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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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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本由江振祿照料,媽每來餵幾次,他們以為有個孩子在身邊,也許高凌宇的心情會開朗些,可是萬萬沒有料到,看小孩居然這麼累人。他一天要拉屎幾次,餵、換布,除了這些之外還會沒理由的哭鬧。

但今天這麼一哭就不對勁了,江振祿是過來人,一摸孩子的額頭,吃了一驚道:“凌字,孩子發燒,要馬上找位大夫看看。”高凌宇道:“老哥哥,我去請。”高凌宇走後,孩子一直哭鬧不停,只好再請媽來餵,孩子立刻就停止哭鬧。而且吃飽就睡了。這真讓大男人氣短。

高凌宇將近一個時辰才請來了大夫,但進入內間一看,同時大吃一驚,孩子又不見了。江振祿此刻像三九天凍麻了腿的雞,道“老弟…你走後孩子不停地哭。而你又不回來,我保好把媽找來餵,孩子吃就不哭而且還睡了。媽走後,我在外間怕驚醒孩子,所以不敢進去,想不到…”高凌宇冷冷一笑,道:“十之八九,又被宮蓮花抱走了!如果不是她,麻煩可大啦,必是倪徵鴻的人乾的。”江振祿哭喪着臉,道:“老弟,老哥哥無能,連個孩子都看不好,我真沒有資格再罵李乾是個大拉酥了。”高凌宇道:“老哥哥,就是我在家,也會在外間,也照樣會把孩子丟掉,不論是蓮花或倪徵鴻的人,都能自內間把孩子抱走而不使我們察覺的。”江振祿道:“老弟,我馬上出去找找看。他們二位回來,也叫他們外出試試看…”高凌宇拉也拉不住,不讓他出去他一定會更難過的。

高凌宇倒是不急,並非他對孩子不關心,而是他猜想,九成九是宮蓮花抱走了。即使不是她,現在去找也晚了一步,他要好好想一想。

大約一個多時辰之後,他進入內間,赫然有張紙條放在桌上,上寫:“三月之期僅旬之差,如不反對約期提早,請於今夜初更在雨花台見。”下面勾勒幾筆畫了個“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畫面,看了文字及畫面,他相信必是宮不屈了。為何提早?而且不在紫竹坪舉行?他想不通。而且回憶上次分手時情況,這紙條上的語氣也稍嫌冷漠失禮了些。

不過高凌宇以為,這樣也好,此刻要他離開金陵到普陀山紫竹坪,實在無暇身,對方移樽就教,正合他的心音決戰在即,又關係四大掌門人的生死,上次技遜半籌,可以佔個理字而改期,這一次如再不敵,還有什麼話説?

肩頭沉重,立刻取刀練起合研的刀法來。

“回刀法九絕”他已將其中五絕與自己的刀法加上四大門派的武功合併,自認極有威力。至於宮不屈上次是否深藏不,也很值得懷疑。

他由傍晚練到掌燈時,孫七先回來了,他説了孩子不見的事,孫七和李乾略似,都是衚衕趕羊,直來直往的大好人,一時氣忿道:“娘格細皮!喜歡孩子自己就生一個,整天抱別人的孩子,這算哪一門子?”高凌宇道:“孫兄,這只是猜測,沒有證實之前不可斷定是她,現在我要出去一趟,如果三更不回來,可到雨花台去找我。”孫七一楞,道“高大俠,您到雨花台幹啥?”高凌宇道:“去會見一個朋友。”孫七道:“是敵人還是友人?”高凌宇道:“就是‘漁幫’幫主宮不屈…”高凌字已出門而去,孫七不清高凌宇去幹啥,想跟去又伯高凌宇不高興,再説他也希望把這事對江、李二人説一下,必須等他們回來一個再走。

