樓的?江牧野話問了一句。
不是,是一個叫周耿生的人,博世酒店的老總,他們主營的是酒店業務,內部的餐飲也不算有名,我當時就納悶了,他怎麼來找我,結果這個混蛋居然是狀元樓派來的,他説他想和狀元樓聯合作生意,狀元樓開了個條件,就是讓他把我挖過去。蘇大富搖頭晃腦,一臉不滿的説:我當然就不答應了,這個混球就了本了,原來小石頭採購來病的事情是他做的,那些吃壞了病的客人也都是他的人,所以才那麼巧,又那麼有錢,把整個場子都給包下了。他威脅現在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又或者一個電話給衞生局,那立馬我的酒樓就要歇業整頓了,以後什麼時候恢復就難的很了。
周耿生,當初收購和盛居的時候和許少他老爸競爭的傢伙。江牧野像是自言自語的説,又像是和蘇大富聊着。
沒錯,這人渣後來自己告訴我以後,我才知道的,我説一開始聽他説到博世就覺得耳呢。蘇大富義憤填膺。
後來怎樣了?江牧野問。
他威脅我,我也不能答應,鳥都沒鳥他就走了。蘇大富説:等我回到酒樓的時候,裏面已經亂了套,幾個吃壞的客人竟然被打傷了,還有人拿着dv在拍攝,小石頭也不知所蹤,我一問,才知道小石頭被警察給帶走了。我正要制止這幫客人鬧事,他們忽然就一眨眼跑了個光。
我明白了,錄像現在都在周耿生手上,他也報警了,把責任推在了小石頭身上,現在小石頭協助警方調查,病問題。江牧野一邊説一邊咒罵:這個周耿生,真喵的陰魂不散啊,鬼主意一個接着一個。
沒錯,就是這樣,他威脅我説現在事情還沒有鬧大,他報警也就讓兩個受傷的客人去作證了,如果我不答應,他就隨時可以讓事情鬧的更大,他手上有全部的錄像,還有幾個客人被打傷的證明,那幾個傢伙純粹就是小氓,當時就是他們惹急了小石頭,被小石頭打破了腦袋也就是説,病的事情還沒有曝光,現在小石頭進去,只是因為打架鬥毆?江牧野説:周耿生想用錄像威脅你,可是他不知道小石頭的格,小石頭要在警察局被審問,肯定説實話,也要把病的事情説出來。
説了,的確是説了,可是警察並沒有理會,説這些不歸他們管,他們拘留小石頭就是因為他傷了人了,我們罰金也了,今天上午小石頭就應該出來了。蘇大富説,周耿生給我電話了,説過了明天,如果我再不答應,那和盛居酒樓就完了。
這事你們老闆不知道?江牧野問:和盛居酒店的大老闆?他對酒店和餐飲這邊的合作方式並不清楚,雖然他有很大的股份,但是都給了蘇大富一個人打理。
不知道,他一般不過問我們餐飲這邊的事,我們有自己獨立的財務部門,每年和他們結一次賬。蘇大富解釋説:周耿生那狗玩意也警告了我,不讓我説,如果説了,不管願意不願意接受他的邀請,都要搞垮我們餐飲。
也是江牧野點點頭:這廝真狡猾,就是不想把這事鬧大了,如果鬧大了,你即便做了卧底,也容易引起大老闆的懷疑,在大老闆那裏看來你們還每天照常營業,沒有任何問題,一個小石頭打人進了局子,不算什麼問題,他也不可能知道,這樣你做了周耿生的卧底,那也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就是這個意思,小江你腦子轉的真快。蘇大富説:周耿生就是這麼説的。
咱們一起先接了小石頭出來再説,問問他情況,再想對策。江牧野一時間也沒有什麼辦法:狀元樓挖蘇大富,絕對不是因為他的廚藝,更不是因為和盛居餐飲酒樓的那位高級廚師的廚藝,他狀元樓的特級廚師也不必這裏差,顯然他他們要的是這裏的蔬果家禽的供應源,有了蘇大富,當然就能得知,之後在把蘇大富一腳踢開也是可能的。
好,咱們這就走,你和我先回了酒樓,再一塊去。蘇大富説:我還要運些菜回去。
你告訴我在那個局裏,我自己去接就是了,咱們分頭行事,另外你在我這裏運菜的消息千萬不要到處説了,還和我以前告訴你的一樣,任何人問,都説這裏只是你妹妹種植的自給自足的地方,另外有個大基地,才是你們整個酒樓供應源。
當然,這個就叫做核心競爭力,小菜也提醒過我很多次了,我不會説的。蘇大富答應着。
嗯,還有和學校談判買地的事情,先緩一緩,就説還要參考一下其他地方的價格,也不要説死。江牧野腦子裏大概有了一個應對的雛形,具體的方法還沒有想好,而實現這個雛形的最要緊的就是讓狀元樓的人認為,這裏絕對不是蘇大富酒樓的食材供應源。
蘇大富鄭重的點頭答應,隨後江牧野安了一下蘇大富,説一切包在自己身上,就先行一步,搭車去了小石頭被拘留的局子裏。
半小時之後,江牧野到了目的地,一路上苦思冥想也沒能把剛才想的大概的雛形細化,一時間有點鬱悶,心説自己誇下海口,包在身上,萬一這次載了就麻煩了。隨後又想,找幾個啊,一個小小的周耿生,手下敗將,拍他個鳥灰,一下子想不出辦法,不代表過一會就想不出,先接了小石頭出來再説。
心情好了一點,江牧野大步走進了警局,客氣又禮貌的一詢問,被幾個人指指點點的從這個辦公室推到下一個辦公室,好容易問對了地方,結果被告訴説,今天早上就放了小石頭了,説當時還有個人開車來接的,車還好,奧迪a6。
江牧野心想,蘇大富也沒有這種車啊,這傢伙勤儉節約,賺了不少錢,也只有兩輛都是運載食材的麪包貨車,還有誰能開a6接走小石頭呢?
