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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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站住,這是命令。海曼斯騎士。”海曼斯懊惱的看着面前的城門。他離那裏只有一步之遙了,但是就在自己和城門之間就因為那句話而豎起了一堵不可逾越的障礙。
“你要去幹嘛。海曼斯騎士還有你的這些兄弟。”科恩慢慢地走過來。他沒有披盔甲,只是穿着聖殿的布袍。昨天晚上的那場戰鬥讓騎士本來已經恢復的骨再度裂開了。所以他現在不能穿鎧甲,不過現在的他臉蒼白只因為短短的這段距離而氣吁吁。不過科恩神堅定地站在城門和海曼斯之間。大有如果騎士要衝過去就必須踩着他的屍體才能行的氣勢。
“我…我能去幹嘛。殿下!”海曼斯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其實本就不能下牀,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力量讓他能到這裏來阻止自己的決定。
“我知道。但是你現在去殿下更危險。”科恩深了一口氣,努力忽視自己口傳來的劇痛。
“科恩兄弟。你也看見那些騎士了。他們…他們…”海曼斯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表達自己的焦慮。
“我看見了。嗯。嗯。”科恩終於站不住了,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佝僂起身體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而且在他的手指縫裏出細細的血絲。
“你去休息好不好。我的兄弟。我帶人去救殿下。我一定能把殿下救回來了。”海曼斯衝過去扶着科恩的肩膀。
“你不準去。你還沒有明白嗎。如果我們現在去殿下才真的很危險。雖然我不知道那個騎士團到底要幹嗎。但是當時他們絕對有能力把我和殿下都殺了。嗯。嗯。”科恩依靠在海曼斯的肩膀上對着他的耳朵低吼。
“可是。現在他們不是。我是説他們應該是敵人才對…”海曼斯覺得自己的肩膀快要被科恩給捏碎了。
“是的。他們來這裏是為了把殿下給帶到對面去。但是他們絕對不會立即殺死殿下的。在主教大人看來,火焰才能毀滅殿下的能力。所以他們一定會準備一個火刑柱。在那萬惡的木樁沒有被矗立起來之前。殿下還是安全的。你明不明白。”科恩鬆開了手指,但海曼斯也到了身邊的這個人也充滿了痛苦和焦慮。
“那麼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我的兄弟!”海曼斯看着科恩。他明白自己絕對不可能現在出去救人了。
“等…等。主教大人為了讓所有人明白他的威嚴,一定會在昨天的戰場上完成他的壯舉,不然他就會在那些耶路撒冷的貴族面前名譽掃地。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固守這裏。如果殿下平安險,而這裏卻因為我們的疏忽卻被丟掉的話。殿下一定不會饒恕我們的。”科恩深深地了一口氣,才能把所有的話都説出來。
“可是。”海曼斯低着頭。他自認自己絕對沒有想得這麼遠。難道面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已經超越自己了。
“我明白。我的兄弟。如果殿下有危險,就哪怕是我要血染沙場,我也會在所不惜。”科恩終於不住了,他一下子就栽倒在海曼斯的懷裏昏了過去。
“大人…大人…”在一邊整裝待發的騎士終於有點等不及了。一個騎士低頭叫着還站在城門口的海曼斯。
“我知道了。現在你們下去警戒吧。海因斯。漢斯。一切就拜託大家了。”海曼斯再次看了一眼那扇並不是很大的城門。然後揮手讓自己的手下解散。他目送着所有的聖殿離開後才轉頭看着站在另外一邊的所有人。他對着他們認真地點點頭。而海因斯也用手撫行禮後,轉身離開。
“我不行了。這裏的一切就拜託你了。我的兄弟。我只有信任你。我的兄弟。”海曼斯回頭向着城樓上走去。耳邊一直迴響着科恩在昏過去之前在他耳邊最後説的那句話。他一步一步的踏着那不高的台階,每一步都那麼重以至於他覺得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口上。海曼斯終於走到少女被抓走時最後休息的地方。他並沒有抬手按住自己讓沙漠的勁風吹開的紅髮,而是看着遠處那悄無聲息的營地,最後慢慢的跪下將頭頂在尖利的石頭上祈禱。
