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煽動與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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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戰馬上的薩堤羅斯和西羅默默的對視着，他揭西羅老底的時候可沒想到野蠻人竟然這麼容易被怒，他更不想到西羅剛才對着上萬名士兵大聲咆哮，告訴這些容易動的年輕勇士，納旗王國的騎士侮辱了斯諾家族和至高的女神。西羅伸出舌頭，輕輕着嘴，就像帶領狼羣的頭狼對面一頭野牛，考慮着該先咬掉它的後腿還是撕穿它的喉嚨。

西羅高舉狼牙，雄厚的聲音在晶之堡的勇士們耳邊迴盪“雜種們，能和聖鎧騎士比試武技是至高的榮耀，你們還等什麼？”

“我來！”一名騎士躍馬衝出了騎兵方陣，他騎着戰馬在人羣中兜了兩圈，舉起重槍磕了下頭盔，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來吧，侮辱女神的聖鎧騎士！”薩堤羅斯緊皺着眉頭，讓一名普通騎士挑戰他，這如同在他的牀上搶走了他的奴，他朝身後瞥了一眼，一名納旗王國的騎士出長劍，拍馬衝了過去，戰馬遒勁的四蹄將沙子和塵土翻起一丈多高。薩堤羅斯輕輕哼了一聲，這名騎士追隨他已經有五個年頭，長劍砍下的腦袋完全可以砌一座塔樓，他靜靜觀察着對面的士兵，意料之外的是，晶之堡竟然擁有一支超過萬人的軍隊，西亞克帝國的軍隊不過三萬人，而納旗王國的總兵力還沒超過十萬，還有更糟糕的是，晶之堡的士兵怒氣沖天，他從這些士兵們的眼睛裏清楚的看到鮮血和瘋狂。

兩名飛馳的的騎兵很快鋒了，兩匹戰馬錯的一瞬間，納旗王國的騎兵並沒有出手，而是巧妙的躲過了重槍致命的衝擊，他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騎士，明白應該適當給主人一些面子。他的舉動怒了晶之堡的騎士，他掉轉馬頭，用暴怒的聲音大罵“舉起你的劍，你這個吃女水長大的小白臉！”兩匹戰馬再次錯的時候，晶之堡騎士的重槍抖出幾道槍花，接連刺向對方的口，腹部和大腿。晶之堡的騎士和士兵大多是從霍肯大陸各地秘密召集來的年輕人，這些人除了在晶之堡接受的訓練，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非正常死亡訓練雖然把呆頭呆腦的農民後代變得機靈多了，但是還不足以和納旗的騎士對抗。追隨大光明王東征西討的騎士身經百戰，平還有聖鎧騎士親自指點。納旗的騎士手裏的長劍上下翻飛，兩隻兵器碰撞的時候輕輕一挑，重槍高高的飛了起來，直衝天際，過了好一會才落下來。納旗的騎士輕蔑的笑了一聲，手裏長劍重重拍在了對方的肩膀，只聽一聲慘叫，晶之堡的騎士從馬上跌落，啃了一嘴的黃泥。

“威！威！威！”薩堤羅斯的屬下齊聲歡呼，停在圈中央的騎士舉起長劍，朝各個方向比劃着炫耀武力，晶之堡一方譁然一片，叫罵聲連成此起彼伏。雙方的怒火都被挑動起來的時候，坐在敞篷大轎裏的兩個女人卻依然談笑風聲，黛鐸指着西羅身邊的蠻蠻説:“親愛的主母你看，那個小海豚的甲多漂亮。”雅克絲主母頻頻點頭，笑着説:“可不是嗎，我真應該找匹馬給它騎。”黛鐸連忙大聲拍着巴掌説:“好主意，最好把戰馬也然成藍，那才般配！”

“呵呵…”丟盔卸甲的晶之堡騎士低着頭走到了西羅面前，他的馬還在人羣裏滿不無目的閒逛，騎士掉了頭盔朝西羅行禮説:“西羅大人，我失敗了。”西羅面無表情點點頭“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説完，他猛然揮起巨大狼牙朝騎士砸了下去，騎士聽到呼嘯的風聲朝他襲來，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這時西羅身後的上萬雙眼睛和騎士一樣，目光裏充滿了恐懼。

“撲！”騎士的腦袋被削掉了半個，屍體直的倒在地上，鮮血點點星星的噴在西羅的臉上和盔甲上，他伸出手指沾着鮮血摸了摸嘴上的八撇胡，轉身對着晶之堡的士兵們怒喝“戰場的勇士只有兩種選擇，勝利或者死亡！現在拔出你們的劍，用你們高傲的鮮血捍衞斯諾家族的榮譽！”短暫的沉默過後，上萬名晶之堡的士兵像一桶桶被點燃的火藥，雷霆的般的聲音在空中炸響“榮譽！榮譽！斯諾家族萬歲！”萬里無雲的晴空忽然傳來陣陣雷聲，狂風搖撼着天地，幾乎在一瞬間層層的烏雲滾滾而至，遮蔽天！

西羅滿意的笑着，健壯的胳膊指向步兵方陣，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幾百支銀頭白羽箭襲向了人羣中，那名騎士的戰馬被一支支利箭穿透了身體，像刺蝟一樣被釘在地上，濃重的紅體迅速在地面和晶之堡士兵的眼睛裏瀰漫開來。

