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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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萬籟俱靜,只有門外偶爾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而沈家情在洗手間的鏡子中看到了一張淚痕的臉,臉上佈滿了對生活的厭倦,也寫滿了對一切的恐懼。哦!怎麼可能?沈家情不敢再看了。她摀着臉離開洗手間,跌坐在病牀上,手一拿開躍入眼簾的就是放在高腳架上的那一束百合花。
就像有一種魔力,看着秀麗雅緻的百合,沈家情一直不能平服的心緒忽然平靜了下來。她靜靜地端詳着在花瓶裏的百合花,然後走過去捧起那束花。它們的確被“損傷”過,有幾朵的頭甚至歪了,不過在沈家情心中依然無損它們的美麗。湊過頭去聞那淡淡的清香,好像所有的煩惱與不滿就這樣被淡淡的花香淡化了。
他説的沒錯,這花不但清香而且更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讓沈家情覺得平靜。孟先生不愧是一個絕佳的投資者,就連買花也預計了當花朵失卻優雅的外在時,其價值尚存。
“孟先生,孟傲賢。”低聲地吐出這幾個字,沈家情心裏悄悄地泛起一股柔情。在如此深的夜晚,沈家情不想再偽裝了。
在住院的這段期間,她仔細地想過許多事情。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孟傲賢會把自己的身世告訴她,或許對他來説,她只是一位近在眼前好用的聽眾。可是對她來説,孟傲賢這三個字,這個名字卻代表着霧裏看花的意思。隱隱約約,有時她覺得他很悉,卻又發現他是站在高崗上,而自己只是在山腳仰視他的其中一個。就象霧裏看花、水中採月般,雖然很想走近去一探究竟,可是心中卻知道前進的道路是畸嶇陡峭,像她這種人肯定會墜入深淵、萬劫不復。
沈家情不自覺地咬住下,暗暗提醒自己是好不容易才剛從沼澤地裏爬出來的,可不要再去涉險。遠遠地看着,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啊!不過,他真的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沈家情忘不了那天靠在他懷裏的
覺是多麼的安心、多麼的安全,甚全於在他懷裏痛哭出聲也不用害怕。其實那一天,她一半是因為肚子真的很痛而哭,但大部分卻是因為她真的很想有個人讓她靠着哭。一直以來部是她讓別人靠着目己哭,而自己的眼淚是統統
到肚子裏。這麼多年下來,她也習慣了,也從不敢在人前輕易地
淚。在家人面前、在朋友眼中,她都是堅強的。可是,她真的很想找一個可靠的肩膀讓她痛痛快快地哭一次,而不用畏懼軟弱來侵襲。
她算是暫借了他的肩膀,可是有借終須要還,沈家情要償還的就是永不能忘記那種覺。對於她來説,這樣的償還並不理想,因為她覺得自己變得更加軟弱了,當她想有一雙温暖厚實的手擁着白己、讓自己盡情宣
時,她知道自己就只能一個人躲在黑夜裏悄悄落淚。而當白天開始,她就必須強裝堅強地繼續上路,因為有着父親託付的責任,沈家情是不敢停下來
氣歇息的,更不能倒下來。沈家情深知自己是依賴父親的託付,母親與弟弟的依靠而
下來的。
----大概是已經習慣緊湊忙碌的子,突然停下來什麼也不做地呆在醫院裏休息,沈家情覺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住了。六天,卻讓她過得像六年般漫長,可她卻又不敢提前出院,因為孟傲賢説要她待到醫生所説的期限才能上班,否則他要開除她。這個人真的很難用“正常”來形容,按道理沒有做老闆的希望下屬請假這麼久的,記得以前自己就是因為請太長的病假而去掉工作。幸好,只要再待一晚,明天她就可出院了。
“沈小姐,你連打針也可以走神,真是佩服你啊。”護上小姐親切地對沈家情説。然後便叮囑她要注意飲食、休息等等。
沈家情雖然在口頭上一一應允,可心裏卻想,要是能做到那些,就是叫她要換工作。而她卻是沒有任何的理由放棄這份工作的,畢竟像孟傲賢這樣好的上司,不是隨處都找得到的。
