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西北宏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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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城數控機牀廠辦公樓會議室裏面的,一直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長城數控這邊的王剛和郭文駿,還有省招商局,省經委,銀雞市石嘴山工業開發區的幾位領導都就長城數控現在面臨的問題和寧遠省與銀雞市這邊的招商引資政策與工業發展情況等做了一個簡要的説明,並回答了億龍集團西北投資考察團這一行人提出的一些問題,總的來説,會議室裏賓主之間的氣氛還算有好,在郭文駿的印象裏,很少能見到這些省市領導態度有這麼誠懇的時候,以前他與在座的幾位領導都見過,在桌面上,這些領導都喜歡打兩句官腔,擺擺部門一把手的威風,可這個時候,在億龍集團的這一行人面前,這些平時身上或多或少帶着一點長官作風的領導們,一個個表現得無比誠懇和謙虛,一個個在發言時都勇於發揚批評與自我批評的
神,簡直讓人大跌眼鏡。就拿西北長城機器集團有限公司當初與
本人合作這件事,郭文駿還是第一次聽到有政府官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會談進行到後來,坐在會議桌旁的郭文駿和王剛悄悄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同樣的苦笑和同樣的訊息——到底是億龍的人來頭大,背景硬,人人都説億龍的背景和關係可以通天,這樣一個公司,身上拔下一汗
來都比自己的
桿
,這些領導再沒譜,也沒資格在億龍考察團的這些人身上擺什麼架子,還不如來得實在一點,給別人留下一個好印象,自己的公司與別人一比,這待遇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真是比不了啊。比不了啊…“時間也差不多到十二點了,候總,您看,我們是不是先把中午飯給解決了…”在郭文駿和王剛相視苦笑的時候,坐在會議桌一旁的省政府的馬秘書長先看了看錶,用徵詢的語氣向正在與考察團內一名成員側頭
的侯唯君徵求意見。
“那好,人是鐵。飯是鋼嘛,我們哪裏能讓在坐的各位領導,王總還有郭總陪我們一起餓肚子,那就聽馬秘書長地吩咐。大家先把肚皮問題給解決吧!”鬢角有兩道凝結着歷練與智慧的星霜,兩道眉黑得發亮,極其有神,身材和臉型有些消瘦的侯唯君不説話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壓抑的嚴肅,而開玩笑笑起來的時候,卻又有幾分中年成
男人的儒雅與隨和,非常容易博得別人地好
。作為億龍集團西北投資考察團的團長,他説的話。也就基本代表了考察團的意見。
侯唯君話音一落,大家都笑了起來,而考察團地人也一個個站起來收起了東西。
