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章冰封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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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作為有錢難買的飛行妖獸,坐船遇到十幾天的路程,有鳶鶴在,他們只花了四天的時間,你若問這四天來他們解手要怎麼辦,畢竟這裏是大海,他們又是共乘一鳥。
對於這個問題,惠輕咳一聲:“恕難奉告。”你再問在海上怎麼睡覺,
惠倒是能回答,不是兩個人嘛,一人休息就
給另個人,當然曹雪悟是不放心
給
惠的,最多是小眯一會兒就起來了,睡眠嚴重不足。
在看到陸地後,惠提議暫時找個地方休息。不過曹雪悟説馬上就到了,休息不急於一時,就又開始趕起了路。
地下是茫茫的一片雪白,冰封的世界,白是它的全部。
惠早就套上了冬裝,就算如此冷切入骨的寒風還是不斷地從衣縫裏鑽進來,
在外的肌膚,眉
覆上了一層的雪白,
惠吐出白煙,突然嘴巴一張打了個噴嚏。
曹雪悟説:“就快到了忍忍。”他説這話時,已經控制着鳶鶴要下去了。
惠很懷疑哪怕現在沒有下雪,而且還是未天明,視線有些暗,在這一片白的地方他是如何找到目標的,在如此的高空
惠她是沒辦法看到底下有什麼。
等到了地面,還是大早晨,人們大部分都還沒有起牀,少部分已經在鏟自家門口的雪了。昨夜想必這裏剛下了雪,街道上一層厚厚的雪,下地雪層就沒過了膝蓋,昨夜雪有多大就不言而喻了。
惠知道為何曹雪悟會知道目的地了,因為不是他看到,而是鳶鶴它聞到了。
他們目的地的這處宅子前,一個木箱高高的屹立在門口一旁,箱子裏源源不斷地冒出白煙。鳶鶴在落地後還嗅了嗅那個箱子,被曹雪悟一拽才老老實實地站在了一旁。
妖獸嗅覺靈,受過訓練能記住各種氣味所代表的意義,就是通過這種氣味,它們能知道目的地。
曹雪悟敲着門,過了好半響才有人來開門,曹雪悟給看過牌,那人將他們給
了進去。
“姑娘就請先休息,明會有另外的人來給姑娘帶路。”把
惠送到房間,曹雪悟如此説。
惠無奈一笑。她還很
神,路上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是這位當家要休息才對。也不是特別年輕了,又不是鐵打的身,眼皮底下都一層的烏青了。
對當家來親自護送惠都不知道該如何表態了,還以為是吩咐一個得力助手什麼的,當家親自上陣。對心宣的分量
惠表示懷疑。
關上門,惠
了外面的衣服,穿着裏面的夏衣躺牀上了,這一趟平才知道什麼叫幸福。
“嗯哈!都快變成駝背了。”在牀上滾了幾圈,惠趴着支着頭問:“月夜,你説我能當好個君王嗎?”月夜打着哈哈。道:“原來已經到了。”跟曹雪悟沒什麼話聊,一無聊
惠就睡覺,而這隻鬼更能睡。知道旁邊有人,她不能跟他説話,這幾天來就沒出現過,她估計着他全是在睡覺!
“你剛剛問我什麼?”睡糊了的月夜臉都是呆呆的傻樣。
“我問,我能當好王嗎?”月夜想都不想地説:“誰知道呢。你不是被趕鴨子上架的嘛,除了你又沒別人。就算是個白痴你也只能是坐上王位,至於是個昏君還是明君,你自己看着辦吧。”
“這個要怎麼看着辦?”總覺得每次問比較高深的問題,月夜總是給模稜兩可的回答。
“白痴就是白痴,當然是慢慢學了,不然你以為你這趟是來幹嘛的。”來守株待兔,惠半眯着眼敲着牀沿在心裏立馬回答了,嘴上卻是沒説,心裏又在想:當王是學就行的事嗎?總覺得需要閲歷,眼見,這些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會的。而且要是在她沒學到前,之前所做的決定是昏君所謂的話,那她心裏的玉就被污染了怎麼辦?那可是死路一條!
