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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上空雲雨晦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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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終於發現了興趣的東西,底層的鎖換過,裏面明顯藏着真正要緊的東西,一切近在咫尺,可李斯瑞卻毫無辦法,他失望的離開了,回到自己的房間玩起遊戲來。

“裏面到底放了什麼東西…怎麼打開呢…”坐在椅子上,李斯瑞仍舊困惑,卻毫無頭緒,只能暫時放下,正當他和電子世界裏虛擬的怪物拼死搏鬥時,社軟件又跳動起來,窗口閃動幾下退回了桌面。

“該死,忘了關,白他媽玩了…”男孩罵了一句。他點開消息界面,一個名為“陽大英”聊天羣閃爍着。

幾百條歷史記錄正被烈的討論不斷刷新翻頁。李斯瑞是一個月之前偶然加入的,那是剛放寒假,他正在陽山大學bbs的校花帖子裏幫龍婉玉拉票,沒發幾個回覆就跟一羣其他女生的傾慕者吵了起來。

原本是孤軍奮戰,一百多樓之後突然多了一個幫手。那個名為“御龍飛天”的網友也是牙尖嘴利,還有很多獨家照片,兩人配合之下很快讓別人啞口無言。

直到版主鎖貼才趁興而歸,等李斯瑞再登陸論壇時,便收到了入羣邀請。這是一個由大學男生構成的小團體,目的就是一起意各自心中的女神,不用多想屏幕後那些猥瑣的臉,就能知道大多是一些沒有女朋友的內向宅男了,此時羣主“御龍飛天”正在發佈自己創作的小説《風後宮記》,此書是以陽山大學為背景,講述一個普通男生繼承鉅額遺產之後,一一征服校內十幾個美麗校花的故事,中間摻雜了大量唬爛的情節和低俗的情描寫。

最新的章節正進行到主角丘小山在夜店意外發現,仰慕已久的美女教師龍婉玉竟然是個坐枱小姐!在一擲千金的手筆下,女人立刻被他的霸氣征服,一番雲雨之後向他吐心聲。

原來平高傲冷豔的美‮婦少‬其實非常喜歡做愛,丈夫卻無法滿足,當女不是為了錢,而想滿足自己的慾。李斯瑞饒有興致的讀着,全篇除了對男主角不凡氣質的誇張,剩餘的筆墨都講述了女人豐的外形和蕩輕浮的格,少年看着不笑了出來。

這個女人除了名字沒有一點跟母親相似,可見作者水平低劣。聊天羣裏剩下的三十幾個成員應該都看過這本不入的小説,正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劇情,除了李斯瑞好像沒什麼人不滿意。

“羣主,求給經濟一班的趙芳菲加戲啊!”

“提名英語系的張靜,這也是個騷貨,把她也寫進去。”

“外語學院的美女多了。輪得到張靜?院花李曉紅都沒登場!”

“多寫幾個老師啊,別總寫些不認識的。”

“體育部還有個白如雪,也很漂亮,讓她跟龍婉玉陪主角雙飛吧!”

“她妹妹在我們舞編專業,讓她們姐妹一起上。”

“大家説的我都記下了,以後的情節裏會安排的,還是老規矩,五十個代幣,到賬就發新章節!謝謝各位支持!”李斯瑞關上七嘴八舌的議論,暗自嘲諷道:“爬幾個格子就能掙五十塊錢,真夠厲害的,我可不願意為這種東西花錢!”屏幕右下角的圖標發出提醒,是羣主“御龍飛天”發來的私聊“老弟,新章節看了沒有,有沒有什麼意見啊?”李斯瑞用自己的網名“神鵰大俠”回覆道:“還行,就是情節不太真實,就算女主角真的有那方面的需要,她完全可以找一個情人,最不濟也有錢招嫖吧,是絕不可能去做那種工作的。”

“御龍飛天”卻信誓旦旦的説:“你説的有道理,如果我不是親眼看見,也不會想出這樣的情節。”李斯瑞不信,只問:“親眼看見?不可能吧?在哪?”對方猶豫了一會説:“老城區那邊,我也是偶然路過發現的。”少年繼續追問:“發現什麼了?你去找小姐看見她了?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這次“御龍飛天”回覆得很快:“不是,我看見她在一家夜總會里,還穿着”工作服“呢,哈哈。”李斯瑞疑惑的輸入:“真的?哪一家?”屏幕另一端的人好像有些厭倦了,只説:“記不清了,就那幾家,我保證是真的,想不到啊,平時看着一本正經的,背地裏…”

“好吧,我也分辨不出,你繼續寫下去吧,再見!”疑竇叢生的少年沒有糾結下去,是真是假一查不就知道了嗎?肚子傳來“咕咕”的叫聲,他關上電腦,把媽媽辛苦準備的飯菜放進微波爐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悉的聲音順着信號嚷嚷過來:“我,你小子終於想起我了,一放假就失蹤,我都準備來你家登門拜訪了!”***胖子的雞巴小,不知道這種謠言是怎麼傳開的,聽的人多了就變成定論,不管是高檔夜總會的坐枱小姐還是街邊髮廊的賣女,似乎都願意跟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做買賣,投入少、回報快,着實划算。

“誰他媽説的…”陸青臉上帶笑,心裏只叫苦連天。一個身體超重的小胖墩,光了衣服,一臉陶醉的躺在簡陋的按摩牀上,他眯着眼睛,雙目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坐在身邊的美婦。

陸青左手緊握着肥胖少年兩腿之間一條黑的傢伙,右手在層疊的肚腩上輕柔的拿捏按動,她瞟了一眼享受中的顧客,他神悠然,沒有一點想要結束的樣子。

“好了,真是個小冤家!”美婦站起身來,狠狠的在小男生額頭上鑿下幾個暴慄,然後甩動着連續擼動了將近半個小時的胳膊。

“唉喲,怎麼回事啊?疼死爺爺了!”小胖子捂住腦門,哀嚎着。

女人搖搖頭,沒有一點愧疚,笑着説:“別叫了,我的祖宗,算你贏了,我答應你包夜還不成嗎?”