安妮覺得喉嚨很痛。在黑暗中慢慢迴歸的神志加深了這樣的痛。
“水…”女孩子不由得呻了一聲。一個堅硬的東西遞到嘴邊,安妮貪婪地了一口裏面並不香甜的體。
“看來你還有點意思。”安妮終於能睜開眼睛了。少女小心地從自己躺着地方抬起身體,打量着周圍。自己躺在一堆骯髒的毯子之間,身上蓋的毯子也發出一陣陣戰馬的惡臭。不過讓少女慶幸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最起碼是完好了。她轉頭看着那個坐在地上正對着自己冷嘲熱諷的男人。
“我們認識!”少女決定先試探一下。雖然安妮已經從他們的制服上看出來他們就是阿卡主教的那支黑衣騎士團。但是少女很奇怪他們幹嗎把自己帶到他們的營地,而不是將自己給阿卡主教。就安妮的想法來説,這位主教大人應該不會放棄第一個羞辱自己的機會的。但是從現在的狀況來看,主教大人也許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他手下的俘虜。
“認識。有意思的女人,你不是應該嚇的大哭才對的嗎。”那個騎士好像很享受少女的情緒。他為了加重恐懼,還拿起自己正在打磨的長劍晃了晃。
“我知道你是誰了。昨天我們過手。”少女從那把長劍劍柄上奇特的花紋認出這個昨天的手下敗將。
“是你把我抓回來的?”
“我。不是。我們隊長親自出馬。你還蠻難對付的。”那個騎士好像很不滿少女提起昨天他的失敗。所以有點氣勢洶洶的站起來向安妮走過來,大有將少女砍頭的打算。
“哈維兄弟,我想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現在你能退下了。”就在那個騎士快要走到少女面前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帳篷口響起來。這個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温度在裏面,而且女孩子覺得他的每吐出一個字就好像是扔出一塊石頭。
“知道了。隊長!”那個騎士丟了個算你走運的眼神給依然坐在地上的少女,然後恨恨的拉開帳篷走了出去。
“你的膽子不小。小丫頭。”那個男人走到女孩子面前。他來回打量着坐在地上的少女。
安妮也不示弱的看着面前的黑甲騎士。他的黑重甲依然穿在身上。好像這就是他的另外一件衣服一樣。他也沒有覺到這樣的鎧甲所帶來的重量。這個騎士沒有脖子,在寬大的肩膀上有着一顆碩大的頭顱。他也沒有頭髮,而且在頭皮上還有着一個猙獰的舊傷。這道傷疤滑過他的鼻樑將整個臉分成兩半。
“這個是一個異教徒用他的彎刀給我留下的。”那個男人看見少女打量着自己的傷疤冷冷的説“不過我也給他留了這麼一道傷疤,,在他的口上。我還把他的心臟挖了出來。你要看嗎,我還留在我的小收藏裏面。”
“為什麼不把我給阿卡主教。”少女從地上站起來,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儀容。女孩子很懊惱得從長髮裏挑出了好幾稻草。
“你希望我把你給他嗎!”那個男人依然坐在那裏看着女孩子在忙活自己。
“女人就是這樣,就算是要死也還要打扮。我上次遇到一個異教徒女人還求我讓她最後帶上那塊華麗的頭巾…你知道我怎麼做的…”
“你似乎很喜歡講這些恐怖故事…”少女冷笑了一下,她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對方的興致。那個男人的瞳孔明顯的收縮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別的舉動。
“你希望我把你給阿卡主教大人嗎!”那個騎士走過去拉開帳篷的一角向安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們不是他的手下嗎!”少女很好奇他對阿卡主教的態度。不過女孩子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隨着他走到了帳篷外面。安妮本能的抬起手遮擋了清晨的眼光,在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後,安妮發覺自己正呆在那個騎士團的營地裏。觸目都是那些黑的甲冑,就連侍從的外衣也是黑的。而且讓安妮奇怪的是,阿卡主教的帳篷明顯不在這裏。這裏應該處在那座營地的最外角。
