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五十九回難明真相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楊鳳已發覺目下處境的僵持,已非自己的才智、武功所能打開,只有暗時的忍耐,等待着演變機會。

慕容雲笙也隨着楊鳳坐了下去。

身處絕境,生死已非自己所能控制,兩人都放開了懷,運氣行功。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楊鳳首先醒來,只見那青衫老人端坐在一張錦墩之上,閉目養神。

她打量了室中情勢一眼,再望望慕容雲笙,只見他項門上不停冒着熱氣,似是調息正值緊要關頭。

室中一片寂靜,靜得落針可聞。

但見青衫老人睜開雙,瞧瞧楊鳳,點頭一笑,卻未出聲打招呼,好像很怕驚醒了慕容雲笙。

楊鳳口齒啓動,話還未説出口,青衫老人急急地搖搖右手,示意她不要説話。

再看室外,二婢仍然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外。

室內酒餚仍然擺着。

又過片刻,慕容雲笙也醒了過來,長長吁一口氣,睜開眼睛。

青衫老人站起身子,笑道:“你們這一陣坐息,大約使體能恢復了不少,外面看來,容光煥發,如若再進一些食用之物,當可使體能完全復元。”楊風淡淡一笑,道:“送來酒飯的兩個女婢,也這樣講,勸我們進用酒飯。”青衫老人笑道:“這些酒菜已冷,自然不堪再食…”提高聲音道:“月進來。”月舉步入室,欠身應道:“小婢候命。”青衫老人道:“你叫廚下做幾樣緻的菜餚。拿一瓶雪釀桃,我要陪兩個佳賓,好好地吃一頤。”月道:“婢子遵命。”收了早先送上的菜餚,轉身而去。

青衫老人目睹二婢去後,笑道:“大約有二十年了吧,老夫沒有和人同桌吃飯了。”楊鳳道:“那是對我們特別的優容了”青衫老人笑道:“也許我和兩位有緣份,”楊鳳道:“緣份只怕是不如親情。”青衫人呆了一呆,但立時間又恢復了鎮靜之容,緩緩説道:“女娃兒,你在胡猜些什麼。”楊鳳道:“我只是這樣想,你如真是慕容長青,為什麼不敢承認,為什麼不敢認你的兒子?”青衫老人微微一笑,道:“姑娘,不要自作聰明。”楊鳳道:“你如不是慕容長青,那你為什麼不敢否認?”慕容雲笙眼看那楊鳳刀直入地和青衫老人談了起來,反而有着不知所措的覺,呆呆地站在一側。

青衣老人似是在有意逃避,微微一笑。道:“姑娘,有什麼話,咱們用過酒飯再談不遲。”楊鳳道:“世上到處有珍餚、美酒,我們要吃東西,也不用冒着萬死之險,來到這地下石城中,進用酒飯了。青衣老人雙中種光一閃,似想發作,但卻又突然一閃雙目;忍了下去,緩緩説道:“等用過酒飯之後,老夫再解答你們心中之疑。”楊鳳道:“我想不明白。”青衫人道:“你要明白什麼?”楊鳳道:“為什麼一定要我們食用酒飯?”青衣老人冷笑一聲,道:“姑娘,老夫在這石城之中,住的時間太久了,養成了暴急之,如若姑娘得寸進尺,怒老夫,只怕有得你苦頭好吃。”楊鳳道:“我們既然來了,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青衣老人不再理會楊鳳,目光卻轉到慕容雲笙的臉上,説道:“你過來。”慕容雲笙緩步行了過去,道:“老前輩有何吩咐?”青衫人道:“咱們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受婦人之氣,對嗎?”慕容雲笙沉了一陣,道:“晚輩不解老前輩言中之意?”青衣老人未來得及答話,兩個女婢已然捧着酒菜而入。

室中有張矮桌,兩個女婢把酒飯擺在矮桌之上,欠身而退。

青衫人首先拿起筷子,把各種菜餚都吃了一口,然後,又喝了一杯酒,道:“酒菜之中無毒,你們可以放心食用。”慕容雲笙心中暗道:“他説過食完酒飯之後,再解我們心中之疑,不知是真是假。”心中念轉,口中説道:“老前輩答允我們食過酒飯之後,解答我們心中很多疑問,還算不算?”青衫老人淡淡一笑,道:“自然是算,不過,你們不要希望太高”慕容雲笙道:“老前輩的意思是…”青衣老人道:“進食吧!未進酒飯之前,恕老夫不再回答。”慕容雲笙舉手一招,道:“楊姑娘,百里行程半九十,這位老前輩既然答應了我們食過酒飯之後,解答我們心中之疑,何不坐下…”楊風接道:“我腹中也有飢餓之。”話落口,立時舉筷大吃起來。

