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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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低聲問:“你都知道?”蕭政沒回答,只是伸出手來,將我抱住。
我平靜地由着他擁住。
雪越下越大,紫竹傘籠罩下的天地間一片靜謐。我可以清晰地聽到雪花落在傘上的沙沙聲,還有蕭政緊張而壓抑的呼聲。
我靠在他的肩頭,緩緩道:“我想去見見他。”蕭政什麼也沒説,只是雙手收攏,將我抱得更緊了。
傘落了地,雪花直接飄到我們臉上,冰涼浸骨。
我閉上眼,在心裏無聲地嘆息。
雪下了一夜,地上鋪了一層白毯。車軲轆輕輕轉動,輪子在雪地上留下長長兩道痕跡。
車在城中小巷裏轉來轉去,像是繞宮一樣,沒有個盡頭。我坐在車裏,腦子裏只翻來覆去地回想着晚晴的那句話。
他情況很不好。
窘迫?他到底是封家長子,自己又有俸祿官職和封地,沒道理過得不好呀。
車終於停了。
一座普通的中等小户人家的宅院,門口也沒有匾額。
草兒去敲門,一個老伯過來開門,眯着眼睛看了看我的車,説了聲:“是趙夫人呀?大冷天難為您親自過來探望我家公子。”老人家眼神不好,見着車好,又是女眷,就把我錯認作晚晴了。
我想解釋,老伯已是匆匆往宅子裏走去,碎碎念着:“我這就和公子説去。趙夫人又來看他了。”我無奈,只好屏退了草兒,自己跟了過去。
這座宅院也不算小,卻空蕩蕩的,一路走來,連個僕從的影子都看不到。屋舍門户閉,花草也乏人護理,到處一副衰敗的景象。
我走了半晌,也沒看到那個老伯的身影,自己倒有點路了。不知怎麼的,轉來轉去,走到了後花園裏。
這裏也是草木凋零,枯葉掩徑,小池塘裏殘荷一片。
忽然望到東南角有一大片鵝黃,又聞着了芳香,想是臘梅開了,便情不自地走了過去。
梅樹下站着一個人,正背對着我,拿着一支剪刀,對着一樹梅花在猶豫着不知道剪哪支的好。
那背影悉又陌生的。高且瘦,很瘦,彷彿都有點不堪那身衣服的重壓,原本烏黑的頭髮也已經摻雜着銀絲。
大概是聽到了我踩着枯葉的聲音,他頭也沒回,輕笑道:“你怎麼來了?天這麼冷,你身子又重。萬一有點閃失,我拿什麼賠你家老趙?”我張了張嘴,喉嚨堵着,一個字也發不出。
男子發覺不對,轉過了身來。
風從遙遠的地方刮過來,再從我們之間刮過,驚起了枯枝上的殘雪。
慘白的天空之下,我沉默地望着封崢那張明顯削瘦了許多的臉,腦子裏一片空白。
封崢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抹動的紅暈,飛舞的殘雪在他眼底劃了一道刺目的白光。
他朝前走了一步,張口想説什麼,身子卻軟軟地倒了下去。
那一刻,我只覺得膛被挖了一個大,血淋淋的,再也彌補不了了。
第86章老大夫從屋裏走了出來,朝我拱手,道:“姑娘請勿擔心,封將軍已經沒事了。將軍體虛畏寒,想是在雪地裏站久了,寒症犯了,這才暈厥過去的。老朽已經給將軍施了針,他也已經醒了,姑娘可以進去看他了。”我謝過老大夫,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燒着地龍,暖烘烘的,暖氣也讓我一直有點痛的口舒緩了下來。
空氣裏有股濃重的藥氣,混合着家居被烘出來的木香,刺着鼻子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