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翻山越嶺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郭雪君道:“她們在留下的暗記中告訴了我。”慕容雲笙道:“你是説,咱們已陷入了三聖門的圍困之中。”郭雪君道:“他們張網以待,希望咱們送上門去。”慕容雲笙道:“難道咱們只有送上門去一途了。”郭雪君道:“除此之外,咱們還有一個辦法。”慕容雲笙道:“什麼辦法?”郭雪君道:“轉身回去。”慕容雲笙道:“咱們千辛萬苦找到了此地,怎能空手而回呢?”郭雪君道:“那就只好碰碰運氣了。”楊鳳突然接口説道:“請教郭姑娘。”郭雪君道:“不敢當,楊姑娘有什麼吩咐?”楊鳳道:“那三聖門中人可是已經完全知曉咱們的身份了嗎?”郭雪君道:“小妹只知他們已知曉我的身份,也許還知曉了慕容公子的身份,但楊姑娘,他們恐怕還不知道。”楊鳳道:“怎會如此?”郭雪君道:“原因不難想到,飄花令主假扮一個書童,太不可思議。”楊鳳道:“郭姑娘,此刻情勢很明顯,除非貴幫中早已和三聖門有了連絡,咱們該是個生死與共的局面,是嗎?”郭雪君道:“楊姑娘可是對我有些不放心嗎?”楊鳳道:“那倒不是,小妹之意,覺着咱們此時此刻,應該是合作無間,有智獻智,有能獻能才是。”郭雪君略一沉,道:“我明白,咱們走吧!”放步向前行去。
慕容雲笙從健馬身上,取下兵刃和應用之物,緊迫在郭雪君身後行去。
楊鳳走在慕容雲笙的身後,小珍緊隨着楊鳳。
行過一重嶺脊,到了深澗之前。
慕容雲笙目光轉動,只見那深澗蜿蜒而上,繞入山峯之中。
郭雪君推斷不錯,如是要繞過這道深澗不知要行多少路,翻多少山。
楊鳳探首看那深澗,只見峭壁千尋,深過數百丈。
傾耳靜聽,澗底傳來了隆隆之聲,顯然,澗中有一道。
慕容雲笙道:“除了咱們用藤索連接下澗之外,在下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可以下此絕壑了。”郭雪君遊目四顧了一陣,道:“這裏原來有一道吊索,但已被他們拆除了。”楊鳳低頭一看,果見一鐵樁,深入山石之中,鐵樁上孔痕明亮,只是樁上鐵索,卻已被人取下。
只聽郭雪君道:“如若咱們墜藤索而下,中途受人攻擊,有幾分生機?”楊鳳道:“我先攀下,替你們掃除障礙。”郭雪君道:“姑娘不可隨便出手,照本幫弟子的報告,你是他們唯一沒有猜中身份的人,你如隨便出手,豈不是自隱秘,再説,咱們既是早為敵人識破,卻不見有人沿途攔截,顯然有心引咱們進入垂柳谷了。”楊鳳道:“照你的説法,他們不會藉咱們攀下懸崖的機會下手了。”郭雪君道:“小妹確有此想。”楊鳳道:“好吧!姑娘如此堅持,想必已有成竹了。”郭雪君淡淡一笑,道:“碰碰運氣吧!”幾人動手,採了甚多老藤,銜接起來,直垂谷底。
郭雪君抓住老藤,緩緩向下落去。
表面上,她若無其事一般,其實內心之中,亦是十分緊張,暗中全神關注那垂藤四周形勢。
那知事情全出了幾人的預料,郭雪君一直下入澗底,竟是無人施襲。
慕容雲笙道:“該我了。”抓住老藤,倒把而下。
峭壁上無人施襲,慕容雲笙也平安的落入谷底。
楊鳳和小珍一齊垂索而下,站在一塊緊依峭壁的大岩石上。
谷中,澎湃洶湧,那大岩石卻高出於溪水之上。
楊鳳抬頭瞧瞧對面的高峯,亦是光滑如削,不微微一皺眉,道:“郭姑娘,咱們下是下來了,但要如何渡過這道,爬上對面峭壁。”郭雪君一揚雙眉,道:“咱們上當了,應該留個人守在崖上。”話猶未完,那老藤已然被人斬斷,直落下來,捲入之中,眨眼間消失不見。
楊鳳抬頭望了峭壁一眼,道:“咱們已無退路,只有前進一途了。”郭雪君微微一笑,道:“小妹看不出哪裏有前進之路,如是以艱險而言,前進較後退,尤多幾分險阻。”楊鳳道:“此刻要緊的是咱們要如何渡過這道溪?”郭雪君道:“賤妾倒有一個法子。”下身上藍衫,撕成一條一條的布帶,結成一道長索,拔出小珍身上長劍,把布索一端牢結於劍柄之上,望着慕容雲笙,道:“我腕力太弱,公子能否把此劍投過溪。”慕容雲笙估計兩岸相距,約四丈多些,已非輕功所能越渡,算計自己腕力把長劍投過溪是綽有餘裕,但心中卻無把握投出的長劍,能夠刺入那堅硬石壁之中,當下説道:“這長劍能否投入壁中,在下就沒有把握了。”郭雪君道:“對面峭壁有一株矮松,能設法拋到松幹之上也成。”慕容雲笙道:“那矮松距此有六丈以上距離,你結的索繩夠嗎?”郭雪君道:“賤妾結繩已然量過,這索繩有八丈左右,你儘管放心投擲。”慕容雲笙點點頭,道:“在下只好獻醜,諸位也只好碰碰運氣了。”説完話,右手一振,投出了手中長劍。