慕容雲笙也隨着舉起筷子,酒菜並用。

兩人腹中本有飢餓之,這一放懷而吃,不大工夫,四盤佳餚,被吃得盤底朝天。

青衫老人冷眼看兩人吃完之後,微微一笑,道:“兩位吃飽了嗎?”慕容雲笙道:“沒吃飽也算飽了,在下希望早些知道心中之疑。”青衣老人道:“好!不過,老夫有一個條件。”慕容雲笙道:“什麼條件?”青衣老人道:“你們心中疑問很多,老夫不能一一回答,因此,你們一個人只限問一件事。”慕容雲笙心中暗道:“但我一人心中疑問,又何止兩件,只限我問一件,無論如何難解心中之疑了。”青衣老人似是已瞧出他心中所疑,微微一笑,道:“來方長,不管你心中有多少疑問,只要你們答應長留此地,慢慢地都可以瞭解。”楊鳳突然接口説道:“限問一件就一件吧!我先問了…”青衣老人搖搖手道:“慢着。”楊鳳道:“怎麼?難道連限問一件的承諾,你也要悔約嗎?”青衣老人招來門外兩個女婢,道:“你們收拾好碗盤退去,未得老夫令召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進來打擾。”兩個女婢應了一聲,收了菜盤退下。

青衣老人目睹二婢去遠,才緩緩説道:“現在姑娘可以問了。”楊鳳道:“那慕容長青是否還在世上?他現在何處?”青衣老人略一沉,道:“姑娘問的是兩個事,老夫只能回答一件。”楊鳳道:“那慕容長青有兒子在此,是否還活在世上,他兒子應該比我更關心了,我只想知道他現在何處?”青衣老人微微一笑,道:“在這石城之中。”楊鳳冷冷説道:“我問他人在何處?”青衫人笑道:“就在這地下石城之中,老夫並未答錯啊!”楊鳳道:“我知道我可能上當,所以,我先問了下一句。”目光轉到慕容雲笙的臉上,道:“你要想想再問,需知箇中關係很大,你如是問對了,武林中演變、紛爭,縱然還無法全盤瞭解,但已可找出一點眉目;你如是問錯了,咱們只能去憑空推想,再也難找到這樣的機會了。”慕容雲笙兩道湛的目光凝注在青衣老人的臉上,道:“我希望你不是慕容長青。”青衣老人淡淡一笑道:“你要問什麼?如是老夫回答了你,你就沒有再問的機會了。”慕容雲笙道:“我們兩人限問兩件事?”青衣老人道:“不錯。”慕容雲笙道:“在下想把這一問,讓給楊姑娘。”青衣老人道:“你如相信她能一言問明內情,自然可以。”慕容雲笙道:“姑娘才慧,一向高過在下,請代在下問吧!”楊鳳點點頭道:“好!有些話你也許不便出口。”她雙肘支放在矮桌上,手託下顎,凝目沉思。

慕容雲笙低聲説道:“你在想什麼?”楊鳳道:“我在想應該如何問他?咱們已經知曉了募容長青在這石城之中,現在我要想一個使他無法推賴的問題。”青衣老人淡淡一笑道:“不錯,雖然只是一句話,但卻是極高的智慧運用。”楊鳳道:“你不能拒絕回答,也不能説不字,是嗎?”青衣老人道:“好!你問吧!”楊鳳緩緩説道:“我要和那慕容長青比試一招掌法。”青衣老人微微一怔,顯然,他未想到楊鳳會如此問法。

只見他雙目中神光閃動,緩緩説道:“可以,不過,老夫要先説明一件事。”楊鳳道:“什麼事?”青衣老人道:“那慕容長青武功高強,如若姑娘要和他比試一掌,很可能你就會沒有了命。”楊鳳道:“我不怕。”青衣老人突然轉過身去,伸手在臉上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緩緩轉過了身子,道:“就是老夫。”楊鳳輕輕嘆息一聲,道:“我早已想到是你了,不知你為什麼還要玩出這多花樣?”慕容雲笙雖然心中也有此想,但那青衣老人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仍然覺着心頭大震,呆了良久,緩緩跪了下去,道:“孩兒見過爹爹。”慕容長青神嚴肅,冷冷地説道:“我如要殺害你們。你們本就進不了這座石城。”一揮手,一股強大的潛力,托起了慕容雲笙的身子,接道:“你站起來。”慕容雲笙只覺那力道奇大,身不由主地被託了起來。

楊鳳突然仰天長嘆一聲,道:“你一生仁慈,武林中不知有多少人對你心存,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成立叁聖門,把武林鬧得天翻地覆。”慕容長青神情冷峻,答非所問地道:“你們心中既然已猜到了我就是慕容長青,就不該迫我承認身份,以真面目和你們相見。”楊鳳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慕容長青道:“住口,老夫這大年紀了,難道還不知曉嗎?”楊鳳道:“那你準備如何?”慕容長青道:“老夫要親眼看到你們氣絕身死。”楊鳳道:“虎毒不食子,我不信你忍心殺死自己的兒子。”慕容長青道:“他不是我的兒子。”這一句話,字字如千斤巨?一般,敲在慕容雲笙的心上,但極度哀傷、震驚之後,反使他冷靜下來。