“我們屬於耶路撒冷的紅衣主教。但是不單單屬於阿卡主教大人。丫頭。”那個男人很喜歡用年齡來壓安妮。
“對不起。我不明白。我是説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女孩子困惑的看着身邊這個比自己高最起碼二個頭的巨人。
“我們是遺產。我們是隱士彼得修士團。”那個騎士優雅的吐出這個詞後,滿意地看着安妮先是因為這個名字一愣,然後又好像回憶起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意思之後。慢慢的女孩的臉變得慘白,之後又泛起青的顏。
“嘔!”安妮終於忍不住了,跪在一邊開始嘔吐起來。少女上午本就沒有吃任何東西,所以安妮吐出的只是胃裏的酸水。直到最後安妮終於什麼也吐不出來,女孩子就是跪在地上乾嘔。那個騎士站在一邊仰頭大笑,他的笑聲驚動了所有人。在他身邊嘲笑的笑聲匯聚成一排海衝刷着少女的脊背。
安妮坐在自己的毯子上,手裏端着一個杯子裏面裝滿了濃烈的烈酒。少女終於知道他們是誰了。難怪有着比聖殿還恐怖的戰鬥力。不過少女也明白過來,他們為什麼沒有侵害自己的清白了。
修士彼得是第一次十字軍時的名人。他是第一個響應教皇號召的人,在教皇發出討伐異教徒的號召沒有多久。他就帶着一羣烏合之眾踏上了征途,不過因為沒有統一的領導和規劃。他們的旅途中可以説得上困難重重。最終他們在小亞細亞的彎刀面前全軍覆沒,沒有一個人看到過聖城的城牆。
但是他的名字卻被那些修道士奉為聖名。以至於在後面的貴族十字軍中,有很多修道士在上戰場的時候都會默唸他的名字。在十字軍攻下安條克城後後面的戰鬥可以説得上順順利利。那些害怕了的穆斯林城主也看出那些騎士其實就是些職業強盜。所以他們很多人就願意花錢買個平安。而那些貴族也沒有心情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攻佔,結果雙方也就心照不宣的達成了一些小小的共識。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隱士彼得修士團光榮登場了。有很多的修道士很不滿意那些貴族和異教徒之間的妥協所以就成立了這支修士團。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城被攻破之後,負責首先衝進城去將所有的異教徒屠殺乾淨,然後還要負責將清真寺燒燬。這樣做的理由就是,虔誠的信徒就不會被異教徒神廟中的財富所誘惑了。這支修士團的口號就是:只有死了的異教徒才是好異教徒。一時間修士團的兇名在所有人心中迴響,不管是基督徒還是穆斯林對他們都充滿了恐懼。
就安妮知道的,他們是屠殺的先行者。他們會把敵人綁在木樁上用長槍戳用刀砍來取樂,也會要求自己的弓箭手用活人當靶子來練習準頭。而且對於婦女和孩子也絕對不會手軟。他們喜歡在那些母親面前,將他們的孩子一個一個的開膛破肚。最後再用刀切開母親的身體。還有人説他們曾經將剛出生的嬰兒用長矛挑起來放在火焰上烤,然後會當着他們母親的面吃他們孩子的。不過他們是不強姦婦女的,因為修士團也認為女人是罪惡的象徵。特別是認為異教徒的女人會取虔誠信徒的靈魂。不過他們的所作所為終於讓所有人都到厭惡,就算是羅馬教廷也不能忍受他們的行為。結果在第一次十字軍東征結束之後,這支修士團就銷聲匿跡了。
“我以為你們早就不存在了。”少女終於能開口了,但是安妮依然盯着面前那杯黃褐的體,而不是那個坐在自己面前的巨漢。
“不存在!我們從來就沒有存在過。每一位耶路撒冷的紅衣主教在上任後就會自己成為我們的大團長。但是我們對於那些貴人們來説從來就沒有存在過。特別是那位阿卡主教大人。他上任的時候甚至不願意接受我們的旗幟。”那個男人斜眼看着坐在那裏的小小身影。他也有點佩服女孩子的勇氣,就算是一個健壯的大漢在聽到自己落在修士團手中都可能嚇得發瘋。
“那麼為什麼要帶你們來呢。”安妮深了一口氣。讓女孩恐懼的不是這裏瀰漫着的血腥味,而是那種深深的絕望。好像這個修士團是死的,在這裏的不過是一羣行屍走而已。
“要不是那位主教的那些手下太菜了。我們主教大人本就不會想到我們。”那個男人站起來拿了一塊麪餅放在少女的手裏,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帳篷。?。ppa{color:#f00;text-decoration:under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