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他們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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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沒發覺的情況下,幾個小兵腳下踢斷一些細繩,最前面的幾座營帳內,門簾突然一下子拉了起來。沒等眾人看清時,十多道快如閃電的銀光出來,瞬間把猝不及防的兵將們倒十多個。一聲聲的慘叫響起,每個人都被一枝枝鋒利的弩箭穿而死。
“爾等敢再頑抗!”周雲飛頓時大怒,一看之下,不少營帳接連出一陣陣箭雨。手下的士兵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得慘叫連連,一波接一波的箭雨襲來,一下子讓自己的兵馬亂了陣腳。
“無恥鼠輩,竟然暗箭傷人!”周雲飛怒極,舉起長槍策馬殺進一個營帳裏,想宰了這些偷襲的人,但一進去卻是半個人影都看不見。除了書案上一把奇怪的弩連着一些細繩外,連其他可疑的地方都沒有。
“小心點丨?”連續查看幾座營帳都是這種情況,周雲飛趕緊囑咐兵將們戒備,但這時衝得太快的騎兵卻接連傳來哀號,讓他心裏一突,趕緊跟上去一看,頓時氣得直咬牙:第一批衝進營內的騎兵,此時竟然人仰馬翻、亂成一片!
“媽呀!”在沙土飛揚中,騎兵們慘叫連連,摔倒在地後,不僅有的被跌倒的馬匹壓到,有的更是被驚慌的馬蹄踩死、踩傷。
還沒看見敵人人影時,這一羣先鋒已經潰不成軍。
“可惡!”周雲飛頭皮發麻了,再一看,地上竟然有不少拌馬索和陷馬坑,這明顯就是為自己準備的。
沒防備的兵馬衝得太快,本沒察覺,才吃了這麼大的虧,而且陷阱和機關似乎不只這些。
“不許慌!”周雲飛一看場面有些失控,除了箭枝外,竟然還有各式各樣的陷阱佈滿大營,頓時心裏一顫。
但這時一看,有不少兵將們抱頭逃竄,趕忙出聲大喊,但他的喊聲淹沒在兵將們的慘叫聲中。
“這是什麼?”周雲飛氣得腦子都疼了,拿起拌馬索一看,這樣式本沒見過。鐵鏈兩端都有幾顆細小的鐵球,球上是一尖鋭的鐵刺,馬匹一旦踏上的話,馬蹄就會被纏得緊緊的,鐵刺更是會深深扎入皮,讓戰馬更加瘋狂。
“小心戰馬!”周雲飛頓時心裏一顫,趕忙出聲提醒手下的兵將。但是這時已經來不及,那些中了拌馬索的馬匹站起來踉蹌地走了幾步,疼得橫衝直撞。
馬蹄上的鐵刺紮在裏,刺它們的獸,不動的話還好一點,只要一動疼痛就會加劇,讓它們失去理智。有的亂衝起來,沒撞上幾個人就摔倒在地,直接壓到地上的傷兵,讓他們的傷勢更加嚴重。
“這到底怎麼回事…”周雲飛氣得都要吐血了,眼前自己的兵馬徹底亂了,不少人毫無目的地亂跑,觸動更多機關,利箭、竹尖、滾木飛到人羣之中,讓本就恐懼的兵將更加害怕。
機關其實不算多,殺傷力也不太大,甚至一擊斃命都不太可能。但是恐怖的氣息一下子蔓延開來,讓兵將們驚慌失措。很多人其實只有受傷,現在卻被自己慌亂的同伴踩踏而死。
有的是被疼痛的馬匹砸死、踩死。看着眼前這一幕,周雲飛明白自己貪功心切,上當了!心裏一恨,他頓時喉口一甜,一口鮮血控制不住地噴出去。南坡之上開始清理戰場,開新的防線,關大明死不瞑目的遺體將被護送回京城厚葬。
許平當然是哀痛了好一會兒,畢竟這是自己期待最大的一名將才,而空名這蠢驢在旁邊也是下眼淚,不停地悔恨自己救援來遲。剛才那樣的情況誰都不知道,要不是他蠻橫出手,關大明可能還有救。
不少人都為這位重情義的出家人到唏噓,紛紛安他,讓大仇剛報的怒佛將軍能好受一點。不過要是真相被眾人知道的話,空名大師恐怕有可能變成空名公公了。
哀傷的情緒被學子們刻意打壓,畢竟戰爭就是會有死亡,大家也不像一開始那樣沉痛。節哀順變後,眼見山下大營里人仰馬翻,頓時疑惑不已,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引過去。
“這麼亂呀!”許平就着新研究出來的望遠鏡觀看山下大營裏哭爹喊孃的一幕,也是目瞪口呆,愣了好久後抬頭説:“好、好像我們沒有那麼多陷阱吧!”
