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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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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叁個人自然是最可能救自己到此的人,何以叁人竟然不肯説話。

郭雪君輕輕咳了一聲,對着叁人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道:“晚輩郭雪君,多承老前輩等相救,心中不盡,我這裏大禮拜見了。”郭雪君行過了叁拜大禮,站起身子,凝目向叁人望去。

只見叁人除了臉稍顯蒼白之外,其他全無異樣,心中大覺奇怪,忍不住説道:“叁位老輩可聽到晚輩説話嗎?”她一連問了數聲,卻不見一點反應。

郭雪君覺事情有些不對,緩緩伸手出去。

見那位老禪師面相慈和,手指緩緩觸及那老和尚的僧袍。指尖觸及之處,僧袍突然落下了一片。

郭雪君吃了一驚,急急縮回了右手。沉了片刻,才伸手去撿起地上一塊落下的袍布。

手指觸處,化作了片片碎末。

敢情那老僧身上的衣服,經過時間過久,早已風化,只是這石中沒有山風,未曾散落。

一道靈光,閃過郭雪君的腦際,暗道:“他們身上的衣服,既已風化,自然人也西歸道山,餘下的只是叁具盤坐的?體了。”郭雪君儘量保持着表面的平靜,又仔細的瞧了那叁具?體一眼,心中暗道:單就外表觀察,實叫人無法確定叁個人是死是活,一具?體經過了數年不壞,定然需要一種特殊的處理。

忖思之間,耳際間突然響起清朗的聲音,道:“在下晚來了一步,姑娘醒來多久了?”郭雪君抬頭看去,只見那説話的人,是一位年約五旬,面貌清灌的長袍老者,當下點頭應道:“晚輩醒來不久,老前輩可是此地主人?”長袍老者笑道:“那叁位並排叁個,才算是此地主人。”郭雪君微微一怔,道:“他們叁個,難道還活着?”長袍人微微一笑,接道:“這本來是存放他們?體的地方啊?”郭雪君道:“那是老前輩救了我們?”長袍人接道:“救你的人,現不在此地,在下只是奉命留此,保護姑娘。”郭雪君道:“你奉何人之命?”長袍人沉了一陣,道:“救你的人,他原想和姑娘談談,但他現在太忙,無暇和你會晤。”郭雪君道:“老前輩可否告訴我他是誰?是何身份?”長袍人沉了一陣,道:“這個,他和你見面時自然會告訴你。”郭雪君打蛇順上,急急接道:“你呢,可以告訴晚輩了?”長袍人道:“我是他的僕人,但我們相處久,中間有了一層近似朋友的情誼。”郭雪君心中暗道:“他不肯坦然説出姓名,也許有其苦衷,我這般追問不休,實是難為他了。”心中念轉,話題一變,道:“老前輩,那盤膝而坐的叁個?體,是何身份?為什麼死後不葬,卻擺在這小中?”長袍人沉了片刻,道:“好!找先告訴一些秘密-…”仰天籲一口氣,道:“他們叁人,就是真正手創叁聖門的叁位聖人,他們創設之初,原本有着一種很崇高的理想,但他們忽略了人的貪婪,不但使原意大變,而且他們都身受了暗算。”郭雪君啊了一聲,道:“這叁人之中,可有一位是慕容長青?”長袍人道:“不錯,就是那青衫人,他在江湖名望最重。也被他們利用的最多。”郭雪君道:“老前輩既知曉此等內情,在叁聖門中的身份,想也不低了?”長袍老者笑道:“目下身擁權勢的人,未必知曉叁聖門中的隱秘,知曉內情的人-…”突然住口不言,凝神聽去。

