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心神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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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被推下懸崖的，是我的親哥哥。但是，那天我親眼看到他爬上懸崖的、親眼看到的…”秦紫心越説越沒有底氣，這一刻她比誰都清楚，看到的就不見得是真的。

“故意墜崖也是安排好的。但是，我早就已經該捨棄了薛凌墨這個名字。我希望你記住，我只是月無塵。”薛凌墨看着一臉悲傷的秦紫心，內心浮起難以抑制的後悔之意，自己的坦然相告是對還是錯？

“我明白了，這一切我都明白了。薛凌璟説過他在丞相府查出來的通敵證據是真的，父親他也沒有為自己多作辯解，是因為他在袒護你對不對？”秦紫心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局，眼前的月無塵竟是那麼陌生。

“秦姑娘，你就不要太過聰明瞭，會付出代價的。”月笙歌妖嬈地一笑，遍地生寒。

“所以，我被你們所有人矇在鼓裏？”秦紫心沒有理會月笙歌的警告説道。遠方暗沉的烏雲滾滾而來，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雷聲也開始嘶吼起來。

月無塵淡淡地看了月笙歌一眼，月笙歌無奈地笑笑，向營帳走去。只剩下情緒不穩的秦紫心和一臉泰然，但內心早已風起雲湧的月無塵。

“所以，通敵的人是你，偷走軍事佈防圖和薛國皇宮構造圖的人是你，想要滅掉薛國的人是你，間接害死父親和整個丞相府的人是你！”秦紫心將種種細節聯繫起來，恍然間都理順了。可是，自己的心卻那麼痛，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心兒，你聽我説。確實是我處理不當，才會落下把柄，但是，我會將薛國滅掉再親手為丞相府沉冤得雪。”月無塵將羽扇丟在地上，將神崩潰的秦紫心抱在懷裏。

“放開我，你不是無塵哥哥，你也不會是想要為丞相府做什麼。你想要的，不過是薛國高高在上的龍椅！”秦紫心猛地推開月無塵，後退了幾步，步子有些不穩。

“心兒，不是的。不是那樣的，我也答應過琉璃姑姑要好好地替你哥哥活下去。只是平凡地活下去，但是一次無意的入宮，我遇見了蓮蓉。我才知道，我母親也是陳皇后害死的，而你的父親卻又將你送到了那個昏君的身邊。所以我不能讓他們安好、不能！”月無塵的眼眸漸漸現出了血紅，早已不知那是悲傷還是憤怒，亦或是其他的什麼。

“我居然，居然那麼相信你。相信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現在看來，這竟是一個如此可笑的理由！”秦紫心聲嘶力竭地喊道，引來了遠處正在忙着收衣服的士兵不少探究的目光。

“心兒，你冷靜點！”薛凌墨看着哭卻又強作笑的秦紫心，心如刀絞。他知道以秦紫心的聰穎，總有一天，她都會知道這一切。可是他的內心卻在掙扎，他不想秦紫心恨自己。

“你要我怎麼冷靜？我的父親和哥哥因你而死，整個丞相府也因你而亡。而我卻，期待着你有一天能夠為丞相府討回公道。你叫我，如何冷靜？”秦紫心怒極反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心兒，我…”月無塵想要再説什麼，卻什麼也沒能説出口。只能在心裏，一遍遍地默唸“對不起”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就算是殺了自己能讓秦紫心從新變得快樂，那麼他寧願將自己的姓名給她。

月無塵在聽到秦紫心一心記掛着他時，心中又喜又悲，他將隨身攜帶的匕首放到秦紫心手裏，將它/抵/在了心口的地方。

豆大的雨點密密實實地砸了下來，秦紫心看着手中的匕首，心臟被碎了一般的難過。水珠順着月無塵俊美的臉龐滑落，打在秦紫心的手上有一絲温熱迅速散去，是他的眼淚還是自己的錯覺？

“我不想，再看見你！”秦紫心舉起手中的匕首，月無塵則閉上了眼睛。

清脆的聲音混着雨聲傳來，秦紫心將手中的匕首扔到了遠處的地上。月無塵聞聲看去，秦紫心早已轉身離開。月笙歌看到秦紫心將手中的匕首丟掉，便收起了置於手指之上的銀針。

秦紫心自己並不知道，剛才的她已是命懸一線。

“心兒。”月無塵看着那個跑向營地的身影，心痛難忍。

秦紫心一心只想離開這裏，她在跑過月笙歌的身邊時肩膀一麻，便渾身無力地暈了過去。

“你就給我安分一點吧，你可是差點殺了我的寶貝軍師的罪人。”月笙歌淡淡地説道，嘴角勾起一條好看的弧度。

“三皇子，你對她做了什麼？”月無塵見狀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