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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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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紫從客廳穿過,往廚房走來,剛進磨砂框隔門,就看到秦細沫背對着門站在作枱前,一邊專注地觀察食物的度,一邊拿木湯匙舀湯來嘗味道。

林紫停在原地看着秦細沫,她穿着自己的寬鬆襯衫,光腳罩着自己最常穿的軟拖鞋,美麗的海藻發鬆鬆散散地覆蓋下來,遮蔽了大半個身子,廚房裏有燉湯的香味,混合着秦細沫清雅的背影,不知怎麼地,這配合着氣味的畫面讓林紫的心忽悠一顫,小小震盪隨即隨着血動傳遍全身,慢慢發酵蔓延,直至最後全部團聚到頭頂,帶着勢不可擋的力量衝散其餘所有雜念,唯剩關於秦細沫的聲音和畫面。

其實自己對秦細沫的瞭解,和陌生人也差不多吧。

林紫頓了頓,出聲道:“你沒回去?”秦細沫轉過身,看到林紫一點也不驚奇,只微微一笑説:“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湯快好了。”林紫走到灶台前,看着秦細沫往湯鍋裏放最後的調料,説:“這些都是你做的?”秦細沫點點頭:“很久都沒有做過,不知道味道怎樣。”秦細沫説着就舀起一點湯,小心翼翼地送到林紫嘴邊,説:“嚐嚐看,不知道你喜歡鹹還是甜。”秦細沫做的是排骨玉米冬瓜湯,小塊的排骨搭配切得整整齊齊的小截玉米,還有薄厚適中的冬瓜蓉,顏素樸,香味卻格外醇郁。

林紫愣了愣,看着送到嘴邊的湯,再看看秦細沫淺淺的微笑,便低頭輕啜了一口。

味道是意料之外的好林紫説:“很好喝。”林紫雖然也會自己做飯,但是通常都是蛋包飯,麪條之類的只需簡易烹飪的食物,煲湯之類的完全沒有涉足過,秦細沫居然會做這樣高難度的菜餚,林紫還是驚訝。

秦細沫笑了笑,把湯勺放下,解了圍裙。順手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轉頭對林紫説:“案板上有切碎的葱花,盛湯的時候加一點就可以了。”秦細沫説着到卧室去了一趟,再出現時已經穿戴整齊,林紫愣愣,正想開口問,秦細沫先説話了:“飯菜都做好,你自己盛起來就可以吃,我在冰箱裏給你準備了一些食材,自己做飯也方便一點。”林紫説:“你要走嗎?”餘光撇到案板,上面果然有一小撮切得細細的小葱,葱綠和葱白被均勻地混合在一起,秦細沫把它們團成了一個小團,在黃燦燦的案板上格外清醒目。

秦細沫點點頭,走到門邊換了鞋,説:“我還有工作,必須得走了。”林紫看着秦細沫沒有説話,秦細沫顧自打開門,向林紫告別,臨走到門邊,秦細沫稍微彎曲了身子穿鞋,她依然沒有用手穿鞋,而是腳尖慢慢伸進去,充滿高跟鞋的前部,然後輕輕踮起腳後跟,等整個腳掌都縮到與鞋長相同的長度時,這才放下腳後跟,讓鞋面完整地包裹整隻腳。

秦細沫的腳踝長得很好看,在穿鞋的時候依然很靈活,而且秦細沫就像是故事裏註定為優雅而生的女,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極盡緻完美,嫺雅高貴,讓人心生念卻又觸不可及。

秦細沫走後的房間並沒有冷下去,廚房裏的湯鍋已經沸騰,咕嘟咕嘟地衝撞鍋蓋,林紫走進廚房,把鍋蓋掀起來,排骨玉米冬瓜湯已經燉得恰到好處,她抬眼往窗外望了望,看到秦細沫從樓下走過,走到一輛白寶馬前,薛雪兒下車給秦細沫開了車門,秦細沫好整以暇地坐進去,白寶馬隨即絕塵而去。

林紫收回視線,按照秦細沫的吩咐把葱花撒到湯裏,素雅的湯立刻有了生機盎然的景象,林紫吁了一口氣。

秦細沫來去自由如風,無法估計,也無法猜測,在你以為她已經隱藏氣息悄然消失的時候,她卻又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你眼前,而每當你準備好應對她的明目張膽,她卻早已收斂了鋒芒偃旗息鼓。

林紫不想,秦細沫這個女人,如同狐狸一般讓人不可捉摸,倒還不如這一碗湯來得實在。

秦細沫剛一上車,薛雪兒就連珠炮似地向秦細沫待這幾天亟待她處理的要事,秦細沫纖細的手在平板上慢慢划着,薛雪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説:“韓醫生説老爺情況很好,昨天腦電波還出現了一點振動,韓醫生把林小姐讀明夫人記的錄音反覆給老爺播放,看起來有效果。”秦細沫頓了頓,抬起頭,沉思了一會兒放下平板説:“拐個彎,去醫院。”入夜,第一醫院頂層依然燈光璀璨,韓啓成早接到薛雪兒電話告之秦細沫要來,因此已經提前做好準備,秦細沫一出電梯就看到韓啓成等候在走廊入口處。