“一碼歸一碼,我這可不付錢,服務態度也太差了,一點都不愛崗!”少年口裏責怪着,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摸樣。

“我可是夠敬業了,你看我這隻手,都腫了一圈了,你這小壞蛋再不給錢,真活不下去咯!”美人説着。

撒嬌般的搖晃着柳誠壯的大臂,嫋嫋靡音更顯入骨柔媚。富態公子哥拍拍肚子,張紙巾擦拭着下體粘稠的按摩油,朝扔在地上的牛仔褲抬了抬下巴,説道:“自己拿吧,左邊口袋,六張紅票子,一百算這了一半的小保健,剩下的是今晚的錢,給你雙倍的錢是要你好好伺候。”

“喲,小看人!一會啊…包你上天…”女按摩師手腳麻利的拿錢去了,年輕的尋花客盯着女人晃動的股説:“來的不是我,一個朋友,你可不準欺生啊!”

“請客嫖,革命情夠深的呀!咯咯!”老闆娘笑着回過頭,風滿面的遞過衣物。

“少他媽廢話,大爺要走了。”柳誠掙扎着穿上褲子,披上厚棉衣出門了。

陸青目送着顧客離開,收起臉上輕浮的表情,她起短裙,把剛收來的百元大鈔進絲襪,推開按摩室低窄的房門,回到店面。

已近年關,屋外淅瀝的小雨混着雪粒輕緩飄落,冬寒和鐵爐散發的温暖在玻璃拉門上擁抱,凝出細密的水珠,行人模糊不清的身形,一團團的閃過,長沙發上,兩個女子穿着不合時宜的絲襪,翻閲過期雜誌。

“阿欣,給我煙。”她向其中一個穿着淡黃吊帶的小妹説。

“姐,你沒管那小子要好的呀?”年輕女子好奇的問。

陸青看着門外,説:“他才多大啊,不煙。”小妹拿出煙盒,笑着揶揄道:“我看不小,不然怎麼每次都半小時?”

“小丫頭,學會拿我打趣了!”老闆娘出一支,夾在耳朵上,從衣架上取了皮夾克。另一個紅衣女子問:“走了?”

“嗯,晚上有事,你倆看着店,要是沒人就早點休息。”又叮囑一句,這才拉門離開了。

冷空氣穿過燒紅的煙草被迅速加熱,摻入高温醖釀的焦油味湧入肺部,尼古丁讓心跳加速,碳氧化物麻痹神經,女人把乾熱的氣體在肺裏憋了幾秒,才緩緩吐出,淡灰的霧氣在空中詭譎變幻。

租住的房子離自家的按摩店不過十分鐘的路程,陸青穿過一條小巷,轉進一片頗具歷史的居民區,初化的雪水鑽進鞋縫,把腳趾凍紅,她快步攀上五樓,掏出鑰匙向鎖眼裏推去。

這棟建於九十年代中期的紅磚樓已戰戰兢兢的服役三十年,一户人家僅有的三十多平隔出一室一廳,廚房是每層公用的,這對陸青倒沒什麼影響,反正也不做飯。

她點燃煤爐,了衣服,又花十五分鐘在廁所裏簡單的沖洗過,挑了身大紅的內衣和黑絲襪,披上一件綴了桃花的絲綢睡衣,躺在牀上看起肥皂劇來。一個多小時很快過去,天暗了。

陸青吃了兩個雞蛋糕,電視裏的劇情正是彩的時候,女主角發現好姐妹與自己的丈夫勾搭成,撕破臉皮。突兀的電話鈴聲打破最後的閒暇,女人接起來。

練的指揮道:“喂…小柳介紹的…過了小賣部…往右轉…對…和平小區…進來三棟五樓…門口貼了張平安符…敲三下…”説完走到窗口,隔着深藍的有機玻璃向下看去,一個穿着土黃棉衣的身影正沿着狹窄的坡道行走,他確是獨自一人,後面沒有尾巴。

李斯瑞站在小區中間,綠化植物掉光葉片,路燈盡已失修,上空雲雨晦暗,他藉着無數小窗掉落的點點亮光,依稀分辨出門牌,踢開樓梯口堆積的煤塊走了上去,二樓的聲控燈壞了。

三樓的狗叫得厲害,四樓剛燒過紙錢,一堆白灰落在不鏽鋼盆裏。讓開一個蹣跚下樓的老太婆,少年摸着鐵管做的扶手,五〇三暗紅的門楹上貼着一張亮黃的符篆,細毫點過硃砂畫出一堆奇怪的符號。

“咚、咚、咚!”規律的三向之後,一個頗有姿的女人伸手把他從裂開的門縫裏拽了進去,淺粉窗簾隔絕了外面的黑暗,白熾燈曬下一片潔淨的明亮,爐子裏的煤塊燒得通紅,而卧室中兩個演員念着乏力的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