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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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他有罵了一聲。

藍怡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跡地把自己的椅子移離藍翔。她雖然還搞不清楚老哥究竟在氣些什麼，不過離發火的人遠一點，總是正確的。

“柯媽，”藍怡叫住從廚房拿着托盤走出來的柯媽，問道:“這是不是要拿去樓上給若羽吃的？”柯媽點點頭“對啊！該把若羽叫起來吃點東西，時間差不多了，喲啊先吃些東西墊底好吃藥。”

“我幫你拿上去。”藍怡把托盤接了過來，心想，去陪若羽總比陪她這個一臉凶神惡煞的大哥好多了。

藍翔看着藍怡和柯媽，原本想着讓藍怡送早餐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他想到赤着身子躺在牀上的若羽…立刻走到藍怡面前，把她手上的托盤接過來。

“哥，你幹嘛？”藍怡吃驚地問。

“我送上去給若羽就成了，不勞你動手。”藍翔説完，轉身就邁步上樓。

藍怡對他的話嗤之以鼻，聽他的口氣好象若羽是他的所有物似的，還不準人家碰呢！她大刺刺地坐回椅子上，吃着柯媽為自己準備的早餐。

****若羽茫然地坐起身，翻開蓋在身上的被單，準備進浴室梳洗一番。然而，她才站起身，立刻又坐了回去。

她吃驚地眨了眨眼睛，昨夜的一切全回到腦海裏，她嚥下一股尖叫的衝動，因為她想到藍翔可能比她更想尖叫，才總算鬆了口氣。看看房間的各個角落，發現沒有藍翔的蹤跡，才總算鬆了口氣她重重地轉身趴在牀上，悲悽地想:這次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她商若羽竟然主動去勾引男人，好象自己極需男人籍似的；這種事若讓她的眾姊妹們知道，她一定會被笑死。不，她在心中更正，她回被二姊舒嵐打死，若還死不了，才會被藴如和若瑤笑死。反正不管結果如何，她一定要先把藍翔的問題解決掉才行。

因為基本上，被恥笑的這個問題還是其次，重點是，藍翔怎麼辦？她覺房門被推開，直覺告訴她，進來的人鐵定是藍翔。

藍翔遲疑地推開房門，走近牀邊，以為她還在睡覺，便把托盤放在牀頭，坐在她身邊。他抬起手輕輕撫着她在外的肌膚，到手掌下的人一僵。

“若羽？”他試探地問“你醒了嗎？”若羽知道裝不下去了，她側過頭，看着藍翔。

藍翔已有心理準備等着她的怒斥聲，但若羽只是睜着一雙明亮的眸子看着他。

“對不起！”受不了沉默的藍翔正要開口，卻被若羽忽然口而出的話嚇了一跳。

“你説什麼？”藍翔疑惑地問。

“我説——”若羽抱着被單坐了起來，一臉愧疚地説:“對不起。”對不起？藍翔看着她的模樣，彷彿若羽忽然長出了兩顆頭。他擔心了許久，原本以為她見到他時會對他大吼大叫，沒想到她竟然跟他道歉。

“為…為什麼？”他問。

若羽扯着圍在身上的被單，有股想哭的衝動。她低下頭，咕噥地説道:“因為我強暴了你。”

“啊？”藍翔差點從牀上掉下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強暴？”藍翔難以置信，沒想到她竟然跟他説她強暴了他，這是什麼世界？她有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結論？

若羽看到他的表情，以為他不願意原諒她；她深了一口氣，到淚水奪眶而出，立刻開始大哭。

“若羽，你別哭。”原先十分想笑的藍翔，看到她的淚水，緊張地説道:“你別哭，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這句話應該是我説的。”若羽噎噎地説:“應該是我對你負責才對。”藍翔再也控制不住嘴角上揚，為了不讓若羽看到他得意的表情，他伸出手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裏，還不忘拍着她的背輕聲安她。

他雖然知道自己此舉十分惡劣，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既然説要對我負責，我倒想聽聽你要怎麼做。”若羽了鼻子，控制一下自己，窩在他的懷裏，想惡劣一會兒，才緩緩搖搖頭，老實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她離開她的懷抱，拉開兩人的距離，正經八百地問道“你原諒我了嗎？”

“我…”藍翔心中天人戰，他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就是小人一點，當個可憐兮兮的被害人，讓若羽對他負責。另一條是老實地告訴她，昨晚所發生的一切本不能適用強暴這兩個字，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但是後者可能會讓若羽氣得一走了之，所以他聰明地選擇招。

“我原諒你。”他壓下心虛的覺，正經地回答她，還不忘叮嚀道:“可是必須是在你要對我負責的前提之下。”