他舉手拭去了臉上的淚痕,道:“孩兒身上有一封書信,老前輩請看看如何?”慕容長青搖搖頭,道:“經過之情,我很清楚,不用看了。”楊鳳移動嬌軀行到慕容雲笙的身前,柔聲説道:“大哥啊!咱們縱然不願束手就戮,只怕離此地的機會也不大,是嗎?”慕容雲笙看她神情鎮靜的出奇,心裏既是佩服,又是慚愧,暗道:“看來我連一個女孩子也不如了。”一念動心,沉重的心情,突然間開朗了不少,微微一笑道:“我找出了慕容長青遺留下的劍法、拳譜,多年來苦苦習練,自覺稍有心得,我也不願束手就戮,就算要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只不過,我心裏重重疑問未解,死不瞑目罷了。”楊鳳眨動了一下清、明亮的眼晴,道:“人家要咱們死,就是因為咱們知道的太多了,不用奢望再解心中之疑了。”嫣然一笑,接道:“世間不如人意的事,十佔八九,我在未遇到你之前,生活得快快樂樂。但自遇你之後,卻嚐到情愁。我們歷盡艱險,找到了叁聖門,為助你能得覓父心願,我答應嫁給康無雙,你找到了慕容長青,他卻不肯認你為子。唉!這些變化,又有誰能夠事前想到呢?”慕容雲笙苦笑一下,道:“在下縱然被碎?萬段,亦不足藉,只是連累了姑娘。”慕容長青轉顧了兩人一眼,默然不語。

慕容雲笙道:“你如是真的慕容長青,你如是真的對我們還存有一份好,在下希望你能在我們未死之前,告訴我們這曲折的內情。老前輩不過是怕我們?內中隱秘,但你既有把握,能夠殺死我們,自是不用怕我們?漏隱秘了。”慕容長青淡然一笑,道:“你是説讓老夫告訴你們內情之後,再行殺死你們。”楊鳳道:“嗯!如是這樣死了,我們也可以作一個明白鬼,那也算死而無憾了。”慕容長青神情冷肅地説道:“可以。不過,你們也要答允老夫一件事。”楊鳳道:“什麼事?”慕容長青道:“老夫不忍心殺你們,希望你們在瞭然內情之後,自絕而死。”慕容雲笙道:“在下答應。”慕容長青目光轉到楊鳳的臉上,道:“楊姑娘呢?”楊鳳道:“我答應了你是否會相信?”慕容長青搖搖頭,道:“不相信。所以。我要你們服用一顆毒藥,這毒藥在一個時辰之後發作,一個時辰的時間,老夫相信可以説得很清楚了。”楊鳳道:“慕容公子冒九死一生之險,覓父到此,你卻一口否認了是他生身之父,世間只有冒認子女之父,卻沒有一個人,硬要強認生父。他心中認定了你是他的父親,自是有着很多證據。如今,這很多證據,都在他腦際中變成了重重疑問,他必需瞭解,縱然是付出死亡的代價,亦是在所不藉。但我…”慕容長青道:“你怎麼樣?”楊風道:“我可以和你打一架,打不過你,我可以逃,逃不了才會死,是不是?”慕容長青仰天打個哈哈,道:“你好像不信老夫能殺你,是嗎?”慕容雲笙恐兩人説僵,勢必要立時動手不可,接口説道:“老前輩,如若在下眼下毒藥,老前輩是否可以説明內情呢?”慕容長青道:“你一人服下毒物,老夫只能説一半。”慕容雲笙道:“朝聞道,夕死可矣!在下能聽一半,總比完全不知內情好些,老前輩拿藥來吧!”慕容長青伸手從袋內摸出一個玉瓶,倒出了一粒紅的丹丸,道:“拿去下!”慕容雲笙接過丹丸,便要服。

突聞楊鳳冷冷説道:“不要吃下去。”霍然站起身子,道:“哥,咱們被他騙了。”慕容雲笙怔了一怔,道:“你説什麼?”楊鳳道:“因為,他不是慕容長青。”慕容長青怒道:“臭丫頭,胡説些什麼。”楊鳳道:“你這一發怒,更不是慕容長青了。”她希望慕容長青接言,再從他語病中出言相,卻不料慕容長青搶先接道:“為什麼?”楊鳳歎息一聲,道:“那慕容長青昔年身受武林同道尊仰,不是大賢,就是大,豈會是他這樣的半吊子?”慕容長青右手揚起,冷冷説道:“口沒遮擋的小丫頭,老夫先殺了你。”呼的一掌,劈了過去。

一般強猛絕倫的暗勁,疾湧而至。

楊風覺掌為奇強,但仍然舉掌硬接一擊。

雙方掌勢還未接實,楊鳳已然覺到那一股強大無倫的潛力,直通過來,身不由己地被掌力震得向後退去。

慕容長青哈哈一笑道:“多口饒舌的丫頭,老夫非得把你劈於掌下不可。”左掌一揮,又是一掌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