長劍挾着輕嘯聲,直飛對岸,釘入崖壁間一株矮松之中。
郭雪君伸拉布索,只覺十分牢固,顯然釘的甚深,當下微微一笑,道:“公子的腕力,勝任有餘。”一面把手中的布索結在壁間一塊大巖之上。接道:“哪一位先過去。”慕容雲笙道:“在下先過去吧!”郭雪君道:“可以,不過,公子在未渡溪之前,賤妾想先説明一件事。”慕容雲笙道:“姑娘請説。”郭雪君道:“照目下情形看去,這懸崖,用心在考較咱們的武功,以印證咱們的身份,楊姑娘既是未被發覺,希望能多保留一些,不要使別人瞧出跛綻。”楊鳳道:“我懂了。”郭雪君道:“姑娘如能記住此刻你不是飄花令主,而是一個隨身的書童身份,那就不會太鋒芒了。”舉手一揮,道:“公子請吧!”原來,她怕楊鳳不聽自己所勸,發作起來,故而留下慕容雲笙,以備作解圍之用。
慕容雲笙暗中一提真氣,躍上布索,施展草上飛的工夫,一口氣,踏索而過。
郭雪君、小珍,緊隨而過。
那小珍輕功,難和郭雪君等相比,將達彼岸時,把持不住,只好飛身躍落。
楊鳳最後踏索而渡,如論她輕功成就,不要這布索,橫渡,亦非難事。但她一雙手攀索而渡,似是比小珍尤為艱苦。
四人同過對岸,楊鳳長長吁一口氣,低聲説道:“我裝的很像吧!”郭雪君微微一笑,抬頭回顧了一眼,道:“看來,咱們還要爬上這片峭壁了。”語聲甫落,突然一陣鈴聲,傳入耳際,四個竹籃,由峭壁上直垂而下。
但聞一個宏亮的聲音,由山峯上傳了下來,道:“四個如想坐竹籃登上峭壁,那就請報上真實姓名,四位身份,我等已知,如是以假名應付,咱們只好中途斬斷籃索,使它跌入懸崖之中了。”郭雪君提氣仰臉説道:“如是我們不願報上姓名呢?”那宏亮的聲音應道:“那就只好請諸位憑藉輕功,攀登這座峭壁了。不過,在下先説明白,諸位行到半山中時,我們有十二道滾木擂石打下,除非諸位自信有應付之能,那只有報名一途。”郭雪君皺皺眉頭,道:“峭壁千尋,運氣攀登。已屬不易,如是再有十二道滾木擂石打下,只怕是很難躲得過了。”楊鳳道:“何止很難,而是全無躲過的機會。”郭雪君道:“那只有照他的吩咐辦了。”仰臉望着峯頂,説道:“你如真的知曉我們的身份,那就不妨直接叫我們名字,咱們訂好約法,你叫我們哪個名字,我們就恢復本來面目,登上竹籃。”峯上人沉含了一陣,道,"好吧!如是我等不答允你們之求,大約還要被你誤認我們在施用詐術了。”郭雪君道:“我自信想的辦法很公平。大家都不吃虧,誰也無法用詐。”楊鳳低聲説道:“這法子很好,他們是否知曉我的身份,就不難試驗出來了。”只聽頂上傳下來那宏亮的聲音,道:“女兒帶的副幫主,郭雪君。”郭雪君微微一笑,道:“不錯,是我,你們的消息很正確。”那宏亮的聲音又道:“慕容公子,慕容雲笙。”慕容雲笙高聲應道:“不錯,區區在此。”峯上人又道:“還有小珍姑娘,也是女兒幫中弟子。”小珍高聲應道:“很好,你們連細微都不放過。連我這小丫頭也查的清清楚楚了。”三人行近竹籃,仍不聞峯上有話聲傳下,郭雪君回首望着楊鳳,淡淡一笑道:“閣下我們來了四個人,你們只叫出三個人。”峯上人應道:“還有一個不足輕重,自然也不用叫出他姓名了。”郭雪君低聲説道:“看樣子,他們是真的不知你身份,姑娘武功已達爐火純青之境,想來藏鋒斂刃,並非難事,難的是你扮男裝很容易被他們瞧出,委屈你暫時充充我們女兒幫中的弟子。”楊鳳道:“我叫什麼名字?”郭雪君道:“就叫你小鳳吧!我們女兒幫沒有排行,有不少都用兒時名,因為她們將來還要嫁人,在女兒幫中工作不過是過渡質罷了。”楊鳳點頭一笑,道:“對你們女兒幫這套戒律,小妹是敬佩不已,可惜的貴幫主一直不肯和小妹一晤。”這幾行程之中,楊鳳、郭雪君言語行動之間,一直是鋒芒相對,互較智謀,郭雪君雖常在重要時刻,退讓一步,以避免引起衝突,但楊鳳卻也在不知不覺中被郭雪君所徵服。
但見郭雪君仰天説道:“這位麼?也是敝幫中一名弟子,名叫小鳳兒,不知聽人説過沒有?”峯頂上傳來了一陣哈哈大笑之聲,道:“名不見經傳的人,知道與否,也就無足輕重了。”楊鳳微微一笑,舉步跨入竹籃。
四個竹籃,陡然間一齊向上升動,速度甚快,但也足足有一刻工夫,才到峯頂。
慕容雲笙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着灰袍的清瘦老者,負手站在峯頂之上,另有四個身着勁裝的佩刀大漢,各執一道索繩,懸崖邊緣,高豎着兩木竿,上面一條橫木,橫木上裝着六個滑輪,四人各站一個之外,還空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