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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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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牀的另一邊忽然沉了沉,男人的重量緩慢靠過來,徹底扭轉了月塔的注意力,望着眼前這張莫名牽動着她心靈的俊容,她的眼兒瞪得老大一雙,真不知舌頭是否被貓叼走了,不然怎會突然間成了啞巴?

那張小臉兒倏地一陣紅一陣白,充分表達她的心情,男人莫測高深地注視着她,炙熱的氣息不時吹在她臉上。

她緊張得直髮抖,閉上眼睛不敢視他的眼,卻仍然可以受到他人的氣息。

她慌了,急於隱藏內心深處那股莫名的悸動,但她卻像中了蠱惑似的,情不自地渴望被他憐惜…

“你…你這樣看着我?究竟是什麼意思?”月塔終於捺不住子,悄悄地睜開眼兒,有些意亂情地盯着仍看着自己的劉宇。

劉宇抿笑了笑,“你説呢?”

“我怎會知道啊?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蟲!”真詭異,她恐怕永遠都不懂他的心思。

她微顫着嬌軀,情緒非常悸動,拚了命地壓抑着翻騰於內心深處的狂濤。奇怪,她為什麼那麼在乎他在想什麼?又為什麼要懂他見鬼的心思啊?

“相信你很快就會明白。”劉宇説着,緩慢地拾起放在牀邊的長絲巾。

獷的大手帶領着柔滑的絲綢滑過她雪的肌膚,説不上來的觸令她顫抖,屏息了呼,突然——“啊——”女人尖叫聲直破九宵!

“噓!”這專門欺負人的男人休想叫她閉嘴!

“噓你的頭啦!混蛋!你到底想做什麼啊?放開我!”她又是尖叫,又是掙扎,手腕都被抓紅了,卻始終掙不出他蠻橫的箝制,該死的他,竟然企圖把她和牀梁綁在一塊兒!

“我若讓你得逞,我就跟你姓-”她發誓,就不要被她遠到機會,不然她一定揍扁他!

“那你準備改姓氏吧!”他兩三下就把她給箝住了。

她崩潰了,“什麼?放開我!救命啊…”她要詛咒他,連同他的曾曾曾…曾祖父、母都給詛咒下去。

“你這堵糞池的兇手!前世是豬!今世乃轉世未成功之野獸!腦袋只有三歲程度的殘渣!先天奇形怪狀的蛤蟆頭!敝物的棄嬰!魔鬼的後裔!陰陽不分的馬糞!村落的恥辱,蛐蛐兒的奴隸!和蜉蝣共存活,不倫不類的廢材!隘爛到要死不死的半植物!會發出惡臭的爛菜!我要唾棄你一千遍、一萬遍——”也許是罵累了,也許已明白何謂為無謂的掙扎,總之,驚人的尖叫不再,事實上她也失去了掙扎的機會,因為她的雙腕已和牀梁牢牢地結合了。

“乖,我會疼你的。”劉宇對她出一口白牙,而且口氣竟見鬼地温柔。

這哪招啊?她稀罕才有鬼呢!

她氣到好想放聲大哭,但她若哭了,一定會被他當成一樁笑話…

“誰稀罕讓你疼啊!賓離我的視線,臭蛤蟆!”月塔很努力地思索着,企圖思索出這世上最惡毒的話語來詛咒他。

對於她的詛咒,劉宇看似不以為然,他拉過她的小手,翻開她的袖口,出她luo的手臂內側,害她痛得瑟縮了一下秀肩。

“好疼!”她緊蹙着秀眉。

劉宇到心疼,用指腹輕撫殷紅的爪痕,“瞧你,你若聽話,怎會成這樣呢?”難道還怪她?她真的猜不出這個男人還會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很想把他大卸八塊,或切成碎屍萬段,丟進油鍋裏炸成酥餅!

嗚嗚…好痛哦!她可憐的手…

“忍着些,一會兒就幫你擦藥。”他拉下她的袖擺,蓋住殷紅處。

她氣得直咬牙,她竟然無法抵抗這男人的惡行!

她要警告他,“別説我沒提醒你,我的身分…”

“是貢女,我記得。”他倒是冷靜。

她威脅他,“記得就好!你若壞了我這個貢品,非人頭落地不可!我聽説大陵天子很不好惹,説不定你會被他活活拖去餵狗!”他思索着,“嗯,真可怕。”

“知道怕了就好,你最好不要再碰我,否則,到那時候,恐怕連神仙也救不了你!”她真是好心,就怕他死了連鬼也做不成,直接魂飛魄散。

這次,他無動於衷。

“你已經擔憂到説不出話來了吧?”她得意洋洋着,“哈哈,別擔心,咱們可以打個商量,只要你鬆綁我,那麼我發誓,絕對不會把我們之間的秘密透出去,我就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如何?”男人冷酷非常地把身上的被褥扯下來,大手一揮,蓋在她腿上,轉身往澡堂走去。

“這位施主…”月塔佛心勸導,只盼他釋放仁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哈…”男人的狂笑聲,成了月塔今生最大的恥辱!

“你去死啦!”月塔用腳大力踹了下牀,“哎喲!我的腳…好疼啊!嗚!我快氣瘋了我!嗚…”被困在這張爛牀上,啥事都做不成,更吃不到好料的,她覺得好委屈、好可憐。咕嚕咕嚕…肚子裏饞蟲又開始抗議了。

“慘了…救命啊!我肚子好餓啊!我快餓死了啊!救命啊…”劉宇坐在牀邊,默默地凝望着沉睡中依然甜美可人的小臉兒,盯着月塔愈久,他俊容上的笑容堆得愈深。忍不住地,他伸手去撫摸她的粉腮,如此光滑細的肌膚,着實教人怦然心動…

他的指頭沿着她秀的鼻樑、滑下她粉的雙,落入她烏溜直順的黑髮裏,他早該猜到,這一頭如瀑的長髮落在掌心時,必然有着令人愛不釋手又説不出口的柔軟。

他用指間仔細的、一遍又一遍的爬梳着她烏黑亮麗的柔軟秀髮,不厭其煩的,他從不知道自己獷的指頭可以釋放出這份柔情…

他拿掉她頭上的髮釵,這支釵實在點綴不了她的天生麗質,反而成了美麗的累贅,自然之美,與她最為貼切。

再仔細瞧瞧,他發現,沉睡中的她看起來十分乖巧,他有一股想要把她擁進懷裏疼惜一番的渴望與衝動…

他不懂,為何這樣的女人,會令他到憐惜、心疼與不捨呢?他的體內究竟藏了什麼怪物?如此放肆地作祟?

天知道他有多痛恨心房被女人闖入的覺,那種覺就好像什麼受到侵犯了似的,又彷彿什麼秘密被揭穿了一樣,他的心湖被心思攪到一團亂,他幾乎無一刻不想着她——她的怒、她的笑、她的頑皮、她的固執…在在都教他覺得可愛極了,新奇透了。

他的大手遊移到她的手腕,心疼地**着她紅腫的肌膚,他真不該傷害她,他忽然好恨自己的殘忍…他究竟是怎麼了?他愛上她了嗎?

他很快就甩掉這個愚蠢的思維,卻停不下手邊解放的動作,小心地解開了綁在她手腕上的長絲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