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蜜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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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一口氣,他又想起兩年前斷腿的場景,心中劃過一道濃重的陰霾。
“我韓家也不是好欺負的,秦總真要做的這麼絕嗎?”韓宰陰測測地道。兩年前的事情他認了,畢竟遇上的是謝紅塵那個瘋子,但是秦長青這個人向來以温和聞名,今天怎麼也發起瘋來!
“真做的絕就不找你了。”長青依舊冷淡,但這句話卻令韓宰硬生生放棄了反抗的意識,他領會了秦長青的意思。
沒有興趣繼續在這裏耗下去,秦長青對身後保鏢吩咐兩聲,拉起蘇情便走,楊媚本想攔着,被她眼風一掃便閃電般縮回了手,眼睜睜看着她把人帶走了。
臨走前,秦長青還不忘再同謝麟玉説一聲:“不管什麼事,我有資格,蘇情就有資格。”可惜蘇情醉的狠了,沒有聽到最後這句話。
從電梯走下去,離停車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一直被秦長青牽着的小醉鬼卻不肯走了,嚷嚷着要她背。
長青便把她背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背蘇情了,一年半以前,她也背過這女孩的,那時候蘇情還沒有她高,小小的一隻,很可愛,也很輕。
很奇怪,一直在碎碎唸的蘇情到了長青背上就老實了,乖乖地抱着長青的脖子,帶着酒氣的呼一下一下地噴在長青頸側,熱乎乎的。
長青把她背進車裏,望着她沉睡中的容顏嘆息:“阿情,你到底是想要韓宰的一條腿,還是想要謝紅塵呢?”答案她們各自都知道,只是永遠不會互相揭開。…“蘇情,我不是她,我不是紅塵。”這天晚上,蘇情做了一個夢,夢裏長青站在她身邊,神冷淡地同她説出這句話。
其實這句話長青以前的確説過的。
那是在紅塵剛死的時候,她被謝家掃地出門,連參加紅塵的葬禮都不能,她拖着車禍後輕傷的身軀在謝家門前跪了三天,烈曬過她,冷雨打過她,她幾次昏了又醒來,謝家卻沒一個人肯放她進去看紅塵最後一眼。
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秦長青出現在了她面前,打着一把傘,給她遮住了第四天早晨的太陽,就像後來在墓園,長青給她遮雨一般。
謝家門外,秦長青帶來了兩個籌碼,提出了一個條件。
她知道蘇情當時身無分文,而蘇情急用錢,於是錢財便是第一個籌碼,而第二個籌碼,是她能帶蘇情進去看一眼入土之前的紅塵。
她真是個很優秀的商人,所捏着的兩個籌碼,全都打在蘇情了的七寸上。
蘇情記得她答應了,從那以後她就從紅塵的小情人變成了秦長青的小情人,當時她跪了很久,久到膝蓋都直不起來,她便對新任金主秦長青伸出手來,要她抱她。
那時候長青是怎麼做的呢?她低頭望着蘇情,眼裏一抹蘇情看不懂的温柔:“我抱不起你,蘇情,我也是個女人,這麼遠的距離,我抱不動你。”蘇情心中憋着一股氣:“如果是紅塵的話,她一定能抱起我!”於是長青就説了:“蘇情,我不是她,我不是紅塵。”蘇情被刺得生疼,她失落地低下頭去。
“不過,我可以揹你回去。你試過被人揹着嗎?那覺也不賴的。”長青又説道。
她蹲下身來,小心繞過膝蓋淤青的部分,把蘇情背了起來。那是蘇情跪在謝家門前的第四個早晨,秋霜覆在地面上,長青揹她回去,一路上不知道踩過了幾叢野草,到車上的時候,褲腿都打濕了,微微冒着寒氣。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揹,不得不承認的是,好像比被人抱着還要有安全一些。她不知道是因為這個緊貼着的姿勢會讓人到安全,還是因為那個揹着她的女人,雖然清瘦,但是腳步一直很堅定。
後來這段記憶被她刻意地遺忘了,可是在醉酒的這個晚上,她又全部想了起來,那天所發生的事情,都清晰地在她的夢裏回放了一遍,就連當時長青略顯急促的息聲,都清晰得彷彿昨。
她在夢裏哭起來,眼淚劃過臉頰,落在枕在頭下的長青的手臂上,長青醒了過來,皎潔的月光下,她看到蘇情無聲地着淚。
於是回應她的,是蘇情突然放慢的動作。
“怎麼才算不過分?輕點嗎?還是慢點?像這樣?”被出眼淚來的眼睛幾乎睜不開,視線裏一片模糊,而身後的少女還惡劣地掌控着她,不肯迅速地給她快樂,長青揪緊了枕頭,手背上的青細血管清晰可見,身體一直處於一種被填滿的狀態,她本該得到滿足,可是心裏卻總是缺了一塊。
無法完滿。
她望着牀頭已經變冷的那杯熱水,思緒飄散到了剛剛和蘇情同居的時候。
那時候她們不是這樣的。
沒有黏黏膩膩彷彿永遠不會中止的。愛,她把蘇情帶回她的別墅裏,説是包。養了她,但其實沒有想過要和蘇情進行多麼親密的接觸。