“知道了。”若羽嘟着嘴答道。她太清楚藍翔這個生意人，凡事都控制在不吃虧的情形下。

不過若羽看着藍翔的表情，不覺得疑惑。他被她強暴，竟然還出一個像是了金絲雀的貓似的滿足笑容，令她不由得開始懷疑，是不是被強暴過後的男人都會很開心？

“對了，”藍翔低頭看着她“我要你先答應我一些事情。”若羽點點頭，她到現在還是認為自己理虧，所以不管他説什麼，只要是在她能忍受的範圍之內，她都一律答應。

“第一，我不在場的時候，不准你跟連竹風在一起，第二，如果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不能跟他説，第三，當連竹風來家裏的時候，你不能——”

“夠了！”若羽側着頭，有些火大地打斷他的話“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而且我聽藍怡説，連竹風是你的好朋友，你竟然不准我跟你的朋友做朋友。”藍翔聞言，不由得臉微微一紅，但他仍義正詞嚴地説道:“你可以隨意去認識我的朋友，但是隻有一個人不能，就是連竹風。”藍翔當然知道自己的要求於情與理都説不過去，雖然現在若羽已經是他的人，但是他可不願冒任何險，讓若羽跟連竹風太接近。

“霸道。”若羽不平的批評。

藍翔無所謂地聳聳肩，本就不在乎她的批評。

若羽見到他的模樣，氣得用力捶着牀，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出一個使太陽都失的笑容，自作聰明地對藍翔嚷道:“我知道要怎麼對你負責了！”

“哦？”藍翔喜上眉梢地問:“怎麼對我負責？”他滿心以為若羽會開口訂下一場婚禮。

“我要你做我的‘情夫’。”若羽得意地宣佈。

藍翔乍聽之下，笑容當場垮掉。

情夫？什麼跟什麼呀！

“若羽，你——”

“你不要再説了，我們就這麼決定，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若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以為已經把所有的事都解決了，因為她突然想起一本在探討有關‮婦情‬的書，雖然情況有些不一樣，但是應該可以算是同理可證；而當人家‮婦情‬都要聽養她的那一個男人的話，現在藍翔若是變成她的“情夫”他就應該要聽她的話，這樣他就不會老是那麼霸道地限制她了。

藍翔強迫自己不要動怒，深了口氣，捺着子問道:“ok！你既然堅持要我當你的…好，姑且就情夫吧！你有錢養我嗎？”若羽低下頭，注視着蘭的牀單，這才想到錢這個很現實的問題，她哪來的錢養情夫？

“既然你沒有錢，我就不會當你的情夫。”藍翔的口氣沒得商量，要她想別的方式對他負責。

“我不管！”若羽無理取鬧地抬起頭對他嚷道:“反正你那麼有錢，本就不需要我給你錢。”

“若羽！”藍翔控制不住地對她警告。奇怪，明明可以期盼一場婚禮，而她竟然只要求——他真是拿她沒轍。

“正如你所説的，我很有錢，而我既然有的是錢，為什麼還要降低自己的人格去當你情夫？”

“因為我要對你負責。”若羽理所當然地回答“總之，你就是要當我的情夫。”

“不行。”他拒絕“我不接受，我絕對不會當你的情夫。”

“那你想怎麼辦嘛？”若羽火大的從另一邊下牀，還不忘把被單一併拉走，遮住自己的身體“我只能想到這個方法，如果你不接受，你就小心一點，説不定我會一走了之，管我是不是強暴了你？”

“若羽！”藍翔走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路“你不能一走了之。”

“不走可以，”若羽拖着長長的被單，繞過他説道:“除非你答應當我的情夫，不然我今天就收拾行李，回——”她頓了一下，知道自己目前不能回台灣，否則以後可能都來不了香港看藍翔了。她彈了一下手指，得意地説:“你不答應我，我待會兒就搬去連大哥家裏跟他一起住，氣死你。”

“你…”藍翔無奈地對天一翻白眼，心想，世界上有哪個正常的女人會説出她今天對他説的話？更甚的是，他還是愛她、而且願意娶她的男人！他有繞到她的面前，阻擋她的去路。

“好。”藍翔用不必要的音量大聲説道:“我答應你，不准你去找連竹風，聽到沒有？”

“聽到了。”若羽得意地踮起腳尖，親了他的頰一下。

藍翔看到她開心的表情，不發一言，只是摟了摟她在被單外的肩膀，然後放開她，看着她愉快地走進浴室梳洗。

她到底想些什麼？藍翔不停地在心中自問，但是卻始終得不到答案。他無奈地嘆口氣，現在也只能慢慢地想辦法開導她了。

情夫！他全身無力地倒向昨夜兩人纏綿的大牀，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以自己幾億元的身價，竟然會去當個小丫頭的情夫。

此刻，他真的是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