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土雞瓦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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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土雞瓦狗沈落雁低着頭:“對不起，郎君這事情我們沒有和你事先商量。(小説手打小説)原來，我也就是這麼一説，只是希望行之有事情會去和他商量一下。他這個人就是好面子。這樣也有利於將來起用他，並沒有想到洛陽真的會有戰事。我真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不用解釋了！”吳浩連連輕輕的拍着沈落雁:“徐世績即便統率軍隊，下面的軍官沒有一個是他的人，他不會那麼傻，異想天開，去和自己過不去。洛陽雖然只有一萬部隊，但是如果是他指揮，事先又得到了警報的話，説不定還真能夠守得住一天。獨孤峯雖然人可靠，功夫也還過得去，可打仗不是強項。突厥軍中光一個李世民他就頂不住！”

…

宋缺料的的確沒錯。段志玄逃出臨汾之後，沒有逃回太原，可是轉頭南下，一路往河東而來，結果沒跑多遠，就看見了麻常率領軍隊一路急行軍往臨汾而去。由於隊伍一路狂奔，所以兩萬三千多人的隊伍被拉的稀稀拉拉，前前後後差不多有近十里路。段志玄擔心後面還會有少帥軍，於是準備先向東，然後再轉頭向南。誰知道往東邊沒走出五里地，就看見前面又是大隊的少帥軍急匆匆往臨汾趕去。和麻常的軍隊一樣，部隊走的稀稀拉拉，但是人人都在奮勇前進。已經是十一月的天氣，許多士兵卻成光膀。還全身冒汗。而且隊伍拉的更長。段志玄在山坡上地樹林中看到前前後後，十幾裏地到處都是。等了兩個多時辰，好容易這一隊大約兩萬餘人全部過去了。可是遠遠的看見東面又是密密麻麻的人向這邊湧動過來。段志玄這下不敢再呆下去了，留了兩三個人在山坡上監視，自己帶着其他人轉頭又向西，然後再一路南下直奔河東。

好在一路上再沒有遇見少帥軍，不久他就和突厥軍面遇上了。當突利等人獲悉這個消息後。所有人都有些傻眼了。等到段志玄留下的幾個監視東邊少帥軍的士兵跑回來報告説，從東邊往臨汾增援的少帥軍前後大約有三隊。總計人數估計最少有六萬餘人時，突厥將領們更是全部啞然。李世民倒是不慌不忙地提出了轉而東進，過黃河繞道河北的想法。趙德言和康鞘利雖然不願意自己地命運在素來和突厥沒有什麼來往的竇建德地手中，但是繼續北進，顯然是討不了好。一番計議之後，於是突利決定立即轉軍東向，同時立即派人通知劉武周和薛舉。…從洛陽前往臨汾的援軍不是六萬而是八萬。虛行之剛接到麻常派人送過來的信，還沒有派出隊伍，婠婠就到了。虛行之和徐世績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除了獨孤峯的親兵三師留下，其他部隊全部西進。命令獨孤峯為正，徐世績為副，留守洛陽城。而婠婠也親自留下來坐鎮，其實她是因為一夜之間從扶風趕到洛陽。真氣耗費甚巨，不得不留下來休息。

突厥軍轉向東來，這一路真是所向披靡，沿途各地都沒有軍隊駐紮，只有些捕快衙役，自然都是不敢與其相抗。皆望風而逃。好在突厥軍一路急着趕路，倒也沒工夫燒殺劫掠，不過百姓都是紛紛向洛陽逃去。李靖雖然派了人來報信，但是突厥軍也在拼命狂奔，所以等到報信的士兵趕到洛陽的時候，突厥軍已經殺到了澠池，而此時洛陽府衙裏已經湧滿了各地跑回來報信的官員。

獨孤峯神有些鬱郁，想想自己真是有些夠倒黴地，第一次作吳浩的護衞，就遇到了刺殺；第一次單獨守城。就碰上了突厥大軍來襲擊。他雖然不是很懂布兵排陣。但是好歹也是個將軍，他知道這洛陽此時已是危在旦夕了。洛陽城中有一萬士兵。投石車三百餘架，牀弩一百多具，而且洛陽城高牆厚，如果換做是別的城池。如洛陽附近的金墉城、回洛倉，那獨孤峯還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因為他知道他最多隻要堅守三天，各地少帥援軍就會蜂擁而至。可惜洛陽不是別的城池，洛陽太大了，光城門就有十六座，城牆綿延數十里。敵人很可能從任何一個地方進攻，一萬士兵處處要守，如何守的住？三百餘架投石車，一百多具牀弩要是往四處一分，那幾乎就沒有什麼作用了。所以他立即建議婠婠收縮防禦，把一萬少帥軍全部集中到皇城中來，這樣就安全的多了。如果實在不行，還可以退守宮城，堅守三、四天那肯定是沒有問題地。

