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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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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沒有花多久時間就查到,影碟丟失那天,有一個送信的人送來一封快件,那個信差可能進入費的辦公室。那些清潔工都是有經驗的人,已經工作了多年,似乎不可能為一張影碟冒那麼大的風險,把工作丟掉。除非有人偷偷地使用過它,否則就本不會知道那是一個很特別的影碟。租一張影碟並不貴,認為是清潔工偷了它是毫無理由不合邏輯的。

那些信差就不同了。花了很長時間,珍妮才查出那個信差是被臨時僱來的,並且在那影碟丟了兩天後,就辭職了。那個經理並不喜歡那個眼珠滑溜溜亂轉的男孩,但除了他放棄他的工作這一點,他也沒有由抱怨他。

珍妮按照那個信差的地址,找到他的家,但只有他的母親在,而他的母親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現在在哪裏,她不興趣的態度表明她説的是真話,並且那位母親看起來在二十年或更長時間裏早就沒有強烈地經歷了,這一點認識珍妮很自信。因此她並沒有用過那張影碟。珍妮在他家附近轉,試圖找到那個失蹤的信差,西格蒙得在哪兒?

那個用眼睛不懷好意的看着她的年輕人,終於告訴了她惠彼特在哪裏的線索。他就像一若有若無的影響着她,他似乎是一個竊賊,一個幾年前被警察抓獲過的盜車賊。現在他正緊緊地盯着她,彷佛她是一個屏幕上的演員,一個市場上出售的時髦洋娃娃。

珍妮開始覺到很不舒服。她本來是不希望一個人到這個骯髒的地方來的,在這裏她到一點也不快樂,甚至有點害怕。她雖然一直努力告訴自己是安全的,但她一直沒有覺到一點安全。她向費報告時,沒有告訴她自己將必須去哪兒找惠彼特,並且費也不反對她一個人單獨行動,她們只討論了一下珍妮應該給多少錢贖回那個影碟。費實際上很忙,因為第二天她又要去科學學院參加一個講座,她有點心不在焉。

如果用一個比較準確的話來説,惠彼特是活在一個老城區邊緣的小鎮上,它的大部份已被草和野生動物所覆蓋,它一邊連着朱區森林邊緣,生長着茂密的樹木,另一邊是遠離老城區的海洋。這裏到處是廢物和垃圾,以及拆毀的建築物,就連這些也會漸漸消失的。

顯然惠彼特是生活在這個垃圾世界的某個角落裏,因此珍妮必須去那裏找到他,要回那張影碟。

珍妮搭上到唐賽得鎮的公共汽車。那個城鎮比較整齊、單調,雖不醜陋,但也沒有引力。人們終於知道控制他們的生育、使生活不太擁擠。那個城鎮裏到處是廣場、開闊的草地和小道,並且到處種滿了樹。據説曾經有一次一個人因為坐在他鄰居的院子內而被他的鄰居殺死。調查統計,在這個城鎮裏犯罪率幾乎是百分之百(但朱區本沒有犯罪)。那些心理學家總是為那些罪犯巷辯護“助長”了犯罪。人們已不再飢餓,不再每天忙碌了,似忽應很快樂,每天都有許多時間消遣,可是為什麼要犯罪呢?珍妮從來沒有碰到過犯罪,並且還相信本不存在什麼犯罪。

有一些關於老城區的謠傳,它只給那些希望在他們生活中有一些刺或恐懼的人帶來一些幻想。珍妮不可能相信這些,也不理解這些謠傳。她知道城市已經消失,並且所有的城市都已消失,就像水掃過一樣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些垃圾等待清除。有一些人特別不適應,因此他們就住在那些垃圾之間。

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去過唐賽得鎮,就像在這個城鎮附近,惠彼特生活的地方一樣,這裏也使她有點震驚。但她並不相信這裏對她有危險,危險的時代已經過去,過去這裏盜賊猖獗,從被他們打碎的汽車裏都能抓到罪犯。到處是這樣或那樣的謠傳,但珍妮想這些只是滿足那些老太太們的幻想,她們從中可以得到一些刺,使她們無聊的生活覺到一些充實和滿足。

在珍妮的身後是唐區,一些方整的房子散落在那小山上,那些小山上都長滿了樹和開着花的場物,使它從遠處看起來很柔和,在那山頂上是科學學院,就像是一塊蛋糕上的冰塊,閃着亮晶晶的白光。在珍妮的前面是寬闊的沙漠,是一個荒涼的,狂風肆的平原,遠處有一座像是遭受折磨、搖搖倒的塔,以及一些巨大的混凝土的建築,整個景象就像一個身上的已經腐爛,被風吹去的破碎的頭顱,惡魔似地張着爛掉牙齒的嘴在朝她獰笑。只有那像鐮刀劃破天空的高速公路有一個很優美、乾淨的線條,偶然它上面開過一輛計算機網路汽車,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朝她眨着眼。她從來沒有坐過這種汽車,它是十分昂貴的。

