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同門藝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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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一聲怪氣長嘯,破空傳至!
嘯聲尖而細,但卻震耳顫心,在場的全是武林高人,一聽這嘯聲,就知來人功深厚出奇!但是,誰也不知來的是什麼人?
薛仇聞聽嘯聲,心中也不由一凜,他想:“這來人的功力,最少也能與追風無影獨腳神乞並駕齊驅,只是獨腳神乞遠在數千裏外,絕不可能於這一半夜間趕到,那這來的是誰呢?是友是敵?”
“是友是敵?”這問題非只在薛仇心中升起,也同時升起在場中每一個人的心中“是友是敵?”場中一陣死般靜寂,每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嘯聲久久未歇,場中功力較淺的,已痛苦難耐,而且嘯聲越來越近,越近則聲音越形淒厲!場中半數人以上,已緊掩雙耳,不敢再聽,就連白珠也忍不住將雙耳緊緊掩住。
倏地,嘯聲戛然而止,可是,在嶺頭上卻如幽靈般出現了一個怪人!
這怪人好一副怪相,只見他身子又瘦又長,有如一支竹籬,一顆腦袋卻大如笆斗,與身子是這麼的不相稱。
臉上樣子更怪,三角眉有如掃帚,眼小卻如老鼠,一個鼻子又高又尖,一張嘴部橫裂至腮,張開來怕不把一隻碗給了!
這麼副怪樣,在這夜半的山頭出現,豈不像個大頭鬼?如若孤身相遇,怕不被嚇得半死才怪!
就這樣數十人在一起,有些仍寒直豎,皮起雞粒!
然則,場中也有人認識他,那是六十歲以上的幾位,首先,鬼婆印嬋娟歡聲叫道:“老不死的,你總算還記得回來,我還以為你拋下我一個人到陰間報到去了,敢情你還活着。”原來,這大頭怪人正是鬼婆印嬋娟的丈夫鬼伯莫大頭,似鬼婆印嬋娟那滿臉血絲的嚇人樣兒,才配這鬼伯莫大頭的怪樣,也只有鬼伯莫大頭,才肯娶鬼婆印嬋娟做子。
這真是天生的一對活鬼!
鬼伯莫大頭陰陽怪氣的一笑道:“老婆子,我怎捨得丟下你,我倆是一條命…”口中説着話,腳下卻一步步的往場中走去!
圍住薛仇的人,他們一聽二人對話,不管認不認識,也知二人的關係,無須吩咐自動的就讓開了一道口子。
鬼伯莫大頭一進入場中,兩隻老鼠眼首先盯住薛仇上下打量,好一陣子方回首對鬼婆印嬋娟道:“怎麼回事,這小輩是誰?”鬼婆印嬋娟血絲臉上佈滿歡笑道:“老不死的,他叫薛仇,乃銅堡神劍手薛成勇之子,他正找我麻煩呢?你一去四十年,練了些什麼絕藝,兩手替我解解圍吧!”鬼伯莫大頭不聽還好,聽後不由大笑,道:“就憑你一身是毒,誰敢找你麻煩,我離去數十年,倒真有點成就,不過,看樣子還無須我莫大頭出手!”鬼婆印嬋娟叱道:“怎麼,你是趕來瞧熱鬧的?還是要來氣我的?”鬼伯莫大頭詭異地笑道:“都不是,我來找個人!”鬼婆印嬋娟臉上微微變,道:“找誰?難道你不是為了我回來的?”鬼伯莫大頭搖了搖他那大頭,道:“我找蒼海七友的李慕龍!”鬼婆印嬋娟一聽大怒,驀地朝鬼伯莫大頭拍出一掌,掌風湧如巨,捲起一片沙石滾滾而去!口中並罵道:“該死的老殺才,狠心狗肺的老殺才,一去數十年,原來你還不是為我回來的,我倒看看你練了什麼驚人絕藝,敢如此對我!”掌風雖猛厲無匹,鬼伯莫大頭卻若無其事般的,長長的大袖一拂,身子只橫移半步,已將那陣厲風牽引帶從身側過去了!
這一手,武林中實屬罕見,就連薛仇也覺此招驚奇絕妙,似較他的“七絕遊身步”還要高明一些,心中不免微起憚忌之心。
卻聽鬼伯莫大頭道:“嗨!娘子,這又是何必,我找他可是關係重大…”鬼婆印嬋娟見他閃避的這一手實屬高明,氣惱之下,正待伸手入懷,忽地記起鬼伯要找的人是蒼海董友李慕龍,遂又問道:“老殺才,你找李慕龍何事?”