一邊想着一邊拿起手機給蘇大富去了個電話,蘇大富當然沒有接小石頭,不過他倒是提供了一個有用的信息,上回周耿生找他談的時候,好像開的就是a6。
江牧野心裏隱隱覺得這事情或許更好辦了,如果周耿生找了小石頭的話,那他之前隱約想到的,或許就可以細化了,這一細化,就能搞定這件事了。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等來小石頭,看看周耿生和他聊了什麼,江牧野一邊想着一邊走路朝和盛居步行而去。
還沒走到一半,就被一個飛過來的石頭子給砸到了小腿骨,扭頭一看,一個傢伙低着腦袋,一臉垂頭喪氣的,一隻腳滿地亂踢,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小石子就散落在人行道上,被這個傢伙一腳給踢中了,就飛到了江牧野的小腿上,不過這傢伙渾然不覺,還繼續亂踢着石頭。
我説你走路怎麼沒有公德心啊,亂踢石頭,砸壞了人你負責?江牧野大步走過去:砸壞一次,至少賠個千八百塊的,你有錢啊。
啊,沒有沒有,對不起,對不起,我踢到你了嗎?這人一聽到江牧野這麼説,頭還沒抬起來,就無比緊張的連勝道歉,等到他抬起頭來,看見是江牧野的時候,頓時出了喜悦的神,可是這種喜悦的神還沒有半分鐘,整個人又陷入了無比的喪氣之中,只説了句:是你啊,我,我還有事,先走了説完頭又低下來,轉身就走。
江牧野當然不會讓他走,一把扳住了他的肩膀,説:小石頭,好久沒見,怎麼一見面就匆匆要跑,做了什麼虧心事啦。
江牧野當然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小石頭一下子就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轉過神來,聲音還帶着哽咽,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沒辦法,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個舉動可把江牧野嚇了一跳,左右看看,還好沒有人,這個小石頭比自己小不了幾歲,兩個男人大街上,一個哭,一個安,實在有礙觀瞻,忙拉着小石頭轉了個街角,直接進了一家茶座,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説:先喝杯茶,咱們慢慢説小石頭還要有號啕大哭的架勢,江牧野急忙制止:你小子要再哭,就真的對不起我了。
小石頭聞言,這才收住了將要哭出來的眼淚,裂開嘴巴,一臉苦笑,等着端茶的送上來一壺茶之後,江牧野這才開口問:我知道你的事情了,不就是打傷了兩個客人,買了病豬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那兩個客人那麼可惡,該打。
不是的,當時我也覺得他們該打,可是後來想想,他們是真的吃到了病豬,所以才有火氣,才會挑釁我,我應該忍着的,可是打了他們,我就給蘇大哥帶來了麻煩,搞不好我們酒樓會因此而停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石頭越説越內疚,看得出來,他心裏非常的慌亂。
江牧野聽他這麼説,就有點奇怪了,心説怎麼蘇大富沒有説那幾個客人是假冒的嗎,本就是有意挑釁,不過跟着一想就明白了,蘇大富暫時不可能告訴任何人周耿生的事情,免得周耿生知道了,就直接把錄像公佈,衞生局知道了病的事情,那就麻煩了。
沒什麼,我回來了,大家一起想辦法,就可以搞定這件事情。江牧野説。
可是,可是我怕坐牢。小石頭説:我知道你是安我,這件事很嚴重了,我不會坐牢,和盛居也會停業,雖然我的坐牢可以免去蘇大哥坐牢,但是他仍然會怪我,讓他傾家蕩產了。
你從哪裏知道這麼多的?江牧野聽着小石頭説的這麼誇張,就想到估摸着是周耿生那廝威脅過小石頭,於是開口就問。
是,是小石頭還有一點猶豫,最後乾脆説了出來:是周老闆和我説的,他給了我一條路走,讓我去問出蘇大哥,我們店裏的食材原料從哪裏運來的,只要知道這個了,這件事就可以解決了,他還會收我去全市最大的狀元樓做幫廚,而且蘇大哥也不會有事情。不過他説蘇大哥一定不肯直接説,所以要我悄悄的問出來,好像很隨意問的樣子。
江牧野聽到這裏,心裏哈哈大笑,這下好辦了,至少自己想的辦法第一步就可以實現了,至於第二步,第三步,還有個更龐大的計劃,要慢慢來,既然你周耿生要玩,那就陪你玩下去。
於是江牧野臉故做凝重的説:你知道蘇大哥為什麼不説嗎?
不知道小石頭很疑惑的搖了搖頭:説出來事情都可以解決了,為什麼不能説呢。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説,據説這個事情關係到他的恩人,雖然説出來不影響任何錢財方面、物質方面的事,而且還能拯救酒樓,可是他心裏就覺得對不住他的恩人,至於其中的緣由,沒有人知道,有時候人不只能講究錢財,也講究恩情。江牧野非常嚴肅的表情,讓小石頭更陷入了兩難境地。
這個,這個可怎麼辦?
我有辦法,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過你要答應我,你和周耿生見面的事情,千萬不要透給任何人,等我告訴你可以説的時候,你才能説。江牧野一本正的説:還有,你答應了周耿生去問這個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