她現在是從遠處看着它們。但那老城區使她害怕、震驚,也使她氣憤。她曾完全相信,它已經消失了,幾乎完全化為平地。然而現在它正奇怪地、惡地盯着她,抖動着、摩擦着她的裙子,歡她來到它的懷抱。

過一會兒將有一個高高的很友好的男人會和她見面,儘管這種想法不斷在她腦海裏浮現,但她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她生來就有男人的身體會做任何壞事的想法,她突然想起威爾,費的可怕的朋友,那個影碟的製作者之一。那個男人是一個原始的野獸,一個有趣的、但又令人恐懼的野蠻人,珍妮心裏暗暗地想着,開始朝前走。如果這個老城區危險,她應該知道,並且那些警察們應該使他們的市民遠離那些危險。因此這裏沒有危險,只是陌生罷了,她一直這樣安自己。

她穿過佈滿灰塵、雜草叢生,到處是瓦片碎石的地帶,終於完全遠離了唐區,並且發現走在一條坑坑凹凹的破爛的道路上,到處都堆着垃圾,四周都是簡陋的破房子。當她走過那裏時,那裏的人們偷偷地看着、議論着她。珍妮終於在一個懶懶地靠在牆壁上的女孩子面前停了下來。

“嗨,”她猶豫地説∶“我想找一個叫惠彼特的人,有人告訴我他住在這裏某個地方,那不是他的真名字,”她又急切地補充説∶“這只是他的綽號,我想。”她很緊張。

她停下話來,沈默着,那個女孩上下審視着她,她也正看着那個女孩。終於當那個女孩開始説話時,她的聲音很小,就像她的喉嚨有什麼病似的,很小,但很平靜。

“惠彼特?”她咕噥着問。

“是的。”

“那裏,在哈佛威那裏。”

“哈佛威?”

“就那裏。”那個女孩有點不耐煩。

“是的。”珍妮説,她現在很奇怪,但她的恐懼減弱了“為什麼叫哈佛威?”

“就是那個管子,到那裏去找?”

“那個管子在哪裏?”

“那兒。”那個女孩指了指,就彎着,消失在一個角落的拐彎處。珍妮站了一會,開始朝那個女孩指的方向走去。現在她離開唐區更遠了,越深入這個地區,也就越接近那個老城區。

她在惠彼特的管子裏找到了他,只有小夫瑞特和他在一起。當她和惠彼特説話時,夫瑞特一直蹲在她的身邊。她前額着汗,鼻子嫌惡地聞到一股器官發出的氣味,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經歷。

夫瑞特的手臂似乎比他的腿還長。

惠彼特很單薄,一雙飢餓的眼睛不斷地滑溜溜地亂轉,在同一個時間裏,那兩隻眼睛似乎可以看不同的方向。當珍妮來到時,他只掃了她一眼,使她到有一種被侮辱的覺。她穿着一件黑的緊身羊衣裙,戴着一頂黑的帽子。她的黑髮鬆開來,披在肩上。完全是很普通的打扮,但沒有人像她這樣到哈佛威這個地方來。

“他們叫你惠彼特。”她一到就問。

“什麼事?”

“如果我能找到一個叫作惠彼特的人,我將告訴他一個好消息。”她得意她笑着説,這是一個艱辛努力的結果。

“什麼樣的好消息。”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惠彼特。”

“我就是。”

“什麼是你的真名。”

“惠彼特。”

“我問的是你的真實姓名。”他∶“西格蒙得。”他嘟嚕地説。

“是關於一張影碟。”那兩個管道里的人沈默了,就好像他們變成了石頭,沒有一點聲音。她開始到緊張。管子裏靜得怕人。她一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有那張影碟,她的心臟劇烈跳動着,過了一會兒,她到有點可憐他,並且想知道那張影碟到底有多麼大的魔力。

“影碟?”惠彼特終於開口説話了。他努力使自己的頭腦清醒。

“你知道我的意思。”珍妮温柔友好地説“我們現在要收回它。”

“你説你們需要它?”夫瑞特問道,珍妮到有一點震驚,竟然他也能説話,似乎他只是一個接近人類的人猿。

“我是那影碟主人的代表,它不應該落在外面,我們知道這一點,我們會給一些補償金。”