雖然吳浩臨走之時已經把洛陽的軍務給了獨孤峯。虛行之帶隊西進時，又強調以他為主。而此刻守洛陽的也正是他麾下的一萬人馬。不過既然婠婠這個主母在，他自然不敢擅專。而且婠婠又不是個一般女子，所以他還是拉着徐世績一起來見婠婠。

婠婠皺了皺眉，如今雖然少帥軍沒有正式定都城，但是洛陽實際上就成了臨時的都城，如果不做任何的抵抗就把大半個洛陽城拱手讓出去，這心裏實在有些接受不了。再則縮防洛陽，那洛陽城裏地數十萬百姓怎麼辦？少帥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民心，這一下恐怕就蕩然無存了。

獨孤峯看着婠婠皺着眉，連忙又説道:“夫人，我知道您為百姓擔心。我看我們可以立即發佈告示，讓百姓立刻離城，實在不願意走的就讓他們躲進皇城。我看這樣的話，百姓的命大多應該沒有多大的危險了。”婠婠看着一旁沒有説話的徐世績:“徐將軍的意見呢？”

“我看那突厥兵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不來則已，來了叫他們有來無回！”徐世績淡淡一笑。

獨孤峯對於這個愛做高深的徐世績向來不冒，於是説道:“徐將軍可不要紙上談兵才好！”徐世績毫不在意，緩緩地説道:“我軍本用不着慌張。首先敵軍未必會來攻洛陽。因為敵軍不是主動東來，而是被迫東逃的。敵軍定然是發現了我軍已經在臨汾嚴陣以待了。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無奈之下，被迫東竄，希望能夠過黃河，借道河北，逃出生天！”

“你是説，敵軍不會來打洛陽？”婠婠一喜。

“夫人，敵軍開始地確無意進攻洛陽。不過突厥東來，沿途均未受到阻擊。如今他們肯定已經洛陽兵力空虛，突厥人素來膽大，洛陽乃是繁華古都，很難説説他們不會趁機來掠劫一番。”徐世績一臉鎮定:“我洛陽雖然兵少，但是要憑城堅守，還是綽綽有餘。如今少帥軍深得民心，只要在城中發起告示，城中百姓自然會羣起響應。而且突厥人本就不擅步戰，沒有多少攻城器械，如今亡命東逃，就更加沒有什麼攻城地利器了，我看他們要攻城，除了用雲梯拼死猛攻，在短時間內本就沒有什麼其他有效的辦法。我軍只需要把主要兵力放在西面，此要兵力放在北面，對於南面和東面，只需要數百名士兵然後再加上一些百姓即可。投石車和牀弩也可以全部集中在西面和北面。此外洛陽以東地金墉、鞏縣、興洛倉、堰月城、虎牢等地見有少帥軍留守，雖然人數都不多，少則幾百，多則一千，但是集中齊來，奔赴洛陽也有數千人馬，這些部隊，快則半天，慢則一天，就能趕到洛陽城，到了那個時候，就更有把握了！”

“此外，對付突厥人我還有妙計…”徐世績還未説完，就被婠婠打斷了:“那好，洛陽城防就給你了！”説完轉頭看向獨孤峯，獨孤峯雙手一拱:“謹遵夫人號令。”整個洛陽城沸騰起來，青年男子紛紛走上了街頭。而女人們也沒有閒下來，按照徐世績的命令，她們正在到處收集樹葉、硫磺等一切可燃燒之物。…突利等人到達繩池之後。由於一路沒有受到什麼抵抗，而後面也沒有發現追兵。突厥人的士氣重新又恢復了不少。此時從他們已經得知洛陽城中只有一萬守軍。於是許多將領紛紛提議進攻洛陽。突利考慮到劉武周和薛舉的部隊與他們相差至少還有一天的路程，而他們的後面只有七、八萬少帥軍，其他地方的少帥軍離得就更遠了。而康鞘利此時已經去見河北的竇德建。怎麼也要給他一、兩天的時間，否則的話，説不定會和竇建德部起衝突。於是他否決了李世民先渡過黃河，在黃河北岸等候劉武周和薛舉的部隊，以及康鞘利的消息的提議。而是同意了進攻洛陽。當然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給弟弟結社率報仇。突厥軍一路逃的急忙，許多將士都把掠劫的不好帶的財物都給丟棄了。許多人此時後悔不已。聽説要進洛陽了。從上到下都是摩拳擦掌，那種頹廢的士氣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