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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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禹燕龍挑高眉，佯裝不知她的來意，他要她自己開口坦承她的臣服。

“我答允你下午的易，但我要附加條件，你若肯，那這項易就可達成。”她清亮的秋瞳盛滿複雜的情緒。

“説來聽聽！”他不用猜也曉得她附加的條件是什麼。

“我希望你能為我姐姐討回公道，幫我教訓陳家和紀芬芳，告訴他們不是有錢就可以任意踐踏別人的自尊、玩別人。”她略微動地説。

“沒問題，一切致我。”他慷慨允諾，泛起一抹了然的微笑“依你這種無爭無求的個，能讓你斷然要求我討回公道，可見，下午尋覓真相的過程中，你經歷了人醜惡的一面。”

“嗯。”沈蝶衣抬起頭、把秀髮拂向耳後“就讓一切到此為止，我再也不要看見他們。”她厭惡地皺着眉。

禹燕龍在她抬起瞼的剎那間，詫愕地盯着她的臉。她右邊的臉頰又紅又腫，五條手指印隱隱而現地悚然印在頰上。

“誰打你的？”他用手背撫着她腫痛的面頰，眼中醖釀着狂暴，有山雨來之勢。

沒有人敢傷他的所有物，除非那人不要命，敢在老虎嘴上拔。他見不得她身上有傷，傷她之人該死。

沈蝶衣淡然搖頭，不回答。當時挨這巴掌很痛，但她沒哭，哭了就讓他們如願。

他被她無所謂的態度怒，破口大罵“你是天底下最笨、最愚蠢的女人，被打了還不説施暴者是誰，你…”見她仰着頭眨着受傷的眼神直瞅着他不回嘴，任由他發飆，這樣子他哪能罵得下去，遇到她，他有再大的怒火也對她也沒轍“算了，你不説我也猜得出來，起來吧。”他伸手，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藉他的力量站起來。

“我想回家。”哭不出來的她，眼睛又痛又澀。

“太晚了，暫住我這裏。”禹宴龍見她疲憊的神情，身上仍穿着下午那套衣服，可想而知她從醫院出來就沒回家“進來吧。”他打開大門讓她進人“你整個下午都是怎麼度過的？”他把公事包拋在沙發上，從冰箱拿出啤酒和鮮，坐到她對面“你一定渴了，喝杯牛。”

“謝謝。”沈蝶衣接過玻璃杯，注視杯中白的體，緩緩地敍述着她和他分手後，她整個下午的行蹤，以及到陳家的經過“最後我獨自漫無目的走着，走訪我和姐曾讀過的小學，算是一種巡禮吧，然後，我就依你給我的地址來這裏等你，我怕若不一鼓作氣地決定，等到明天我又會後悔這決定。”她畔漾着淒涼的微笑。

她不美，只稱得上是清秀，但她與生俱來的荏弱、楚楚動人的姿態和氣質，令人不自覺地想保護她。禹宴龍的內心深處起了一陣騒動，她那悽美的笑容、哀愁的眼神，使他的口微微發痛“你晚餐吃了沒？”

“我沒有食慾。”她搖頭説道。

他然大怒“該死，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糟得一塌胡塗，還不愛惜自己的健康。”他移坐到她身旁，強迫她喝下整杯的牛“你葯一定也沒吃。”説着，他動手翻她的揹包，從裏頭掏出葯袋，果真，一包也沒吃。

沈蝶衣逃避他瞪視的目光，縮着腳把自己蜷成球狀，悶悶的聲音從手臂傳出“你不要生氣嘛，我的心好痛，眼睛酸澀疼痛，以至於我忘了要吃飯、吃葯。”

“你這是慢自殺，你懂嗎？”禹宴龍把啤酒罐狠狠、重重地丟向垃圾桶。他懊惱自己幹麼要關心她，反正她只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健康與否和他無關。

“那讓我們來討論這筆易的內容。”他的語氣倏然轉換為冷漠。

沈蝶衣坐正，一副聆聽審判的模樣，雙手微微顫抖着。

他瞟她憂愁的容顏，削瘦的雙肩輕微抖動，他嘆口氣，不自覺地出聲安撫她“你放心，我不會做無理的要求。”她的瞳眸乍然迸放絲絲光亮，温馴地猛點頭“我相信你是君子。”她附和道。

他地笑，睨她一眼，調侃着“我討厭君子，我比較喜歡別人稱我壞蛋，若是壞蛋轉成大野狼，那就更沒有人會加上道德的批判了，你認為呢？”他故意出的表情靠近她。

沈蝶衣大吃一驚，他言下之意，莫非是…她嚇得往後縮，驚懼地直襬手“先説好，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不包括體的服務。”她顫巍巍地説。

“哈哈，嚇你還真好玩。”禹宴龍開懷大笑，用一種打量的眼光往她全身上下瞧一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説:“你瘦得看不出有幾兩，雖像排骨，但有着弱不風、楚楚動人的神韻。可惜，我還比較喜歡稍微豐腴的體，那樣抱起來比較有‘’致，所以你安一百二十個心，我不缺牀伴。”他促狹地向她眨眨眼，笑得好得意。

沈蝶衣垂下眼，掩飾窘。她再次領受他惡劣、缺德的個，他喜怒無常，端看他的心情而定，興之所至就當人是玩具玩一把，可怕的男人。

禹宴龍斂起吊兒郎當、紈絝子弟的態度，切人正題“你的提議我完全接受，你也要履行我所提的每件要求。”他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的瞳眸直視他的眼，他用在商言商的口吻説“我們先訂婚，以五年為期限，這五年內你要配合我的行動，不得異議。再來就是這五年內你不能和其他異拍拖、談情，若違反這項約定，你會受到我嚴重處罰的。”他的眼神是殘酷、無情。

“嗯，我會遵守的。”她在內心輕嘆，他真是典型的大男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反正，這也和她無關，她管好自己就可以，他的風韻事一概和她無關。

他滿意地頜首“還有最重要一點，五年後解除婚約，你不得糾纏我。”他的語氣有着警告“蝶衣，為你好，你要切記，管好自己的心，不可以愛上我，否則你會受到傷害。我是冷血、寡情的男人，沒有心可以奉獻給女人。”他不是自誇，也不是自負，而是事實，沒有女人能忽略他的男魅力。煌叔曾説，他是命帶桃花，女人不斷，若不是他意志堅定，早和眾女糾纏不斷。

沈蝶衣揚起一抹不易察覺嘲諷的笑“禹大哥，你沒有心，而我的心也不打算給任何人，你放心吧。”但她忍不住道出她的疑惑“花幾千萬就只為杜絕女人對你不艮的企圖，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