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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白衣之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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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人立即走到前面,説道:“小的給公子帶路。”説完,循着大路,往北行去。

白衣少年跟着他們走了三四里路,來至一座小山腳下,果見一座莊院,敞開着大門。

門前站着四五個漢子,看到兩個青衣漢子領着白衣少年前來,就有人説着:“來了,來了廠其中一個轉身往裏飛奔而入,敢情趕着進去通報了。

前面那人領着白衣少年走近大門,回身道:“到了,公子請進。”他依然走在前面,直入大門!

門內是一個大天井,兩邊站立着七八個年輕漢子,大家目光都不期而然的朝少年投來。

白衣少年在這一瞬間,開始覺到有些不對了!

自己是他們莊主派人去接來的,照説。常家莊的人,即或不表示歡,至少也不應該對自己仇視,’但這些人的眼光中,幾乎都着憤怒和仇視之,把自己看作了他們的敵人一般!

前面領路漢子一直走到階下,才腳下—:停,躬着身道:“啓稟莊主,客人來了。”大廳上登時傳出一個洪亮而威重的聲音説道:“請他進來。”白衣少年聽得出來,這口氣並不很友善;心中更是覺得納罕。

前面那人回身道:“莊主有請,公子請進去吧!”白衣少年也不客氣,舉步登上石階,跨入大廳。

廳上一把高背椅上,大馬金刀般坐着一侖囱裳如銀,紅臉瘦削,目光炯炯的瘦小老人,這時看到白衣少年走入,也不站起,只是抬抬手,洪聲道:“閣下果然如約而來,請坐!”他這一抬手,就可以發現雙臂特長,比平常人幾乎長出了三分之一。

白衣少年看他踞坐上首,傲不為禮,尤其聽他説什麼如約而來,心知是認錯了人,這就拱拱手道:“在下路經三里店,被貴价堅持説是莊主見召,非要在下來一趟不可,在下和莊主素昧平生,莊主寵召的可能並非在下,是貴价認錯人了。”

“認錯人?”紅臉老者仰首發出一聲嘹亮長笑,目注白衣少年,洪聲笑道:“難道三天前上門要老夫向江湖同道公開取消“白髮仙猿”外號的白衣少年,會不是你麼?老夫當時雖未在場,但閣下出手傷了老夫門卞,老夫兩個門人,總不至看走了眼,閣下還揚言今天要親來向老夫討取回信…”白衣少年從他口中已經隱約可以聽出這回事的真相來了,方才那個青衣莊丁,原來是他門人喬裝的,此老外號叫做“白髮仙猿”他初出江湖,雖不知道這位外號叫白髮仙猿的老者是什麼人,但看他氣派不小,敢情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英雄無疑。

這就不待紅臉老者説下去,含笑拱拱手道:“老丈誤會了,在下白雲燕,並不是三天前找上寶莊的白衣人。”紅臉老者似是不信,口中微嘿一聲,舉手拍了兩掌。

只見一名青年漢子走了進來,躬身道:“師傅有何吩咐?”紅臉老者道:“去叫廣生和你四師兄、五師兄進來。”那青年漢子口中應了聲“是”迅速退出,過沒多久,從門外走進三個青衣漢子。

白雲燕舉目看去,前面一箇中等身材,年約四旬,生得體型壯,一條右臂下垂若廢,後面兩個正是方才在松棚中堅邀自己前來的兩個莊丁。

這三人走入大廳,立即朝紅臉老者躬身行了一禮,由中年漢子説道:“師傅呼喚,不知有什麼吩咐?”紅臉老者伸手朝白雲燕一指,説道:“廣生,你仔細看看,三天前到莊上來的可是他麼?”中年漢子目光一橫,怒目打量了白雲燕二眼,躬身道:“啓稟師傅,就是這小子,沒錯。”

“唔!”紅臉老者又朝兩個喬扮莊丁的漢子問道:“廣照、廣文,你們兩個仔細看看,是不是他?莫要認錯了人?”那兩人也朝白雲燕看了一眼,躬身道:“三天前,是傍晚時光,天快黑了,是大師兄接待他的,弟子二人站得較遠,沒看仔細,但一身打扮、身材、模樣,都差不多,應該是不會錯的了。”紅臉老者雙目光一凝,投到白雲燕的臉上,沉笑一聲道:“年輕人,現在老夫三個門人都指認就是你了,你既然敢來,何用抵賴?”白雲燕拱拱手,苦笑道:“正如老丈所説,既然敢來,何用抵賴?如果是在下,在下就絕不會抵賴…”

“不抵賴就好。”紅臉老者洪笑一聲截着他話頭,説道:“那麼你就説説看,要老夫公開取消白髮仙猿外號,還出手傷人,廢了我門下大弟子一條右臂,究是什麼人指使你來的?”白雲燕道:“老丈是成名多年的老英雄,應該深明事理,在下一再説那人並非在下,老丈何以不能見信?”紅臉老者大笑道:“老夫相信事實,我三個門人親眼目睹,指認三天前來的就是閣下,會錯麼?”剛説到這裏,只見從階前走進一個人來,説道:“公紀兄有客麼?”這人年約六旬,臉型狹長,手掌中盤旋着兩顆鐵丸,一臉俱是笑容,但驟睹在座的白雲燕,不由得老臉驀地一沉,哼道:“這年輕人大概是白衣教門下了?老夫正要找你們…”又是一個認錯了人的人!

