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誰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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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永熙帝依照原定計劃前往圍場秋獵。

水墨笑率後宮眾人前往宮門送行。

送走了帝輦之後，水墨笑轉過身掃了一眼身後的一眾宮侍，沒有蒙斯醉的身影，“陛下不在宮中，本宮希望在這段時間內大家都能夠安安分分地過子！”

“謹遵鳳後教導。”眾人領話。

水墨笑頷首，“都散了吧。”眾人領了話，隨後便各自散了。

“皇貴君。”水墨笑叫住了雪暖汐。

雪暖汐停下腳步，“鳳後有何吩咐？”

“聽聞御花園的‮花菊‬開的不錯，隨本宮去看看如何？”水墨笑道。

“難得鳳後有如此雅興，臣侍必定相隨。”雪暖汐微笑道。

入秋了，御花園便是‮花菊‬一枝獨秀的局面。

而除了這些開的正燦爛的‮花菊‬，其餘的幾乎都是一片蕭條。

兩人漫步在石道上，伺候的宮侍都只是遠遠地跟着。

“幾年前，晏兒不知為何竟不喜歡‮花菊‬，而且厭惡之極。”水墨笑在一片看着正燦爛的‮花菊‬前停下，“那時候本宮一直不明白，以為他只是小孩子心，可後來啊，方才知道，他之所以不喜歡‮花菊‬是因為以前的一次賞菊宴，莊之斯送了一朵‮花菊‬給了一個大臣的兒子。”雪暖汐詫異，“有這等事？”

“是啊。”水墨笑失笑道，“這事還是晏兒嫁給了莊之斯之後，本宮方才無意中聽他提及的，當時本宮那個氣，心裏恨不得將莊之斯給狠狠懲處一頓，可晏兒卻攔着，説莊之斯當時那個舉動本便是無意的，至於為何要送那句話給別人，晏兒説，她自己也記不得了，甚至已經不記得有這般一件事。”雪暖汐笑道，“這便好。”

“其實本宮當年並不同意將晏兒嫁給莊之斯。”水墨笑繼續道，“當年莊家的情況，你也是知道，那般亂，而晏兒又是那樣的一個子，可沒想到本宮兒子那軟綿子到了這件事，竟然變得無比的堅韌，本宮啊，什麼方式都用過了，幾乎是以死相，可都攔不住，後來雖然還是不願意，可總不能看着兒子就這樣沒了吧？便只要同意了，這般多年過去了，如今想想，倒也不算是錯，至於莊之斯，如今看起來，也算是順眼。”雪暖汐仍舊是笑道:“莊之斯是個不錯的孩子，晏兒會幸福的。”

“是啊。”水墨笑繼續笑道，“當晏兒十六了，本宮着急的不成，當然，豫賢貴君也是十分的着急。”雪暖汐眼底閃過了一抹了然，“鳳後，那您的話，臣侍一直記着。”

“本宮不是怕你忘了。”水墨笑繼續道，“本宮只是有些慨罷了，當年晏兒和莊之斯的事情，對本宮的打擊幾乎是毀滅的，本宮當時想啊就那樣死了或許更加的舒服，原以為是過來不了的，可事實上，不管多痛苦的事情，只要願意退一步，便可以過去的。”

“鳳後希望臣侍退一步？”雪暖汐問道。

水墨笑看着他，“昨夜陛下在本宮宮中用晚膳，你該知道吧。”

“臣侍知道。”雪暖汐應道。

“她離宮，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蒙氏。”水墨笑繼續道，“蒙氏那邊…便如同千的冰川一般，恐難化解，若是唯有有人退了一步方才可以有轉機，便也只有你能退。”

“鳳後…”

“你或許會覺得本宮偏袒蒙氏而磨折你。”水墨笑沒給雪暖汐説話的機會，繼續道:“或許本宮也是真的偏袒了蒙氏，本宮知道你這十三年來也是不好過，不過，本宮沒看到，便是知道的，也是不多，所以，可是蒙氏的痛，蒙氏的苦，這十三年來，本宮一直都看在眼中，有時候，本宮也是覺得蒙氏過了，甚至覺得他無理取鬧，只是，本宮卻更佩服他，若是換做了本宮，或許再便瘋了。”雪暖汐微微垂下了眼簾。

“孩子，對於父親來説，便是一切。”水墨笑繼續道，“或許蒙氏的兩個孩子都沒事，二皇子嫁了一個好人家，禮王也能如赫兒一般，本宮想，便是陛下對蒙氏再如何，蒙氏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雪暖汐沉默了下來，不是心裏不快，而是，不知道該説什麼，或者説，沒有立場説什麼。

“去年陛下得了疫症病危。”水墨笑看着他，緩緩繼續，“雖然當時蒙氏也還是犟着脾氣，可是，本宮卻還是相信若是陛下真的…蒙氏絕對不會獨活，若是這時候，讓他在孩子和陛下之間選擇，本宮相信他會選擇陛下。”雪暖汐抬起眼簾，“臣侍並沒有懷疑。”

“皇貴君…”水墨笑緩緩道，聲音染上了秋的哀慼，“這十三年來，我們經歷了太多太多了，走到這一步，也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原因。”

“臣侍明白。”雪暖汐正道，“只要能夠化解豫賢貴君心中的怨憤，不管要臣侍如何退讓，臣侍都不會説二話。”水墨笑凝視着他半晌，眸子內的神極為的複雜，這是他希望得到的答覆，可是，真正聽了，心裏卻仍舊極為的不舒服，似氣，又似怨，“如此便好。”或許，這便是他們爭不過他的原因。

在他的心裏，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及得上她，只是，如若將來，要他在她和他的孩子之中選一方，他會選誰？

是還是如今這般堅定，還是會成為第二個蒙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