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章逮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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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娘讓小棗憋一會氣，又給他喝了水，他的打嗝終於是好了。

惠的聲音卻是直到天都快黑了，還是那樣，沒有恢復過來。

經過白天那一驚慌，天未黑，大家都已經老老實實的躺下來休息。

客艙原本是滿員，現在有幾個牀鋪被收了起來，有幾個空位，就表示有幾個人遇難了。

連俊和小禾睡，惠則是跟小棗一起睡，這樣正好解決了惠睡覺牀鋪的問題。

惠之前都是靠着睡覺，現在躺着，腦袋反而不舒服了起來，雖然覺得很累，卻是沒有半點睡意。

連俊見惠坐起來，他也跟着坐了起來，問:“是餓了，還是渴了？”小禾小棗也爬了起來，小禾代惠答道:“是餓了，姐姐説想吃桂花糕。”連俊點着他的鼻子笑道:“那是你想吃吧，小饞貓。”聽到有糕點吃，白天就吃過一回的孩子們都爬了起來，跟中了催眠似的，都往連俊這邊跑，有些白天沒敢過來的孩子也都過來了，十幾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就這麼看着連俊，一臉的饞樣。

惠沒忍住笑了出來，這一笑才知她的聲音是好了，“沒想到你這麼招孩子們喜歡。”

“會引來這羣小蜂都是因為你給的糕點太香了。”連俊瞟了瞟惠，對着小孩子們道:“糕點都是這位姐姐的，你們想吃得先問她給不給。”這下齊刷刷都看向惠了，他們也不説話，就是看着她，無言的表示他們想吃。

或許是他們的父母告訴過他們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吧，有些孩子扭過頭去看他們的娘，有些孩子則是依偎在父母身邊不敢過來。

惠正好對上對面一個含着手指頭，眼巴巴看着她的女孩。

惠輕輕一笑，對連俊道:“你看着分吧。”和白天一樣是每人一塊，還是由小禾分發，惠拿了塊紅棗糕走過去遞給那個女孩，女孩還抬眼看了看她的娘，在她娘點頭後，才伸出手來接過，小聲道:“謝謝姐姐。”見慣了大城市裏被寵壞了的孩子，這麼一個乖巧斯文的孩子，惠看着特別窩心。

回到牀鋪坐下，抱過小棗，讓他坐在自己懷裏，臨近冬國，這氣温是越來越低，抱着小棗，惠才覺得不是那麼的冷了。

拿了糕點的孩子們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熙熙攘攘的，讓周圍的大人們不得安靜，他們只好坐了起來。

他們並沒有責備孩子們的意思，在船上，不是睡覺就是聊天，只有孩子們還會在船上跑來跑去，他們大人卻是無聊着，現在神還很好，不是説睡就能睡的着的。

於是拉幫結派的打起了牌，要麼是拿出酒食，喝起了小酒，聊起了天，剛剛還死氣沉沉的客艙，現在熱鬧了起來。

轉眼又是幾天，冬國在望，惠站在船頭看着越來越近的冬國港口。

港口上的人都穿的嚴嚴實實的，但是也有例外的，熱鬧繁華的港口多的是卸貨的搬運工，他們就是光着膀子，了滿身的汗水，不停的在港口上來回走動着。

昨夜下過雪，地上乾乾淨淨未見濕漉漉，倒是高樓的屋頂還有厚重的白雪，有落下，立馬就有人將雪鏟掉。

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乾淨的港口。

和禮縣的港口一樣，這裏也有國的難民，正是飯點，他們在帳篷前搭着的鍋裏是熱氣騰騰的，他們的穿着雖然寒磣，但面不像秋國那樣的枯黃。

連俊靠了過來:“秋為因果關係，因為父的失蹤，導致了秋父的沉睡，因此秋國人對國是非常痛恨的，冬國雖對國不待見，但也沒過的行為，除了天氣惡劣了些，國人完全可以在這裏生活。不過難民實在太多，幾年前就止接納國人了，所以後來的就只能待在港口。”對連俊的解釋，惠輕輕應了聲，就沒再出聲，只是看着。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些國的難民，她就會覺得心裏很是壓抑。

船會在港口稍作停留，趁着這個空擋有些人下了船去街上逛逛。

惠的户牌丟了，不能在這裏買船票回秋國，户牌在國外補辦起來比較麻煩，還需要一段時間，連俊不放心留她一個人，為此這趟，她是得先到國，再另作安排。

又因她沒有買票上的船，她現在不能下船，若是下去了，上來就得讓船員看船票，虧的那次驚慌，惠謊稱船票户牌丟了，躲過了補票，也因此只能待在船上。

連俊下船去採買東西了，為了接下來的十幾天做準備。

惠無聊的趴在船沿上看下面，船上的補給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大箱小箱的由搬運工搬上船，就見到兩個孩子一高一矮鬼鬼祟祟的靠近船，趁着船員不注意，夾在搬運工間，靠着他們的掩護，溜上了船。