突然想到這,惠跳了起來,喃喃道:“我居然忘了這麼危險的事,那什麼玉可是個不定時炸彈。”
“淡定點,都要幹大事的人了,還躁躁,還以為你是你村姑嘛,又不是每個人生來就會,都是學習…”
“學習也分早晚的好不,帝王家的孩子是在從小目濡耳染…”惠打斷了月夜的話,月夜也高聲打斷了她的話:“所以説你白痴,有些王也是什麼都不懂就上位了好不好,都沒有你這樣的機會來先學習。”月夜想起他十一歲被胡白找到,懵懵懂懂地被
着坐上王位那段時期,盡是惹出的笑話,臉就掛不住了。
被月夜滿是怨念的話唬了一下,惠撇撇嘴道:“幹嘛那麼
動,説得好像你就被
過一樣。”月夜面上一僵,支着下巴想道:“好像真是曾被
迫過,不過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了。”太知識淵博,有問必答,
惠都快忘了這隻鬼他是失憶了。
聽到外面有了動靜,天也亮了一些,惠爬了起來,打開了門。
這裏還不是冬國王城白冬,只是城下的一個附屬小鎮,來的太早城門還沒開,於是就打算在這裏暫時先休息,這個院子原本就是為了沒能趕上城門時間的商隊準備的落腳點。
一大清早天一亮,人們就開始活動,這會兒早起最先的任務就是開始剷雪。
院中已經有三個人在將雪鏟到一邊,惠剛打開門,就有人問:“姑娘需要什麼儘管吩咐。”
惠抓抓頭,道:“澡堂在哪?”想到臨時給商隊落腳的地方是沒有女澡堂,
惠正要開口,那人説:“我讓人給姑娘準備,您在屋裏等等。”
惠還以為要等很久呢,這個等等,她回房間,連凳子還沒坐熱,就有人來敲門了。
梳洗好,穿上曹雪悟之前就準備好的衣服,因為是女裝,看着惠等頭髮幹後,正要梳頭髮,順手就給她
了個髮髻,好在這個梳妝枱上的箱子裏女人家基本需要的東西都有,等裝扮一新,別上了她唯一一支在夏國得到的玉簪子。
月夜滿意地收手,道:“你也太樸素了,也該去買買女人家的東西了,哪有女人家只有一個首飾的。”
“那也得有錢才行啊。你讓我這兩袖清風上哪去買想要的東西啊。”他以為她不愛漂亮嘛,他以為她就想土頭灰臉嘛,她也是女人好不好,有哪個女人不愛美的嗎?除非情況允許她臭美。
“冬梅姑娘好。”
“冬梅姑娘早上好啊。”惠再次開門,打算去外面逛逛,坐了幾天的鳶鶴,腳不能伸開,關節都痛了,就聽得院子裏一陣的問好聲。
“早上好。”一聲柔柔地嗓音,惠就看來從拱門提着籃子走進來的美麗姑娘。
院中一棵冬梅開得正豔,白雪壓在樹枝上,壓在嬌的花瓣上,冬梅依然開放着,連着將雪都染上了淡紅。
走來的冬梅姑娘,腳下踩着白雪,長髮披肩,簡單盤着髻,用木簪子挽着,毫不起眼的瑰紅
衣裙,雖是一身時下最為普通的姑娘打扮,卻掩蓋不了她的氣質,如這冬梅傲雪的氣質。
清晨的風一吹,兩位姑娘的長髮都飄動了起來,一樣的衣服款式,顏不同,
惠是一身粉
,一樣的髮型,別在頭上的簪子不同。
這也是惠跟冬梅的第一見面,兩人都是微愣,都在暗贊對方的美麗。
冬梅對惠一笑,帶着牽過她身旁看愣了小梅,“走吧。”小梅走時還頻頻向身後看來,小聲地説:“姐姐,那位姐姐跟你好像。”冬梅輕輕一笑:“別胡説,那位姐姐可比姐姐漂亮。”他們走過院子,
惠才出聲道:“月夜,那位姑娘,她是妖人嘛…”
“虧你看得出來,她是梅花,對人沒有害。快走吧,你不是想出去看看嘛,還傻愣着,太陽要下山了,對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惠也不知道是怎麼看出來的,只是覺得她不是人,那種冷豔的
覺跟這棵梅花樹一樣。
惠又問:“難道就是門前的那棵梅花修煉成的
?”
“你是瞎猜的吧,真是,能修煉成的梅花少説要百年以上,就你門口那棵撐死不過七八年。”
惠和月夜漸漸走遠,曹雪悟哈着氣打開了窗户,而剛剛
惠就是跟月夜嘀嘀咕咕地走過。
曹雪悟打了個噴嚏,面有些難看地倚在窗口,看着
惠走遠道:“心家的這位媳婦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又是一笑:“看我説的,能作為以後心家當家主母的人還能是普通人嘛,兩袖清風嘛。”白裝素裹的世界,之前來到冬國只是瞄了幾眼,不曾如此近距離的
受,突然覺得這街上還真是乾淨。
當然這是早上人還少,街角的雪都未曾被污染過,而這一切也都是表面見到的,惠以後才會明白被這乾淨的純白所淹沒的另一面,其實是白骨森森,漆黑一片沒有未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