一開始是沒有的,她再一次確定地告訴自己。
即使那時候,在那過去的兩三年裏,她時常想起這個靈一般的女孩,所作的寥寥幾場。夢裏,另一個主角也總是蘇情,但是在她把蘇情領回自己家的時候,她真的沒有想要去要挾蘇情做什麼。
一開始是沒有的,她不敢。
温熱的呼打在頸側,隨即,肩膀處傳來被含吻的覺,長青溺水般急幾下,十分想去擁抱那個完全掌控住了她的女孩兒。
可是身體被壓的很緊,她的手臂往後伸了伸,蘇情誤會了她的意思,抓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另一隻手還在她身體裏作怪。纖細的手指扣在一起,長青用了些力,隱約能看到蘇情那白玉般的骨節,像是天然形成的美玉,又像是大匠的傑作,十分美麗的手。
只是現在,另一隻同樣漂亮的手正折磨着她。
這種甜的折磨彷彿永遠不能停止,長青抱着被眼淚沾濕了的枕頭,想要求饒,卻又怕一出口就是甜膩的呻。。
她又想起了從前的事情。
更早一些的時候,秦長青對蘇情是完全沒有覺的,不像現在,她甘願在這個女孩身下沉淪。
早幾年,蘇情在秦長青這裏只代表一個被好友心血來地撿回家養的女孩兒,即使後來謝紅塵對這個女孩表現出了驚人的熱情與執着,也不足以令素來冷血的秦長青多看蘇情兩眼。
事情的轉折發生在一個午後。
秦長青是個商人,和其他所有成功的商人一樣,她遊廣闊。但是真正算得上她的朋友的卻絕不算多,謝紅塵算一個。
友誼是從上輩子延續下來的,她的父親同謝紅塵的父親是親如手足的兄弟,她從小就跟謝紅塵玩在一起,這樣長久地相處下來,謝紅塵自然成了她最看重的朋友。那幾年,她父親剛剛過世,她接過了公司的重擔,又因為公司總部就在江海,常年在外面跑的她就回到了江海處理事務,而江海,是謝紅塵的大本營。
到了現在,即使謝紅塵已經死去了兩年,但“謝紅塵”這個名字還常常出現在江海的紈絝子弟的嘴裏,時至今,人們談起那個烈陽一般耀眼的女人,都會忍不住地嘆息,足見謝紅塵在這裏混得有多麼風生水起了。
那幾年,她常常在私下裏和謝紅塵聚會,不是一起打打球、四處遊玩,就是在謝紅塵自己的別墅裏喝上一杯。
她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謝紅塵也不見得不喜歡,不喜歡的話,她就不會把自己別墅的門卡也給秦長青一張了,秦長青把她當做最重要的朋友,她又何嘗不是呢?
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
那天天氣很好,午後的太陽曬得人昏昏睡,長青最受不住熱,又不太喜歡開空調,在等待謝紅塵回家的時候,她先去泳池裏遊了會兒泳,也就是這個空隙,謝紅塵和她錯開了。
於是就有了後面的那一幕。
謝紅塵的衣帽間裏常備着合她尺寸的衣服,她對此習以為常,從泳池出來,隨便衝了個澡便圍着浴巾去拿衣服。經過一間閒置已久的客房時,她聽到了有人在喊“紅塵”那聲音軟糯極了,像是磨得細細的糯米粉捏成的糰子,她有些好奇。客房的門是半開的,她不經意地朝裏面看了一眼。
看到了她一生的魔障。
有個女孩背對着她坐在牀上,也可能是坐在謝紅塵的小腹上,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女孩兒長長的黑的發,髮尾搔過曼妙的線,線下是的股溝…。
女孩的背影透着一股青澀、一種青年人特有的單薄,可那份單薄背後,又有一種久經風月的…長青是立刻扭頭走開了的,但是,在那之後,那副場景卻不斷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那副靡麗的景象成了她的魔障,而那個魔障的主角成了她不能對別人言説的隱痛。她本身不是重的人,長到這麼大也沒有渴望過和別人的接觸,可是那天之後,她開始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亂夢,夢裏時常有個女孩兒坐在她身上,那女孩有很漂亮的肩胛骨,也有很美麗的眉眼,她一次次地夢見那個女孩,到了後來,現實中聽到的那聲“紅塵”也漸漸淡了,最終變成了一聲軟糯的“長青”長青。
“你在想什麼,嗯?突然這麼緊。”耳後傳來與夢中別無二致的軟糯聲音,長青到一陣羞恥,白白的臉上全是紅暈,她咬着牙搖了搖頭,可是身體背叛了她,蘇情知道她是快樂的。
直到傍晚,蘇情才放過了她,雨早就停了,少許積水從屋檐上漏下來,空氣既濕又清新,蘇情變得有些沉默,她幫長青做了收拾,看到長青紅腫的花瓣時,知道自己這次有些過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怎麼了,我可能有點生氣,一時間沒控制住力道。你,你躺一會兒,我去給你買個藥膏。”這裏就是醫院,消腫的藥膏肯定有的,蘇情半瘸着腿跳下了牀,卻被秦長青抱住了。
長青好像很喜歡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