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可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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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霧緊緊地攙扶着她，一向冷漠的臉上有着明顯的擔憂。

憶古見狀，便對着蒙斯醉開口道:“主子…”他的話還未説完，便見蒙斯醉快步往前走去，愣了一下，隨後也快步跟上。

這時，攙扶着永熙帝的冷霧也見到了蒙斯醉，“豫賢貴君！”蒙斯醉走進了便注意到了永熙帝的臉很不好，當即伸手扶着她，“陛下怎麼了？！”

“朕沒事…”永熙帝開了口，臉仍是不好，不過身子卻沒有方才那般不穩。

蒙斯醉看着她，抿緊了雙。

冷霧忙道:“豫賢貴君，前面有一個亭子，請豫賢貴君扶陛下過去休息一下，奴侍這便去請御醫！”

“不必了…”永熙帝開口阻止。

“冷總管快去吧！”蒙斯醉話道，“本宮會陪着陛下！”

“有勞豫賢貴君！”冷霧行了一禮，然後快步往太醫院而去。

蒙斯醉緊緊地扶着永熙帝，“陛下還是過去休息一下吧。”永熙帝看了他會兒，然後輕輕點頭。

蒙斯醉緊緊地攙扶着她往亭子而去，握着她手臂的雙手力度很大，像是在恐懼着什麼似的，即便此時他的神如常，但是，內心的情緒卻已然是如巨翻滾。

她是怎麼了？！

進了亭子之後，蒙斯醉便扶永熙帝坐下，隨後對憶古吩咐道，“你去一趟泰殿，將陛下的轎輦抬來。”憶古當即領了命令而去。

“朕沒事。”永熙帝看着他道，臉比方才好了一些，説話也有了力度。

蒙斯醉看着她，“你怎麼了？”

“許是這些子忙着朝政，沒有休息好，所以剛剛方才有些頭暈罷了。”永熙帝淡淡道，“坐吧。”蒙斯醉沒有拒絕，在她的旁邊坐下，握着她手臂的雙手始終沒有鬆開，“政事即便再重要…陛下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這話説的極為的艱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原本習以為常的關懷之話，他卻如此難以説出口。

永熙帝似乎並不介意他話中的僵硬，微微笑道:“朕知道了。”隨後又打量了他會兒，“你瘦了。”蒙斯醉眼底掠過了一抹輕顫。

永熙帝抬手握了握手臂上的手，“温氏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為這件事憂心，周氏是昀兒的正君，腹中懷着皇家的後嗣，朕不會遷怒於他的。”蒙斯醉垂了垂眼簾，“你可曾怪我那的決定？”

“你是昀兒的父君，那樣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永熙帝淡笑道，“那鳳後所言有些過了，你別放在心上。”

“這些子我想了很多，也許鳳後那的話並沒有錯。”蒙斯醉緩緩道，目光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永熙帝沉會兒，“很多事情，是對是錯，即便是我們也未必能夠看得清，既然如此，何必這般執着？有時候，糊塗些也是不錯。”蒙斯醉抿着，眼眶似有一股暖湧上，垂着視線，沉默半晌，然後抬起，正視着她的眼睛，那雙眼眸當中，沒有往的威嚴沉靜，而是淡淡地笑着，很是温暖，他似乎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過這份温暖，“陛下…”

“嗯？”永熙帝回應道。

蒙斯醉凝視着她，“温氏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太女遇刺一事呢？”永熙帝一愣。

“太女遇刺是否和陛下有關係？”蒙斯醉直接將疑惑説了出來，他也不知道為何要這般説，是因為心底仍然存着希望還是因為想讓自己更加的死心，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能夠傷及太女的，只有你…這便是你所説的保全昀兒的法子？”便在方才看着她的眼睛的那一刻，他腦海當中浮現出來的便是這件事。

這件他幾乎已經相信但是卻從來沒有得到確認的事情！

若是這件事是真的，是不是代表着當他所愛的那個司慕涵已經不在了？若是她連她最愛男子的女兒都能下得了手，便是説，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周的江山，為了皇位的安然傳承！

這樣，他是不是就可以徹底死心了？

永熙帝沒有回答，沉默地看着他，眼眸中的温暖一點一點地冷卻，笑意也一點一點地褪去，許久之後，她有些蒼白的瓣間溢出了一句話，“你若是心裏這般認為，那便是吧。”蒙斯醉渾身一顫。

永熙帝垂下了視線，落到了手臂上的雙手上，然後，緩緩抬起自己的另一手，如同先前一樣，握上了他的，只是，掌心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温度，冰涼無比。

蒙斯醉覺到自己的雙手在被一道冰冷的力度從她的手臂上緩緩拉下，當他的手離開了那手臂之後，那道冰冷也隨之消失。

然後，坐在了自己身邊的那人，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地遠離了他。

蒙斯醉的視線一直盯着地上，沒有一絲的移動。

永熙帝走出了亭子，然後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過身，而是背對着亭子內坐着的人，幽幽問道:“醉兒，若是朕死了，你可還會為朕傷心？”蒙斯醉猛然抬起視線，卻只是看見了她離去的冰涼背影，看着它緩緩地走離了他的視線，像是，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一樣。

心臟驟然傳來一陣鈍痛，然後，便是瘋狂的空虛。

像是，失去了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似的…

蒙斯醉一動不動地呆坐在了亭子內，腦海從最初的混亂漸漸地轉為了空白。

與此同時，在亭子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後，司以琝蜷縮地蹲在了地上，赤紅的眼睛內是滿目的怨憤…

－－－－－－題外話－－－－－－卡文，明天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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