“晚上柴省長要在人民會堂招待各位,午飯這頓我訂在了銀雞市的政西飯店。那也是諸位的下榻之地,吃完飯後諸位累了的話可以在飯店裏休息一下。也方便下午的行程,候總和億龍集團的諸位都見慣了世面,我這樣的安排,候總沒意見吧!”馬秘書長嘴上説得比較謙虛,但實際上,除了億龍集團西北考察團的一行人之外,在場的人都知道政西飯店基本上就是寧遠和銀雞這邊省市政府地政府專屬接待單位。在那裏站崗執勤的都是武警。一般是不對外營業的,飯店坐落在銀雞市的玉樹山風景區。裏面地房間都是一棟棟的小別墅,中央領導來寧遠和銀雞地話,基本上都是住政西飯店,馬秘書長把億龍集團西北考察團的一行人安排住進政西飯店,這樣的待遇和規格,對一個商業考察團來説,可以説完全是破天荒的。
“謝謝馬秘書長的好意,我想午飯我們就從簡吧,剛剛我們不是參觀了長城數控嘛,郭總也説長城數控有職工食堂,我們就在那裏吃一頓工作餐,吃完飯後我們就直接去工業開發區去看看…”侯唯君的話讓除考察團以外的所有人都傻了眼,馬秘書長也愣住了,在政西飯店那邊,其實他早就做好了安排,為此還把飯店裏兩個曾給中央領導做過飯地早已經退休地大廚給重新請了回來,為的,就是要給億龍集團西北投資考察團這一行人留下最好地印象,相比起在座的其他人對這個考察團這次西北這行目的的瞭解,馬秘書長要知道得更多一些,柴省長去年與yn省那塊國家級綜合改革實驗區當之無愧的封疆大吏章憲國在中央黨校認識,且相不錯,這次億龍集團西北投資考察團來西北的目的,章憲國在昨天晚上曾打電話向柴省長稍稍透
了一點,就這一點,不得了,知道消息的柴省長馬上就火急火燎的向馬秘書長打了電話,在電話裏隨便一説,就讓平時以修養見長的馬秘書長在知道消息以後一顆心“砰砰砰…”的跳了許久,半點沒有平靜下來,要是綁人可以解決問題的話,説真的,馬秘書長此刻連綁人的心思都有了,億龍集團西北考察團的這一行人在馬秘書長的眼裏,一個個金光燦燦,簡直比菩薩還要可愛,讓這些初到寧遠的菩薩第一頓飯就去吃職工食堂?這樣的事,立刻讓馬秘書長的臉上顯出幾分為難的樣子。
“這樣…這樣不好吧,要是柴省長知道了,要批評我工作沒做好了!”馬秘書長很為難的説道,同時也向省招商局的李局長使了一個眼。
“候總,您這邊是不是覺得我們這邊有什麼沒做到位的地方,兄弟我可是多希望候總給我們提提寶貴意見呢!”李局長也在一旁幫腔。
侯唯君笑了笑“馬秘書長和李局長想多了,除了商務會談以外,考察團這次出來的午飯都是工作餐,省時,省事,省時間,這是公司訂下的要求,在別的地方也一樣,侯某可沒有半點做作的意思,這裏職工能吃的。我們也能吃,在長城數控的職工食堂裏吃一頓午飯,這也算是我們對長城數控的考察內容之一吧!”侯唯君看了看手錶“我們中午工作餐的時間是四十五分鐘,諸位要是覺得為難,可以不必管我們,我們自己找個地方吃完午飯後中午12點50再在這裏匯合。繼續下午地行程安排!”聽到侯唯君這樣講,馬秘書長和一干領導們都面面相覷,別人話都説到這個份上了,那就真的不是在演戲了。就是億龍集團的這些人要演戲,大概也沒必要演給自己這些人看,而看億龍考察團其他人臉上的神,完全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對侯唯君的話,不見半點吃驚,那就説他們平時也是這個樣子,侯唯君説的完全就是真話——這樣地一個大集團的投資考察團,裏面的哪一個人不是在業內響噹噹。跺跺腳都能引起一場地震的角
,一個個
纏萬貫,其手上可動用地資源動輒就是幾十億上百億計,指頭縫裏隨便漏下一絲來就夠別人享受十輩子。特別是億龍金屬工業公司,這個公司打一個噴嚏都能讓許多跨國公司跳三跳。沒想到他們竟然這樣的實在?這樣的簡樸?