秦細沫朝韓啓成點頭示意,韓啓成微微一笑,隨即陪伴秦細沫來到病房。

林枉然身上仍然滿管子,秦細沫看了一會兒,轉身問韓啓成:“情況怎麼樣?”韓啓成簡要介紹了林枉然的病情,然後微笑着説:“林先生已經度過21天觀察期,在這21天之內林先生的監測情況都表明他對外界刺有特殊的反應,按照國際上痊癒的患者情況了來看,如果腦部電波出現持續跳動,那麼在接下來的一週至兩週時間應該有更大的突破。”秦細沫看了看韓啓成,問:“更大的突破?什麼意思。”韓啓成扶了扶金絲眼鏡:“有可能甦醒,也有可能只是另一個週期的開始,當然,也會有意外,畢竟林先生長期卧牀,營養上雖然有補充…”

“韓醫生,”秦細沫揚了揚手,薛雪兒很快從包裏拿出支票薄遞給秦細沫,秦細沫拿起筆很快寫了一個數字,“這是一點心意。”韓啓成愣了愣,接過來一看,趕緊推辭:“不行不行,秦夫人,這太多了,我…”秦細沫微微一笑:“這只是病人家屬的心意,我平時要照顧家裏幾個兒女,還要忙工作,能夠顧及到醫院的時候太少,韓醫生,不止你費心,你的護士學生們也都辛苦了。”秦細沫一席話説得滴水不漏,韓啓成便不再堅持,笑呵呵地把支票收入囊中,這些錢是他五年的工資還要多,傻子才會拒絕。

從醫院回到家,秦細沫進門之後就仰躺在書房的大椅子閉目養神,薛雪兒見秦細沫神疲憊,便不再向她彙報工作,只是選了一些晚間新聞讀給她聽,聽過三四條新聞之後,秦細沫突然出聲:“喬氏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薛雪兒説:“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但是仍然保持在可控的臨界點,要是把喬照陽急了回來重掌大局,對我們來説就不利了。”秦細沫看了薛雪兒一眼:“最壞的結局不過喬照陽稀釋股份,抵制收購,這也能讓遠陽集團元氣大傷,退出頂級企業家族之列了。”薛雪兒説:“明白了,我會繼續施壓。”秦細沫吁了一口氣:“不用太着急,我還在等時機。”薛雪兒點頭:“一切遵照夫人的指示。”兩個人正説着話,突然有人敲門,薛雪兒開門一看,是林清。

“小姐,這麼晚了,您還沒休息?”薛雪兒平靜地問。

林清看了薛雪兒一眼,顧自繞過薛雪兒,徑直走到秦細沫跟前説:“我有事跟你説。”林清説完這一句話之後就不再説。

秦細沫看了林清一眼,對薛雪兒説:“雪兒,你去休息吧,明早和我去公司。”薛雪兒點頭:“是的,夫人晚安。”頓了頓,又對林清道:“小姐,晚安。”説着便退出書房,順便關上了門。

“有什麼事,可以説了。”秦細沫指了指跟前的沙發,微微笑着説,“坐吧。”林清捻着裙角坐下來説:“林紫會回來嗎?”秦細沫説:“這要取決你父親的意思。”林清説:“父親現在還是植物人,他本就沒有發言權。”

“那小清你的意思是?”秦細沫扶着沙發邊上的玉擺件,好整以暇地問。

林清説:“家庭事務不是應該由所有家庭成員來共同決定嗎?”秦細沫看了看林清:“看起來你並不想見到林紫,為什麼?”林清頓了頓,説:“我覺得她是林家的恥辱,如果她堂而皇之地回家,只會讓我們整個家族成為全d市的笑柄。”秦細沫問:“恥辱?”林清忍了忍,終於説:“林紫和喬氏醫院的女院長有不正當關係,這樣的醜聞傳出去一定會成為新聞頭條,這會毀了林家。”秦細沫盯着林清:“你説,林紫和喬芝琳有不正當關係?”林清點頭:“我親眼所見,她們兩人手拉手,在公眾場合已經如此,在私底下還不知有多少見不得人。”秦細沫把玉擺件拿到手裏細細摩挲,慢慢地問:“小清,你是希望這樣的事傳出去呢,還是成為家族秘密?”林清微微一笑:“當然是成為家族秘密。”秦細沫拿過一本小冊子,翻了翻説:“林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一直從缺。”秦細沫抬眼看了看林清,繼續道,“如果你不讓我失望,這個位置就為你保留。”林清看了看秦細沫,眼神閃了閃,隨即站起身:“我明白。”秦細沫點頭:“好了,去休息吧。”

“你也早點休息。”林清向秦細沫道了晚安,隨即開門離開。

秦細沫在房間聽了一會兒古典樂,叫來薛雪兒問:“林紫和喬芝琳,最近來往頻繁?

薛雪兒愣了愣説:“夫人相信二小姐所説的?”秦細沫看了看薛雪兒,説:“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夫人,恕我直言,”薛雪兒説,“我覺得您似乎過於在乎林小姐和那位女醫師之間的關係問題,其實在不少上社會的家庭,這種事情並不足以為奇…”

“我不允許,”秦細沫冷冷地説,“我是林紫的監護人,這種事,絕對不允許。”薛雪兒聽出秦細沫語氣中的不快,馬上低頭説:“我只是擔心心不必要的事會影響您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