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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章不關你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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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之後,惠是一夜無夢,睡得香甜地直接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時分。

原本在牀下打地鋪睡的兩丫頭,早就收拾妥當,輪用過早飯後就一直守在牀前等惠醒來。

“就放姑娘一直這樣睡好嗎?”

“少爺不是説了嘛,不要打擾到姑娘休息。”

“可是連早膳都沒用,而且這麼睡也不正常啊,姑娘睡着後就沒動過,不像是在睡更像是昏,要不要去稟報少爺一聲?”因為怕惠半夜起來逃走,兩個丫頭可是一直睡得很淺,一有風吹草動就起來了,幾次風吹窗都醒了,就是沒聽到惠翻動的聲響。人不管睡得多沉,只要是睡,總要翻個身吧。

糊糊地聽她們的對話,還以為是做夢,嘀咕着:“那是我的睡姿好。”是鬆口氣的語調:“姑娘醒了。”惠睜開眼,入眼得是實木的牀頂,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哪,以天為被,以地為牀的十幾天,她都已經習慣一睜開眼面對藍的天空。

爬起來,看到這兩丫頭,惠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打算好的趁夜離開,結果給睡過了頭。惠懊惱的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已經午時了姑娘。”惠移到牀沿穿上鞋,丫頭立即拿了穿的衣服過來,不是昨天的那套,昨夜她分明記得是水藍的,現在這件是粉白的,款式倒是一樣,隨意的問:“昨晚我穿的那套呢?”

“有些皺了,給送去洗了。”惠想接過,丫頭説:“我們來伺候姑娘穿衣。”這架勢讓惠哭笑不得了,這就是所謂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吧,貴族就是貴族啊,會享受還是個潔癖。連皺了些的衣服都直接拿去洗,若是沾上點污點,除非不出閨房,一出門難免會沾到些東西,這一天下來豈不是要換個五六套了,難怪小姐們的衣服是一箱一箱,原來是這麼穿的。

入鄉隨俗,任由這兩丫頭折騰,穿好衣服又是梳頭化妝,惠徹底當了一回洋娃娃了。

好不容易整理好,飯食給送到了房間裏。

“少爺代等姑娘用完膳,過去他那裏一趟。”惠早就餓了,飯菜一到,也不等人家招呼,她就自己動手吃了起來,嘴裏着滿滿的食物,含糊不清地説:“知道了。”能等到她自然醒,也是沉得住氣,等吃飽了有了力氣看看那誰想要玩什麼。

兩丫頭看着惠的吃相口水,餓死鬼投胎也不過如此,哪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惠見兩人瞪目看她吃飯,意識到她的吃相是難看了些,輕咳了聲,細嚼慢嚥起來。這不是很久沒吃到白米飯了嘛,少説有一兩月沒吃到熱騰騰的米飯了,之前最多是喝粥,半飽後,吃的是青米,青米苦苦的味道實在不咋樣,然後路上吃的乾糧,還是青米搗成的米餅。

食物種類有限,惠沒的選擇,可以説能有吃的已經很不錯了,哪敢挑剔。此時白米飯入口,香甜香甜地,如嘗美味佳餚,一時忘了情啊。

就算是細嚼慢嚥,惠還是很快就幹掉了一碗,將空碗遞過去:“還有嗎?”幸好是多打了些飯備份,夠惠吃上四碗,而惠確實是將這些全部都吃完了,胃口好的再次讓兩丫頭膛目結舌。

惠來時,心宣正站在院中看着樹枝上的鳥兒,惠一到,那些鳥兒就被驚飛了。

惠直截了當的説:“現在可以解釋為何救我,為何留我於此了吧,對了,還有你在很早之前就曾讓人暗中跟蹤我吧?也一併告訴我理由吧,讓我要死也能做個明白鬼。”

“喔,你發現了嗎?”心宣有些意外,竹青竹白的跟蹤能力屬於上乘,至今還沒讓人發現過。

惠輕咳了聲,“反正我是知道了。”心宣也沒多問,將手上的帷帽蓋到了惠的頭上,又拿出一條紅繩來,綁到了惠的手上,另一端則是系在自己手上,扯了扯確認牢固後道:“跟我來吧。”

“喂,去哪?”心宣自然沒有回答她,拉着她出了門走到了大街上,雖説顧及到男女授受不親,不是手牽手,一條紅線繫着還是非常惹人注意,惠跟上心宣,跟他並排走着,擋擋這條醒目的紅繩。

“我們這是要去哪?”惠再次問道。

中途她曾想解開紅繩,不過被心宣阻止了,他説:“想知道答案就別動。”而月夜給她善意的介意是:“不用白費力氣了,就算解開紅繩,就算在這大街上能伺機逃跑,沒跑出幾步就會被暗中埋伏的高手給逮回來,憑你的本事和愚笨的頭腦,現在只能是人家的掌中物。”所以並不是惠乖順,也不是她非要知道什麼答案不可,不管什麼答案,她一逃,這輩子還能不能見面還是未知數呢,知道了也沒意思,她不過是隨意問問,也可以説是轉移心宣的注意,找尋離開的機會罷了。

心宣瞥了眼惠,依然是緊閉着嘴,這讓惠非常的納悶,貴族們出門不都是坐馬車的嗎,什麼時候改用雙腳走了,還死不死的非要繫上繩子,明明暗地裏已經留了一手,本不怕她會逃掉,還是説這是將她看做寵物,打算在街上溜達炫耀嗎?

