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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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得跟老子走。”秦漢平靜地看着八百將士“明確地跟你們講，此去兇險，搞不好大家都得死！有不想去的，現在就滾蛋，老子絕不為難。”秦漢鷹隼一般的目光逐一從八百將士臉上掠過，愣是沒有一人退縮。
鐵柱一甩膀子，厲聲道:“將軍您能去的地方，咱憑啥去不得？咱又不比你武藝差，信不信咱再摔你一個馬趴。”八百人囂張大笑，年輕的熱血在
盪。
“行，都是爺們！有那麼一股血氣，不愧是老子的兵。”秦漢雙眼一熱，扁扁嘴巴厲聲道“弟兄們，抄傢伙，跟老子走。”八百人登上剩下的一百五十艘輕舟，熄滅火把，趁着昏暗的夜
，逆水而上。
逆水而上五十里，秦漢便發現一條火舞的長龍洶湧而來，長
以四路縱隊急行軍，從西往東延綿足有十里之遠，
略估計足有一萬兩三千人左右。這路長正是林紹璋率領的回援人馬，一心想早些趕到鄂州城下，趕在鄂州城破之前抵達。
林紹璋率領大軍急急東返，心如火燎，渾然不知黑沉沉的江面上正有一支輕舟水師靜悄悄地逆水而上，八百副明亮的眸子正躲在黑暗中鷹隼一般注視着他們這支大軍，隨時準備突然殺出…
秦漢冰冷地立在一艘輕舟的前頭，對眼前開過的長大軍視而不見，八百將士期待的目光在黑暗中匯聚在他身上，只等秦漢一聲槍響，便要猛虎下
般殺上岸去，將這夥長殺得
滾
。
臨行前，秦漢嚴令，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有了秦漢的命令，再沒有士兵膽敢造次，便是囂張跋扈的鐵蛋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長從不遠處開過，愣是不敢放一槍。
**皇皇然如喪家之犬，塔齊布率綠營主力逃回華容，看到的卻只是樂驍勇的兩千騎，陣容嚴謹地守在華容城外，長的影子卻是一個也沒見着。
塔齊布長長地舒了口氣，懸在空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只要華容還在自己手裏，長就再不能把他的大軍合圍在白
洲上。但他馬上又回過味來，看情形，樂驍勇的兩千騎兵似乎連一仗都沒有打過，雖然渾身塵土，將士們看起來也是疲憊不堪，但沒一個帶彩的…
“長呢？”塔齊布策馬走到樂驍勇跟前，疑惑地問道“沒打一仗就跑了？”樂驍勇正滿肚子怨氣，一天外加一個晚上，他的騎兵營幾乎都在練賽馬了！從武昌跑到白洲中央，然後又折返跑回華容，除了在白洲中段跟長稍稍接觸了一下，竟是沒打過像樣的一仗，只吃了滿肚子的灰塵，想起來真夠窩火的。
“大人，這裏
本就沒有長。”
“沒長？不可能哇。”塔齊布搖頭道“季高兄説的話也會有錯？一定是潛伏在哪裏，你派探馬四處搜搜…”
“都搜過了！”樂驍勇沒好氣地答道“卑將早已經派人將華容城方圓二十里仔細搜遍了，只差搜到江面上去了！別説是長，就是一隻老鼠都逃不過我的眼皮去。”
“這，莫非長自知不敵坐船逃跑了…”塔齊布像是吃了只鴨蛋，被生生噎住再説不出話來，半晌只能揮手向親兵道“去，把左大人給本督抬上來。”左宗棠被抬了上來，這會兒他已經好多了。
左宗棠一聽塔齊布説華容並沒出現長的影子，臉上神頓時一輕，略一思忖，居然翻身坐了起來，灰敗的神也回覆如初，在草地上來回踱了幾步，臉上終於出喜，拍手叫道:“是了，定是如此了！”
“你倒是快説呀，本督都給您
糊塗了。”塔齊布不耐煩地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大人，事情想來應該如此了！”左宗棠興奮地説道“定是秦漢將軍所率領的六營在這裏攪局！卑人果然沒有猜錯，定是秦漢將軍的六營破壞了太平軍的全盤計劃，迫使他們提前暴潛伏的兵力，那股太平軍應是回援鄂州，合圍對付秦將軍的六營去了。”
“對啊，你不説本督還差點忘了。”塔齊布失聲道“這秦漢的六營跑哪去了？該不會真跑長前頭去了吧？”
“大人，定是如此了。”左宗棠目興奮之，大聲道“秦漢將軍亂打亂撞，卻打出了天賜良機，全殲這夥長的戰機已經出現了！拿地圖來。”早有親兵將地圖在草地上攤開。
左宗棠矮身蹲下，指着地圖上的鄂州説道:“方才所遇長大軍足有一萬餘人，以規模來看其目的是想截我大軍後路，在白洲全殲我湖北綠營，所以，他們放過了秦漢將軍的六營。不過，秦漢將軍的六營定是在鄂州城下有了驚人之舉，令駐守鄂州的長
到了壓力，才不得不調動各路援軍，甚至不惜暴白洲上的伏兵。”
“這個秦漢。”塔齊布雙目一亮，拍手叫道“我説他怎麼敢縱兵搶軍械庫裏的一千支火槍，敢情是早就有預謀！這個活土匪，又想搶功勞，他爺爺的！沒錯，肯定是那一千支火槍起到作用了。”
“火槍！”左宗棠越發篤定道“那就更沒錯了！從這夥長的動向判斷，秦漢將軍肯定已經攻佔鄂州了，否則只要鄂州還在他們手裏，他們完全可以等我大軍入圍之後再截斷後路！卑人再做一個大膽的設想，長水師的大隊艦船沿江東下乃是佯動，目的是誘我上當，雖是佯動卻也需做得足夠
真，因此，留守鄂州的長水師必然實力不強，如果周將軍的水師能以最快速度從江上來援，截斷長的水上退路，大人及諸位將軍請看，前有秦漢將軍的六營在鄂州堵截，後有我一萬綠營官軍圍追，江面上又是我綠營水師，這一萬多長是
翅難飛呀。”
“好哇，真是過癮哪！”塔齊布興奮得直
手，厲聲向傳令兵下令“傳令，立即讓周參將率水師出擊，從水路截斷長退路！其餘各營，隨本督立即原路返回，追殺長！”