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生存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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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巴掌大的小臉看起來依舊蒼白的可怕,但黑漆漆的眸子中忽現的亮光,竟然透出幾分凌厲來,只是那光芒一閃而逝,快的幾乎讓麥莉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她了眼睛,看到的依舊是那個孱弱稚的東方少女。
少女晃動着渾濁的水杯,表情倒是頗為淡定,還有閒心問水的價格:“這東西多少星幣一杯?”麥莉抿了抿嘴,冷冷的説道:“這是最便宜的四等水,一杯要三十星幣。”麥莉一天的薪水是五十星幣,一管營養劑只要五星幣,而這杯水卻要三十星幣,也就是説,麥莉辛苦工作一天,還不夠一家人喝水的錢…
確實是很昂貴的價格。
也無怪麥莉要想方設法接客人賺外快了。
陶蕪眨了眨眼睛,又問道:“這兒附近有什麼能吃的一階妖獸嗎?”跟這家人一起住了這麼久,她對這裏瞭解越來越多,知道荒原5號星上妖獸不少,等級劃分跟魔界的妖獸差不多,而她們喝的這種最便宜的四等水,便是某些厲害的傢伙從妖獸棲息地附近來的。
當然,最好的水源在上,也是厲害妖獸聚集的地方,本沒有人敢過去打水,所以麥莉她們能喝的也只有這種渾濁骯髒的東西。
不過髒歸髒,只要煮過後還是能喝的,好歹輻程度低,不至於引起人體某些可怕的變異。
看到面前的少女隨意搖晃着水杯,本不把自己辛苦一天換來的生命之水放在眼裏,麥莉終於怒了,一把搶過水杯罵道:“小蹄子,嫌老孃的水噁心,有本事你自己去,這可是老孃辛辛苦苦來的東西,就這一小杯水,外面那些人還要搶破頭呢!憑什麼便宜你們這羣光吃不幹的白眼狼!”她除了餓的太狠了口營養劑,貌似沒喝過這“珍貴”的水吧?
陶蕪心中嘀咕着,依舊淡定的重複之前的問話:“這兒附近有什麼能吃的一階妖獸嗎?”這女孩子冷靜的近乎無恥,麥莉反而無語了。
她的目光一斜,略帶嘲諷的説道:“咱們這種人,哪裏住得起那些安全的好地方,附近的妖獸多了去了,什麼藍皮蛙、玄花蛛什麼的都能吃的,不但吃草吃木頭吃房子,連人都吃呢!”陶蕪瞪了瞪眼,終於失去了之前的淡定從容。
為她的思維跟這女人的完全不在一個點上啊!
她只是餓的慌了想抓個妖獸嚐嚐而已,這女人似乎在説那些妖獸比較喜歡吃東西?
妖獸吃什麼關老孃事啊,老孃吃什麼妖獸才是正事!
陶蕪了乾裂的嘴,咬牙切齒的重複道:“我的意思是,這附近有什麼可以被人吃的妖獸?”麥莉傻乎乎的瞪大了眼睛。
自己撿回來的這丫頭,莫不是個傻子吧?
既然來到這垃圾星,就應該踏踏實實的過子,像所有垃圾星掙扎求生的女人一樣,討好那些強壯有力的男人,賺錢買水養活自己…
而她居然還想着要吃妖獸?!
麥莉翻了個白眼,冷冰冰的説道:“藍皮蛙、玄蛛這些既然可以吃人,那自然也可以被人吃,那些東西就在最西邊,想吃,只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哦,能吃就好。”陶蕪點點頭,自顧自換了一身利落的灰衣裳,將一頭長長的黑髮隨意紮起,越過麥莉離開了屋子。
麥莉一個哆嗦,差點兒把手中的水杯摔在地上。
就真的這麼去了?
可是她還沒有説,如今正是荒原5號的黑風季,這個季節號稱垃圾星的休息,到處都是能捲走人的狂風,別説那些平在貧民區耀武揚威的壯漢,連二級妖獸白首豬都不敢輕易出門晃盪,可是那丫頭,就這麼大搖大擺出去了?
她到底是真蠢還是假傻?
麥莉氣定神閒的坐在地板上,等着瞧少女狼狽逃回來的模樣。…“啊呸!”陶蕪披着一件厚重的斗篷,頂着狂風走了幾步,口中就灌了一堆的山石沙礫。
這是什麼鬼地方,什麼污染輻狂風沙塵…相比起來,修士口中號稱人間煉獄的魔界妥妥算得上仙境了!
陶蕪憤憤的吐槽着,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沒辦法,太餓太渴了,再不出門找點兒吃的,她估計不是渴死,就是被那種泥乎乎的水給噁心死。
至於打劫其他人類…作為從底層一步步爬起來的魔族悍將,陶蕪雖然囂張卻不狂妄,不願為了一點兒小事暴自己。
放開神識頂着狂風走了許久,她終於尋到了妖獸的蹤跡。
只不過,這鬼地方的黑沙風太厲害了,平裏四處亂爬的妖獸也躲回了巢,一羣一夥的聚集在一起,想抓它們還要費一些心思。
陶蕪頭疼的裹了裹斗篷。
如今她只有靈煞境初期的修為,實力也就堪堪相當於普通一級妖獸,藉着一身高階裝備跟豐富的實戰經驗,想死一隻兩隻倒也容易。
但是,成羣結夥的一階妖獸可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陶蕪的神識擴散開來,努力尋找着落單的一階妖獸。
渾濁的泥水邊有一羣長得像蛤蟆的東西,深藍的皮子上長着高低不平的疙瘩,不過數量太多了,而且那模樣一看就很噁心,就算可以入腹,那味道估計也不怎麼樣…
陶蕪搖了搖頭,很快就換了個方向尋找起來。
如果説藍皮蛤蟆的模樣比較噁心,那玄蛛的模樣簡直就是不忍直視了。
陶蕪瞪着那一羣長滿了褐紅長,渾身散發着惡臭正在啃着某種疑似糞便的東西的蜘蛛,差點兒沒幹嘔出來。
這鬼地方!不但垃圾成堆,盛產的妖獸也委實太噁心了些!
嬰兒腦袋大小的蜘蛛,吃着垃圾糞便爬在臭水溝中,啃食的時候身體上還會分泌出黃褐的粘粘稠體,一羣蟲子彷彿移動着的嘔吐物,無一不挑戰着陶蕪的下限…
餓極了的時候她什麼都能吃,但吃這種東西…
還是餓死她算了!
陶蕪繞過藍皮蛙與玄蛛的巢,又走的更深了一些。
頂着呼嘯的黑風暴在一片泥濘中走了很久,陶蕪眼睛一亮,驀地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