想到這,惠的臉可不好了,越想越覺得可能是如此,這更牢固了惠要跟他並肩走的決心,絕對不能再像剛剛那樣落於人後,跟遛狗似的。

風吹起了帷帽上的白紗,惠的容貌若隱若現,宋慶志正好與惠擦肩而過,突然他停了下來,想到什麼,猛然轉過了身,看着惠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

“怎麼,你也認識心家剛回來的公子嗎?”一旁的孫啓也張望着問道。

“什麼?”

“原來你不知道啊,就是你現在看的那對,旁邊戴着帷帽的男人,是剛從冬國回來的心家長公子心宣。他一回來,全城未出閣的姑娘都騷動了起來,比起你和角音,可是要受歡多了,我還以為你認出了他,打算看看他到底哪點比過了你呢。”孫啓不三不四的調侃着,突然很是奇怪的説:“聽説心家公子有隱疾,不能近女,還有人説他好男,這會兒怎麼跟女人走得如此之近啊,連城中被譽為第一美人的蘇家小姐都被拒婚了,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靠神秘十足的心家公子如此之近。”孫啓本就是八卦的人,就是因為八卦,他的信息也最靈通,看到惠跟心宣兩手被條紅繩綁着,八卦的興趣頓起,這可是第一手的新聞啊,孫啓興奮的説:“我們跟過去看看吧!走走,你不是也好奇嘛。”宋慶志好奇的是惠,剛剛地一瞟側臉,他好像見到了娘。

沒一會兒,一人突然撞了心宣一下,又若無其事地離開了,惠奇怪地看向心宣,剛剛那人分明對他説了什麼。

知道身後有人跟蹤,心宣沒有表示什麼,像沒聽到屬下的報告般,腳下速度未變地帶着惠往此次的目的地——城門走去。

心宣拿身份之便,不過是亮了令牌,就直接走上了城門,惠沾光沒被審問,連臉都沒就上了平常人不能上的城門。

城門上風大,帷帽本不起作用,白紗飄飛,守在城牆上的士兵見到心宣,一眼過後是時不時的打量他。誰説俊男只能引異的目光的,連同見了心宣這張臉,都忍不住要偷偷看呢。

妖孽,真是妖孽啊。惠嘖嘖地搖着頭。

走了一會兒,心宣突然停了下來,指着一處道:“那邊是白界區,是城中最為貧窮之人所在之地,也是蛇龍混雜最為不安定的地方。那邊是從各地彙集過來的難民聚集起來,所建造的村莊,被城裏人稱為黑村。”惠順着他所指的方向,又望向城外不遠處的一個遍佈了密密麻麻或木屋或帳篷之類雜七雜八搭建起來的村莊,看着就能覺出裏面的雜亂,不過惠覺得莫名其妙,問:“告訴我這些幹嘛?”心宣拉下了帷帽,順手將惠的帷帽也摘下了,此時兩人面對面,沒有白紗在他們之間亂飄着阻擋視線,坦然相對着,面上的表情一覽無遺。

“這些真的不關你的事嗎?你不是問我為何在合州界內就讓竹青竹白跟蹤你嘛,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是因為我的老師,那時你殺光了狼羣騎馬離開時,我的老師見到了你手上所拿的枯木劍。”

“枯木逢,只有王能使用的枯木劍,跟隨前代父失蹤的枯木劍,此時此刻卻在你的手上,這説明什麼,聰明如你,不用我明説了吧。”

“你問我為何要救你,因為竹白説,你的臉跟現在坐在王位上的娘一模一樣,我想確認;你問我為何留你於此,因為我想讓你看看現在的王城,作為國的腹地,國的心臟的茂王城,它已經漸漸開始被侵蝕,看似繁華的茂,它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那片明顯跟周圍格格不入的區域,那面積有多大你該看到了,這已經是能看到的敗絮,在看不到的地方,指不定已經腐爛到了何種程度,這樣還想説不關你的事嗎?”心宣一改往常的孤高,他的眼中染上了憤怒,有温度的火焰,他真真切切地看着他的眼前,不是站在高處以俯視者的角度,冷漠地看着他周邊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