飲水思源,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可是父親教她的。而沈家情自覺也是一個有良心的人,可為什麼好人總沒有好報?不然為什麼會讓她在這裏遇見這輩子最不願意見到的兩個人呢?他們就是金駿笙夫婦。在沈家情想出去外面透透氣時,一打開門便在走廊遇見金駿笙和着大肚子的程寶儀,真的是意外!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也是不願意見到沈家情。沈家情本想佯裝沒看見的走開,可是程寶儀卻故作熱情地走到沈家情旁邊,很是親切地拉起她的手。
“沈小姐,我們真的是有緣耶!連在醫院也能遇見。”説着,她對金駿笙揮揮手。
“駿笙,你還不快過來。”金駿笙看起來有點不耐煩,他悶悶地哼了一聲後走到子身邊,繼續冷冷地將目光移到沈家情身上“嗨,家情,好久不見了,還好嗎?”對於金駿笙如此的打招呼方式,沈家情
到有點痛心,心中不
問自己為什麼不會慌張和害怕,她只是
到失望。而且令沈家情
到驚訝的是,自己居然不再恨金駿笙,她很平靜地看着金駿笙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説:“我現在很好,生活比以前充實。你不用擔心,你也要活得好好的。”金駿笙見沈家情如此平靜,原本浮躁不安的心就象被打了一支定心針似的,他的目光不再遊移,反而有所
悟地鎮定在沈家情的臉上。兩人似乎忘了身邊的程寶儀,充斥在兩人之間的是對往
的不勝欷吁與無奈。埋怨、愛與恨…過往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介於兩人之間的只是朋友問的互相關心。至少對於沈家情來説,那是真的。在這一瞬間,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是真的放開了。
或許對他們之間平靜深遠的對視的一種抗議吧!程寶儀第一次在沈家情面前出不安與焦躁的情緒,她有點不耐煩地用力挽住金駿笙的手臂,像是宣告更像是在命令似地説道:“駿笙,我們約了醫生替寶寶檢查,我們快走吧!”説完,她連再見也不説就扯着金駿笙快步離開。
沈家情很平靜地看着金駿笙離去,對於她來説,他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走出了她的生命。雖然舊的傷痕仍在,有時還會痛,但最起碼那痛苦不是由恨而衍生,也不會再是因為愛了。那隻不過是一剎那的無奈與可惜。差不多一年多以來,此時沈家情才真切地覺得心情得到了釋懷。
可是就在她轉過身,抬眼望向前方時,嘴邊的笑容瞬間僵在嘴角,平靜無波的心海又開始興風作,因為她看到站在幾步之外的孟傲賢。她的心跳開始加速,特別是在走近他,熱切地
受到他深邃的眼眸正投
在她身上時,沈家情
到自己平白無故地心虛了起來。她顫顫地問:“孟先生,你是什麼時候到的?”
“就在你與他們在那邊談話時我就來了。我是一個後來者,當然只能做你們的旁觀者。”他的言外之意,使沈家情更不自在了。
孟傲賢定在她臉上的目光更鋭利了,就象手術刀般鋭利,彷佛想要割開沈家情一層一層用以包裹自己的蠶蛹,他要讓她真切地把自我呈現在他眼前。直到最後,他才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
“他就是傷你至深的那個人嗎?”沈家情不願意説,從來她就不願意被別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可無奈之下,她只能説:“請不要再問,因為那都已經不重要了。”聲音很細微,可孟傲賢卻聽見了。他凝視着沈家情,有所了悟地慨道:“回憶是漫長的,它
淌着永久的
動。”仔細地品味着他的話,沈家情像是受到
染似地,把自己的無措緊張統統拋在一邊,大膽地抬頭,
動地
視着他的目光,心中很是
動。
回憶是漫長的,但它淌着永久的
動,這是每個擁有不堪回憶的人都能體會的。
而且他們都能受對方那顆曾經受傷的心靈,即使不語。
----再一次,沈家情知道自己是生就勞碌命的。剛出院,孟傲賢就要求她馬上上班,而且工作量比入院前更多,她處理的文件迭起來足足有她一個人那麼高。不過,更讓沈家情覺得恐怖的是自己居然會越忙碌越有神,工作越多人越開心。這是怎麼搞的?自己難道也變成了孟傲賢那一類人了嗎?應該不可能,最起碼打死她也不會喝那苦得要命的黑咖啡。捧起剛沖泡好的咖啡,沈家情滿意地聞一下那撲鼻的咖啡香味,然後離開茶水間,每天替他沖茶泡咖啡就是沈家情最輕鬆的時刻。
看着他喝咖啡的時候,沈家情就會沒來由地到開心滿足。雖然他有時依然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而且
代的工作依然對她那麼有難度與繁雜。但是自從住院那時開始,沈家情覺得自己對他的
覺不同了,説不出是為什麼,或許是自己也不願一探究竟吧!
