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大巫小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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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手仙猿朱乙惶然道:“這…這用毒之事,在下確是少於研究。”那老人道:“那你為什麼不請教老夫?”真是奇人奇言,普通人哪會這樣説法,自大得叫人好笑。
朱乙這時只有之情,哪能吹求疵,不僅語氣客氣,而且還抱拳為禮道:“請老丈多多指教。”那怪老人也不説話,拿起桌上筷子,把那有毒的萊翻了過來,只見菜盤底下,還有不少米粒般大小的蠟丸尚未化開。
明眼人一看便知,敢情,那菜中之毒是裝在小蠟丸之內蠟丸不化,毒不外,自是驗不出來。
技雖小道,如果事先不察內情,再聰明的人,也難免疏忽上當。
朱乙搖頭嘆道:“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若非老丈來得適時,那後果是不堪設想了。”那老人一笑道:“那也不致這樣嚴重,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毒。”接着,哈哈一笑,手中筷子一翻,挾起半個魚頭,道:“來!來!別糟蹋了這美味。”伸手便向朱乙口中(此處缺一頁)此,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那倆勁裝大漢,一聲:“領命!”轉身而去。
當他們轉身之際,朱乙只覺得他們倆人的目光,向他臉上一掃而過,那目光是那樣的厭惡和狠毒,只看得朱乙全身冷汗直冒,似乎大家都恨死他了。
那兩個勁裝大漢領命而去,全廳頓時陷入死樣的沉寂,一整個的空氣,也似是凝成了一塊,叫人透不過氣來。
至尊是氣唬唬的,不把事情清,哪有臉説話。
老鄭這時魂都沒有了,人在生死邊緣上,至尊不問他,他哪敢自作聰明放個。
朱乙卻被兩道狠毒目光,擾得心煩意亂,自己的心事都想不了,更不會無話找話説。
他們三人之中,覺時間最難過的,大概就是那老鄭了,他想鬆懈一下過分真的表演,卻被至尊一道綠芒監視得沒有偷懶的機會。
外面一陣衣袂飄風之聲傳來,接着便有重物墜地的聲音,之後,除了那去拿人的兩個勁裝大漢外,多進來了個年約五十左右的豹頭環目老人。
朱乙以為那豹頭環老人就是廖堂主,心中回憶他蒙面時的神情,又覺得不像…
一念未了,只見那豹頭環目老人大步走到至尊面前,躬身道:“屬下參見至尊。”至尊雙眉一揚,怒喝道:“廖堂主為什麼沒有來?”原來,這人果然不是廖堂主。
那人雙手取出一封函箋,陳給至尊道:“廖堂主畏罪自殺了。有遺書呈請至尊過目。”至尊接過那老人呈來廖堂主的遺書,慢慢地掠目一覽而過,隨手將那遺書給朱乙道:“老弟,我不是不賣你的面子,實在幫有幫規,非如此無以馭眾。”話聲一斷,回過頭去,厲聲道:“廖堂主的屍體呢?”那老者稟道:“已帶在門外,請至尊定奪。”至尊揮手道:“拖進來,請朱大俠過目。”第二個勁裝大漢,返身出去,抬進一具屍體,放在廳中央,請朱乙過目。
朱乙從座位上站起來,向那屍體一禮,道:“廖堂主,你死得真不值得,在下想向至尊討一個霸主當,可是絕無意將來當古府的霸主,你是完全誤會在下了,在下謹此向你表明,你泉下有知,可不該記恨在下。”説罷,又向那屍體行了一禮,緩緩坐了下去。
至尊一揮手道:“抬下去。”廖堂主屍體抬下去之後,至尊面再一寒轉向那老鄭吼道:“你知罪不知罪?”那老鄭惶惶地道:“屬下知罪了。”至尊冰冷地道:“老夫念你過去尚知謹慎,這次免你殘肢分體之刑,你自了了吧。”那老鄭似是想不到至尊會這樣處置他,不由猛震,狂呼道:“至尊,你…”至尊哪讓他把話説下去,目光向那豹頭環目老人一,那豹頭環目老人已是暴喝一聲:“鄭強,你是自找苦吃了。”出手一指,點在鄭強玉枕上,鄭強忽然鬼叫起來,就像是油鍋裏的活鯉魚,倒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至極。
朱乙望了至尊一眼,忽然離座而起,晃身奔向鄭強,一指點了他玄和,才算是送他歸了陰。
至尊喟嘆一聲道:“老弟,你的心未免太軟了。”一揮手,那兩個勁裝大漢走過去,把鄭強的屍體抬走了。
至尊又望了朱乙一眼,道:“老弟,今晚老夫也不打擾你了,久見人心,以後請慢慢看吧。”不等朱乙有任何表示,帶着他的屬下,一陣風去得沒了影子。