晶之堡的騎兵方陣接連派出了三名騎士，很快都敗在了納旗騎士的劍下，這三名騎士或者落馬或者被砸飛了兵器，他們先後拔劍自殺，自殺前高呼着榮譽。

薩堤羅斯緊緊閉了一會右眼，他的眼皮總是跳個不停，這讓他有些心慌，尤其看到三名騎士先後自殺的時候，他的右眼就像啄木鳥快速工作的長嘴一樣跳動，他忽然意思到自己犯了大錯，而且低估了面前的野蠻人，他輕輕出了一口氣，晶之堡上萬名士兵迸發出殺氣壓的他有些氣悶。敞篷大轎裏的兩個女人不再像以前那樣談笑了，聖女黛鐸的漸漸沉下了臉，像是一塊烏雲墜下了粉的肌膚，相反雅克絲主母出笑容，脯微微了。

鮮血和狂暴正是西羅想要的，他看着第四名送死的騎士衝過去的時候，拍了拍蠻蠻乎乎的肩膀説:“這不算什麼，我可是西亞克帝國重金懸賞的狂匪！”蠻蠻眨眼的看着他，好像聽懂了他的話，它用力拱着肩膀，讓西羅的手離開了它的身體，因為他的手上全是粘乎乎的鮮血。

第四名騎士緩緩倒了下去，自殺的劍刃上一串串的血水像珠子一樣落到了地上。

“殺！殺！”在海嘯般的怒吼聲中，七名晶之堡的騎士衝出了方陣，揮舞着重槍朝納旗騎士席捲過去，西羅一把將蠻蠻抱在懷裏，舌頭快速着嘴“哈哈，小傢伙瞪大你的魚眼珠子，馬上有好戲看了。”蠻蠻像被閃電擊中了一樣飛快的跳到旁邊，警惕的看着西羅，就像十五歲的黃花小女孩對面着口水的老。

薩堤羅斯終於忍不住了，這種氓打法不僅是對騎士的一種侮辱，更是對他本人的侮辱，他深一口氣，眼中爆發出一道紅光，身後如同火焰的紅氣息滾滾而起，像躁怒的火山忽然噴發。紅氣息滾滾衝起的時候，一縷白氣息自下而上纏繞上去，如同給紅的爆竹纏了一條銀線。紅的鬥氣在空中盤旋片刻，如同一條巨蟒朝七名騎士席捲過去，大的鬥氣從空中俯衝而下，夾着隱隱的雷聲颳着地面，風沙走石撲暴雨似的在七名騎士身上，兩名騎士立時被掀翻在地。

鬥氣在空中兜了一個圈子，像一道紅的霹靂從剩餘的五名騎士的馬腹下穿了過去，一陣天崩地裂的巨響過後，五名騎士連同戰馬飛起了幾丈高，飛起的戰馬和騎士彷彿斷線的風箏，在空中無力的掙扎着，人馬迅速分離開以後，他們在空中翻滾了幾個跟頭重重摔在了地上。

薩堤羅斯眼中的光緩緩消失，赤紅的鬥氣回到他的身後，漸漸隱滅。調整了一會氣息，薩堤羅斯朝西羅大喊了一聲“西羅大人，圍攻可不是騎士應該做的事情！”西羅大步朝前走去，現在是他出場的時候了，他大聲回應了薩堤羅斯“我是西羅大人，不是騎士，我的目標只有勝利，用勝利維護斯諾家族的榮譽！”七名騎士在地上摔的七葷八素，頭破血，西羅逐一拍着他們的肩膀説:“你們的勇敢贏得了我的尊敬，現在你們就是狂野步兵團的副團長，晚上我會請你們喝一杯！”薩堤羅斯目不轉睛的盯着西羅“西羅大人，現在我們是不是輪到我們比試了？”圍攻他的屬下讓他非常惱火，他覺得應該教訓一下這個野蠻人。西羅用力把狼牙進土中，擂着脯説:“來吧，我早已經迫不及待了！”他揮手朝石門下的三十幾名魔法師和魔法學徒揮舞着手臂，準備就緒的魔法師釋放者們馬上工作起來。

西羅大人和騎士的對決讓所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剛剛還像沸水一樣的場面立即死一般安靜下來，一匹戰馬打了一個噴嚏，竟然把自己嚇了一跳。薩堤羅斯攜帶的四名高級魔法師走到了他的身後，低聲默唸魔法咒語，和他們的聲音比起來，石門下的魔法師們默唸的聲音簡直太大了，就像一羣橫衝直撞的蒼蠅。西羅撇了一下嘴巴，正要大罵幾聲雜種，各種保護，協助類魔法鋪天蓋地的朝他和蠻蠻身上砸了下去。

單純從作戰魔法的威力來講，這三十幾名低級魔法師和魔法學徒遠遠不及四名高級魔法師，然而很多保護魔法都是低級魔法，超強的保護魔法需要很長時間的默唸，本不適合這種隨時都會開始的對決。祝福魔法，石膚魔法，加速魔法一個又一個五顏六的魔法釋放在西羅和蠻蠻的身上，格林哈特躊躇了一會，口袋裏的魔法卷軸可都是花了大價錢才搞到的，最終他出一個嗜血卷軸砸在了西羅身上，想起薩堤羅斯霸道無比的鬥氣，他狠狠心又掏出兩個聖佑魔法卷軸砸了過去。相比之下，薩堤羅斯身上的光芒微弱的可憐，西羅嘴角浮起了微笑，他着嘴看着身上升騰的魔法光芒説:“真他媽是羣可愛的蒼蠅！”隨着各種魔法準備就緒，西羅微微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冥想，那是一個他已經非常悉的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