郭雪君也隨着傾耳靜聽,竟然聽不出一點聲息,心中大奇怪,正待開口,卻見那人頻頻搖手。

顯然,室外有着動靜,但自己卻一點也聽不出來。

突然間,那長袍人站了起來,牽起了郭雪君,輕步行向那叁具?體之後,用極低微的聲音,道:“不要發出一點聲息。”郭雪君不敢答話,點點頭,表示領會。

長袍人神態十分緊張,不住的探首向外面瞧看。

郭雪看看他緊張神情,立時暗中凝神運氣,準備必要時舍死一拼,也不願再被人生擒制服。

只聽一陣步履之聲,傳入耳際,兩個身着黑衣的人,緩步行入中。

郭雪君目光一瞄來人,立時藏到那盤坐的和尚身後。

但聞一個沙啞的聲音,説道:“大哥也多心了,這地方知曉之人極少,怎會有人藏在此處呢?”另一個尖細的口音接道:“大哥叫咱們來,決非捕風捉影,自然會有過一點消息。咱們既然來了,就應該仔細的搜查一下。”那沙啞的聲音應道:“這地方一目瞭然,看的清清楚楚,只有那叁具?體之後,可以藏身。”尖細的聲音道:“那麼咱們就過去瞧瞧吧!”郭雪君心中暗道:“菩薩有靈,千萬別叫那兩人過來。”但聞那沙啞的聲音叫道:“慕容大俠,慕容大俠…”尖細的聲音奇道:“慕容大俠怎麼樣?”那聲音沙啞的人,似是遇上了極為驚怖之事,連聲音也抖了起來,道:“他的眼睛,眼睛…”那聲音尖細的人,似是也瞧到了什麼,尖叫了一聲。

緊接着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顯然,兩人已轉身去。

長袍人緩緩籲一口氣,道:“咱們不能再在此地停留了。”郭雪君道:“怎麼回事?”長袍人道:“現在我沒有工夫給你説明,快些走吧!”舉步向前行去。

郭雪君隨後跑了出來,想到那兩人狼狽而逃的情形,忍不住回頭一看。

這一看,也瞧得郭雪君“啊喲”一聲大叫。

原來,那慕容長青緊閉的雙目,此時卻突然掙開,滿臉怒容。

長袍人一伸手,抓住了郭雪君的衣服,低聲道:“姑娘不能叫。”極其實郭雪君失聲出口,已然警覺而住,但她心中餘悸猶存,忍不住道:“慕容大俠,掙開了眼睛。”長袍人淡淡地説道:“如若他不睜眼睛,咱們很難避過他們的搜尋。”一面説話,一面舉步行出山,郭雪君緊追在身後,道:“?體還能睜開眼睛,死人豈不是也會打架了?”長袍人笑道:“姑娘可是覺着奇怪?”郭雪君若有所悟的嗯了一聲,道:“是閣下動的手腳”長袍人道:“在下豈會有這份才智。”郭雪君道:“那是何人的設計?”長袍人道:“除了在下的主人之外,還有何人能有此等智慧?”兩人一面説話,一面舉步而行,不知不覺之間,人已走出了石,到了一片樹林之中。

郭雪君跟着他左彎右轉,又跟了半個時辰,那人才停下了來。

長袍人奔行的速度,由慢而快,快而加快,後面一段行程,快得郭雪君連看一下四周形勢的時間也沒有。

原來,他穿行於密林深草叢中,只要稍不留心,就難再看到他的行蹤了。

直待那長袍人停下了奔行之勢,郭雪君才了一口氣,目四顧,打量了四周的形勢一眼,只見古木參天,遮天蔽,地下長滿及膝青草。

郭雪君忍了忍,仍是忍不住心中之疑,道:“還有多遠?”長袍人道:“到了,就在此地。”郭雪君道:“四周不見一個可資容身的茅棚,你們主僕,宿居何地?”長袍人道:“如若這地方有一個容身之處,如何能逃過叁聖門的耳目。”郭雪君道:“那你們主僕們如何生活?”長袍人道:“幕天席地,何處不可容身。”郭雪君道:“我明白了,這些年來,你們就生活在這古林叢草之中,一住數年,當真是有心人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此地林深草密,要如何才能見到你那主人?”長袍人搖搖頭,道:“沒有法子找他,只有在這裏等他了。”郭雪君心中大為焦急,但她心中又明白自己如再追問,也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急得來回在地上走動。

那長袍人卻是神情悠閒,揹着雙手,不停的四下瞧看。

突然間,那長袍人轉過身子,望着郭雪君道:“郭姑娘,你可是希望很快的見到我家主人嗎?”郭雪君道:“不錯,我要越快越好。”長袍人道:“那麼要委屈姑娘一下了?”郭雪君道:“要我如何?你吩咐吧!”長袍人從懷中取出一條黑市帶子,道:“並非是我家主人故作神秘,他實有不得已的苦衷,姑娘在見他之時,請把眼晴蒙起,如若他想讓姑娘見面,自會替你解開。”郭雪君道:“就憑你們主僕的這份神秘,我已屈服,閣下請動手吧!”長袍人蒙起了郭雪君的眼睛,道:“姑娘,我還要在你身上綁一條繩索。”郭雪君道:“綁困繩索,任憑處置。”覺到間被一道繩索困起,片刻之後,身子突然離地升起,郭雪君雖然目難見物,但判斷已有人在樹上垂下一條繩索,把自己拖上大樹。

