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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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在清剿了中部的西域七國勢力之後,段虎並沒有給的時間,立刻將自己的已經帶兵穿過帕蘭高地的消息傳播了出去。這則消息像是一條無形的鞭子般打着月族大軍,驅使他們繼續亡命的趕路,不得有半點時間重整軍隊。
由於手下的西域降卒已經接近了半數,雖然已經把所有的降卒打散重編,但是因為沒有時間整合軍心,使得這些人的忠心得不到任何的保障。薰斌不得不從月族甲士中調出十萬人,形成督戰隊,分散在西域降卒的各部人馬中,主導軍隊運作。雖然在這樣做了以後,西域降卒能夠自如的驅使駕馭,但是這些降卒的戰力卻極不穩定,而且還變相的拖累了薰斌賴以依靠的月族甲士,使得大軍整體戰力下降了一個檔次。
薰斌在下令分出十萬甲士的時候,也未嘗不知道其中弊大於利,但是段虎進入了中部西域七國的消息卻使得他卻不得不這樣做。如果對這三十萬左右的西域降卒置之不理的話,在之後和段虎的戰鬥時,隨時有被反咬一口的可能。若是丟棄這些西域降卒,又恐被段虎所用,增加對方力量。如果殺了這三十萬西域降卒,那麼降卒的反戈一擊,會直接令到月族甲士再次損失。如此一來,加強對西域降卒的控制和督導,就成了所有壞主意中的好辦法了。
從外表看上去極為龐大地月族甲士使得剩下的幾個西域國家不敢再從旁騷擾抵抗。然而他們不想招惹薰斌,並不表示董斌就不會去招惹他們。為了能夠讓西域降卒儘快形成戰力,董斌決定用以戰養戰的手法,將西域降卒分成十支人馬,分別由一萬月族甲士率領,攻打西進商道沿線的西域城市,藉由血腥殺戮和戰後財物的獎賞,來提升降卒的軍心及其戰力。
薰斌之所以在後有追兵的情況下。下這樣的命令,就是因為他自認為與段虎地大軍還相隔了一段距離,有足夠的時間來做其他事情。而且薰斌在之前清剿中部西域七國勢力的時候,找到了不少的馱獸,於是他就想要找到更多的馱獸,以增加自己在沙漠中生存的機會。更主要地是他認為段虎的直屬獸騎兵的坐騎都是來自冰原。雖然戰力驚人,但不一定適應沙漠的氣候,此消彼長之下,如果能將西域降卒稍微訓練一下,形成一定戰力,很有機會在之後和段虎的戰鬥中將其重傷,並且反敗為勝。
薰斌的想法的確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他卻錯誤的低估了段虎對麾下直屬獸騎兵的訓練。獸騎兵的坐騎地確是出自冰原沒錯,但是這一批坐騎已經不再是當年從冰原**來的那一批了,而是出生在中原地第二代冰原猛獸。這一批冰原猛獸雖然還保留着它們原始的習。但是在經過段虎地心訓練之後,它們已經逐漸適應了在各種環境下作戰。如西域七國這樣的沙漠氣候,對它們而言也不算陌生。
在董斌開始派兵分散兵力攻打西進商隊沿線的城市時。段虎就已經卧兵在其身側,他之所以沒有制止,就是為了再進一步消滅西域七國的舊有勢力。但是他也沒有任由薰斌妄為,在這些城市被董斌破壞殆盡之後,段虎親自率軍,集中兵力,一舉剿滅了兩股因為戰利品過多而走在最後面的人馬。殺敵八萬,其中兩萬月族甲士全部戰死。燒燬了所有的糧草,並且將董斌急需的馱獸給全部殺了。自身獸騎兵損失兩千,其中陣亡的有三百人,其餘都只是暫時失去戰力。
段虎地這一舉動,再次將董斌以及他麾下將領和軍隊的神經拉緊,他們不清楚此刻段虎究竟有多少軍隊,但唯一可以肯定地是他們已經不安全了。於是乎,在段虎的驅趕之下,董斌不得不夜兼程加趕路,終於在三天之後,穿越了西域七國,正是進入了克泊木塔沙漠。
雖然月族大軍已經進入了沙漠地帶,從地形上已經離了段虎的勢力範圍,但是董斌並沒有覺得半點輕鬆。由於段虎的驅趕,董斌在進入沙漠前,雖然準備了充足的糧草,但是卻沒有準備充足的飲水,所有戰士身上所帶的水只夠用三天,而離他們最近的綠洲也需要六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到達。因此薰斌不得不強行將所有的飲水全部收集起來,統一分配,每人每天只有三碗水,藉此令大軍可以撐到水源。這一舉動,並不被軍中戰士所理解,在段虎派出混入西域降卒的內應作下,一個個謠言在大軍中傳播開來,如關月利用他們的飲水洗澡,月族的將領可以敞開喝水等等。如此一來,不但剛剛有些戰力的西域降卒士氣為之低落,就連月族甲士中也同樣出現了不和的聲音,雖然事後董斌對此做出瞭解釋,但已經於事無補了,越是解釋越是讓人懷疑。
對於軍中出現的謠言,董斌和關月都猜到了肯定是段虎在西域降卒裏面安了內應,但是他們又不敢大張旗鼓的搜索這些內應。如果利用搜捕造謠者的藉口,搜捕那些內應,最終只會令所有的下層戰士到更多的不滿,認為他們是殺雞儆猴,從而喪失戰力,反而得不償失。迫於形勢,董斌只能強忍下這口氣,準備等大軍到了綠洲之後,再出手對付這些內應。
雖然軍中有着對董斌專橫不滿的聲音,但是因為董斌有着強勢兵力,這些不滿的聲音只能傷害他的皮,而不能動搖其本。此刻董斌最擔心的並不是軍中的不和聲音,而是段虎大軍此刻的所在,以及段虎究竟想要怎樣對付他。
