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忍無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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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的昏睡,蘇玉清終於從疲累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入眼是悉的景象,紅木牀楊白羅帳,八角梨木桌,圓拱門上珠簾鋃鐺。
旁邊站着一臉焦急的秋水,她正拿着濕巾幫牀上的人兒擦拭額頭。見蘇玉清醒了,驚叫一聲:玉王妃,您終於醒了。然後連忙放下濕巾,輕扶蘇玉清起身。
蘇玉清只覺頭痛裂,喉頭乾澀,全身痠軟,要不是秋水扶着她,她怕是難以坐起身。
我怎麼了?連聲音都是那麼沙啞。
玉王妃,您因為入太多瘴氣,再加上過多勞累,所以才會高熱不退。大夫已經幫您開了藥,奴婢這就讓人給玉王妃端來。説着,招來旁邊的一個小婢,囑咐了幾句,小丫頭便伶俐的退了出去。
蘇玉清嬌泛白,眼冒金星,只覺萬分難受。她想起那片密林來,那個神秘的老婦人沒有殺他們,卻將他們送出了樹林。隨後她便昏了過去,之後的事她便不知曉了。
是王爺帶我回來的嗎?只有這個可能了,那個男人絕對不肯放過她的。
回玉王妃,是程大人送您回來的。
程大人?又一個陌生的名字。
是程大人將王爺和玉王妃送回府的,當時王爺受了重傷,剛入京都就昏厥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那他現在還好嗎?這個男人總算還有點良心,沒有將她拋入荒野喂狼。
至今仍在昏中,聽説是毒發加上刀傷的失血過多,所以才會…
那扶我去看看他吧。蘇玉清就要起身,她心頭也不知道哪來的一陣衝動,這個時候很想知曉那個冷血男人的情況。她明白,失去至愛的心力瘁,才是他昏厥的最大原因。
喝過藥再去看王爺吧。秋水輕道,這個時候她已經從小丫頭手中端過湯藥遞至蘇玉清面前。
恩,秋水,謝謝你。蘇玉清真誠的道謝,遂端過湯藥,忍住苦澀,一飲而盡。
玉王妃,吃顆餞吧。秋水連忙接過空藥碗,呈上一盒緻的烏梅。她知道玉王妃最喜歡吃這漳州的烏梅了,所以特意託人從漳州帶了這幾盒烏梅來,為討玉王妃的喜歡。
哪知蘇玉清卻將烏梅推了開,道:我不喜烏梅,秋水,我們去看王爺吧,我已將藥喝完了。
秋水小小驚訝了一下,遂放下烏梅,扶了虛弱的王妃往王爺的孤鶩居而去。孤鶩居內,一個碎花布衣的丫鬟正在幫皇甫律擦拭系滿繃帶的身子,而皇甫律則是對門口的來者深深皺了眉。
蘇玉清忍住他對她的嫌惡,神自然的走近他的榻,輕輕問候一句:我是來看看你的傷勢。
王爺,奴婢這就退下。碎花布衣丫鬟幫皇甫律穿好單衣,轉過身子,對王爺和王妃輕輕福身,便淡然退下。
玉清認出這個丫鬟便是那唯一去她汐落園,也是唯一不怕她的丫鬟,好象叫什麼秋娉來着。以前是正妃的陪嫁丫鬟,現在是服侍王爺起居的貼身婢女。
她對這個丫鬟印象頗深,是因為她讀出她眼裏對她的痛恨,雖然是淡淡的刻意掩飾過,但仍是了分毫。那是短促的一眼,卻入了她蘇玉清的心。因為她蘇玉清長到這麼大,還從沒被人憎恨過。那種情緒,讓她很是。
就好比現在榻上的這個男人,他冷冷瞪着她,極度的厭惡與不耐煩。不過,她習慣了他的冷漠以對,所以她告訴自己不必計較,告訴自己,他恨的是另一個女子。
放心,本王現在暫時還死不了。冷冷的刻薄的一句。
接着他近她,盯着她的眸,繼續冷道:本王還沒有讓你記起以前的一切呢。
蘇玉清後退一步,拉開一些那幾乎讓她窒息的距離,望着男人,輕笑一聲:既然你沒什麼大礙,那我請問你,如何才肯放我走?
男人的眸閃亮起來,似是聽了什麼笑話,譏笑:放你走?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既然當初你千方百計要入我的府,本王又如何能放你走?!他笑着,眼裏沒有絲毫温度,而語氣陡然狠絕起來:焦玉卿,這輩子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蘇玉清看着他陰冷的臉,連着後退幾步,而後她深深看他一眼,拉了秋水便掉頭往回走。這個蠻不講理的男人,跟他説再多也是費!
站住!本王要你走了嗎?身後卻傳來男人冷冷的聲音。
蘇玉清忍住暈眩,側過身子,睨着榻上氣急敗壞的受傷男人。她不是礙了他的眼嗎?她消失便是,為何還不讓她走?
過來,給本王淨腳。男人冷眼命令她。
蘇玉清一陣血氣翻湧,這個該死的男人,旁邊沒有下人了嗎?居然要她給他洗腳!她現在已經開始極度不舒服了。
秋水扶着她虛弱的身子,急忙對榻上的男人道:玉王妃現在高熱還未退,身子虛弱,就讓奴婢給王爺淨腳。
出去!男人厲聲道。
秋水瑟縮一下,擔憂的看了一眼蘇玉清,而後遵命退下。
房裏,只剩下了皇甫律和蘇玉清兩個人。空氣寂靜得,彷彿能聽到兩個人的呼聲。
還站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快過來給本王淨腳,難道要本王再説一遍嗎?男人再次冷冷開口了,這次的聲線更冰冷了幾分,且帶着暴怒的前奏。
素玉清靜靜看着他的眼,然後慢慢走近,走至能聞到他身上氣息的距離,蹲下身,凝白雙手伸向地上的銅盆…
卻是,端起地上的銅盆,毫不猶豫潑向他,濕了他一臉及一身。
她居高臨下看進他錯愕的眼,冷冷道:我的服侍還讓王爺滿意嗎?
該死的女人!
放下銅盆,不顧男人的暴怒,她直身子,高傲地走出他的視線。
王爺,快讓奴婢替您換下濕衣…身後傳來秋娉的焦急聲音,及一眾婢女忙亂的腳步聲。
她知道他的利眸盯着她的後背,似要將她拆骨入腹,但她拼命忍住了那份顫抖。她知道今這一潑,定會惹起他的滔天怒火。不過,她並不後悔這樣做,即使以後的代價是要她的命,她也會將這盆水能潑向他,只求能潑醒這個不講理的男人!
走出孤鶩居,看到前方正憂着一張臉等她的秋水,她鬆懈全身的緊繃,輕叫一聲秋水身子便似泥般癱軟在地。隨後,秋水的尖叫聲幾乎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