雨花台是我國銅雀、黃金、歌風及雨花四大名台之一,它是南朝梁武帝在該台講經,天雨花而得名的。

高凌宇到達雨花台時,宮不屈和左護法已先到達。右護法卻不見了。高凌宇抱拳道:“宮幫主久違了!能在此相見,可謂幸會…”淡然一笑,稍微抱拳作勢,道:“久違了…”高凌宇對於此人的傲慢也不在意,此人年紀只比他大兩三歲,少年得志,趾高氣揚,本也是易犯的通病。世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人,道:“宮幫主提前邀約,高某也以為一時權宜,實為兩便的事…”宮不屈冷冷一笑,道:“在下提早邀約高大俠,實則是另有其事,合併在此解決而已,並非權宜,也非兩便。”高凌宇一愕道:“宮幫主找在下另有其事…”宮不屈負手踱到一邊,面向東方,望着剛湧出地平線的一輪皓月,冷漠地道:“左護法,把你所見到聽到的再説一遍。”左護法躬身道:“是!”目注天空,似在回憶往事,道:“不久之前,卑職和右護法到金陵辦事,在廢園中遇上了少幫主蓮花,她背了個孩子…”高凌宇心頭一動,幾乎已猜到被約來此的原因了。

宮不屈道:“繼續説下去!”左護法道:“在下與右護法叫她少幫主,且問她為何在金陵,背的是何人的孩子,蓮花姑娘最初不承認是蓮花,她説她是鐵梅心。後來終於承認自己的身份,卻説孩子是她的,不要別人管。我倆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她毫不在乎,也末加考慮地説是高凌宇的…”高凌宇暗吃一驚,這是不必要的糾紛和誤會。

宮不屈語音冷澀低沉地道:“左護法遇上這等事,自然不便處理,就趕回來報告了本座,本座兼程來到金陵,經三人夜找尋,終於找到了蓮花…”高凌宇道:“宮大俠是什麼時候找到宮姑娘的?她如今在何處?在下也正在急着找她…”左護法冷冷一笑,望着幫主不出聲。

宮不屈道:“你找她有何事?”語氣非常不客氣。

高凌宇一時情急,也未注意這個道:“她抱走了在下的孩子,我正在派人四出找她,她在哪裏?”宮不屈轉過身來,目藴厲芒,道:“本座正要問你,那孩子可是她生的?如是她生的怎説她抱走了你的孩子?”高凌宇道:“孩子是我的這有什麼疑問?至於説孩子是她生的,這是一派胡言,孩子是鐵梅心生的。她卻抱着不放…”宮不屈厲聲道:“這才是一派胡言,沒有一個女人會抱着別人的孩子不放,尤其是一個未婚的閨女。高凌宇,上次在紫竹林坪,本座以為你是一條漢子,捨己為人,不計個人成敗生死,乃生敬仰之心,才另訂數月之期再作了斷,事實上宮某並未全力施為,想不到你是個小人…”高凌宇也忍無可忍,冷笑道:“高某作事不敢説光明正大,卻也不失‘拙誠’二字,宮幫主的話請三思而後出口。”宮不屈冷冷一笑,道:“一個人作了壞事不要緊,怕的是想盡方法來隱瞞這件壞事,這罪就大了。正如行善本是好事一樣,但就怕有人不知而宣揚,這是沽名釣譽,本不是善行了。所以貪官污吏之害遠較盜賊之害為大,其理在此…”高凌宇沉聲道:“宮幫主聽了言,未加思考,就斷章取義,曲解武斷,未免幼稚可笑,而更可笑的是,一個女人本未生孩子卻硬説那孩子是她生的,那才是荒天下之大唐,滑天下之大稽,哈…”宮不屈厲聲道:“在下對自己的胞妹尚能瞭解,事實若非如此,她絕不會大包大欖,揹着孩子拋頭面的…”高凌宇一時氣極反而説不出話來,左護法道:“事情到了這般田地,他居然還不承認,這可真是世風下人心不古了…”宮不屈手一揮,打斷了左護法的話,道:“高凌宇,本座不妨桃明瞭説。上次是手下留情,末盡全力,此番動手,像那種事永不會再發生了!你要心裏有數。”平靜地踱了兩步,道:“宮幫主,上次手下留情,在下不能不表示之意,尤其肩負四大掌門人的大好生命。至於此番不再留情,高某也絕不會抱怨,只不過動手過招,若非雙方相差懸殊,成敗之算,實難逆料!”

