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匿住廢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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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大娘見兒子走進來,便指指前面,道:“十郎呀,快送去吧,她們正用得着哩。”湯十郎點點頭,道:“娘,我這就去,只是暫時借用一下吧,她們走了,我再拿回去。”他把油燈擱下,見外面大雨不停地下,便把脖子一縮,匆匆地往前面走去。
湯十郎邊走,邊還不時用鼻子嗅着手上的被單,就怕被單上有怪味道。
現在,他又站在門房的小門外面了,他伸手輕輕地叩着門,門又啓開一條縫,又見那姑娘向外面探視。
姑娘未開口,只把個大碗遞出來。湯十郎接過碗,再把三條被單過去。
那姑娘只是稍稍遲疑地看了湯十郎一眼,便伸手又.接過被單,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她仍然連個“謝謝”都不説,但湯十郎依然不在意。
只要姑娘把被單接過去,他就心滿意足了,因為他再一次看清楚,這姑娘長得真美,如果説她似花一般的美麗,那一點也不為過,但這美貌中帶點冷酷,那似乎也是另一種令男人顛倒的表現,湯十郎就覺得這姑娘夠味道。
他見門又掩上,一句話也不説,臉蛋便又轉身往後面走去。
湯十郎看看那個大碗,很乾淨,但看得出那不是用水洗過的。
那是用舌頭過的“幹”而淨,湯十郎笑笑。
他笑着,把碗往屋檐下方一送,便見一溜雨水衝入碗中,他把碗洗淨,便返回小廂中去。
推開門,湯大娘擁被在牀上,道:“送去了?”
“娘,送過去了。”
“劈些乾柴吧,過午多煮些稀飯,怪可憐的。”湯十郎道:“所幸買了米回來,要不,連咱們也要捱餓了。”他取過一把大刀,匆忙地劈了一堆乾柴。
這兒有的是木頭,倒塌的樑柱,上一就能燒上半個月了。
湯大娘坐在牀上,道:“十郎呀,休忘了你的玉佩還在當鋪,你打算如何去贖它回來呀?”湯十郎道:“這事我清楚,娘又何必煩心呢?”湯大娘道:“娘能不煩心嗎?那玉佩對你可是再重要不過了。”湯十郎笑笑,道:“就是重要,也總不能餓着肚子不吃東西吧!”湯大娘有點生氣的樣,子,道:“餓死不典當,屈死不告狀,一月到期,去把玉佩贖回來。”湯十郎道:“是,娘。”空氣有些沉悶,湯大娘又開口了:“前面那母女兩人,你問過她們沒有?”湯十郎道:“問什麼?”湯大娘道:“她們姓什麼呀,從哪兒來,要去什麼地方,這些你都沒問?”湯十郎搖頭一笑,道:“沒有。”湯大娘道:“也真是的,下次送東西去,要問問,這也是禮貌。”湯十郎的大眼一瞪,覺得怪委曲的。
又見那幾只烏鴉聒噪着落在二道院的樓檐上,院子裏的梅花樹上也落了兩三隻。湯十郎拉開小廂門,伸頭先往院子裏看了一下,便把兩碗稀飯端起來。
“娘,天快黑了,我送稀飯去了。”
“順便問一問她們貴姓,要去什麼地方。”湯十郎道:“娘,我認為咱們又不圖回報,問不問也沒什麼關係嘛。”湯大娘道:“禮貌呀,問問沒什麼。”湯十郎端着稀飯走了,他走過兩院迴廊,繞過前大廳,穿過滿院雜草,走到門樓下,他站在門房的小邊門,低聲道:“姑娘,天快黑了,喝點稀飯吧。”於是,小門拉開一尺寬,又見那姑娘伸出手來,她不看湯十郎,卻很快地把兩碗稀飯接過去。
門外面的湯十郎,習慣地了一下面頰,他正要開口問姑娘貴姓,卻不料小門“砰”地一聲又關起來了。
湯十郎乾乾一笑,他明白這笑容一定很不好看,因為他也覺得笑得不是時候,更笑得好不自然。但他還是開口,道:“姑娘,喝完了就把碗放着,等一等我再來拿回去。”屋裏沒回應,湯十郎只好往後院走,而且走的腳步聲很大。
他是故意發出聲音來的,因為他要門房裏住的母女兩人也聽得到。
湯十郎很奇怪,他覺得這一對母女十分怪異。
越是這樣怪,湯十郎便越好奇,他又看清楚這姑娘了,這姑娘美得就像大院中早已盛開的梅花,冷傲中帶着無比嬌豔,美麗中又有幾分尊貴,她是個令人不敢高攀的姑娘。
往後院走着,湯十郎也發現大雨漸漸地小了,便在這時候,斜刺裏一隻黃鼠狼從草叢中躍出來,湯十郎面有喜,只見他衣袖猛抖,一點寒芒而出。
“啾!”黃鼠狼只叫了一聲,便軟巴巴地倒在草叢中不動了。
湯十郎跑上去,伸手抓起黃鼠狼,真準,只見一隻鋒利無比的大半尺長三稜利箭,已貫穿黃鼠狼的脖子,鮮血正一滴滴地往地上。
湯十郎急步往後面走去。
“娘!娘!”小廂中傳來湯大娘的聲音,道:“十郎,你問了他們嗎?他們往什麼地方去?”湯十郎推開門,舉起手中的黃鼠狼,道:“娘,你看,我了一隻黃鼠狼子,剝了皮足可以熬上一鍋吃。”湯大娘只看了一下,便又問:“前面的…”湯十郎道:“人家門關上了,我沒有問。”湯大娘道:“你這孩子…”湯十郎卻不以為然。他取出一把尖刀,將黃鼠狼剝皮去內臟,又剁成塊,和上香料下鍋便煮起來了。
湯大娘本來在牀上躺着,聞到香,她坐起來了。
湯十郎道:“真香!”湯大娘道:“熬了送上一碗前面去,可要問一問她們貴姓…”湯十郎道:“碗沒有了,我用盤子送上一些吧。”黃鼠狼和兔是差不多的,如果火候夠,那是相當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