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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月光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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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屋內,冰涼。十點剛過,沈祥就回了家,他婉拒了自己打工蛋糕店裏年輕的女老闆共進宵夜的邀請,便騎着自行車,披星戴月地趕回了家,行匆匆。

因為今天,很重要,是父親的五七,據説這是亡魂最後一次回家的子,然後就會去了奈何橋,奔赴黃泉、轉世投胎。

當然,這是民間傳的説法,並不重要,對他這個相信無神論的大學生來説更是無稽之談,即便如此,但今晚仍然很重要,因為此時此刻,在這個冷冷清清的家裏,只有母親一個人,下了夜班的母親,説不定又在家裏買醉了,説不定又已是醉意醺醺、神志不清了。

對於這些,青年不用去看也知道,因為母親幾乎經常都是這樣子。他已經習以為常了。每個人,都不是獨立的個體,勢必會和其他人有着牽連,那些人,或許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親人,或許是和自己相濡以沫的伴侶,又或許,是與自己骨相連的孩子,所以,不忘舊情,緬懷去世的愛侶或親人,這是人之常情。

可是,無論任何事都不能過度,要適可而止,在這一點上,沈祥是在這一段時間裏才知道的,深有體會。

他不明白,覺得好睏惑,他不明白在平時那麼潔身自愛的媽媽,那麼懂得自身保養的護士長,那麼清麗温婉的中年美婦,處處都好的一個人,怎麼到了特殊子的晚上,夜深人靜、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如狼人看見了月光一樣,變得情狂亂了?毫無讓人心生好的形象,邋里邋遢,酗酒無度。

是的,自從父親溘然長辭,他的母親,就是這樣的狀態,用着酒麻痹自己,昏天黑地。在今天這個特別的子,母親一定又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緬懷父親,與丈夫“把酒言歡”酩酊大醉。只不過,昔相愛的人兒已是陰陽相隔,徒留一腔愁緒、滿地相思,卻再也無法相見!

拿鑰匙,開了門,屋裏果然是黑漆漆的,並且,還混雜着一股刺鼻的酒味,揮之不散,很難想象,這個家,還是那個曾經歡聲笑語的四口之家,爸爸媽媽、還有他們姐弟,其樂融融的,當然,還有他因為癌症而過世一年有餘的爺爺,真是人走茶涼,物是人非。

家裏的頂樑柱不在了,這個家幾乎都要塌了,無人支撐。想着,一股苦澀湧上心頭,就猶如吃了一塊黑巧克力一樣,沒有甜。

“咣噹”一聲,似乎是什麼摔到了地上,聲音很脆。是卧室那裏,是媽媽那屋。顧不上換鞋了,顧不上外套了,尋着聲音,年輕人趕緊疾步奔去,去找媽媽。原來是酒瓶碎了,打翻一地。滿地的玻璃碴子就在媽媽腳邊,很危險!而她卻渾然不覺,依然在“逍遙快活”手裏拿着半杯酒在自斟自飲,沉溺其中。他走過去,急忙將媽媽的一條腿挪移到旁邊,以防扎到,而後又轉身出了卧室,去了衞生間,去拿掃帚,準備打掃。

“國楓…嘿嘿,是你回來了嗎?你回來了啊!今天啊,可是你回家的子呢!你看看啊,以前你不讓我喝酒的,怕我喝多了,不好!其實我能喝的,沒結婚的時候,我和姐就把姐夫給灌多了,讓他老逗我,老欺負我,哼!

那一回我就給他點顏看看,姐夫再不老實,我還灌他!結婚了,你就老管我,我到底有多少…嗝…有多少酒量,有多深藏不,你都不知道,哈哈,傻蛋!不過今兒人家高興,來,喝!乾杯!”黑漆漆的卧室,四周沉寂,一個人對着空氣,喃喃低語,時而還在呵呵傻笑着,這畫面,還真有幾分詭異,讓人發憷。

不過,她是自己的母親,正在自説自話、瘋瘋癲癲、借酒消愁,做為兒子,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玻璃渣子發出的“嘩啦啦”的碰撞聲,並沒有掩蓋母親的絮絮叨叨,即使彎着、掃着地,沈祥依然能聽個清清楚楚。

看來母親還是用情至深,看來她還是念念不忘!甚至可以説,在這三十五個夜夜,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母親是一點都沒有忘記爸爸,一絲一毫都沒將父親的身影抹去,甚至可能更加真切地牢記心頭。

只是這樣,便更讓人心生憐憫,且頗為無奈。於是,年輕人搖着頭,端着收起來的玻璃屑走了出去。那邊又是一陣嘔吐聲…剛剛將地板打掃得乾乾淨淨,就出去倒了一杯清茶的功夫,麻煩事又來了,接二連三的。

沈祥拿着玻璃杯重新走進卧室,赫然就看見了一大灘的穢物,黃黃的,黏糊糊,而更為棘手的是,在那一堆烏七八糟的東西之間,竟然就那麼半卧着一個人!