“呸!”左護法輕蔑的道:“説這話你也不臉紅氣促,可真是無恥之尤了!你唬別人尚可,在幫主面前乃是手下敗將,豈可言勇…”高凌宇不屑和他一般見識,甚至也知道這誤會全是左護法挑撥起來的,道:“現在高某再重複一次。那孩子是在下與鐵梅心生的,由於鐵梅心生產後被人追趕,不治而亡,緊要關頭,宮姑娘趕走了人,把梅心的遺體暫埋雪中,揹走了孩子,這是因為,梅心臨終曾向她託孤,至於是否還有其他囑託,由於宮姑娘執意不吐…”左護法大聲道:“幫主,卑職以為目前似已沒有必要聽他的一面之詞了!姓高的,準備自衞吧…”兩人都撤出了刀。宮不屈手一揮,左護法後退七八步外。而高凌宇卻道:“宮幫主,為了慎重,在下仍要再問一次,此番的對決,生死成敗自然各負其責,如果在下萬一承讓略勝半籌的話,四位掌門入…”官不屈大聲道:“果真如此,本座立刻下令,叫左護法兼程返幫釋放四大掌門人,絕不食言。”高凌宇抱拳道:“高某先謝了!不過高某有個小小的要求,萬一高某僥倖,而幫主差人回幫故人的話,務請派遣右護法…”宮不屈一怔道:“這是為什麼?”高凌字肅然道:“事關四大掌門人的生命,非同小可,而在下對右護法的品德與為人也較有信心些!”宮不屈又是一愕,左護法不敢再出聲,卻惡意地向雪地吐了口唾沫,以示報復。

夜風振衣,獵獵作響。這在宮不屈主僕來説,是十分篤定的,上次未盡全力尚且小勝,才不過事隔三四月,會有什麼奇蹟出現?

古刀寬長,寒芒如鏡“白骨斷腸刀”窄厚泛出淺紅焰霧,似乎象徵着此刀嗜血若狂。刀身頻頻相接,每接一次就是一次死亡的危機。宮不屈之所以以少年大成,主要是父親昔年在武林中不成器,且受過奇恥大辱;發了他的向上之心。如今又在辱妹家醜之下,亢奮了他的鬥志和殺機。此番對決的目的不僅是取勝,而是改變宮家的形象。

高凌宇只想小勝,挽救四位掌門人的命。

絕對沒有超過十招,宮不屈故技重施,就在三個極少有人用的角度上揮出九刀半。這半刀不進不退,似進似退;不左不右,不上不下,當然也可左右,也能上下。當初高凌宇就栽在這一招上。

這麼詭譎、險峻的招式,而瞬間即可決定四人的生死,誰能不兢兢業業全力以赴?高凌宇的刀勢正值變招之時,無暇思考,沒有自由選擇地施出了與“回刀法”合研的四招中的第一招。

他所以不用以前在莽林古中所研的招式,是因為已經用過,對方也見識過,必會研究剋制之道。此戰不能敗;敗和死一樣地可悲。

這一招出乎對方的意料,也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宮不屈以為那招又可取勝,刀尖在他的肩頸之間點了一下,衣破見血,而他的刀也在宮不屈的心窩附近劃了個圈,一塊比茶碗稍大的布片被刀罡狂飈捲上空中。

左護法剛剛噙上嘴角的笑意突然凝凍而僵冷了。

一個是想一刀而見血封喉,另一個是直指靈台,收到嚇阻之效。死亡危機瞬間過去,各施出了下一招。宮不屈的這一招,信心十足,因為過去沒有用過。

而高凌宇的這一招,對方更是十分陌生。自己卻有信心,原因是第一招接下了宮不屈上次擊敗他的一招,這第二招應該威力更大了些。

念頭還未轉過,古刀已如千仞萬仞的峭壁絕巖形成的一堵牆,猛壓過來,而“白骨斷腸刀”卻如冬眠中剛醒來自枯草竄起的毒蛇,這第一口咬上是最毒最猛的,眨眼刀尖顫動了千萬次,在對方刀幕上發出驟雨或狂沙灑擊的集密撲打聲。

狂飈過去,二人各退兩步,高凌宇的右袖由袖口到腋下全被切開,而左護法歡呼了半聲,突然又張口僵住。因為宮不屈的夾衫,已自上截斷,只差三四寸就全部一分為二變成短衫了。在勁烈的寒風中“噗噗”鼓動作響。

“莫非上次他未出全力,留了幾手…?”宮不屈不能不這麼想,而高凌宇卻不免在興奮,動之餘痛定思痛,餘悸猶存。

宮不屈吼嘯着,兩人再次疾撲,他只留下兩招,這是最具威力,代表他的信心和尊嚴的一招,竟有五式之多。地上殘雪狂旋,這簡直不是,骨與骨的接觸,而是生鐵和生鐵,鋼和鋼的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