朱乙見到至尊這種態度,百思不解,彼此間條件已經談妥,再來這一手,顯得畫蛇添足,即使那至尊查出自己不妥,他儘可隨便處置了自己,也用不着用下毒的手段;就算用下毒的手段,事情戳穿了,又有什麼可顧忌的,何必化這麼大的本錢來對付他!想得腦子都糊塗了,也想不出一個滿意的結論,他只好苦笑一聲,準備去和劍輝商量。
哪知他一轉身,不知何時那怪老人又站在他身後了。
朱乙因那怪老人使他逃過一次中毒之危,江湖上講究的是知思圖報,他對那怪老人自然有着相當的敬意,拋開一切心事,含笑道:“老丈,有何見教?”那怪老人笑嘻嘻地道:“你對我們至尊的那一套覺得如何?”朱乙雖那怪老人,但內心還存着一份戒心,不敢吐真情,敷衍地道:“起初我對他確實惱怒,難得他對我一片誠摯,心裏舒服多了。”那怪老人搖頭嘆息道:“違心之論,違心之論!你道老夫不知道你的鬼心眼麼?”朱乙暗吃一驚,表面上力持鎮靜道:“老丈這話可不能隨便開玩笑!”那怪老人哈哈一笑道:“誰和你開玩笑,老夫問你,你和至尊合作,就真為了搭救令堂兄朱一吾和黃金的報酬麼?”朱乙道:“至尊還答應支持在下,將來獨霸一方。”那怪老人道:“好吧,老夫就針對你三件事,證明我剛才説的話,沒有説錯。”那怪老人向錦墩上一倒,斜靠了下去,道:“第一,先説你那堂兄朱一吾的事吧,老夫不相信你查不出古府的那一位是假的。”朱乙道:“不錯,在下已查出那一位並非我堂兄。”那怪老人道:“你明知那是假的,而故作不知,有心自己去上當,若非你別有所圖,普天下會有這樣大傻瓜麼?”朱乙道:“這,在下與至尊另有默契…”那怪老人搖頭笑道:“你別自欺欺人了,你雖算不得正道人物,但你知,我知,至尊也知,那雲門武庫大概還不致叫你忘了姓氏。”這句話説得很重,也叫八手仙猿朱乙聽了非常受用和暗暗吃驚,不免一下愣住説不出話來。
那怪老人得理不讓人,又道:“還要不要老夫説下去?”朱乙喟嘆一聲:“多承示警,在下不盡,不用再説了。”那怪老人頷首道:“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麼明知你不可靠,還這樣費盡心機和你拉攏?”朱乙道:“這個在下倒是知道,他還想利用在下這點偷雞摸狗小技,替他查出古霸主藏身之處。”那怪人一笑道:“自然,他也知道從你身上得不到結果。”朱乙道:“那麼在下就不知道他的用意了。”那怪老人道:“他要你變成他手下的忠實走狗。”朱乙不屑地冷笑一聲道:“憑他?一輩子也別想。”那怪老人道:“老弟,要不是老夫,你已經早就成了他的忠實走狗。”朱乙一愣道:“此話怎講?”那怪老人含笑道:“你吃了他的毒藥,豈不就成了他的忠實走狗!”朱乙輕“啊”了一聲,道:“怪不得他不讓鄭強有開口的機會,就要了他的命。”那怪老人忽然沉聲道:“那至尊詭計多端,防不勝防,今天你逃過了他的暗算。明天他又有新的花樣出來。老夫勸你,不要自作聰明,還是遠遠離開他,免遭毒手。”朱乙仰首望着窗外,呆呆地得了半晌,忽然臉凝重,目光,直盯在那怪老人身上。
那怪老人神情鎮定淡淡一笑,道:“老夫的話説得不對嗎?”朱乙忽然長嘆一聲道:“老丈説得有理,可是在下還不甘心就此離去。”話聲一頓,突然出其不意地説“老夫確是怕在下礙了你的事?”那是説,他已看出那怪老人屈身此間,必有所圖。
那怪老人圓睜着一雙老眼,注視了朱乙有頃,忽然,道:“老弟你不但不妨礙老夫,還可以幫老夫個大忙!”朱乙受那怪老人示警之恩,這時能替他稍盡心力,也甚是快,道:“但不知老丈要在下辦什麼事?”那怪老人陡現羞愧之道:“説來慚愧,那是老夫師門中一件信物落在他手中,老夫無能,只是取不回來。”朱乙道:“老丈查出了貴門信物存放之處沒有?”那怪老人道:“他長帶在身邊,是以老夫無法可想。”朱乙心中微微一動,忖道:“聽説這至尊收集有不少江湖奇人信物,難道每件都帶在身上?他豈能帶得了那樣多?”念動間,臉上也不由現出疑訝之。
那怪老人年老成,一眼就看出朱乙心中所想,訕訕一笑,道:“只因至尊喜愛敝門信物小巧玲瓏,帶在身邊,當作飾物,説來真是敝門的奇恥大辱。”朱乙道:“貴門信物是什麼形狀?”
“一雙小拇指大小的血玉雙鷹。”朱乙愕一愕,道:“老丈尊姓大名?”那怪老人蒼臉一紅,意思地道:“老夫雷一安。”朱乙改容,肅然一禮道:“原來是雷三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幾乎當面錯過,尚請雷兄見宥寡。”要知,雷一安乃是血鷹門現任掌門人,血鷹門在江湖上雖不能和各大門派相提並論,但這雷一安在江湖上卻是大大的有名,尤其他與多事老人朱一吾知己論,兩人原就拉得上關係。
過去,只因朱乙和他堂兄朱一吾為人處事看法不同,兩兄弟間手足之情雖篤,可是朱乙儘量避免和朱一吾的老朋友接近,是以他們只能算是互相聞名,並未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