“我需要時間來考慮,”惠彼特説,他很少誠實。他應該承認或否認那張影碟的存在,他現在還不能作出最好的選擇。

珍妮盡力盯着他滑溜溜亂轉的眼睛“我們知道你偷了那張影碟。它會傷害你的,現在把它回來吧。”

“補償金呢?”夫瑞特説。

“因為你將發現很難放棄它,儘管你並沒有權利得到它。我們知道這一點,我們也知道它是什麼。”該死的費,這可是警察的工作。

惠彼特終於做出決定“你明天這個時候再來。”他説。

“為什麼不是現在?”珍妮不想再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它現在不在我這兒。”

“明天,”珍妮冷冷地説“把它還給我們,並且你會得到一筆可觀的補償金,否則,我會報警的。”惠彼特暗暗地笑了笑。當珍妮開始往回走時,那暗笑聲還在她耳邊迴響,在回唐賽德鎮的路上,她一直希望能把腳上哈佛威的灰塵抖掉。

當那個可愛的唐區女孩走遠之後,惠彼特開始絞盡腦汁想着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她失去那張影碟,而同時他也沒有那張影碟,但他不能和那個女孩子失去聯繫,因為她知道那張影碟是從哪兒來的,並且她是目前唯一和那張影碟有關係的線索,是他能奪回那張影碟的唯一希望。

他可以向她承認它已經丟失了,然後慢慢地跟蹤她,直到她找到那張影碟,然後再從她手中搶回來。比較奇怪的事是她被派來找那張vr影碟。它一定很昂貴,否則那個影碟的主人丟掉它之後,可以再製作一個,除非這張影碟是很特別的東西。它是很特殊,他知道這一點,他看過它,但它是唯一的嗎?為什麼影碟的主人這麼焦慮地尋找它呢?為什麼他們不再複製一個簡單了事呢?

對於影碟,如果有人做過一個,就一定會有更多。那種影碟生產線的想法,使他貪婪地下了口水,但是如果這生產線存在,那麼只能在朱區裏,只有那個他偷來影碟的公司才能生產,就是這樣。他必須首先得到那張影碟,也許最好在他們進行復制之前。這樣他們才會不顧一切代價尋找它。

惠彼特開始冒汗了,實際上他的想法就在於那個“不顧一切代價”上。好一段時間裏,他一直被這個想法得熱血沸騰,使他下決心一定要奪回那張影碟。並且一次又一次,這個決心使他頭昏眼花。無窮無盡的錢以及無窮無盡的經歷就像兩個巨大的目標,使他就像一隻緊張的兔子,他必須實現這兩個目標。他必須把那個女孩抓回來,第二天她會回來的。

是的,那個女孩,這個身上散發朱區的氣味的女孩子怎麼會奇怪地來到哈夫威這個下等地方。為什麼她一個人來?她為什麼不我一個警察來幹這個骯髒的工作?

現在惠彼特的腦子裏正真開始仔細考慮這件事了。那張影碟一定是非法的,肯定是,他們尋找它以便能把它要回去,因為任何人都沒有任何理由擁有它。惠彼特裂嘴笑了,他可以肯定這張影碟也是他們從別人那裏偷來的,也許是從一個計算機專家那兒偷來的,現在他們比較緊張,想嫁禍於他。不要夢想那些小氣鬼會提供什麼補償金,他們只想收買他而已。

現在他,惠彼特,已經很清楚了。他現在擁有他們的寶貝,而警察不是一個威脅,他們只是空架子,他很清楚這一點。並且那影碟是有價值的,十分有價值,除了它能滿足他的需要外,還可以利用它來勒索。

問題在於那些他十分聰明的想法並沒有包括,當那個女孩子第二天來時,問他要那張他本沒有的影碟時,該怎麼辦。如果那影碟在他手上,他知道怎麼做;他可以假裝去賣它,以便能估估它的價值,這樣才能狠狠地勒索那些聲稱它是他們的那些人,並且仍保留那張影碟,這樣他就既有錢,又有影碟。但是現在他沒有影碟。並且,他也不可能還記得他是從哪個公司、從哪個人那裏偷來的。儘管他知道這很重要,但他本不記得了。

對於這一點惠彼特有他的好主意,珍妮十五分鐘前才剛剛走,並且可能正在回唐賽得鎮長長的路上,他和夫瑞特可以從哈夫威抄近路趕上她。惠彼特告訴了夫瑞特他的行動計劃,然後他們兩就出發了。在路上,惠彼特詳細地告訴夫瑞特他的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