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不幸死在朝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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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了眼睛,體育組辦公室已沒有什麼人了,門邊的木條桌後,老王伸出滿是油光的大臉,叫着她的名字。沒來由的又想起半天前的夢境,多年同僚,女教師從來沒看得起過王主任。
除了會説些好聽話和管嚴之外,謝頂的中年男人簡直一無是處,而在夢裏她竟然跟這個死老頭做愛,真是不可思議!
還好龍婉玉分得清虛實之別,她又做出高傲冷漠的樣子,向探頭探腦的老領導説:“我的文件還沒寫完,週末回家再做吧,我先下班了,對了,明天有私事,先跟你請個假。”老王站起來搖搖手,慨的説:“不不,龍老師,那個報課的文件,你不用再了,今年我們三個實習老師都轉正了,學校又招了新的實習生,所以我們大家的課都少了咯!”
“哦?所以呢?”女教師攏攏頭髮,好奇的問。王主任做出一副慈祥的笑臉回答道:“我看你睡着了,不想打擾你,現在到點了嘛,所以就叫你下班。”
“我是問,課少了就不用備課案嗎?”成婦少悄悄翻了個白眼,正聲問道。
油膩的老男人攤開手解釋道:“那個,你今年不就帶兩個女生班嘛,下午的時候,小白沒什麼事情,就幫你寫好了…”聽到白如雪替自己寫好文檔,龍婉玉反急了。
兩個人一向看不對眼,她立刻責問:“什麼?你不會已經上去了吧?我還沒看過呢!”老王見女副主任來了脾氣,緩聲安:“沒事沒事,本學期是這樣的,上面要我們發展球類運動,小白呢就建議讓你帶一個游泳班,再加一個水球班,我想了想,這個意見是不錯的,反正你也不想寫,就讓她寫了嘛!”
“水球?我沒説過要帶這個班,你讓她帶去!”但凡跟白如雪有關,龍婉玉向來是一概反對的。
男人忙打着圓場:“小白也是好心,原來你那個班是週五下午的,她主動調換到週四了,看人不要帶有眼鏡,別人也是好意的!”聽到調課,女教師心情好了些,面子上仍留着厲:“你先別往上,發給我看了再説!”看着王主任點頭哈的摸樣,美婦少帶着微笑推門放工,她好奇的想,究竟這個老男人的雞巴有多大,會不會真的像夢裏一樣尺寸驚人。***年關之後,陽山並不太平,某區部一個連的政委被查處,風聲在整個軍區蔓延,據説上面來了人,這次僅僅是先拔一隻爪子,後面還有雷厲風行的重拳。
西南處於自封之地,長期以來駐地部隊派系複雜,其中糾葛尤為深重,有消息説一位老幹部為保晚節,已攜帶資料向軍紀委投誠,全軍上下人人自危,違紀軍官無不擔憂。
只有這種時候,人們才想起那句警鐘:“莫伸手,伸手必被抓。”胡仙兒也擔心張軍,他脾氣大心思少,身處要職的這些年沒少亂來,全靠髮暗中運作,現如今刀架在脖子上,女老闆鎮定尋常,心裏已有對策。晚上七點,是“黑豹”夜總會開門客的時間,胡仙兒卻在自家豪宅安坐,此處位於全市中心,緊靠人民路和新會路的點,是這座城市最高級的住宅區,也是美豔婦眾多房產中最為私密的一處。
女主人靜坐在餐桌前,桌上整齊的擺好兩套西式餐具,盛滿鮮花的瓶子旁邊放着醒酒器,僕人勤快的清掃大廳,廚師也在作枱前就位,只等客人光臨。
當電視播送到國際新聞,門鈴終於響起,胡仙兒點了點頭,示意女僕請訪客進門,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夜總會老闆娘多年的朋友,陽山大學第一美人…龍婉玉。女教師不會開車,又在市郊居住,為了赴約奔波了長路,即使這樣也沒能影響她心的裝扮。
如墨的長髮換了側分的梳髮,小股青絲規整的收在腦後,剩下的匹練似的垂攏向右,隱約遮住小半臉龐,今天的妝容是新近免費的系,沒有濃施豔抹只略着了些薄黛,高檔的粉底上刷了兩筆腮紅,眉峯眼線勾得緻,鼻樑上了一點高光。
尾冬的料峭還未退走,美婦少披着一件擋風的薄夾克,大翻領搭配經典的米格子,復古又時尚,裏面襯着普通的白印花短袖,飽滿的上身曲線隱現在蹁躚衸袂之間。
下半身穿了一條高的女式長褲,寬鬆的褲腿是低調的藏藍,走起路來飄飄若仙,再往下是一雙簡單的尖頭平底船鞋,極為舒適貼合,潔白的腳背和踝部在不温暖的季節,依然倔強的着。
“哼!會穿的嘛…”胡仙兒在心裏誹了一句,面上卻是笑意盈盈,她熱情的起立,身上前,拉住閨的雙手,移回餐桌。
“妹子,你讓我久等了,來!先罰一杯…”夜店老闆娘眉眼相彎,開口説着遞上半杯紅酒。
龍婉玉本來無意飲酒,滿心擔憂自己那些照片,可一股醇和的果香浸入鼻腔,瞬間就勾起體內的酒蟲,她接過來淺品一口。
除了葡萄特有的味道,還有黑櫻桃甘甜和杏仁的苦澀,最後丁點木料的氣息,足見佳釀陳年。
酒雖好,美婦少不敢貪杯,俗話説:“女人之間沒有真正的友誼”她深以為是,旁人眼中確實與胡仙兒情同姐妹,實際上兩人相多年,僅僅是互虧欠。
不過龍婉玉的自愧是真的,而閨心中的內疚是假的。赴宴之前,女教師依稀預到,此番不會善了,她自問十五年前的真相不會再有第二人知曉,現如今本身已在風中飄搖,即使説破了也是帳多不愁,心裏反沒多少懼意。
“這酒不錯,嘗着像歐洲來的,老仙,今天的規格有點高呀!”龍婉玉放下酒杯,試探的客套。
胡仙兒陪飲小杯,讚許的回應:“還是你懂紅酒,我一個開酒吧的,都甘拜下風,外國朋友從瑞士帶的。”
“喲,少見呢,我還是第一次喝。”女教師跟言附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同伴。
夜店女老闆拿起鵝頸瓶各添了些,説道:“那就多喝點!”龍婉玉不敢喝多,小口啜飲,暗自思索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明面上引着話題,聊起家鄉來。
先是説起清遠的坊間軼事,自然談到學校,慢慢的回想起二人在陽山相識的事來,女教師提到:“你還記得那年老賈追你的時候嗎?”