惠原先沒注意他們，船很快離開了港口，待在客艙裏的時候，惠就一直在注意那兩小鬼了。

髒兮兮的兩小鬼，分頭行動的在客艙裏徘徊着，惠已經看到他們好幾次的作案了，趁着別人不在，偷偷靠近放在一旁的行李，會放在一旁的行李裏當然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有吃的，這兩小鬼的目標就是食物。

拿到食物就快速的藏到袖子裏，動作又快又準，顯然是老手，肥大的袖子起到了掩飾的作用，很難讓人察覺。

連俊起來邀請惠去外面曬太陽，説是對傷比較好，惠沒去。

一則小偷在作案，她怎可以離開，傻子才會給他們空擋，二則，又不是植物，哪能是曬曬就能好。

連俊最後是和小禾出去了，小棗比較黏惠，跟着乖乖靜坐一旁，看着她。

小棗是個啞巴，兩兄弟雖不是雙胞胎，卻是能心意相通，不用説話就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奇特的是隻要惠對上小棗的眼睛，也能知道他的想法，這點連小棗的父母都是辦不到的。

惠與小棗對上眼，“你也看到了？”小棗點頭。

惠瞥了眼正要靠近這裏的小鬼，伸出食指做噓聲狀:“待會兒我們來個人贓並獲。”小棗笑着點點頭。

“啊哈困死了，小棗我們睡覺吧。”惠躺下來，拍拍被子，小棗會過意，一笑跟着躺了下來。

今天太陽很好，暖洋洋的，大夥兒大多都到外面曬太陽去了，惠這一片的人都不在，小偷見惠側躺着，背後就是連俊的行李，悄悄的靠近，剛要下手，惠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坐了起來，“嘿嘿，小子，敢動姑的東西，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是不是？”小偷皺着眉頭，怒道:“放手！”矮個子的小鬼奔了過來，“放開我哥哥，你這個老太婆！”惠一張臉黑了下來，“小偷偷東西，還敢這麼理直氣壯？”

“你那隻狗眼看到我哥偷你東西了？他明明是要撿東西！”又是那個矮個子。

聽着那又細又尖鋭的聲音，分明是個女孩子，就這魯的語調，橫眉豎眼的犀利嘴臉，跟對面的那個女孩簡直是雲泥之別。

惠本着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小孩子懂個是吧，或許也是見她貌美如花，妒忌了才説她是老太婆，嗯，一定是這樣。

高個小偷用另隻手撿起了地上的小圓珠，挑釁的看了看惠。

這兩個沒大沒小的小鬼，惠氣極反笑，道:“要我將你們倒過來，跟甩被子似的抖一抖嗎？啊！”惠的那一聲咬牙切齒的啊，嚇得小個子躲了躲，不安的抬起頭望向高個子。

高個子眼神閃躲了一下，就軟了聲道:“姐姐，漂亮的姐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也是無奈之舉，我們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但是十幾天的時間，我們只能是偷點東西來吃，不然就餓死了。”

“是啊，姐姐，我和哥哥盼着能回家已經盼了好久，等了好幾個月，試了好幾次，只有這次，我們才混上了船，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孤兒，哪裏有錢買吃的啊。想回家的願望太強烈，我們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不惜冒着被拋下船的險，偷上的船。”囂張跋扈的兩人，現在倒是可憐兮兮了，尤其是妹妹，話一上來，眼睛就通紅了，眼淚懸在了眼眶上，就她這演戲都可以去領獎了。

不過什麼叫言多必失呢，這一番話，説的滴水不漏，讓人不往他們事先就考慮好怎麼説的方向想都難。

小棗拉了拉惠的手，搖搖頭，意思是讓放過兩個人。

“我自有打算，別急。”惠按下了小棗的手，對這兩兄妹説:“要放了你們也可以，幫我一個忙。”惠指了指面前，“去那個牀鋪，將小魚乾偷過來給我，當然不是現在就給我，等晚上的時候再給我，不過事先説好，船也就那麼大，如果我告訴他們誰是小偷，你們照樣是逃不了，所以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哦。”

…

兩兄妹無語了。

“老…漂亮的姐姐，你説話可要算話哦。”小偷妹妹硬是將話轉過來，笑眯眯的看着惠。

“當然。”放開了小偷哥哥的手，惠向後挪了挪。不過是偷點吃的，告發他們就是着他們去死，她可沒那麼狠的心。

惠對小棗眨了下眼，“晚上等着吃吧。”小棗捂着嘴笑着。

擁有小魚乾的那位大伯是個吝嗇鬼，他們可是給他孫子吃了好幾塊的糕點，那傢伙作為謝禮的東西居然就是給他們每人一條小魚乾。

小魚乾的味道是不錯，但是味道越好，就覺得那點牙縫都不夠，惠支使小禾再去要，那吝嗇大伯就説小魚乾沒了，而那天晚上，他們還看到他喝着小酒吃着小魚乾，吃的不亦樂乎呢。

哼，不是説小魚乾沒了嘛，這次我就讓你徹底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