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臉上有汗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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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東莞才知道,歷史課本中的虎門就是這裏的一個鎮,政府正在興建虎門大橋。媚蘭的師父盧工接待了他們,席間,對王小光的外形大加讚賞,説保安隊還有個空缺,問他有沒有興趣。
王小光本想當工人學技術,正躊躇間,一旁媚蘭已滿口應下“小光,趕緊,謝謝師父!”飯後,王小光和媚蘭説了想法,媚蘭一笑“保安可是美差,有人花錢送禮都要當,師父夠照顧咱倆的。”不出兩月,王小光就體會到保安的種種好處了。原以為的保安,是保護廠子裏財產和員工安全,實際負責的更多,而責任多,相應的權利也多。比如招聘。
90年代中期,各廠以女工為主,偶招男工時,報名者往往過百,辦公室忙不過來,通常讓保安進行首批篩選,這時候,有機靈的就會找各種關係給保安送禮,趕上旺季,好處費甚至超過工資。
比如查房。廠裏都是年輕人,發情期的他們,到處找隱蔽角落做愛做的事,廠邊的樹林、下班後的倉庫、深夜的淋浴房,哪兒哪兒都留下了青年男女們宣愛情的痕跡。
宿舍當然是最好的,拿布幔把牀一圍,完美的私密空間。廠裏規定止留宿,同樣有機靈的給保安好處,查房前説一聲,你好我好大家好。比如桃花。
女多男少,保安又是令人羨慕的職業,不乏女生主動出擊,男保安們都有女友,個別花心的還不止一個。
二十歲的王小光身形高大,又遺傳了母親的長相,常有小豔小麗小翠小花對他眉目傳情,為此媚蘭不知吃了多少飛醋。
“她們不知道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不然肯定不要,別生氣了啊。”王小光的説法讓媚蘭紅了臉。怕給師父丟人,媚蘭從不允許他倆在野外或宿舍歡好,她寧可去小旅館開房。小旅館沒有獨立衞生間,洗澡要去公共浴房,即便如此,媚蘭也很滿意,尤其對新裝的花灑讚不絕口“用着真舒服,咱廠那個噴頭什麼破玩意。”因為貴,他們一兩月才有一次,因為少,他們每次的戰況都很烈。一兩個月一次,對血氣方剛的王小光遠遠不夠,在隨時都是發情季的工廠,他飽受慾望的折磨。
保安也沒單間,能保住小雞雞的秘密已經很不錯了,自瀆時走光,他想都不敢想。休息,是王小光的釋放時刻。
保安們輪值班,休息不固定,多是其他人的上班時間。休息當天,王小光早早起牀,騎車到郊外僻靜處,了褲子,時而對着池塘,時而對着大樹,時而對着盛開的野花,伴隨着小鳥的鳴叫,在清涼的晨風中手。
休息早晨在郊外手是多麼快樂啊!雖説同在一廠,王小光和媚蘭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她要考電大,奈何基礎太薄,總去請教師父。王小光更在意掙錢…老師大度,他不能裝傻,那一萬五也是要還的。
***藍海小鎮,低密度別墅社區,位於和平、河西兩區界,鬧中取靜,是理想的藏嬌之所。
17號別墅前,王大力下車,按門鈴。門開了,身着睡衣的莉莉喊了聲“王哥好”自顧自踢踏着拖鞋走向飯桌“不用換鞋。”王大力走過去,坐她對面,看着她吃嘎巴菜。莉莉沒吃幾口,眼淚掉進碗裏“王哥,我害怕。”
“我知道我知道,”王大力安她“別怕,張主任説了,現在醫療條件發達,患者基本全程無痛苦。”張主任是中心婦產的第一把刀,請他做這種小手術,實在是大材小用。
“可我捨不得…”莉莉哭出聲。王大力沉默。莉莉家小門小户,這件事處理不當,大概率會毀了她。司機阿成打來電話“老闆,張主任説臨時有個會診,讓咱們到了先找護士長,她會領着做各項檢查。”
“好。”王大力收線,問莉莉:“要不今天先做檢查?其他等你拿定主意再説,反正查查不是壞事。”他原計劃各項指標要是沒問題,順便就做了,以免夜長夢多。莉莉勉強答應了。臨近檢查結束,張主任來電“王總,我回辦公室了。”
“我們也快完事了,待會兒見。”正好帶莉莉見見主任,醫生的話總是管用的。檢查完畢,莉莉太過緊張不敢見主任,王大力只好讓阿成先帶莉莉回車裏,自己去主任辦公室。專家就是專家,他剛進屋,主任就告訴他用電腦看過結果了,各項指標正常,越早做越好。
“是不是真的“今天做手術,明天就上班”?”他並不信任那些廣告。
“別聽他們胡扯。”主任笑了笑,一臉認真“我建議不做無痛的。”
“無痛不等於無傷,它只是加了麻藥,造成的傷害是相同的。另外,無痛人很容易引起子宮內膜的破壞損傷並導致宮腔粘連。”
“哈?”王大力一頭霧水。
“簡單説,不打麻藥,我下手重了,患者覺得痛當時就能喊,那我就會輕些。要是無痛,患者睡着了,我也不清楚深了淺了,只能往深了刮,刮乾淨為止。”
“那不打麻藥到底有多疼?”他後背滲出了冷汗。
“大部分人能耐受。
但術後會痛一段時間,更重要的是心態,有近20%的患者會失眠、抑鬱,極端的會有自殺傾向…王總,你沒事吧?”主任很關切的看他。王大力看了眼鏡子才發現自己面慘白“沒事沒事。”
“別太擔心了,畢竟小手術,術前做好準備,術中有我,術後好好保養,沒問題的。”謝過主任,王大力送莉莉回家。
“王哥,能進來説會兒話嗎?”莉莉目光中透着哀求。王大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進屋,莉莉去燒水,王大力陷在沙發裏發呆。
“王哥,謝謝您!”莉莉給他倒茶“大紅袍,祛濕。”他用手指點點茶几,強打神“還緊張嗎?”
“不是緊張,”莉莉咧咧嘴,做出笑的樣子“做b超時,我想好了,不打了,這孩子我要生下來。”王大力剛想開口,被她阻止了“您放心,我躲遠遠的,不會影響他倆。”
“你拿什麼養?”王大力清醒過來。
“我存了點兒錢,省着點也夠花。”莉莉端起茶杯,輕輕吹氣。
“不光是錢,婦嬰用品、各種疫苗、看病,以後入托入學,一個人帶娃很辛苦的。”這些年王大力看得多了。
“那怎麼辦啊!”莉莉繃不住了“我就是捨不得,就是捨不得啊!”
“生下來,我養。”王大力想通了“對外就説是我的,以後小段要認,我就是乾爹,要不認,我就是親爹。”莉莉平靜下來“王哥,別拿這事兒開玩笑,您要摻和進來,衞紅肯定翻臉。”
“錢是掙不完的,大不了不合作。”王大力給她寬心“咱倆的合作,只限於孩子,情的事你隨意,找男找女都行。”
“那您到底圖什麼?”莉莉懵了。
“我想做個好人。”晚上,王大力翻着媚蘭的朋友圈,哭成了傻。
他一遍遍碼字,又一遍遍刪除,猶豫再三,終於點了視頻通話。通了,屏幕上出現了媚蘭的臉,加利福尼亞的陽光燦爛。
“嗨!”她戴着髮帶,臉上有汗。
“嗨,跑步吶?我等會兒再打。”
“剛跑完,”媚蘭把鏡頭移向一旁“凡凡,和王叔打個招呼。”一張洋溢着青的臉出來“王叔,你好!how"sitgo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