隨着大軍越來越靠近西域七國的邊緣,董斌已經從各種民間渠道獲得了段虎此刻有多少軍隊等完整消息,但是對於段虎大軍的位置,那些民間風媒卻不敢句,即便董斌出錢是天價。透漏段虎大軍的組成只i傷戰果的小事,段虎不會有所介意,但是如果漏了段虎的行蹤,那就等同於跟段虎為敵,漏者便會遭受段虎麾下如雲高手的追殺,即便有錢也沒有命花。而且這些知道段虎大軍行蹤的人,也可以從各種渠道知道段虎準備重組西域七國的消息,這對於他們是一個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機會,他們自然不會為了一點錢斷了自己的生路。
雖然董斌沒有從民間風媒那裏獲得任何有關段虎行蹤的消息,但是從這些風媒的態度,老練世故的董斌估計到了段虎的大軍離他們很近,也許就是緊挨着自己的軍隊。他曾一度認為段虎會在西域七國境內,對其動總攻,所以越是快要離開西域七國,月族大軍的防衞就越嚴密,夜都有大量的斥候在方圓數十里來回遊戈,以防段虎突然襲擊。然而當月族大軍安全通過了西域七國境內最後一個適合伏擊的叵羅嶺後,董斌心裏的不安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壯大。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段虎意圖的掌握,前路充滿了霧,他只能摸索着前進,但霧中等待着他的很可能是一把致命的鋼刀,所以在大軍進入沙漠之後,周圍的戒備不但沒有鬆懈,反而愈加強了。
每快的行軍,晚上還要負責周圍的巡邏,西域降卒到了從所未有地勞累。加上飲水不能充足供應,以及段虎內應動的謠言,使得西域降卒心中的不滿逐漸凝結,隨時都有爆的可能。
在月族中軍大帳之內依然沒有熄滅,一臉疲憊的董斌仔細的看着灘在地上的沙漠地圖,心中反覆的猜測着段虎有可能使用地手段,緊鎖的眉宇出了少見的疲態。
“你到底在哪裏?到現在還不出現。究竟想要幹什麼?”董斌手指在地圖上滑動着,口中反覆喃喃説道。
這時,大帳的門簾被人掀開,關月小心的端着一碗水,走了進來,見到薰斌愁眉不展的看着地圖。不嘆了口氣,心中湧起了一絲哀傷。她走到董斌身旁,躬下身子,將手中地碗遞給董斌,説道:“王爺,你還是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薰斌抬頭看了看關月,出讓她放心的微笑,然後伸手推了推碗,説道:“我不渴。這碗水還是你喝吧!”
“這怎麼行?”關月出不悦的表情,搖了搖頭。關心道:“你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喝水了你,嘴都裂開了。怎麼可能不渴?你如果是因為軍中的那些言蜚語才不喝的,那大可不必,嘴長在他們身上,我們又怎麼可能完全控制呢?”説着又出一臉堅定的神情,倔強的説道:“如果你不喝的話,那麼從今天開始我也不喝!看我們誰熬得住。”對於關月的堅持,董斌不笑了笑,而後又欣的看着她。伸手撫摸着她那有些枯黃地頭,長嘆一聲説道:“月兒。這些子苦了你,真是對不起,原本應該讓你在王府享福的…”
“你在説什麼?”關月伸手放在董斌嘴前,制止他繼續説下去,然後與其兩眼相對,深情地説道:“難道我是那種不能吃苦的人嗎?只要在你身邊,我就覺得很幸福。”説着又輕鬆地笑了笑,道:“你現在這種女兒態,可不是我欣賞深愛的那個董斌,看着有點彆扭,還是變回來好些。”
“你呀!”關月的話語,令到董斌不放鬆下來,他笑着伸手敲了敲關月的額頭,然後不再反對,接過碗的喝了一口水,讓其在口中來回動了幾趟,才慢慢下。
“我已經夠了!”剩下的水董斌遞還給關月,用濕潤的舌頭添了乾裂的嘴後,説道:“把剩下地水給帳外的甲士喝吧!”説完,他又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地圖上面,關月知道再勸也沒用,端起碗走出了營帳。帳簾掀開地氣,令到油燈不停的跳躍,董斌看着印了自己影子的地圖,口中喃喃説道:“段虎,你到底想要怎樣對付我?為什麼還不出現?”就在董斌在中軍大帳中,反覆思考着段虎的意圖和行蹤之時,在離月族大營以南三里的沙丘之上,一隊由十名月族甲士統領的百人西域降卒來回查看着周圍的動靜,在沒有現任何異常之後,開始向東移動,而走在這隊人馬最後的一名西域降卒,趁身旁的人不注意,從衣服裏逃出了一個密封的小竹節,扔在了腳下的砂礫上,然後一臉若無其事的加快腳步混入隊列中。
沒過多久,在這隊斥候巡邏地點的南方出現了一個身影,他在月光下快的移動着,身上披着一件西域人常見的防沙斗篷,**騎着一頭刀齒狼,在刀齒狼嘴上則帶着一種特製的防沙面罩。這名狼騎兵練的駕馭着刀齒狼,在斥候隊巡邏的地方來回走動着,刀齒狼低下頭,嗅着周圍的氣息,很快它就嗅到了那個竹節的位置,伸出爪子刨動了幾下,將被砂礫覆蓋的竹節挖了出來。狼騎兵拍了拍身下的刀齒狼,以示讚揚,然後俯身從地上撿起那枚竹節,牽動了一下繮繩,驅使着刀齒狼朝南方奔去,很快就消失在層層沙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