紅臉老者大笑道:“組庵兄你來得正好。”白雲燕看到這進來的老者,急忙趨了上去,拜倒在地,説道:“大伯父在上,侄兒是雲燕呀!”原來這老者正是白雲燕的大伯父鐵指金丸白組庵,家住銅官山,白雲燕趕去銅官山,就是找大伯父去的。

“你是雲燕?”白組庵怔得一怔,面現鬱怒,沉聲道:“你離家二十年,怎麼會投入左道旁門的白衣教去的?”白雲燕站起身,訝異地望着大伯父,説道:“侄兒剛下山來,沒有投入白衣教呀!”白組庵臉稍霽,問道:“那你怎麼穿了一身白衣?”白雲燕笑了笑,説道:“這是師傅説的,我大哥從前也穿一件白衣,江湖上都叫他白俠,侄兒姓的又是白,所以下山之,就要侄兒也改穿一身白衣,説是可以克紹白家的箕裘。”他這一笑,就出了大孩子的靦腆之

白組庵臉上也有了笑容,點點頭,問道:“你師傅是誰?

二十年前,你還只五歲,和你大哥同時失蹤,老夫託人到處打聽,一無消息,你們到哪裏去了?”白雲燕神秘一笑道:“大伯父原諒,侄兒師傅是個山野之人,不準侄兒向任何人説,二十年前是師傅把侄兒帶走的,大哥沒和侄兒在一起。”

“你沒和雲生在一起?”白組庵聽得大意外,用手摸着花白鬍子,攢攢眉道:“那你大哥哪裏去了呢?”白雲燕道:“小侄也不知道,家師吩咐小侄,下山之後,就來找大伯父,小侄就是到銅官山去的,路經三里店,給這裏莊主派去的兩位老哥,硬把小侄邀了來。”紅臉老者問道:“組庵兄,這位是令侄麼?”白組庵點頭道:“是的,他正是舍侄雲燕,哦!雲燕,快去見過常伯父,他就是江湖上人稱白髮仙猿的常公紀常老哥,是愚伯的多年老友。”白雲燕連忙應了聲“是”轉身朝常公紀作了個長揖,説道:“常伯父在上,恕小侄不知不罪,方才多有冒犯。”

“哈哈!”常公紀大笑道:“小徒糊塗,認錯了人,白少兄幸勿介意。”大家重新落座,白雲燕欠身道:“常伯父派人去找穿白衣的人,不知究是何事?”常公紀一手拂髯,説道:“三天前老朽正好有事外出,平常敝莊大小事情,也都是由小徒蔡廣生處理,傍晚時分,來了一個白衣少年,聲稱要見老朽,廣生告訴他説老朽不在,問他有什麼事?那白衣少年自稱是白衣教的人,聲言白衣教崛起武林,凡是江湖上人,帶上一個‘白’字的都得更改,要老朽取消白髮仙猿的外號,小徒聽得大怒,一言不合,幾乎動武,那白衣少年冷笑一聲,隨手一拂,回頭道:“我三天之後再來給你解,告訴常公紀,他叫黑髮、黃髮、紅髮都可以,‘白’字是非更改不可,今天正好是第三天,少兄又穿了一身白衣,才有此誤會。”

“嘿嘿!”白組庵怒笑了一聲,道:“他要公紀兄改的只是外號,但他卻居然要兄弟把姓氏都要改換呢!”

“哦!”常公紀軒眉道:“他也去了銅官山?”

“那是三天前上午巳牌時光!”白組庵道:“兄弟去了張家衝(地名),那白衣少年因兄弟不在,就代拙荊,大意也和對令徒説的差不多,聲稱白衣教出世,凡是姓白的人,都得改姓,不然的話,會有不利,兄弟原以為只是白衣教神欺騙愚夫愚婦,藉以斂財的勾當;‘但如今看來,其中倒是大有文章!”白雲燕問道:“常伯父門下的蔡兄不知被他使了什麼手法,小侄方才看他右臂下垂,好像還未復原呢?”常公紀輕輕嘆息了一聲道:“這就是老朽派人去請令伯父的原因,廣生右臂經他一拂,初時只不過到右肩有些麻木,哪知到了第二天,整條手臂若廢,不但使不出半點力氣,連運氣到肩膀之時,經絡全已閉,老朽慚愧,居然看不出他點的是何處道,組庵兄於打,想請他來看看,是否解得開?”白組庵笑道:“你老哥看不出來,兄弟如何看得出來?

常公紀大笑道:“組庵兄不用客氣,點之道,各門各派手法迥異,組庵兄於此道,自然比兄弟高明多了。”回頭叫道:“廣生,你出來給白老伯看看。”蔡廣生在裏面答應一聲,垂着右臂,從屏後走出,到了白組庵面前。

白組庵牧起兩枚鐵丸,用手在蔡廣生肩頭按了按,問道:“痛不痛?”蔡廣生搖頭道:“不痛。”白組庵外號鐵指金丸,擅於打,他三個指頭,從蔡廣生肩上往手臂連按帶摸,一面叮囑道:“如果覺疼痛,就要出聲。”他一路摸到手腕、蔡廣生還是一聲不作,他不覺皺起雙眉,又從手腕—路按了上去,再從肩頭,按到背胛,蔡廣生還是沒有作聲,好像一無覺一般!

白組庵狹長的臉上漸漸有了驚異之,攢攢眉,説道:奇怪,手臂上就只有這些道了!”白雲燕在旁道:“大伯父,這位蔡兄好像不是被點手法所傷!”白組庵奇道:“那是什麼手法?”白雲燕道:“看這情形,那人使的極似拂脈截經手法,可否讓小侄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