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用腳也可以挑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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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處理案件的張麗莉警官看起來冷靜又幹,她簡單詢問了眾人的傷勢,瞭解現場情況之後做了記錄,隨後一一對林家眾人進行盤查詢問,林枉然臉鐵青,他自從在生意場上打拼以來就沒有出過類似的事情,像這次幾乎快要威脅到家人健康的更是沒有,林枉然在此前就知會了小李要低調處理,所以公安局派出的負責案件調查的張警官業格外低調,完全對案件之外的事不做了解,同時嚴格封鎖現場,拍照什麼的也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張警官,現在情況怎麼樣?”林枉然看張麗莉連續調查了一整天卻一言不發,終於忍不住問。
張麗莉冷靜地説:“我現在還不能做出結論。”林枉然説:“我知道你們警察的工作講究證據確鑿,但是現在我子和女兒都躺在醫院,全家上下人心惶惶,也請你理解一下我的心情。”張麗莉正要説話,門外卻傳來一個男聲:“會在姐姐房間裏放炸彈的,一定是和姐姐有仇的人。難道不是嗎?”林枉然一驚,回頭一看,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小兒子林逸,他打扮整齊得體,正微微笑着站在門邊。
“小逸。”林枉然難掩1內心的動,站起來説,“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是説你是下週的航班嗎?”林逸走過來擁抱了林枉然,説:“我想提前回來給爸爸一個驚喜,我知道爸爸康復了,我一直沒有陪在爸爸身邊,是我不孝。”林枉然摸着林逸的頭不住稱讚:“好孩子,你長大了。”林逸看了看林枉然,又看看一屋子驚恐未定的人,鎮靜地對傭人説:“阿金,去給爸爸摻茶,記得水只能九分燙。”林逸是林家第三個孩子,也是林枉然唯一的男後輩,此前一直在美國唸書,林枉然因為囿於自身的傳統觀念,並不喜歡送兒女出國接受西方教育,但是對林逸卻往開一面,一來是因為林逸從小就喜歡西方文化,二來是被勸導應當兼容幷蓄,後輩之中需要培養各人才,所以林清完全是按照中國傳統大小姐的模樣培養起來,而林逸,完全就是一個西化的富家公子,不到15歲的年紀就已經攻讀完成了美國最頂尖的經濟學課程,林枉然雖然並不贊同林逸嘴裏總叨唸的那些洋玩意兒,但是臉上卻總是不自覺浮現讚許的表情,林逸畢竟是個出的孩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林紫在醫院裏面兩頭跑,一面要照看林清,一面要照看秦細沫,秦細沫腿傷剛開始還沒有什麼覺,到後來就越來越疼,傷口清理了,也上了藥,纏緊了繃帶,甚至連止痛針都已經打了,但是秦細沫還是受不了,臉煞白。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林紫問韓啓成。
韓啓成説:“按這個情形看,夫人應該是傷到了神經,雖然止痛藥可以麻醉大部分神經,但是有一部分還是…”
“什麼時候能好。”林紫打斷韓啓成,問道。
韓啓成想了想説:“只能慢慢療養,我請中醫組的同事為夫人開一些鎮痛安神的物藥,在飲食上也可以加進滋補的食材,這樣應該好得快。”按照韓啓成的吩咐,林紫在趁秦細沫睡着的時候回家準備燉一點兒滋補的湯,正在廚房和七婆討論秦細沫的口味,突然聽到一個清清的男聲:“你就是,大姐?”林紫回頭一看,眼前是一個乾乾淨淨,頗有紳士風度的男孩子,眉眼和林清相似,林紫口而出:“小逸?”林逸微微一笑:“果然是紫姐姐,初次見面,我是你的弟弟,林逸。”林紫笑笑:“今天回來的?”林逸點點頭:“好像回來得不是時候。”林紫一邊繼續忙着手裏的活兒,一邊説:“怎麼會,現在正需要你幫忙。”林逸看着林紫在忙,問:“你要做飯?”林紫頓了頓説:“我要給夫人燉湯。”林逸看了看林紫:“夫人傷勢怎麼樣?”林紫説:“還好,只是需要療養。待會兒你可以和我一起到醫院看看。”林逸搖頭:“我下午約了朋友參加沙龍,抱歉。”林逸説着就轉身離開,很快往樓上走去。
林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好手裏的東西,出了門。
