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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你失去了呼吸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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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目?

不止是鄭飛,幾乎所有人,都在鄙夷這所謂的悍匪頭目。

鬍子拉碴爛醉如泥,手裏提着個空的雪利酒瓶子,頭髮衣服上都沾着酒水,披在肩上的皮大衣滑落被踩在腳下,離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令人憐憫的笑意。

這就是,悍匪頭目?

鄭飛本人也對美酒有種説不出的喜好,但他絕不會喝得大醉,更不會爛醉,在他的印象中酒鬼特別惹人厭惡。

他偏過頭,避開撲面而來的酒氣,對聖地亞哥招招手。

“把他醒?”

“唔,怎麼?”

“怎麼暴怎麼來,這不用我教吧?”聖地亞哥似是委屈地嘟起嘴,慢慢挪到雅各布面前,盯着那雙飄忽不定的眼睛。

“對不起了夥計。”雅各布聽到了這句話,覺到對方要危害自己,謔笑了一下想做出點反應,比如間的匕首,無奈軀體太過沉重,趴伏在桌子上已經抬不起手了。

在他盡力想要動幾下的功夫,聖地亞哥抓住桌子猛地一扯,趁着失去重心的他還沒倒地,一把扯過他的領子另一隻手托住他的腹部,在身後眾人驚歎詫異的目光中,怒吼着將他舉過了頭頂。

摔!摔!摔!

然而,眾人沒有看到期待的一幕。

鄭飛説的是把悍匪頭目醒,而不是死。

縱然被舉到了空中,雅各布仍然沒有掙扎的意思,手裏握的酒瓶啪的掉落在地,四肢有氣無力地垂下。

聖地亞哥就這麼舉着他,出門來到院子裏的水井邊,四周草叢裏的蟋蟀,也因有人到來而停止了鳴叫。

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井,只是一個圓口的儲存水的容器而已,這座山由於地勢原因,當初安營紮寨的時候連續挖了十幾口井都不出水,一氣之下雅各布就讓人隨便挖了個坑,每天早上派人下山運泉水。

所以,井裏是貨真價實的山泉,有點甜。

看到了水井,雅各布猜想自己是要被丟進去,從心底想要反抗,無奈四肢軟綿綿的,連抬起胳膊都要費好大的勁,頭暈目眩。

火還在燒,崩塌了大半房屋,營寨中寂然無聲,偶爾有夜風拂過,帶來陣陣硝煙味與血腥味。

聖地亞哥把他放在水井邊躺下,踢了他一腳,去旁邊拿來一個大號的水桶,擼起袖子從井裏舀滿水。

放下水桶,他狠狠扇了雅各布一巴掌。

“醒酒了麼?”雅各布嗤笑一聲,默然不語。

不是他傲慢,而是,他聽不懂拉丁語。

“我會讓你醒的。”聖地亞哥冷冷道。

眾人在旁邊看的糊糊,而鄭飛看到那桶水時,便明白聖地亞哥想做什麼了,他曾跟聖地亞哥講過一個小故事。

聖地亞哥站起身,望了望同伴們,聳聳肩。

“漢斯,能幫我個忙嗎?”聞言,漢斯一本正經地上前兩步,冷不丁的。

“不能。”

“你這別開玩笑,我知道你有個銅製的漏斗,借我用用。”漢斯咧了下嘴,把別再帶上的漏斗取下,丟給他。

拿到漏斗後,聖地亞哥撓撓頭,略帶同情地看着雅各布。

“再問一遍,你醒酒了麼?”回應他的,仍然是沉默。

“你到底在説什麼?!”雅各布不耐煩了,心裏想,想殺了老子你就趕緊的,別磨蹭時間!

聖地亞哥深深了口氣,無可奈何地吐出,昂頭做了個擁抱天空的動作。

鄭飛遠在十幾米外,吹了個輕微的口哨,壓低聲音笑着對水手們説:“看,大塊頭要説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話了。”水手們興致被拉回來了,等着看這平裏既天真又獷的男人,怎麼展現出亞里士多德的一面。

聖地亞哥可沒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回憶着鄭飛當初講的故事,注視着雅各布不耐煩的雙瞳,默然抬起了嘴角。

“當你來到這個世上,你被賦予了很多種權利,吃飯、喝酒、睡覺、泡妞但當你落到了我手裏,你的所有權利都被剝奪了,除了呼,而現在,你連呼的權力也失去了。”瞧着眼前這人喃喃念着聽不懂的咒語,雅各布心裏急躁極了,恨不得吐口唾沫在他臉上。

正在這時,漏斗被進了雅各布的嘴裏,令他猝不及防。

什麼情況雅各布慌了起來,預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聖地亞哥膝蓋抵在他膛上不讓他動,一手捏着漏斗戳在他嘴裏,另一支手拿起碩大的水桶,順着漏斗的大頭,把裏面的水以均勻的速度傾倒出。

任何人都做不到邊喝水邊呼,不信試試?

半分鐘的噴湧式灌水,雅各布被折騰得奄奄一息,身體時不時抖一下,那是在打嗝。

在面臨絕境時,人的潛意識裏總會迸發出巨大的潛能,雅各布也是這樣,在承受被灌水無法呼的痛苦時,他的四肢瞬間恢復了技能,掙扎着想要擺聖地亞哥的控制,無奈這大塊頭力量實在太強,再加上嘴裏着個銅製漏斗不好就會被戳透喉嚨,他只能乖乖屈從。

在地上躺了幾分鐘,他已經能站起來了。

聖地亞哥任務告終,回到了隊伍當中,衝鄭飛擠了下眼。

“你故事裏的法子真好用。”説這話時,他沒注意到許多人都在偷笑,為他之前説的那番不該從他嘴裏出來的話。

鄭飛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兩名水手押住雅各布。

“你叫什麼名字?”他問。

沉寂幾秒。

雅各布的茫眼神,讓他想起了當初在美洲大陸第一次和土著見面的場景。

難道,語言不通?

羅馬尼亞境內,説的應該是羅馬尼亞語,他不會。

“克林,幫我翻譯。”嚮導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克林從人羣中鑽出來,站到雅各布面前,怒目而視。

“你叫什麼名字?”標準的羅馬尼亞鄉間方言。

“雅各布。”雅各布耷拉着眼皮,一點都沒打算抗拒,他本來就沒多少骨氣,被這麼一麼,更是蕩然無存。

否則的話,他怎麼會在國難當頭佔山為王,而不是參軍抵禦奧斯曼帝國入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