“這個…可不便當這多人説!”鬼婆印嬋娟臉上紅絲突變,叫道:“你不告訴我,你永遠找不到李慕龍,再告訴你,除了我的手下,誰也不知李慕龍在什麼地方!”鬼伯莫大頭一聽,笑逐顏開道:“這麼説,李慕龍是被你囚起來了?”
“差不多!”鬼婆得意的一笑。
鬼伯莫大頭聞言縱到鬼婆身旁,附耳輕聲道:“告訴你,李慕龍與少林寺石頭陀在天池尋找參王,正巧我出在天池,因參王不易尋,遍找經年也未尋着,突然有一天,被我發現了一株‘千年參王’,就在這時,我突然氣血逆旋,險險走火入魔,於是,不得不強行運氣行功,經數時光,方調整好丹田真氣,但是,待到再尋到參王之地時,參王已不翼而飛,卻留了石頭陀的屍骨,這當然是李慕龍奪了參王將石頭陀害了!我們只要找到他,奪過參王,你我對半平分,功力將會突增許多。”鬼婆印嬋娟道:“你真蠢,如若他已經吃了呢?”
“吃了?”鬼伯莫大頭輕輕一呼“那我們只要將他身上的血喝了,相信也會有所補益!”鬼婆印嬋娟忽然有所狐疑的道:“不對,他沒有吃,他若是吃過,功力怎會仍然如先,看不出一點奇妙的地方,大概還沒有吃!”鬼伯一笑道:“如若未吃豈不更好?這裏的事先擱下,我們找他去!”鬼婆印嬋娟回首看了薛仇一眼,道:“好!就這麼辦!”話聲未畢,忽見薛仇一臉詭笑,鬼婆心想:“你難道還能聽到我們説什麼,待我獲得參王,功力驟增後你更非對手了!”她這剛待轉身,忽聽薛仇道:“別去了!那參王我吃了,功力確實增加不少,要喝血乾脆喝我的吧!喝我一滴血,最少增進一年功力。”薛仇如此一説,鬼婆鬼伯全都吃驚不少。二人咬耳低語,薛仇立身三丈開外,居然聽了一字不漏,怎不使二人驚奇不已?
再者,聽説是被他吃了,二人四隻眼睛全都在薛仇臉上溜來溜去,猜疑多半,可是薛仇最後的取笑,卻使鬼伯莫大頭大大的光火。
只見他老鼠眼細眯如縫,喝道:“畜生,你吃了豹膽熊心敢調侃我?”薛仇微一展眉道:“畜生罵誰?”鬼伯莫大頭想也沒想便順口喝道:“畜生罵你!”他哪裏想到,江南的頑童向來以這種套子互相鬥口,一不留神,就會上當,薛仇自幼隨恩公東奔西逃,也學會了這套子,但聽他哈哈笑道:“不錯,是畜生罵我!”嶺上情勢本是極其緊張,經薛仇這一攪數十人全都大笑不止,當然,也有人不敢笑的,那是顧全鬼伯莫大頭的面子,這些人也就是涵養稍深,年事稍長的幾位,但也被逗得捂嘴不已。
鬼伯莫大頭既知上當,不由大怒,突地曲指朝薛仇的口彈來!
薛仇一見他居然也施展了這種絕妙神功,心中可也微冒寒意,然而,待看到隨指發出的“刷刷”風聲後,心中又不由大定。
因為從這指風之中,薛仇判斷出他學這種神功,比起他的“曲陽指”功力,還差得很遠,遂仰首大笑道:“這微未技能,也來獻醜!”隨着話聲,只見他微一側身,那股厲風已能擦身而過,鬼伯莫大頭一雙眼,眯得更小了!
他自以為,憑這一指神功,就能攝取對方命,殊不知他竟連對方雙腳也沒將他動一步,情何以堪?
大怒之下,鬼伯莫大頭立即飛身搶出,反手一掌,往薛仇頭頂擊來,預似一掌要將他打昏躺下!
薛仇確知對方功力非比等閒,心中雖不懼,卻也不願硬接,塌身疾閃,反手也回了一掌。
雙方一招錯過,全都驚訝不已,敢情二人所使竟然大同小異,不知底藴的看起來,更是毫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