媽媽吐了,而且都吐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到處都是!沈祥又是急匆匆地跑到了媽媽的身邊,頓時,一股撲鼻的氣味飄入鼻孔,和渾濁的酒味融合一起,很刺鼻,更加難聞,再看媽媽,簡直就是可以用“不可救藥”來形容,藍睡裙上斑斑點點,一汪水跡,明顯是被她自己的嘔吐物浸濕了一大片,胳膊上、小腿上,也都是不能倖免,濕濕的,淡黃一片,可媽媽似乎全然不知,兀自哼哼唧唧。真要命!終於,大男孩皺起了眉頭,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這也怪不了誰,早知道是這樣,他一定會提前回家照看母親的。都怪自己大意,心了!現在,誰來收拾這爛攤子?找姐姐,她又飛了,那是國際航班,遠在大洋彼岸,實在是鞭長莫及,找鐘點工?也沒有二十四小時值班、全天候為他服務的,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媽媽的一身污跡,真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只得再次嘆氣,實在沒轍。

“好臭啊,這什麼味兒啊?難聞!國楓,我要睡覺,快幫我衣服,睡覺…”又動了幾下,如一條蚯蚓在地上打滾一樣,令人埋汰的東西粘粘得更多了,糟糕的情形越演越烈。

這可不行,得馬上當機立斷!眼看着這樣的媽媽,整個糊糊,而且還在地上扭來扭去的,一點也不老實,馬上就要將重災區擴大,那將越來越不好收拾,於是,沈祥立刻就在下一秒就做出了決斷。

彎下,就去抱起了那具穿着保守的身體,攔抱起,走出卧室。抱女人,他這是第一次。抱媽媽,他更是頭一回。

臂彎裏的媽媽,雖然身體上的穢物斑斑、星星點點,而且還是酸臭的,很嗆鼻,但是大男孩也是有覺的,他有着細緻的觸,可以去知一具身體的鮮活,軟軟柔柔,很温暖,當然,這不是他主動的,他完全是被動地承接的,他的內心此刻並無綺念。

雙手就這麼託着,一隻放在媽媽的腿彎處,一隻放在她的肩頭,邁開‮腿雙‬走動時,他能受着媽媽身體的温度,有些微燙,可能是剛剛喝了酒的緣故,他也能受到媽媽身體的豐滿,的,她的肌膚是雪白的,如絲綢一樣細膩光滑,觸之手極好。

而媽媽,可能是受到身邊終於有個温暖結實的膛存在了,覺得些許踏實了,她就那樣,無意識地扭動了幾下身子,向他懷裏靠了靠,一副尋求安全的模樣。可見,一個女人,沒有男人的依靠,就是會覺得不踏實,心裏空落落的。

幾步遠的距離卻彷彿過了很久,終於到了沙發前,沈祥再次俯下身,輕輕地將母親放在上面,讓她半倚靠在沙發上,他很細心,害怕媽媽的小腿會髒沙發墊子,那樣,明天一早,媽媽清醒了,一定會罵的,決不會輕饒了他。

蹲下身,就在清水裏投着巾,媽媽小腿上的污跡已經被他擦乾淨了,清理完畢,又是白白的了,可是…可是媽媽的睡裙和前襟的污穢要怎麼辦啊?男女授受不親,自己雖然是兒子,但已是成年人,總不能就那麼給媽媽了衣服,去直截了當地給她擦身子吧?

那也太沒有規矩了吧,成何體統?於是,沈祥又開始有了習慣的小動作,他皺着眉,來來回回,不斷思忖着,很是發愁。

“啊…好熱呀!難受!”媽媽並沒有沉睡,但也不清醒,瞪瞪的,或許是飲了酒的緣故,讓她的身體極不舒服,燥熱無比,她説着話,在下一秒,竟然就做了出格,也是讓年紀輕輕的大男孩始料未及的動作,她竟然…單手就去了肩頭,抓住肩帶,就要往下拉!

薄薄的布料沒有任何防備,任何阻礙地就離了下來,滑滑的,掉落肩頭。緊接着…沒有緊接着!這可不行,沈祥手疾眼快,他飛速起身,上前一步,伸出手,立即去阻止媽媽,阻止她這一步的動作,若不然,要是再慢一拍,那真的會有了不可挽回的後果了。

要是看見了自己不該看的東西,那可真是罪過罪過!不過,還是晚了,他的動作是夠快了,然而還是沒有快過地心引力,媽媽身上這件單薄布料太過滑順輕盈,只是遲了些許,當他單手抓住媽媽的胳膊,就難免顧此失彼,他是讓媽媽停止了下一步的動作,手指離開了睡裙的肩帶,可是卻仍然眼睜睜地看着肩帶就那樣,不受控制地,自己落了下去,輕飄飄地,似一張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體的支撐。

一片雪白、高聳的部位出了頭,宛如沒有滿月的月牙兒,探頭探腦,羞羞答答,隨着呼,還在輕微起伏着,溝深深,兩粒暗紫,並且很大很醒目的頭在單薄的衣衫裏若隱若現,抖顫着、搖曳出誘人的光暈,猶抱琵琶半遮面。

無聲無息,並不招搖,沒有驚天動地、晴天霹靂一樣的巨響,也沒有像大街上的那些吆喝聲,此起彼伏,惹人耳目,此時此刻,在自家的客廳裏,在沙發旁,只是靜悄悄的,美麗的母親也足以勾起大男孩所有的思想官,所有的注意力的了。

他的身體,如無人控的木偶一樣,不動了。他的眼珠,如被人死死地釘在一處一般,不移了。

這個大男孩,有想法了,這是男人的思想!媽媽的房,媽媽的子,原來是這麼地好看,這麼地有魅力,誘人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