果然又過了片刻,覺四周枝葉拂身,上升的身子,突然停了下來。

耳際間響起一個威重的聲音,道:“姑娘很安全,不用擔心跌下去。”郭雪君心知如若擅自解開蒙眼的布帶查看,必將把事情鬧砸,只能用心記下他的聲音,希望再聽到這聲音時,辨別出他的身份。

心中暗作主意,口中説道:“晚輩已是數度死裏逃生的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那威重聲音嘆息一聲:“世道崎嶇,人心不古,但世間總還有些不為名利所誘,不為威武所屈的愚人,武林中就憑這一股愚正之氣,得以使正氣長存。”這一番慨之言,卻聽的郭雪君暗自心折,忍不住道:“老前輩救了晚輩,恩同再造,如有差遣,萬死不辭。”那威重的聲音笑道:“你有此心,那就成了,但此刻時機未至。”郭雪君道:“這叁聖門中充滿着詭異、神秘,晚輩雖然身臨其境,但看過了也是白看,回想起來,竟未能留下一點回憶。”那威重的聲音,道:“叁聖門中事,曲折萬端,一言難盡,豈是你走馬看花般能夠了然,你如真有救世之心,替我辦幾件事。”郭雪君道:“但得晚輩為能所及,無不答應。”那人道:“那很好,我這裏有叁封密函,你必須把它送他們本人。”郭雪君道:“我們女兒幫中人手眾多,最擅通訊之法,只要我能離此,必可完成老前輩付之事。”那威重的聲音接道:“此事關係很大,如若這一舉仍不能瓦解叁聖門,從此之後,江湖上再無正義可言,我武林中人,也將永遠淪入魔掌之中,難再有翻身之巳聽起來,送幾封信的事,十分簡單,實在事關重大,我等了數年之久,才找着你這麼一個人來。”郭雪君道:“送幾封信,也這麼重要嗎?”那威重聲音道:“不錯,此事很重大,不過送信的人機智尤重過武功,但你必須把此信送他們本人,而且要絕對機密。所以你不能假手他人,只要這消息外?,這一番心血就算白費了。”郭雪君道:“晚輩盡力而為。”那威重的聲音説道:“不是盡力而為,而是必須送到,因為這不是一二人的生死,而是關係到武林命運的大事。何況,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因此不能失敗。”郭雪君突然覺到肩上責任沉重,不覺間嘆息一聲,道:“晚輩傾盡所能,如是不能送到此信,唯死而已。”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老前輩可否先行指示一些機宜,以開晚輩茅。”那人沉了一陣,道:“我居此已數年之久,江湖上被叁聖門鬧成了什麼樣子,我卻全然不知,但我相信,叁位受信人,都仍會居住原地,至於如何送到此信,要憑藉你的才智了。不過,有一點,我要事先説明,就是送你離開此地時,將有一個人代你死亡,才能瞞過叁聖門的耳目。”郭雪君道:“誰要代我死呢?”那人應道:“這不用你管了。時間寶貴。老夫為救你們,已暴了行蹤,叁聖門中人,即將盡出高手,搜我行蹤,你也該動身了。”郭雪君道:“晚輩是否還可問幾件事?”那人道:“好!但要簡明一些。”郭雪君道:“楊鳳和小珍,是否也為老前輩救出?”那人道:“救出來了。但我無法保護她們的安全,能否活下去,要靠他們的運氣了。”郭雪君道:“那一身黑衣的康無雙呢?”威重的聲音道:“也救了他。”郭雪君道:“那位慕容雲笙呢?”威重聲音應道:“他進入過地下石城,任何進入石城的人,都會情大變,只有兩條路走:一條是永留在叁聖門中,一條是為他執行。”郭雪君道:“那是為何?”那人道:“姑娘,我無暇和你解説,你可以走了。”語聲一頓,接道:“你如有好奇之心,把叁封信全都送到,自然會了然內情。”郭雪君覺到有叁封信函件遞入了自己的手中,接過藏入懷中道:“老前輩可否把名號告訴晚輩?”那人道:“這樁隱秘未揭穿之前,我不願見人,也不願把姓名告訴人,你稱我無名老人就是。”郭雪君道:“晚輩這就動身。”但覺懸在空中的身體,緩緩向下沉落,片刻間落着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