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同室危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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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曼做為一名真正的騎士和其他騎兵隊長一樣，有着自己的房間。幾十棟二層石樓林立在雅克絲主母住所附近，白獨立的石樓是由灰石塊堆砌而成，雖然面積只有幾十平方，但畢竟是完全私人的空間，不像在擁擠的軍營裏，你在夢裏想念着母親做的果醬牛，同時還要忍受來自身邊的一股股惡臭，如果沒有和情人約會的機會，那些滿嘴髒話的士兵十年之內最多隻會洗兩次腳。

納吉妮把西羅送到凱曼的門外就離開了，西羅大咧咧的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壁爐旁的凱曼。他坐在一把寬背搖椅上，搭在一起的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書籍，書頁的顏已經泛黃，看樣子要比凱曼的年齡大多了。

看到西羅，凱曼站起身，皺着眉説:“西羅大人，難道你沒有敲門的習慣嗎？”凱曼的的臉似乎沒有平時那麼蒼白，他的房間佈置很簡單，一張木桌，幾把椅子，放着幾十本書籍的書架，一面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兵器，他穿着深藍的便裝，平時穿戴的盔甲套在高大的木頭人身上。佔據最大空間的是兩張相隔六七米的木牀，一張牀上的被褥已經洗的發白，另一張牀上的被褥都是嶄新的。看來凱曼已經知道西羅要來這裏了。

“當然有。”西羅下上百斤的盔甲，看了一眼凱曼的木頭人撇着嘴，把狼牙靠在牆上，盔甲掛了上去。他坐到椅子上，用手指擺着桌子上用來占卜的骨牌説:“不過我現在也是這裏的主人，難道你每次回家都要敲門嗎？”凱曼聳了下肩膀，指着鋪着嶄新被褥的木牀説:“歡你，那是你的牀。”西羅像一隻懶洋洋的八爪章魚躺在牀上，將小小的木牀蓋在了自己的身子下面，牀雖然小了一點，不過比軍營裏的硬板牀舒服了很多，他着嘴對凱曼説:“説實話，我真不願意和你住一個房間，我他媽太喜歡那個…。。噢，叫非正常死亡規則了。”凱曼看了他一眼説:“你可能還不知道，納吉妮為了殺掉你，出了五十枚金幣的懸賞。”西羅嘆了一口氣，摸着嘴上胡茬説:“從生下來我的名字就註定要寫在懸賞告示上，這點我並不介意，可是五十枚金幣實在太少了，達拉斯城邦的懸賞金現在最少是一千枚金幣。”凱曼走到兵器架上下一把鋒利的短劍，手腕晃動，在空中掄了幾圈説:“我不是劍士，不會為幾枚金幣拼命，不過你要記住，非正常死亡規則存在於晶之堡的任何地方。”西羅一個機靈從牀上跳了起來，衝到牆邊把狼牙攥在了手裏，掛在上面的盔甲嘩啦嘩啦掉了一地，看到凱曼重新坐到搖椅上，他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把盔甲穿在了身上。在晶之堡，能讓西羅有所顧忌的人只有兩個，一個魔法師格林哈特，這個傢伙除了給納吉妮獻殷勤，更多的時候都藏在自己的房間裏研究魔法卷軸，或者支着下巴冥想，另外一個就是凱曼，西羅絕對相信凱曼會在三十秒鐘之內，在他的身上刺出十幾個血。

“嗨，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我們在寂寞荒野喝一個水囊裏的水，我們患難與共的好兄弟。”西羅眨着眼睛，他現在明白納吉妮的用心了，他真後悔當初沒有扭斷鼠臉雕的脖子，而不是隻拽掉幾羽。

“是的，不過我們是在晶之堡説話，非正常死亡規則指引一切，做為一名合格的戰士，保命是放要在第一位的。”凱曼本不為所動，低頭翻看着書頁，閃着寒光的短劍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他不經意抬頭看了一眼西羅:“現在的西羅大人可是大名鼎鼎，聽説你曾經一個晚上殺死了十九名騎兵，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的那張牀上死掉了六個人，其中四個是高級劍士，還有兩個像你一樣，是不成氣的低級魔法師。”西羅艱難地嚥着口水，手指在空中劃出一個金燦燦的魔法符號:“你…還記得四翼眼嗎？我可以釋放召喚魔法。”看到凱曼不再説話，西羅稍稍安心了一些，他當然不會傻到在凱曼面前默唸魔法咒語，漫長的咒語唸完之前，凱曼的劍肯定割斷了他的喉嚨。

當天夜裏，西羅度過了生命中最漫長的一個夜晚，而且是刻骨銘心的，他穿着厚重的盔甲躺在牀上，懷裏抱着狼牙，任何輕微的響動都會嚇出一身冷汗。漫長的黑夜，西羅一邊詛咒着壓的骨骼發酸的盔甲，一邊祈禱凱曼不會在他上廁所的時候發起偷襲。

西羅不僅和凱曼住到了一個房間，而且還被編在一個騎兵隊，晶之堡一共有四支騎兵大隊，分管十六支騎兵小隊，凱曼和西羅所在的騎兵隊歸雅克絲主母直接指揮，屬於近衞騎兵團，騎兵團裏一共有三百名騎兵，大部分人都像凱曼一樣已經擁有騎士頭銜，或者是見習騎士，只有西羅沒有任何的頭銜。

最讓西羅頭疼的是，凱曼告訴他這支騎兵團的標準編制是一百人，也就是説將有二百名無辜的騎兵死在非正常死亡規則下。除了頭疼的原因，還有讓西羅欣的，這些騎兵武技平平，和西羅在達拉斯城邦接觸的那些騎兵沒有什麼區別，於是他又像螃蟹一樣橫着走路，不過眼角的餘光總是瞄着凱曼。

晶之堡戒備森嚴，城堡裏的任何人被約束在生活區和訓練場，西羅幾次試圖逃走，每次當他距離圍牆幾公里的時候就會出現一支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巡邏隊。西羅雖然善戰，但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幹掉一支由弓箭手，低級魔法師和幾十名騎兵組成的巡邏隊，況且他還要衝出厚達兩丈的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