馬秘書長和幾位部門領導互相看了看後,臉上都閃過一種夾雜着一絲複雜和幾分欽佩的神,在心裏重新對考察團有了一個評價,馬秘書長想了幾秒鐘,就把詢問的目光轉向了郭文駿。
“嗯…長城數控的職工食堂裏面有一個小食堂,公司的中層幹部平時都在哪裏吃中午飯,偶爾那裏也承擔一點接待任務。食堂師傅平時做的回鍋和麻辣雞丁可是咱們長城數控的一絕。下飯得很,要是億龍地諸位還有各位領導不嫌棄的話。咱們就去嚐嚐…”郭文駿順着話頭這麼一説,剛剛有的那一絲尷尬氣氛馬上就化為無形。
“好…好…,那咱們今天就和郭總一起去嚐嚐這邊食堂裏的回鍋和麻辣雞丁,郭總可要叫食堂地師傅多做一點菜啊,咱們幾個,可都是大肚羅漢,哈…哈…”説完這句,馬秘書長想想又認真的對郭文駿補充了一句“既然候總説是工作餐,那咱們這邊就按照工作餐地標準來,每人二十塊,可不許超標,超標了我可不認啊!”大家都笑了起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在長城數控食堂吃飯的職工都驚訝的發現,早上來到公司的那些省市有關部門的領導還有億龍集團西北投資考察團的那些人,也一個個走進了職工食堂,在小食堂裏面排起隊端起了餐盤,食堂裏那幾個早上還蔫不拉嘰蹲在公司辦公樓下面地伙頭廚師們,這一刻,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似地,興奮得不得了,不止説話的聲音都比平時大了兩倍,就連職工們打地飯菜,在今天,那也是大勺大勺堆得像小山一樣的給你撈滿了,有好奇的職工向打菜的師傅問是怎麼回事,手裏掌着大勺的師傅把頭抬得高高的,一大勺回鍋
向你的碗裏倒來“知道省裏市裏的那些領導和億龍集團的那些人今天為什麼要在咱們食堂裏吃飯嗎?告訴你,郭總説的,人家億龍集團的人政西飯店都不去,連給中央首長做菜的,那個啥,古時候也相當於御廚都甩開了,點名要來咱們食堂這裏吃,讓咱們好好的
兩手,説在咱們這裏吃飯也是考察咱們廠裏水平的一個重要內容,你們別以為自己在車間裏會
兩台數控車牀就把咱們在食堂裏的這些人看遍了,覺得咱們的工作沒啥技術含量,只能填你的五臟廟,你知道剛才人家億龍的幾個老總在食堂裏怎麼跟咱們説的,人家説就衝咱們食堂做的那一手回鍋
和麻辣雞丁,就不能讓這個廠子落到小
本的手上去,億龍億龍,企業裏每一個人都是一條龍,咱們雖然工作在食堂裏,一個個吃得肥頭大耳的,但咱們…那幾個億龍老總説的,親自對俺説的,俺也是一條龍,也是咱廠子裏的一條龍…”一大堆大人物在廠子裏的小食堂裏吃着工作餐,雖然郭文駿已經對廠裏的職工有了些
代,但還是有來食堂吃飯的職工忍不住在外面大食堂那邊朝這裏張望,對此,郭文駿也沒有辦法,悄悄打量了一下在坐的諸位領導和億龍那些人的臉
,沒有看到什麼異常。郭文駿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吃飯地時候,馬秘書長在徵詢了考察團這邊人的意見以後,打了一個電話,讓寧遠省電視台派了一輛採訪車和幾名記者過來,為今天考察團的活動做一個新聞報道,晚上上一下電視,這樣的正面新聞。對寧遠和銀雞市的招商引資工作來説,是很有積極意義的,億龍這塊金字招牌掛到哪裏,哪裏就能蓬蓽生輝…
長城數控的小食堂裏面地桌子都是四方形的小桌。考察團的人和那些政府官員們一來,二十來個人端着餐盤差不多就坐了五張桌子,作為地主的郭文駿和王剛,還有馬秘書長陪着侯唯君坐在一起,邊吃邊聊,肚子裏有些問題,已經憋得很久了,郭文駿自然不願意放棄這個與侯唯君面對面地機會,估計國內的企業家十個當中有八個。在見到侯唯君這樣的傳奇人物的時候,都會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和他
一番。
“候總,在藍金之戰後,我和王總兩個人在一起時經常要討論的一個問題是。您當初怎麼會考慮進軍金屬銦行業,而且那麼快就取得了讓人炫目的成功?”聽到郭文駿的這個問題。馬秘書長和王剛都放慢了筷子,把目光投向侯唯君。