“是呀!”孫正農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天工部剛送來的東西就是不錯,那麼遠的大戲都能看得那麼清晰,這種玩意兒用在戰場上簡直就像千里眼一樣方便,用在偷窺上更是廣大狼的福音。
“殿下!”在惡鬼營將士團團簇擁下,幾十個氣吁吁的男子自懸崖下被接上來。這些人個個布麻衣看似憨厚,但身體強壯黝黑,正是臨時招過來的天工部巧匠們。
這些心靈手巧的工匠們,也因為打造出美裝備,愈來愈受到惡鬼營上下的尊敬。
“來啦!”許平嘿嘿一樂,轉頭剛想説話的時候,突然愣了一下,在人羣中來回看了一遍後,有些緊張地問:“鄒德明和大個子呢?”
“這個…”眾人頓時一臉哀痛,最後有個老匠人站出來,不住哽咽道:“上、上次實驗火藥的比例,誰知道稍微控制不好,一下子就炸開了。德明現在雙手都沒了,還在養傷。大個子被…被炸死了,房裏的十多人死了八個。”許平到心裏一痛。儘管和這些工匠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他敬佩他們那種一筋到有點變態的狂熱。方才提起的兩位更是火器製造上的翹楚,沒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意外。
苦笑一下後,他有些低落地囑咐道:“好好安葬他吧,他家人的撫卹銀也多給一些。”
“明白!”劉士山知道主子重視這些手藝人,當然不敢怠慢,沒等眾人從悲哀中回過神,立刻湊上前去,客氣地鞠了一禮,輕聲説:“各位師傅,所有的火炮已經運到山坡上,只是兵將們不知道該怎麼調試。
逝者仙去,還請節哀順變,眼下更重要的是讓他們的遺作能名揚天下!”
“嗯…”不少人都擦着眼淚,跟着劉士山走到南坡的最高處。
“主子!”孫正農看許平的情緒有些低落,一內痛失一個愛將,又有個欣賞的巧匠被炸死,腦子裏趕緊想着該怎麼安了。
“不用説了,一營暫時由陳奇統領,其他的兵馬都由白屠節制。”許平雖然心痛,但揮了揮手也沒説什麼。工業革命就是這樣。
在這個技術和經驗都不成的年代,為了發展就必須有所付出。儘管有時候因為一個疏忽就會失去生命,但這是歷史不可改變的軌跡。
“是!”孫正農一看也不敢再説什麼,趕緊頒佈軍令。許平之所以在山下等着,就是要等這第一批的火炮和天工部的人馬到來。儘管威力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樣強大,起碼已經保持穩定和安全。
沉重的火炮運輸是一件難事,所以比較耽誤時間,但只要有了不錯的制高點,就能讓火炮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反覆的試驗、不斷的失敗、不停的沮喪糾結,在火藥投入戰場的研究中,這些工匠們經歷數不盡的大起大落。不少人甚至開始心灰意冷,認為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武器只不過是天方夜譚!