秦細沫正在看書,林紫拿着湯盒進門的時候秦細沫正好抬頭在活動脖頸,看到林紫便微微一笑:“你在做什麼?”林紫説:“給你做了一點湯,嚐嚐味道。”秦細沫看着林紫手裏澤動人,香氛撲鼻的湯,問道:“你親手做的?”林紫點頭:“按着韓醫生的處方做的。”秦細沫接過林紫手裏的湯碗,拿起湯匙,剛抬手一舀,手邊就一滑,林紫趕緊接住,問:“怎麼了?”秦細沫無奈地晃了晃手説:“不知怎麼回事,手沒有力氣。”林紫看看秦細沫略有點疲憊又沒有血的臉,對秦細沫説:“我餵你吧。”林紫説着便舀起一勺湯,送到秦細沫嘴邊,秦細沫也不扭捏,只微微側了頭慢慢嗦着那一勺湯,慢悠悠地嚥下,再把沾在嘴邊上的湯汁抿了抿,微微一笑:“很好喝。”林紫沒有回應秦細沫的稱讚,顧自又舀起一勺遞給秦細沫:“好喝就多喝一點。”兩個人正説着,門突然被推開,林紫一看,是負責處理案件的張警官,張麗莉向秦細沫問了好,秦細沫問道:“怎麼樣了?”張麗莉看了看林紫,秦細沫説:“沒關係,有什麼就講什麼。”張麗莉這才説:“據初步調查結果,可能是內部的人乾的。”秦細沫問:“證據?”張麗莉説:“林家老宅之外一百米有路面景觀監測攝像,據錄像來看,從昨天上午開始一直到案發,進出林家的並沒有外人,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林老爺關於仇家作案的猜想。”秦細沫説:“那你的意思是?”張麗莉説:“在林清房間裏爆炸的炸彈,我們查驗過,是最普通的火藥炸彈,在我國國內這種武器屬於非法武器,如非特殊途徑,普通人不可能買得到。”秦細沫皺了皺眉:“照你這麼説,我家裏埋伏了一個黑道人物?”張麗莉説:“也不能這麼説,關於林家的傭人,護士和管家,我們已經私底排查過,沒有發現具有可疑背景的人物。”秦細沫看了看張麗莉説:“別擠牙膏,你要是有什麼想法,統統都説出來吧。”張麗莉嘆了口氣説:“這是你的家事,我不想手。”秦細沫閉了閉眼睛,説:“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麼?”張麗莉説:“也許。”秦細沫不説話,張麗莉問:“我可以找個理由繼續調查,也可以撒手結案,你覺得怎樣好。”秦細沫想了想説:“結案吧。”林紫聽不懂這兩人究竟在説什麼,等張麗莉出去了林紫才説:“你們認識?”秦細沫並不回答,隔了好一陣才説:“你為何不問誰是作案兇手。”林紫説:“你願意告訴我?”秦細沫看了看林紫説:“有句話叫監守自盜,你聽過麼?”林紫問:“你的意思是説,是小清自己…”秦細沫不説話,林紫又説:“她為什麼?”秦細沫説:“我現在並不關心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只想知道接下來她還會做什麼,她一定不會白白犧牲這一次卻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林紫咬了咬嘴:“她究竟是…”秦細沫嘆了口氣:“我沒想到她如此冥頑不靈。此前她因為你和喬芝琳好曾在你父親面前妄下誹言,如今又…”林紫抬起頭看了看秦細沫:“她怎麼知道我?”秦細沫説:“若想抓人把柄,這點察力都沒有麼?小清也是你父親的女兒,虎父無弱女。”林紫看着秦細沫:“所以收購喬芝琳公司的事,中斷醫療基金的事,其實都和你無關?”秦細沫抬起眼睛看着林紫:“你希望和我有關,還是無關?”林紫咬牙,秦細沫現在狡猾得就像只狐狸,不管她如何作答,恐怕都會落入她的陷阱。
該説希望,還是不希望呢?
“林紫,説話啊。”秦細沫湊過來,催促道。
林紫不知怎麼地,此刻看到秦細沫這樣人畜無害的臉,忽然覺得輕鬆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終於明白秦細沫並沒有如同她想象中的對喬芝琳下毒手,或者是因為有那麼一點意識到其實秦細沫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面善心辣,總之,林紫覺得,秦細沫現在的樣子看上去並沒有最初見時那般善惡不定了。
林清在下午時分甦醒過來,情況良好,當天就和秦細沫同時回到家中,加上林逸也回家了,林枉然非常高興,當即決定要吃一頓團團晚宴。
林枉然坐主位,秦細沫和林紫分別坐在林枉然兩旁的第一個位置,傭人把菜上齊之後林枉然還破例給每位後輩都斟了酒。
陪同林枉然興致高漲的只有林清和林逸,林紫覺得自己如同局外人,既不願意同身受,也不願意在試圖涉足,她靜靜切着手邊的牛排,黑胡椒汁搭配鮮牛,味道還是不錯。
正吃着,林紫忽然覺小腿被拂了一下,以為是幻覺,但一低頭,卻又覺到被觸碰了,而且這一次是接連不斷的,有什麼東西,輕巧地撫着她的小腿和腳面,一下又一下。
林紫一抬頭,正好上秦細沫的眼光,她忽然明白,是秦細沫在用腳她。
秦細沫微微帶着笑,一如既往的美麗高貴,用極其優雅地姿勢喝着蘇打水,時不時和林逸攀談,毫無破綻,無懈可擊。
她還是那個眾人眼中如同女神般存在的秦細沫夫人。
然而這位女神,此刻卻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在她丈夫眼下,悄悄繃起腳尖,在桌底放肆地挑逗自己的神經。
林紫忽覺得心快要跳出腔,匆匆説了一句我吃好了,放下刀叉便起身離開。
眾人還來不及挽留,林紫已經登上二樓,往自己房間去了。
關上門,掉外套,林紫在盥洗室用水澆面,涼沁沁的水接觸到肌膚時,林紫才覺得舒服不少。
腦海中卻仍然全是秦細沫優雅又放肆的模樣。
像最厲害的沙蟲一般,得意洋洋的啃噬着她心房的每一個角落。
林紫低下頭,又掬起一捧水,再起身時卻忽然覺被攔抱住了,在鏡中,林紫看到身後出現的人是正令她心神不定的秦細沫。
作者有話要説:修好了的電腦君用起來居然不太順手了,嗚嗚嗚嗚,好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