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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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德菲自凝重的思緒中離。

“嗯，我聽見了。”她勉強綻開笑容，並且掙離他的懷抱。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範兆恩皺着眉，沉聲追問。

他的關心令她窩心不已，對自己的失態到歉疚。

“沒事。”她謹慎否認。

她的煩惱與矛盾，本無法向喪失部分記憶的他啓齒，她只能藏在心底，獨自承受那蝕心的酸澀。

“真的沒事？”範兆恩向來就不是個枝大葉的男人，在失明後，心思也更加細密。

即使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他腦葡定她一定有心事瞞着他。

有什麼事不能告訴他的？範兆恩俊臉一沉，有着不被信任的不悦。

車禍前，縱使已有了未婚，他身邊的女人仍從未間斷的一個換過一個。他不相信愛情，因為心曾狠狠地被傷害過。

他不想被瞭解，也沒興趣充當心理醫生探究任何人內心的想法與受。意外發生後，他更是封閉心房，讓所有人都不得其門而入。

但德菲卻用她的關懷與堅持，融化了他心中的冰山，以強悍之姿駐進他的心，讓他有了想更接近她的念頭。可是她卻對他有所隱瞞，賞了他一記軟釘子？！

沉默的氣籠罩在他們之間，兩人各懷心思。

直至梅姨拿着無線話筒出現，匆忙且慌張的嚷嚷，打破了無言的僵局。

“是醫院打來的。”聞言，德菲立即接過電話，與對方談。

範兆恩的神情益加嚴肅，傾耳聆聽她的談話內容。依她高亢的語調聽來，應該是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德菲笑容滿面的結束通訊後，旋即回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忘情的大叫:“院長説眼角膜已經有下落了！”

“是嗎？”範兆恩也掩不住興奮之情，揚起嘴角，由衷地笑了。

“院長説如果沒有意外，下星期就可以動手術了。”德菲動得眼泛淚光，聲音哽咽。

範兆恩反握住她的柔荑，點頭應和。

“真是太好了…”德菲開心低喃，滿溢的淚奪眶而出，一點一滴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温熱的體熨燙着他的肌膚，滲進他的血、淹沒他的心。範兆恩伸手觸碰她爬滿淚痕的粉頰，以礪的指腹抹去她的淚。

“怎麼哭了？”他柔嗄地問道。

德菲閉上雙眼，受他充滿憐愛的温柔，任憑眼淚撲簌而下。

“我…我好高興…”他笑着，口漲着滿滿的動，德菲的真情令他為之動容。他輕捧起她的臉，找到她的，深深地佔有，傳遞他的戀及情意。

兩人四相貼，熱切地需索彼此的氣息，彷佛那是不可或缺的養分。

梅姨出欣的笑容，帶着無線話筒悄然退開，把空間留給沉浸在愛河中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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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獲醫院通知，預定做眼角膜手術的前一晚，德菲整個人沉浸在狂喜與緊張的情緒中，本坐不住，她不斷找事情讓自己忙碌，像顆陀螺般東旋西轉。

午餐過後，她又拿着抹布擦拭所有傢俱，試圖讓心情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