侯唯君用餐巾輕輕的擦了擦嘴“郭總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先糾正一點,在藍金之戰中,侯某隻不過是一個專業地馬前卒而已,從億龍金屬工業公司橫跨數省開始整合國內數十家銦業企業開始。這裏面所要動用的資源。就不是億龍金屬工業公司一個企業可以做得到的,要是沒有集團與集團相關的龐大地系統資源的支持。要整合國內地銦業資源,談何容易,更別説以後在國際金屬銦市場上翻雲覆雨了,我國以前雖然是世界上最大的金屬銦出口國,但因為各種原因,一直沒有金屬銦的資源定價權,像
本等國家每年大量從我國低價進口金屬銦,在金屬銦價格上漲的時候他們又在高位拋出他們的銦儲備來打壓金屬銦的價格,從而讓銦的價格長期徘徊於低位,當初當金屬銦地價格被我們拉到1000到2000美元一公斤地時候,國際上像
本那樣的金屬銦進口國在那個時候都拋出了自己地金屬銦儲備想把銦的價格打下來,還通過期貨機制大肆做空,那個時候,我們在國際市場上面臨的拋盤壓力那是以百億美元計算的,要僅僅靠億龍金屬工業公司一個企業,在當時
本就扛不住這
大梁,今天大家都看到了億龍金屬工業公司的風光,哪知道在那個時候我們一不小心就要被人碾得粉身碎骨,灰飛煙滅。雖然後來我們大獲全勝,但要説成功,那也是億龍的成功,而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或者是億龍金屬工業公司的成功,我們這是這場戰役的一環而已。”外界一直傳聞億龍金屬工業公司和大通銀行,北極星商社,yiic還有翡冷翠銀行有着非同尋常的密切關係,在01年的那場藍金之戰中,有一個説法是當時的翡冷翠銀行,大通銀行,北極星商社和yiic為億龍金屬工業公司秘密提供了將近600億美元的資金支持,才讓億龍金屬工業公司在國際市場上粉碎了打壓金屬銦的所有空頭,一舉制霸,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和節奏,完成了對全球銦產業的壟斷和控制,今天能聽到侯唯君這麼説,雖然比較含蓄,但侯唯君嘴裏的“集團與集團相關的龐大的系統
資源”這幾個字裏面,應該包含着不少東西吧——郭文駿暗暗的想着,也暗暗為億龍實力
到有些
骨悚然。
“要説到我們當時之所有選擇進軍金屬銦行業的考慮…”侯唯君看了注意聆聽的三個人一眼“不知道郭總對現代的新軍事思想有多少了解?”
“這還涉及到現代新軍事思想?”郭文駿有些訝異的問到。
“商場如同戰場,經濟領域的較量雖然沒有硝煙,但同樣要分出生死勝負,商場和戰場,對軍事理論來説只不過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一體兩面,國內的企業家基本上都讀過《孫子兵法》,誰能説現代的新軍事理論在商場上就沒有用武之地?”説這話的時候,侯唯君的眼中閃過一種特別地光芒,似是追憶。又是驚歎“金屬銦在別人的眼裏也許只不過是一種可以用來換取外匯的商品,而在有些人的眼裏,這個東西卻是足以撬動地球的槓桿支點,是能把我們在經濟和商業領域的非對稱優勢發揮到極致,在競爭中以簡破繁,以一敵萬。輕而易舉就能把那些跨國巨頭們打倒在腳下的戰略武器,就像莊子在《逍遙遊》裏面講地那個故事一樣,宋國一個人家裏有一個祖傳秘方,那個秘方可以配製一種可以讓人在北方的冬天身上皮膚不龜裂。不生瘡,還能防冷的藥膏,於是那家人祖祖輩輩就靠這個藥膏吃飯,他們怎麼靠這個藥膏吃飯呢?他們在冬天把這個祖傳的藥膏塗在自己身上,幫別人到水裏去漂布,靠做苦工辛辛苦苦地賺幾個體力錢!有人見了這個藥膏,出巨金把這個藥膏的配方給買了,買來幹什麼呢,客得之。以説吳王,越有難,吳王使之將。冬輿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地而封之一個藥膏,拿在不同的人手裏。就有不同的用處,有的人只會把藥膏塗在自己身上,到冬天的時候站到水裏去給人漂布,覺得這個東西可以讓自己活下去,而有的人卻能用同樣的東西裂地而封之,拜爵封侯,萬古留名。在億龍的眼中。金屬銦。就是那塊藥膏,這也是我們選擇進軍這個行業地原因。