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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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過了一夜，凱妮絲對風翔真的成功説服了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一事，猶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前去拜訪格洛什。地獄咆哮的路上。與風翔共乘一架馬車的凱妮絲，又一次提起了這個話題，她將目光放在風翔的側臉上，上午的陽光從車廂另一邊進來，只將風翔的臉龐照映的稜角分明。凱妮絲豁然發現，那個在初次見面時還稍顯的稚的男子，原來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擁有了這般堅毅的表情。讓凱妮絲在剎那間呼都停止了半拍，忍不住微微頜下眼瞼，嘆了口氣，方才能夠繼續剛剛的問題“你還是不肯將經過告訴我嗎？”

“恩…這事事關一個承諾，所以相關內容我沒辦法向你透。”風翔搖了搖頭，用一如既往的説辭阻止了凱妮絲的繼續追問，暗地裏則是告了聲:抱歉。

卡特拉娜就是黑龍公主奧妮克西亞這事，風翔確實是不能對人明説的。這不僅僅是因為承諾，更重要的是，將奧妮克西亞的真身披出來，對於風翔而言也是有害而無甚大利的——能不能打過這事暫且不提，他最多也就是能夠得到一些經驗與技能——可換來的，卻是整個聯盟上層的大震盪，艾澤拉斯公國的上層都能被黑龍滲透，保不定還能惹出什麼其他的幺蛾子事情來。

議會召開的時間將會因此而推遲，安全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而這個結果，則是風翔不願意見到的。

要知道“遲則生變”是自古以來顛簸不破的真理一條。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積累在風翔內心裏的危機也在變得漸濃厚——如今的情形，對於近衞聯軍而言明明是形勢一片大好。可不知怎麼的，風翔心中卻始終有抹陰霾揮之不去。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儘快解決掉王都這邊的事情。

在這樣的前提下，在私下裏與奧妮克西亞秘密達成協議，對風翔來説也是相當好的一個結果，哪怕因此而落下一些“討厭”的尾巴，也是能夠接受的。

——以黑龍公主這般高傲的龍族，竟被風翔這樣的“卑微螻蟻”脅迫的下了高貴的頭顱。哪怕只是暫時的，也是絕對不能夠容忍以及接受的！所以後的秘密報復，也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一件事情。

但是對此風翔也是渾然不懼，只要能夠儘快解決阿卡莎這邊的事情。騰出來手的他，是有足夠多的手段與力量，應對奧妮克西亞所帶來的一切麻煩的。

——就和通過遊戲所知道奧妮克西亞的身份，瞭解她那些私底下所作出的把戲一樣，黑龍公主位於塵泥沼澤中的秘密巢，對於風翔而言也不是什麼秘密！

必要的時候，通過消滅體徹底收拾敵人，也是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沉思裏，馬車車輪轆轆地駛過了艾瑞斯聖光廣場，轉向走進了駛向王都南門的大道。這邊屬於商業區，路上行人遊者頗多，風翔所坐的馬車也被迫減緩了速度。聽着馬車外人聲鼎沸，沉默不語好一會兒的凱妮絲，突然嘆了口氣，開口説道“温德，我忽然發現，我原先的判斷很有可能是錯誤的。”風翔沒能立即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問了一聲“恩？”

“我指得是格洛什。地獄咆哮。”凱妮絲説道“我突然意識到，他這次前來艾瑞斯所選擇的居住點，其實是很有深意的…”

“地點有什麼問題？”風翔皺了皺眉，轉過頭來“聽説他們都住在了城外那個什麼湖的旁邊？”

“是水鏡湖。”凱妮絲提醒道“拒絕了王都專門提供的住宅，而在那裏親自建立一所木寨。”

“這沒什麼不對的吧？不是獸人本來的習嗎？”

“單純看得話，倒是沒什麼問題。”凱妮絲答道“薩爾雖是大半生都生活在人類社會當中，可至從當上酋長之後，也一心想要挽回獸人昔的榮耀的。為此，他們的首都奧格瑞瑪是純粹的獸人風格，並沒有絲毫的人類建築。可就是這樣…酋長在造訪人類都市的時候，也不會刻意強調自己的身份，為此而選擇居住在野外啊…”

“你的意思是…那個格洛什很有可能是個相當進的種族主義者？”風翔明白了凱妮絲的意思，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應該不會吧？像薩爾那樣明的人物，怎麼可能會派來這種人給議會添亂？如果真像你想得那樣，那個傢伙有很大可能會口不擇言的引火上身啊…”所謂的聯合議會，就是互相妥協謀求共同利益的地方。來參加這議會的使者，無一都該是相當老練的政客。吉安娜如是，卡特拉娜亦如是，就連叫囂着反對遺忘者加入聯盟的巴德蒙公爵，也是同樣如此。

凱妮絲同樣清楚這點，於是又嘆了口氣，輕聲説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吧。”説話裏，馬車已經不知不覺的駛出了王都艾瑞斯。順着平整的大道一路向南奔馳而去。很快的，一片平整光滑的水鏡便出現了車外前方。陣陣嘶吼、吵鬧的聲音，也傳來過來。

風翔將頭探出窗外向前看去，便在水鏡湖向陽的岸邊看到了獸人的營地。和記憶裏，遊戲中所呈現的幾近相仿，就是那種由木頭搭出龍骨再蒙上獸皮的大帳篷。一共有五頂，外圍圍着一圈木柵欄，每隔上半米的距離，還有向外向上突出的尖鋭木頭作為防護工事而存在着。霜狼與戰歌氏族的戰旗，便分別屹立在最大那頂帳篷的兩側，隨着湖風獵獵作響。

可風翔卻是沒空查看，如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柵欄口處的那幾個身影所引了。三個綠皮膚的獸人，兩位衣着光鮮的人類男子以及另外五位打扮尋常、長相木納的男子，不知何故在那裏推推搡搡的。在遠一點，距離柵欄約五六米處，另有一連被騾子拉着的四輛貨車在那裏停着。那上面所擺放的，則是食物、酒水等物。

等風翔做着的馬車再駛進了些，爭執的聲音便也清晰的傳了過來。

一個壯，帶有濃厚獸人的口音的聲音在那裏喊道“俺們的代理酋長説了:俺們不會要你們任何的東西！俺們有需要的東西，會靠自己的本事親自去取！”聽到這話，風翔與凱妮絲不由自主的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他們都看到了一絲無奈的神情。

——真是該死的！怎麼事情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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