“怎麼不記得,天天在黑板上給我寫情詩呢,看着文質彬彬的,膽子倒不小。”胡仙兒顯然對此人印象深刻。美婦少着説:“他現在是斯瑞的班主任,你説巧不巧!”
“是嗎?他在那個高中混得不錯嘛。”胡仙兒顯得很驚奇。女教師又問:“你跟他還有聯繫嗎?”
“偶爾吧,上次他女兒在大劇院演出,還送了我兩張票。”美豔女回答。龍婉玉還想再接下去。
胡仙兒抬抬手,回頭一看,原是廚子端了菜上來,紅酒自然要配紅,兩個緻的小釉碗裏各放了一份絆了蒜末的醋漬米飯,骨瓷盤裏是一塊上好的牛排,胡仙兒配了兩條蘆筍,龍婉玉對這種蔬菜過,換了口蘑。
廚師恭敬的鞠了躬又返回爐前,準備甜品去了,看着眼前的美食,女教師不嘆金錢的力量,至少這種水平的做飯工不是小价錢能僱來的。
餐刀沿着肌理切開,令人眩目雪花脂肪在高温的煎烤下均勻的分散,三分度保留塊中心的粉紅,甘美的汁四溢,高品質的牛不需要過多調味,入口除了鹽和胡椒,只有草本香料的鮮辛。
互相説了幾句場面話,女教師明察到對方藏有心事,她知道夜店老闆娘不是沒有城府的人,把心情寫在臉上,事情的重大可想而知,於是她不在搭話,專心享用食物,與其主動出擊,不如見招拆招。
後半段聚會在尷尬的沉默的完成了,龍婉玉對這三兩和牛非常滿意,除外並不多想,只要不用強硬手段,談判她是擅長的。廚師撤了餐盤,換上甜品,胡仙兒沒有動,她猶豫片刻叫來女僕,吩咐道:“你讓他們都下去休息吧,今天不用再進來了。”下人都離開,女教師知道關鍵到了,如果説這是一場鴻門宴,現已酒足飯飽,輪到舞劍助興。
胡仙兒拿出一張銀行卡,説:“妹子,那天的事,我幫你問過了,不太好辦,放貸的人勢力很大,這裏是五十萬,也算是我一點心意。”美婦少不相信這樣的好心,即便是好的閨,還未密切到把五十萬拱手相送的地步,她故意的説:“老仙,你對我真好,我不知怎麼謝謝你呀?”
“妹子,我…其實有事…要你幫忙。”女老闆思考着,像是在組織語言。龍婉玉懂得圖窮匕見的道理,回道:“姐姐説笑了不是!你搞不定的事,我哪能幫上手。”
“也不難,我就直説了吧,過幾天有個飯局,你陪我去就行了。”胡仙兒話中有話,避重就輕的説。女教師料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推辭到:“老仙,我酒量不好,到時候怕給你丟人吶!”
“那個人你也認識,説來還是你們家老李的人。”夜總會老闆娘故意説。聽到丈夫的名字,龍婉玉有了興趣,問:“誰呀?”
“老李在部隊的上級,丁老。”胡仙兒若無其事的介紹。提起這個人,龍婉玉隱隱猜到背後的目的:“什麼?他?老仙,你這樣是不是過分了些?”丁老此人本是李紅衞的老領導,對他有知遇之恩,可以説當年沒有丁老。
也不會有後來的大企業家,兩人本來父子般深情。事情壞在李紅衞結婚那天,高坐的丁老酒過三巡,醉意上頭,在後台對龍婉玉動手動腳,等新娘子哭告新郎官後,李紅衞面子上只能息事寧人。
後來丁老又多次藉機騷擾新婚婦少,無奈之下李家只能跟他斷。據丈夫的解釋,原因不復雜,龍婉玉跟丁老的初戀情人竟有九分相似,老照片上的女子乍眼之下,難辨是女教師失散多年的同胞姐妹,她是戰場上照顧丁老的衞生員,不幸死在朝鮮,成為他的一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