只是她開始害怕自己在看見他眉頭舒展時的寬懷,害怕自己心中不時漾起温柔的花。她不要自己這樣子,而能做的就只有躲避。而
地她也覺得他待自己的確跟以前不同了,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比以前奇怪多了,他眼裏的另一種光芒她就更猜不出來了。
充斥在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讓沈家情很害怕單獨跟孟傲賢在一起,那種覺令她非常的不安。她自己猜想這可能足因為那天被他看見她與金駿笙的相遇吧!總覺得從那時開始,他就不斷地想把自己的千層蛹一一拆開。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猜測!沈家情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那不堪回首的過去,因為那裏面有最脆弱的她,而對於每個想知道的人她就躲就逃。
不過大多數情況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啦!沈家情呀,你沒救了!孟傲賢怎麼會對一個平凡如自己的女子動心呢?那答案絕對是不可能的。家世、學識、美麗…能讓他傾心的條件你可是一樣也沒有呀!那你還煩惱什麼?又害怕什麼呢?沈家情否決了自己一番後不搖搖頭拒絕再想,命令自己要集中
神做事。而且,他是天,自己在地,
本不會有任何的
集。她不斷提醒着自己,一顆心不自覺地又平添幾分落寞,“家情!”孟傲賢的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
“我馬上把文件整理好。”沈家情反地從椅子上彈起來。
看着她突兀的反應,孟傲賢扯起嘴角無奈地笑了笑“你跟我進來辦公室。”説着他就轉身進去,而沈家情也趕緊拿着速記本跟上他。
“把門關上。”他邊在屜裏找東西邊吩咐。
肯定是什麼商業機密!沈家情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神,準備隨時“作戰”可正當沈家情睜大眼睛,握緊手中的筆和本子時,孟傲賢出人意料地從
屜拿出一份包裝華美的禮物出來,然後他正經八百地走到沈家情跟前遞給她。他並沒有説任何話,只是有點奇異地注意着她的反應。
可是沈家情的反應卻讓孟傲賢很不滿意,她在見到這一份禮物時很好奇卻又正經地詢問他:“孟先生,你想要我幫你送給洛娜小姐還是海倫小姐,或者--”沈家情還沒把話説完,孟傲賢便忍不住地打斷她的話:“我是送給你的。”
“我?”沈家情此時唯一的反應就是張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過了許久,沈家情才懂得抬頭看向孟傲賢,他幽深的眼睛正注視着自己。怎麼辦?怎麼辦?沈家情不停地問自己。最後她屏住呼,假裝自然地對孟傲賢笑着説:“孟先生,無功不受祿,這禮物我受不起呀。”
“你就當作是我送給你出院的禮物吧!”破天荒第一次被女拒收他送的禮物,他可是十分的不
。
“孟先生你送我到醫院我都沒有好好的謝謝你,怎麼還能收你的禮物呢?”他瞪視着她,有好一會兒的沉默。最後,他沉聲説:“你真的不接受嗎?”這話似乎有一點意味深長。
沈家情也視着他,輕柔且坦白地道:“對不起,我不能。”她的眼裏盈滿了哀求,卻依然堅持着。他的眼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目光充滿研判與另一種不為人知的深邃。接着,他清咳了一聲,然後
聲地説:“你出去工作,十五分鐘後我要赴一個約會,替我準備好資料。”沈家情匆忙地點點頭,然後頭也不抬地離開。當她一離開,孟傲賢立即用力扯下領帶,大力而準確地把一直沒有離開自己手中的那份禮物投進雜物簍裏,走到酒櫃處,剛想倒酒,可最終還是蓋上了瓶蓋,心中的信念再一次堅定。他堅信,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孟傲賢做不到的。
----直到他離開公司,沈家情才重重地舒一口氣。剛才自己會不會太過於呢?反應太大了吧!閉上眼睛,伏在辦公桌上思量了好一會兒,她又抬起頭大口地喝光水杯裏的水,可心中還是不能平靜。此時在她腦海裏盤旋的就只有孟傲賢的眼睛以及他的一切。她不
問自己到底是怎麼啦?嘆一口氣,沈家情乾脆拋下手頭上的工作,仰靠在椅背上想好好地釐清心緒,可還是不能,因為電話響了。
“你好,創世代公司。”沈家情拿起電話公式化地説道。
電話那一邊傳來焦急的女聲,(孟傲賢,我要孟傲賢聽電話。)“對不起,孟先生外出了。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留言嗎?”(有沒有辦法找到他?不!是一定要找到他,而且要儘快。)那女人的話説得很快也很急躁。(無論怎麼樣,你一定得給我找到他!)此時沈家情隱約覺得這聲音有點悉,可一時又無從想起。孟傲賢最討厭別人干擾他的工作時間,更何況他現在要去談的生意價值過億,她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去打攪他。
