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又是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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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子,朕一直在想,若是當年朕沒有隱瞞身份,又或許,早些去向你母親表明身份,或許,後面一切都會不一樣,沒有了那撕心裂肺的分離,也沒有後來許許多多的意外的事,意外的人。”永熙帝仍舊是緩緩説着,語調沒有多大的起伏,“醉兒,那一年於你來説是最美好的記憶,於我而言,亦是如此,我如何會去玷污?”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蒙斯醉盯着她,咬牙切齒,卻也有着説不出的悲痛,“那一,在你危及之時,你跟我説的那些人肺腑的話,為的不過是讓我安安靜靜地給你陪葬,不會給你的女兒造成任何的麻煩!人們常説,人之將死其言亦善,可是到了陛下您這裏,即便是臨死,説的,也只是謊言,字字帶着目的,帶着算計!這樣的你,我如何相信?這樣的話,我如何相信?!”過去那般多次,他每一次相信,最後,的結果都是那般的不堪。
不堪到了讓他懷疑過去的一切幸福!
幸福!?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擁有過,可是現在…那些真的是幸福嗎?真的嗎?
還只是,他自欺欺人的假象罷了!
“我無法拿出證據證明我所説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永熙帝看着他,道:“只是醉兒,正如你所説的,你如今已經是我砧板上的,任我宰割,我為何還要用這些甜言語來誆騙你?”
“司慕涵——”蒙斯醉倏然厲喝出聲,然後,後面的話,卻沒有説出口,不知道是因為過於的憤怒,還是,再也不知該説什麼話。
他的身子,仍舊顫抖着。
面容,扭曲的可怕。
沉默了半晌,他像是忽然間被什麼力量給空了力氣一般,跌坐了回椅子上面,盯着眼前淡然坐着的女子,“你到底想怎麼樣?到底想怎麼樣?!”她到底想怎麼樣?
真的想將他到了絕境,方才甘心?
看着他一次有一次的發狂,最後卻仍舊是無能為力地退讓,她便開心?
這就是她想給他的幸福?!
“若是你對我還有一絲的情分,便直接説,給我一個痛快!司慕涵,我不會再相信你!我也不敢再相信你!”永熙帝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凝視着他,那雙沉靜威嚴的眼眸此時一片氤氲,讓人看不清真實的情緒,可也便是這樣,讓她的話,更加的難以相信。
蒙斯醉沒有繼續質問,而是,倒了酒一杯一杯地往嘴裏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慘淡悽然。
室內的酒味更加的濃郁。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他方才抬起了視線,看向了對面的女子,“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那一在御花園,你既然已經扯落了我的手,既然已經對我完全失望,為何後來還要那樣?為何現在又要對我説這句話?真的是被我冒着命危險照顧你而動了?是嗎?是嗎?呵呵…”隨着笑聲傳來,眼眶積聚許久的淚水也落下。
“我真的好累好累…這般多年了…是我變的不可理喻,還是,我無法接受你的變化?還是我們都變了?陛下,既然都已經情絕了,為何,還要説出這話?給我幸福?你知道我想要的幸福是什麼嗎?你想如何給我幸福?廢了太女立我的女兒?還是,將全宸皇貴君給忘了,將後宮其他人給忘了,只裝着我一個人?都不可能,不可能…可是,即便你真的做到了,我便會幸福嗎?”蒙斯醉仍舊將一杯一杯酒當作了水一般喝,混上了苦澀的淚水,一同進了肚子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幸福是什麼,你如何能夠給我?也許,從當年雲州一別之後,我的幸福,便也一同毀去,所謂的上天憐憫,所謂的失而復得,不過是我自欺欺人罷了…自欺欺人…”
“別喝了。”永熙帝伸手,阻止了他繼續倒酒的動作。
蒙斯醉笑容極為難看地看着她,“如今,連讓我醉生夢死的機會,陛下都不願意給嗎?”
“來這裏之前,我讓冷霧備上了酒,想將你灌醉。”永熙帝卻説出了一句不可思議的話。
蒙斯醉沒有吃驚,或許如今,他便是連吃驚的力氣也沒有了,這一個月來的屢屢挑釁,然後一次有一次地等到她的震怒,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心力,還有方才的一番發作,他真的累了,在這除夕之夜,這本該是團聚共享快樂的子,他卻只覺到了累,為什麼他會將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為何便不能將一切放下?讓自己從這些事情當中解出來?
放不下他的兒子女兒,還是,本就是不能放下她?
“司慕涵,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許多許多?”所以,這一輩子,他要用一輩子來還?
永熙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着自己的話,“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喝醉之時的情形,那一晚,你像是個孩子,將所有藏在心裏的話都説了出來,也是在那一晚之後,我放開了之前的那些不愉快,我們的關係好轉,所以,我想,若是,你再醉一次,是不是也能夠回到從前?”
“痴人説夢。”蒙斯醉笑着説出了這話,笑容,比哭喪更加的難看,“而且,臣侍也不記得當時臣侍説了什麼,當時臣侍只是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永熙帝眼底閃過了一抹慌意,“痴人也好,夢也罷,醉兒,我們不該從此陌路,那,朕看見你進了寢殿,出現在朕面前,朕雖然生氣,但是卻也是很高興,不管你因何而進來,至少你願意陪着我,換方子之前的那些話,也並非是謊言,朕所説的…”
“難道翊君和鳳後沒有告訴你,他們打算構陷我一個弒君的罪名嗎?”蒙斯醉打斷了她的話,“臣侍進去,只是因為,臣侍不得不進去,而不是,對陛下還有什麼眷念,一切都是被的,陛下不需要因為這件事而對臣侍費心神!不過,若是陛下真的有心恩賞臣侍不懼死亡的陪伴照料,那便為臣侍討一個公道,還臣侍一個公道,處置了當構陷臣侍的人!”永熙帝沉默。
蒙斯醉嗤笑了幾聲,“陛下不願意嗎?沒關係,臣侍也只是説説而已,陛下不必勞心勞神。”説罷,然後搖晃着身子站起來,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一般,帶着醉意地説道:“陛下,時候不早了,陛下應該回去休息了。”
“朕來了,便不會走。”永熙帝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