國內的企業做慣了宋人,總習慣守着金山去當叫花子,而我們,就非要用這塊小小的藥膏博一個天大的富貴,非要用這一塊藥膏在當今地全球的經濟生態圈中裂地而封之,讓zh國地企業在一個關鍵領域內直着站起來,今天的許多zh國人和zh國企業都喜歡崇洋媚外,一個個嘴裏會説兩句洋話,喝點洋墨水,拿個什麼mba文憑,再和跨國公司沾點邊,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就覺得自己有本事,就覺得外國人什麼都厲害,老祖宗在這塊土地上留給咱們的東西他什麼都看不上,什麼都是外國人的好,自己把自己的格局給限小了。咱們老祖宗在這塊土地上留下來的
華,無論哪方面的,你只要能抓住一點,就能夠你一輩子受用無窮。上次環球銦業在全球範圍內要招一個高級主管,500萬美元地年薪,結果來了一大堆人,我告訴他們,不要把你在外國名牌大學拿地文憑拿給我看,那個在我眼中只值5萬美元,也不要和我説你以前在跨國大公司的經歷和以往地成功經驗,那個最多隻值50萬美元,如果你們僅僅有這兩樣東西,你們在環球銦業能拿到的最高薪水只是55萬美元,而不是500萬美元。聽了這話,他們都很好奇,就問我什麼樣的條件在環球銦業可以拿到剩下的那445萬美元,我告訴他們,簡單得很,看過莊子《逍遙遊》的人,來和我談談,不説別的,這一篇你要是真的看懂了,能讓公司因為你的加入而逍遙起來,那就值445萬美元,這個崗位也就是你的,看不懂《逍遙遊》,説明你沒有那個格局,不是做大事的料,他們問我那我又看懂了多少,我説我現在勉強只看懂了三篇,一篇《逍遙遊》,一篇《齊物論》,還有一篇《養生主》…”侯唯君淡然語氣中的智慧,還有夾雜與其中的那一股説不清抓不着的霸道,一下子給同桌的馬秘書長他們三個帶來相當的衝擊,正在三個人消化着侯唯君所説的那些內容的時候,王剛剛想張口,小食堂的外面傳來一陣吵雜聲,立刻把同桌的幾個人的眼光給
引了過去,幾個人轉過頭,只隱約看見小食堂的玻璃門外面,一個留着短髮的女孩,正在那裏氣勢洶洶的和人爭吵,在女孩的身後,一個扛着攝像機的記者有些畏畏縮縮的站在那裏,進退不得。
“我就是寧遠電視台的記者,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是誰規定的領導吃飯的時候就不能上電視…不許人採訪…我們拍兩個億龍考察團在這裏吃飯的鏡頭又怎麼了…為了這個採訪任務,我們的中午飯都還沒吃呢…”小食堂玻璃門外面的那個自稱記者地女孩説話又急又快,氣勢十足,完全像機關炮一樣,噠噠噠的就是一梭子彈。門口那裏的工作人員一下子都被她説得啞了,看到在小食堂裏就餐的許多考察團的人的目光都被引到門口那裏去了,馬秘書長一肚子惱火,這寧遠電視台是怎麼回事,怎麼派了這麼一個不懂事的野丫頭過來,在這裏大吵大鬧胡攪蠻纏地,像什麼話。
在侯唯君面前。馬秘書長不好太過發作,只能強忍住火氣,和顏悦的吩咐旁邊帶來的工作人員“過去看看門口那裏是怎麼回事。要是電視台過來的記者地話,讓他們在採訪車上等一等,拍攝和採訪活動安排在下午,讓他們不要打攪考察團的客人用餐,你打個電話給寧遠電視台的劉台長,實在不行的話讓他換一個採訪組過來…”門口那裏的事是小事,大家都沒怎麼放在心上,馬秘書長原以為自己派人過去事情馬上就能解決了,沒想到不到一分鐘。外面依然吵吵鬧鬧的,那個工作人員拿着手機苦着臉回來,一副事情沒辦成的樣子,馬秘書長的臉上馬上就微微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
“馬秘書長,這是…這是劉台長的電話。他有事要和你説…”疑惑地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電話,臉微微有點不好的馬秘書長的臉
不到五秒鐘就
彩起來,活像生
了十個鹹鴨蛋一樣,在一陣驚訝,
