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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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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觀梅,傅昕臣興起了回龍源的念頭,那裏有他的好友及多年共事的下屬,還有淨兒的香冢。算算子,就要到淨兒的週年紀了。已經有五年,他不敢回去,不願面對一切,現在,也該是將一切了結的時候了。淨兒的死,他已能坦然接受。曾經打算在小谷中終老一生,不再與江湖接觸,但卻因卿洵的出現以及玉無雙嚴飄飄的打擾,更重要的是那夜自己竟控制不住吻了奴兒,這一切的一切迫使他不得不記起曾被他任拋下的責任。

梅花開了,他應該去看看淨兒了。他終是破了自己的承諾,碰了別的女子,不知是否還能補救。不再見她,不再碰她可行?奴兒不解世事,分不清喜歡和愛,她不會像自己一樣情,説喜歡就喜歡,自己走後,她一定還會碰上別的喜歡的人,很快就會將他忘了。她要過她自己的生活,而他會去陪淨兒。

一想到葉青鴻會忘了他,會喜歡別的男子,傅昕臣就覺得口憋得慌。他因思緒而散漫的目光驀地集中於坐在窗旁正在梳頭的葉青鴻身上,那烏黑纖柔的髮絲動了他的心絃。他站起身來,走到她的旁邊,在葉青鴻錯愕的表情中拿過梳子,修長好看的手指起一綹長髮,梳齒在其中穿過,如穿梭於水之中,轉眼無跡。

“你會忘記我嗎?”傅昕臣一邊梳着手下的發,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什麼?”葉青鴻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問得有些懵了,忘記了他的手正握着自己的發,一偏頭,不由得“哎喲”痛叫一聲。

傅昕臣忙鬆手,改為她輕扯痛的頭“這麼莽莽撞撞,也不知你是怎麼長大的。”輕柔中帶着心疼,他無奈地責備她的不小心。

靦腆地一笑,葉青鴻不忘他開始的問題,追問道:“你剛才説什麼?”傅昕臣微微一笑,但目光卻變得認真無比“我要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你…會忘了我吧?”不知為何,這一句話竟是如此難以出口,出口了,他卻一點兒輕鬆的覺也沒有,反而更覺得沉重。

“什麼?”葉青鴻身體驀僵,隨即不顧一切地轉過身來“你説什麼?”她的聲音中是急切,是恐慌,是不願置信,恰與她瞬間轉為蒼白的臉相呼應“你終是要走了?”

“我總是要走的,不是嗎?”傅昕臣無奈地嘆口氣,將她的發挽成螺髻用髮釵定了。

“是…你總是要走的啊。”垂下眼瞼,葉青鴻變得面無表情,但微顫的瓣卻了太多。

“我…我去做飯。”她逃避似的站起身,想從傅昕臣的手中拿過梳子,傅昕臣卻沒給她。

“齒都快斷光了,不要了吧。”説着,他一下子將梳子丟出窗外。

“不!”葉青鴻俏臉瞬間慘白,起裙子就要奔出去撿那被拋棄的梳子,卻被傅昕臣攔抱住。

“不要了吧,撿回來也沒有用。”他的濃眉皺在了一起,他説過不再碰她的,但為什麼會心疼?

“我…我沒有其它的了。”葉青鴻無力地道。他不讓她要,她怎能再要;他要走,她怎能阻攔。

“我再給你做一個。”手臂收緊,傅昕臣情不自地吻上她的發,他不該再碰她,但他做不到。

“好。”葉青鴻柔順地依在他懷中,他説什麼她都聽,但──“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走?”小小聲地,她説出心中的祈望。

傅昕臣差點兒就要口答應,但隨即想起自己此次回去就是為了離開她而去陪淨兒,怎能帶她一同走?

“不行。”硬着聲,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

“哦。”葉青鴻似乎早知答案,也不難過,只是木然地應了,然後拉開他的手,淡淡地道:“我去做飯。”語罷走了出去,留下傅昕臣怔怔地站在那裏。

4yt4yt4yt早知他要走的,為什麼還會難過?她是不是太貪心了?以前他不理她的時候,她只要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會開心上幾天。現在他對她這麼好,她竟還不滿足,還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人不可以貪心的,她何其有幸能在一生中認識他,得到這麼快樂的一段時光。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雖然他從不説,但她就是知道,這樣就夠了。

他要走了,不要再讓他掛心才好。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是淨姑娘,這次回去想必也是為了她,既然自己不能留住他,就讓他走得無牽無掛吧,就算、就算這樣會讓自己好痛…

“啊!”一聲輕呼,她茫然地舉起左手看着鮮血從食指尖汩汩冒出,然後順着修長的指尖至手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為什麼不痛?難道多年的折磨讓她連痛也覺不到了嗎?

“你受傷了!”玉無雙的聲音驀地響起。葉青鴻尚未看清他人,手指已落人他口中,陷入思緒的她並沒有拒絕他這已越矩的行為,只是呆呆地任他為自己將手指的血乾淨。

沒有被拒絕,玉無雙心中大喜,以為葉青鴻對他也有意,只要自己再加把勁,想來要不了多久便可一親香澤。

“你們在做什麼?”正當他得意之時,一把寒意浸骨的聲音侵了進來,令他不自覺放開葉青鴻的手,看向來人。

傅昕臣負手站在廚房門口,身上籠罩着多月不見的絕冷寒霜。北風夾着巴掌大的雪片從敞開的門外刮進來,吹打在他身上,但奇怪的是一點兒也未拂動他的衣袂,即便是一片小小的雪花也未留下。他站在那裏,就像站在和風暖陽中,卻帶着來自地獄的詭寒。

玉無雙心中微驚,臉上卻浮上笑容“傅兄莫誤會,在下只是在幫尊夫人清理傷口。”

“清洗傷口?哼!”傅昕臣冷冽的眸中掠過一絲殺意“奴兒,過來。”葉青鴻茫然地走過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傅昕臣拉起她的手,查看那被削掉一小塊仍在滴血的手指“疼嗎?”他舀過水輕柔地為她清洗傷口,順帶洗掉玉無雙的口水。對於她,他總是硬不下心責怪,只有自己嚥下怒氣,這可不是往的他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