好在鄒德明和大個子在不斷的失敗中還保持着熱情,在沮喪中堅強地摸索,安其他人一,起繼續這看似不可能的研製,才能讓第一批大炮順利出現在戰場之上。第一次打南坡的時候,許平就心動了。
南坡最高點離南門的距離不過一里而已,這距離雖然看起來不遠,但在習慣使用弓弩箭枝的軍將們來看,本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如果有一種攻擊猛烈的武器能達到這個攻擊距離,打南門就是信手拈來的事了。
火藥的配製和爆炸的威力都是這個技術完全空白的時代最艱難的所在,經由不斷的實驗,直到現在也找不出能發揮更大威力的辦法。最大限度的爆炸範圍不過二、三十公尺而已,而且也沒那麼劇烈。
雖然聽起來讓人很沮喪,但如果炮火猛烈一點,殺傷力也是相當巨大的。十五門沉重鐵炮被馬拖人拽地拉到南坡之上時,別説人都累得説不出話,就連馬匹都渾身是汗、倒地不起,這些大傢伙的重量可想而知。
老四已經累得快翻白眼了,剛一到就立刻跌坐在地,汗多得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他一邊着大氣,一邊斷斷續續地説:“累死了,這些大傢伙,真他媽的沉呀…”
“各位,請!”劉士山明顯覺到不少武將都面鄙夷,因為他們還是比較崇尚真刀真槍的拼殺和血十足的白刃戰。眼見工匠們有些拘束,趕緊上前示意他們指揮大炮的架設。
工匠們有些靦腆地指揮士兵,把一門門重達一噸的重炮埋進土裏,在四周層層架上沙包和木架固定後,立刻着手拆解其他的配件,教士兵們炮彈的裝填和配件的使用。
或許因為這是逝去好友的心血結晶,一個個原本有些木訥的工匠,此時都無比嚴肅,説話時,聲音略帶一點哽咽,又覺很是莊嚴。解。
陳奇有些好奇地湊過來,看着地上一堆堆的鐵塊和石頭一樣的炮彈,戎馬出身的他,心裏對這些東西多少帶有一點鄙夷,不哼了一下,滿面輕蔑地説:“這些東西真有那麼大的威力嗎?兄弟們打南坡打得死傷慘重,到時候別成煙火讓別人開心了…”他譏諷的話一出,立刻引得其他有相同想法的兵將們鬨堂大笑。工匠氣得憋紅了臉,卻不敢起身反駁。
“陳奇!”一聲陰冷的怒喝,陳奇沒反應過來時,臉上頓時火辣辣的一疼。這一擊力道之大頓時讓他眼冒金星,強壯的身體也受不了這個衝擊而橫摔出去。許平這一巴掌一點都不客氣,幾乎將他打得嘴角都有血下。一看主子滿面陰沉,似乎怒到極點,其他人頓時閉上嘴,不敢再繼續譏諷。
而不少人為陳奇抱不平,為了這堆不知道有沒有用的爛鐵,主子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掌摑自己的愛將,是不是有點玩物喪志了?
“以後再説這樣的話…”許平眉頭都皺成川字,一字一句地哼道:“我就摘了你的腦袋!”
“是…”陳奇心裏也有委屈,但見許平的臉發黑,也不敢有所辯解。
這時他覺臉上的骨頭都在作疼,甚至牙齒都鬆動了。
“諸位,繼續裝填吧!”許平看工匠們嚇得臉發黑了,趕緊温聲寬他們。
這些炮火的威力如何自己最是清楚,在自己不時的提點之下,第一批炮火的方便已經遠超“弗朗機”而鐵製炮彈加上火藥比例的配置,使得爆炸的威力帶有更強的殺傷。
“好、好…”工匠們趕緊準備彈藥的裝配,這種後裝式的火炮讓一些見多識廣的人也惑不已。
尤其彈藥都預先裝填進構件裏的巧思更是讓人震驚,一旦開火的話,擊的速度絕對不是簡陋的裝填式火炮所能比擬的。
“主子,佈防已經完畢了。”白屠滿身戎甲走過來,率領萬人大營的他看起來倒是意氣風發,比起此時滿面幽怨的陳奇更有風範,不過他不敢有半分得意,言談舉止還是恭謹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