糊的表情過後,微微有些尷尬地馬秘書長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咳…咳…這個。就讓那個採訪組進來吧…咳…他們沒吃午飯地話順便幫他們安排一頓工作餐!”旁邊的人聽到馬秘書長這麼説。都有些驚訝,猜不到那邊劉台長和馬秘書長説了些什麼。居然讓馬秘書長在這邊妥協,不過這樣的疑惑,所有人都不會當面來問,只是紛紛猜測外面的那個小姑娘是何方神聖,眾人更是把目光投向到玻璃門那邊,就在馬秘書長吩咐的那名工作人員剛剛過去沒幾秒鐘,小食堂的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那個剛剛在外面和人爭吵的女孩第一個推開門走了進來。進門地女孩穿着一條很顯活力地喇叭牛仔褲,包裹着玲瓏起伏,讓人浮現連篇的緊俏地
部和腿部的優美線條,腳上是一雙小巧的高跟鞋,上身是一件淡紫
的短袖襯衣,襯衣的蜷曲的花邊袖口剛剛到女孩的手肘那裏,
出女孩兩條
脂一樣的小臂,襯衣的v形領口下面,被撐起了兩處豐滿的圓丘形的高地,高檔的襯衣絲光棉面料緊緊的包裹在那裏,沒有一絲皺痕,女孩留着齊耳的幹練短髮,長着一副俏麗可人的面孔,一進門,秀目一盼就讓人有眼前一亮的
覺,像一朵嬌豔綻放的紫羅蘭。
女孩的眼神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在小食堂內掃視了一圈,眼睛裏不由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兩排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了咬自己嬌豔的嘴
,然後自己發脾氣似的小高跟鞋在地上跺了一腳,然後轉身招呼外面的另一個有些猶豫的記者進來,自己拿了兩個餐盤,遞了一個給那個有些戰戰兢兢的另一個記者,自己給自己
起吃的東西來,就像來到自己家裏一樣自在,自始至終沒有説上一句話,什麼採訪都被她丟到腦後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啼笑皆非——敢情這個漂亮的小姑娘剛才在門外那麼大嗓門,就是為了混進來吃一頓午飯啊,這也實在是太有個
了吧。難道寧遠電視台平時都不給工作人員發伙食補貼麼打量了那邊一眼,馬秘書長一臉苦笑的向同桌的侯唯君輕聲解釋着這個女孩的身份“侯總不要見怪,這個小姑娘叫梁茜,是梁震天上將的親孫女,兩年前從學校畢業後就瞞着家裏人應聘來到了寧遠電視台做了一名出鏡記者,電視台那邊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層關係的,倒把台裏的領導嚇了一跳,趕緊把這個姑
當菩薩一樣的供了起來,這個小姑娘平時除了有點任
以外,人倒不壞,從來沒仗着自己的身份做過什麼出格的事…”馬秘書長這麼一説,侯唯君和郭文駿他們都恍然大悟,紛紛點點頭,表示理解,説實話,像梁茜這樣的家世,能做到她這麼低調的,已經很難得了,雖説小姑娘有點任
,但離那種有些高幹子弟的囂張跋扈畢竟還相去甚遠,這樣的小缺點,放在一個普通女孩身上,有時就是可愛,就像現在,滿屋子裏吃飯的人,也沒有誰覺得這個小姑娘在這裏有什麼刺眼的,對剛剛發生的那點小
曲,大家都一笑而過…
侯唯君這邊沒把梁茜放在心上,梁茜在抬着一個餐盤以後卻的徑直走了過來,來到侯唯君他們這桌面前。
“這位是億龍金屬工業公司的候總吧,我在《中華財經》上面看過您的照片,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嗯,可以…”梁茜的眼中閃過一種複雜的神“龍烈血那個傢伙呢,他怎麼沒來…”梁茜的這個問題聽在馬秘書長他們的耳朵裏,讓他們一個個都有些摸不着頭腦,甚至
本沒搞懂梁茜的這個問題究竟是什麼意思,但這個問題聽在侯唯君和旁邊坐的億龍考察團的幾個高層領導的耳朵裏,卻像平地炸響了一個旱天雷一樣,震得整個人一機靈,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敢稱呼那個人為“那個傢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