“真的不好意思,孟先生早就吩咐過不能去擾他辦事,或許你四個小時後再打來找他吧。那時,他大概就回來了。”(什麼?叫孟傲賢見鬼去吧!)説着,對方就掛掉了電話。
“莫名其妙!”沈家情愕然地放下話筒,剛準備開始工作,電話聲再度響起。
又是那個女人,沈家情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她在話筒裏大聲喊道:(你一定要找到孟傲賢!叫他馬上趕去同愛醫院深切治療室,他媽媽快不行了!)説着,她便掛了電話。
這一次,沈家情沒有再説她“莫名其妙”了,她知道肯定是孟傲賢的母親有危險,而電話裏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上次來找她的那個女人,也就是他的妹妹。這件事可是不能拖的,否則會出大亂子。這下沈家情也開始急躁了,她連忙撥孟傲賢的行動電話,偏偏電話卻關機。真是的,不行,乾脆直接去找他。從記錄本中,沈家情查到他今天會談的地方是在半島酒店。她趕緊地拿起手提袋和外套飛也似地衝了出去,此時心中只知道要儘快帶孟傲賢到醫院。
吩咐計程車飛馳到酒店大門前,沈家情就連車錢也沒給就趕忙衝進去。餐廳在哪裏呢?沈家情的心裏有如打翻滾油般灼熱焦急,可腳下卻不敢有半點停頓。好不容易找到餐廳,一見到坐在遠處正施施然地與另一個男人在聊天的孟傲賢,沈家情不理會侍者的攔阻直接奔到他們的桌前。
“孟先生!”沈家情上氣不接下氣地説不出話。
“發生什麼事情了?”孟傲賢連忙站起來扶着沈家情。
“公司出了什麼亂子?”沈家情使勁地搖搖頭,繼續扶着桌沿氣。
“我提醒過你的,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不要來干擾我和賴先生。”孟傲賢冷冷地訓斥沈家情。
“你媽媽出事了,她在醫院裏要見你。”好不容易迸出聲音。
“她正處在危險邊緣。”剎那間,孟傲賢沉下臉,額頭的青筋也凸了出來,然後他憤怒不滿地扯住沈家情的手臂,把她拉到角落處,儘量壓低聲音:“是誰告訴你的?”
“是,是董小姐。”沈家情記起那個女人姓董。
“孟先生,我們趕緊去同愛醫院吧,這事不能拖的。”孟傲賢放開沈家情的手,從外套中出一包煙,也不顧這裏是不是
煙區就燃煙
着。他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面部的肌
剛硬地緊扯着。他並沒有回應沈家情,只是使勁地
着煙。
“孟先生!”沈家情更焦急了,他是怎麼了?他絕對不是猶豫不決的人。沈家情不自覺地拉住孟傲賢的手,認真而又急切地看着他“孟先生,你還在等什麼呢?你媽媽在等你,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啊!”他掙扎的眼神毫無保留地凝在沈家情的臉上有好一會兒,接着閉上眼睛。當再度睜開眼時,那掙扎的猶豫已經被狠絕的冷意所代替,冷冷地一字一字地道:“我不會去的,我的母親在我十一歲的時候就離開了。你回去公司吧,我還要繼續談生意。”沈家情第一個反應是驚訝--這樣還算是人嗎?沈家情有點失去理智地對着孟傲賢大聲嚷道:“你還算是人嗎?那是你母親,那個躺在醫院渴望見她兒子最後一面的女人是你的親生媽媽。你的良心到哪裏去了?真的被那些金錢淹沒了嗎?”沈家情用力地搖晃他的手臂,壓底聲音再説:“孟先生,你一定要去的。那個是生你養你的母親,就算你父親也不會願意見到--”
“夠了!”孟傲賢喝止沈家情再説下去,他咬牙切齒地道:“你以為你是誰?你現在又是以什麼身分在和你的上司説這些話?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分只是我的秘書,其他的事情不在你的工作範圍就少管。”沈家情眨眨眼睛,明白剛才她什麼也沒有聽錯,她到自己的思緒很亂,唯一清晰的就是氣憤的情緒滿布全身。沈家情不可置信地盯住孟傲賢神
平淡的臉,對啊!自己在幹什麼呢?像他説的,自己只是一個秘書,幹嘛管他媽媽的死活呢?可是沈家情知道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她憤怒地甩開他的手。
“我不會再替你這種良心被狗吃了的人工作,原來你們有錢人和我們窮人之間是如此的不同。”説完,沈家情掉頭大步走開,但沒走幾步她又轉過身子正嚴厲地對他説:“你沒有權利去判斷你父母之間的是與非,你也不需要去判斷,因為他們都是愛你的人。連父母的愛你也不珍惜,那麼你還有資格去愛人或是被愛嗎?”再一次,沈家情甩過頭快步離開。這次,她沒有再回頭,因為她不想被他看見她眼眶中失望同情的淚水。
沈家情是用衝的離開酒店,她要去醫院。不知為什麼,她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去醫院替孟傲賢撒個謊。這不是為了他,她只是去讓一個可憐的母親安然地離開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